我隨意的笑了笑,說道:“場麵話就別說了,咱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沙頭饒有興致的看我一眼,輕笑了下。點點頭:“葛洪那小子,憑我的了解,既然他能帶你進來這裏,你就算成功了一半!”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這是密支那本地銀行的儲物箱鑰匙,裏麵有現金,就當做是個鄭坤的定金了!”


    我伸手接過,放進了口袋,然後說道:“看你這樣子…….”


    似乎猜到我的心思,沙頭笑了笑,緩緩的將自己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


    原來早在兩年前,他就被連宏宇派到了緬甸,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準備從白海天手裏搶貨源,不過,白海天做事很謹慎,又和金山角的大毒梟聯係緊密,所以一直都處於蟄伏狀態,直到今年的年初,緬甸境內爆發了幾場戰亂


    。各個大小毒梟的局勢也變了,白海天對毒品的壟斷,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才決定讓我做這個任務。


    沙頭在這裏暗中經營了兩年,也有了一些小勢力,跟一些毒梟也都有來往,不過貨運量不大,隻能算是小打小鬧,而且,大的毒梟,他也聯係不上,畢竟自己沒那個身份和資本。


    一直到,接到了他的指示。得知我要代表龍頭來談生意,沙頭才看到了自己的出頭之日,怎麽說呢,事情若是成功了,他沙頭就會跟葛洪一樣,成為洪聯社聯係金山角的接頭人。


    不過,卻是沒想到,這麽宏願。被我臨時的計劃給破壞了。


    靜靜的聽他說完之後,這時候,老板也端來了兩碗,緬甸本地的特色小吃,魚湯米線。


    我品了一口,很鮮美,隨後苦笑著看著沙頭。語氣歉然的說道:“這麽說來,我無意中,將你的前程給破壞了!”


    沙頭深深的看我一眼,隨即搖頭低聲道:“算了,我也不是那麽計較的人,在緬甸這兩年,我也看清了,這裏賺錢快,可是環境太亂了,今天還能安安穩穩的度過,誰知道那一天,自己醒來又是什麽情況!”


    說著他輕歎一聲,笑了笑,仿佛兀自的說道:“或許這樣也好,做不成中間人,回去還能安安穩穩的過瀟灑的日子,總比待在這破地方強!”


    我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米線,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聽著沙頭的感歎,腦子裏,忽然想起了,遠在萬裏之遙的父母,還有那幫兄弟,腦子裏一時間,也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來著異國他鄉幹什麽來了!


    隻是為了別人的私欲?還是自己的前程?


    沙頭吃了米線,又跟我隨意聊了幾句,他看著年紀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所以語氣也有些大哥的腔調,有勉勵了我幾句,這才走了。


    我和段羽飛經過一晚的顛簸,也有些餓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米線,也出了麵館,走到街上,慢慢的溜達著,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老家的街頭閑逛一樣。


    邊走,我們一邊買著小吃,到街口的時候,我倆都有些飽了。


    叫了輛三輪,我說了酒店的名字,司機二話不說就發動了車子,時間有些晚了,此刻街上,也沒有我們出來的時候多了,有些冷清


    。


    不過經過幾家賭場的時候,聽著裏麵喧鬧的樣子,依舊熱鬧非凡!


    我和段羽飛一路沒說話,隻是看著路兩邊的建築,漸漸的,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起來,看著路邊的標示,似乎偏離酒店越來越遠。


    “媽的,看咱們是外來的,想繞圈子多要點錢啊!”段羽飛也察覺到了,低聲的罵了一句。


    我敲了敲車前小窗口的玻璃,大聲的喊了一聲,那司機好似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開著車。


    我忽然意識到不對了,看著車子忽然一轉,朝一個狹窄的小巷拐了進去,我拍了下段羽飛,示意著拉開車門跳下去再說。


    不過,瞬間我就改變了注意,因為車門在外麵反扣住了,段羽飛拉了拉門,又是咒罵一聲,跟著掏出了匕首,猛然朝著車窗玻璃戳了上去。


    嘩啦的一聲,玻璃碎裂開來,同時的,我也砸開了另一邊,這時候,司機終於回過頭,對著我和段羽飛冷笑了下,然後猛然加快了速度。


    巷子很窄,就算是跳出去,也難免被車子和牆壁擠到,發現這一點,我心裏又驚又怒,這時候,也意識到,眼前的司機,肯定和剛才在酒店門口跟蹤我們的人,是一夥兒的。


    段羽飛飛快的敲斷小窗口的玻璃渣,探過手,用著匕首朝司機後腦紮去,不過距離不是很到位,司機偏了下頭,就躲了過去。


    隨後,他一個急轉彎,我和段羽飛,因為慣性,身子猛然趔趄了下,再抬頭的時候,眼前是個類似於倉庫的地方,到處擺著破舊的機床,甚至還有一些服裝的半成品


    。


    不過說是倉庫,麵積卻是很小,給人一種很擁擠的感覺,三輪進去之後,兩邊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鐵門在我們進去之後,就被裏麵的人關上了。


    司機一直朝前開,停在一個比較寬闊的角落,隨後跳下車,這時候,段羽飛已經一腳將門踹開了,跳下去的一瞬間,他就猛然止住了身子。


    我身子探出一半,看到頂在段羽飛腦門的槍,我渾身猛然一僵,然後在周圍幾人的示意下,緩緩的下了車,跟著將手裏的匕首拋在地上,雙手高高舉了起來。


    幾個人都穿著緬甸服飾,一個個麵色陰冷,另一個頭目一樣的家夥,一手叉著腰,鬆垮垮的站在那,偏著腦袋不斷的打量著我,目光不斷的流露著殺氣。


    我跟他對視了一眼,就很快的轉移開來,這時候,倉庫裏的燈很快的被打開,猛然一下子的通亮,讓我禁不住的眨了下眼,隨後看到那頭目旁邊的人,我幾乎是呆了一呆,在心裏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然後用著及其平靜的語氣,說道:“六子,怎麽是你?”


    六子看上去還是老樣子,變化不大,隻是膚色暗了許多,似乎也比以前更加沉穩了,對著我的招呼,他麵無表情的哼了一聲,隨後冷冷的看著我,一雙眼睛裏隱約的透著絲絲的寒意:“於耀揚,是不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麵,嗬嗬!”島巨亞巴。


    他仰頭笑了笑,然後又怨毒的看著我:“龍哥對你不薄,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小子,今天落在我手裏,就別想活著出去了,嘿嘿看來是龍哥在天有靈,有意將你引到這裏來!”


    我靜靜的看著他,沉默著不說話。


    青龍出事的時候,手下的大小黨羽,被zf嚴酷的收索,關押,那時候,我就聽葉飛說,有好多都被迫逃到了國外,當時我隻想著樹倒彌孫散,卻是沒有想過會有人惦念著給青龍報仇,更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六子。


    見我不說話,六子忽然走過來,陡然一拳搭在我的胸口,我急退了兩步,胸口一陣的翻江倒海,倒吸了口氣,彎著腰喘息了幾下,就靠在後麵的機**,低著頭斜瞄著他。


    六子打了我一拳,旁邊的那個頭目,用緬甸語問了一句什麽,六子返身回去,很客氣的說了幾句


    。


    一邊說,一邊瞄著我,看那樣子,我不用猜也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麽好話,估計是從外麵偷潛進來的臥底,或者是他們敵對陣營的人…….反正我是個陌生人,他想怎麽編都行。


    聽著他的話,那頭目偏了下頭,站在段羽飛身後的一個家夥,猛然出腳,踢在段羽飛的腿彎處,段羽飛冷著臉,不過對方幾把槍指著,卻是不敢反抗,身子晃了下,就跪倒在地。


    隨後,另兩個家夥,也快速的走過來,一邊一個死死扣著我的胳膊,將我硬生生的按到了下去。


    雙腿碰觸到冰冷的地板,我一邊偷瞄著四下的環境,腦子裏同時暗暗的思索著,這倉庫麵積小,又隻有一個出口,而且還被封死了,要憑著雙拳打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硬拚不行,隻能用另一個辦法了!


    之前葛洪說過,密支那的勢力,鄭坤是最大的,其他還有一些小勢力,不過氣候不大,大多也都依附著鄭坤。


    隻要我說自己是鄭坤的朋友,沒準能有用,而且,看剛才的情況,六子隻不過是跟著那個頭目混的,地位似乎並不高…….


    這些念頭,在我腦子裏快速的閃過,幾乎是瞬間的事情。


    這時候,六子已經跟他頭目低聲說完了,一臉獰笑加怨毒的就走了過來,手裏的槍,也快速的拉開了保險,嘩啦的一聲,這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微微顫動了下。


    旁邊的段羽飛看到情況,猛力掙紮了下,六子冷哼一聲,一腳踹過去,鋒利的皮鞋棱角,在段羽飛臉上豁出了一道口子。


    六子將目標鎖定在我身上,所以隻是對段羽飛踹了一腳,就轉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緊緊的看著他走進,心裏砰砰的亂跳,緊張伴著那一絲對死亡的恐懼,讓我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栗,隨後,我心裏一頓,轉頭對著那頭目大聲說道:“我是鄭坤的朋友,你們他媽的抓錯人了,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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