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見他神色很陰沉的樣子,就打了招呼,離開了別墅。


    無論情況多麽糟糕。隻要張靜軒和月姨這邊沒事就好,至於南洪聯內部怎麽鬧,這就不是我所操心的了。


    打定了主意,我上車之後,第一時間就給楚天打了電話。


    楚天似乎很清閑,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似乎對我忽然來電有些納悶,楚天笑嗬嗬的說道:“怎麽了,揚哥?是不是在我走之前,忘記交代什麽了?”


    我嗯了一聲,跟著語氣低沉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楚天聽完,有些驚訝,跟著就自信滿滿的笑道:“嗬嗬,想動我還沒那麽容易。現在全城都是我的眼線,要想派殺手過來,還沒那麽容易,明天我跟阿達說一聲,讓他最近一段時間,暗中多多注意一下!”


    “這樣最好!”我緩緩的說著,跟著習慣性的摸出煙。正要點的時候,恍然想起了張靜軒的勸告,就把煙又裝回了煙盒,跟著歎口氣,低聲道:“楚天,有沒有想過回平陽?”


    楚天愣了一下,跟著語氣不確定的說道:“回平陽,現在麽?”


    聽他的語氣有些猶豫,我就知道他是在擔心眼前的狀況,深怕走了之後,南邊這裏虎出現大變故,當即思索了下,繼續道:“不是現在,等這件事情完了之後


    。咱們再找個時間回去!”


    楚天深深的呼了口氣,試探的問道:“揚哥,是不是蘇家在那邊開始行動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想也快了!”我摸了摸鼻尖,緩緩的說道:“前段時間,葉飛給我打了電話,留守在平陽的兄弟,他們的情況不是很好。要是再不回去的話,等蘇家先發製人的時候,就晚了!”


    楚天沉默了下,沒有說話,我聽到他輕輕的呼了口氣,似乎心情這一會兒很複雜,頓了頓。他低聲的問道:“揚哥,趙小姐現在還有沒有消息?”島斤廳弟。


    我看了下窗外,聽著楚天有些急切的語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停了一會兒,我心裏暗歎一聲,低聲道:“應該是被趙家人保護了吧,趙思方一死,趙家沒有了接位的人,手下散的散,走的走…….”


    說到這兒,我心裏也有些黯然起來,緩緩的繼續道:“之前聽葉飛話裏的意思,好像還有一些,投奔了蘇夢塵,所以說,現在的趙小姐,已經是個普通人了。”


    那邊楚天靜默著不說話,隱約的,我聽出他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隨即,我又溫聲勸慰道:“你就不要擔心了,對自己沒了威脅,蘇夢塵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楚天嗯了一聲,似乎調整好了情緒,語氣鄭重的說道:“那好吧,什麽時候訂好了時間,提前通知我,咱們一起回去!”


    最後一句,他的語氣不由得拔高了幾分,隱隱帶著一絲的振奮。


    我嗯了一聲,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隨後又和他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隨後,我發動了車子,朝張靜軒住的老宅開去,到地方的時候,亮子和月姨已經回來了。


    踏進院子,北邊的臥室亮著燈,裏麵靜悄悄的,看樣子張靜軒和月姨還沒有睡


    。


    段羽飛和亮子坐在偏房的門口,邊抽煙,邊聊著天,看到我進來,兩人站起身,跟我打了招呼。


    隨後,亮子走過來,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師傅回來之後,就回房了,什麽事情,也不準我問,不過,我看得出來,今天她心情似乎好多了!”


    借著昏暗的光線,亮子的一雙眼睛,賊的發亮,這一刻,表情很是八卦。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跟著轉頭對著身後的段羽飛低聲道:“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吧,今晚我守在這裏。”


    兩人就瞪著我這句話呢,段羽飛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率先就朝外麵走,亮子則是對我眨了眨眼,神秘的低聲笑道:“那我們可走了啊,說起來,這幾天晚上,都應該老大守在這兒,你沒發現麽,靜軒的精神很不好,每天晚上都失眠的樣子。”


    聽了他的調侃,我忍不住翻了翻眼,跟著一腳踢了過去,壓著聲音笑罵道:“就你多嘴,再囉嗦,罰你留在這裏巡邏。”


    亮子吐了吐舌,笑著閃身躲了下,跟著擺擺手,就快速的朝前麵的段羽飛追了出去。


    我跟著到了門口,等兩人走了之後,將大門關上了,最後,返回到兩人剛才坐的位置,暗呼口氣,坐了下去。


    頭頂一輪明月,泛著朦朧的光暈,夜晚的風,帶著些涼意。


    我緊了緊衣領,偏頭看著斜對麵的房間,隔著窗簾,看到一個纖秀的身影,悄然一晃,隨即裏麵的燈就滅了。


    我望著那消失的身影,暗道了句晚安,起身回了房間。


    打開燈,房間不大,放著一張單人床,旁邊一個老式的木衣櫃,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段羽飛和亮子,在這裏守了幾天,也是輪流換班,所以一張床足夠。


    房間收拾的很幹淨,隻是空氣中,帶著一絲絲的煙草氣,躺在**,想了會兒心思,大腦有些沉沉的,隨即就迷糊了過去。


    許是在新環境下,有些不習慣,中間我醒了兩次,不過沒有異常的情況發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睡了過去


    。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聽到了月姨在外麵晨練的聲音,我快速起了床,在水房裏洗漱了下。


    看到是我在外麵守夜,月姨沒有絲毫的訝然,淡漠的跟我打了招呼,就繼續連自己的拳法。


    她動作很緩慢,像極了太極,不過仔細觀摩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好幾個動作,裏麵穿插著一些擒拿手的手法,一時間,我看得暈暈乎乎的,又有些癡迷。


    正在我晃神的時候,張月茹忽然停了下來,偏頭看著我,神色平靜的說道:“看出什麽門道了麽?”


    我怔了下,跟著反應過來,搖頭自嘲的笑道:“沒有,嗬嗬,月姨這是什麽拳?”


    張月茹看了看我,嘴角難得泛出一絲笑意出來,很輕鬆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平時也就是當做熱身,活動活動,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教你。”


    聽到這話,我有些受寵若驚,撓撓頭,思索著說道:“啊?好啊!”嘴上說著,心裏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暗道:隻是個熱身動作嘛,就跟學校裏的廣播操一樣,學不學都是一樣。


    聽到我有些言不由衷,似乎猜出的了我心思,張月茹淡淡掃我一眼,跟著雙手背在後麵,交叉著反扣住了肩膀,動作極其的詭異,跟著她緩緩的說道:“別以為很簡單,有的時候,說得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說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照著做。


    我咂咂嘴,縱使心裏很不屑她的手法,不過還是照著她去做了,雙手學著她反扣的時候,隻覺得肩頭的肌肉繃的都快要斷了,還是夠不著肩頭。


    張月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緩步走來,一手抓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扣在我的肩膀,用力一推。


    卡擦一聲,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登時讓我叫了一聲,登時覺得那條胳膊不是自己的了,我心裏很清楚,胳膊脫臼了。


    張月茹皺了皺眉,對我的叫喊很是不悅,沉聲說道:“這就受不了了?還要學呢


    !”


    我心裏直噴苦水:大嬸,這不是你要讓我學的麽。


    正想著,張月茹將我的胳膊重新接好了,隨後緩緩的說道:“這是再練你身子的柔韌度,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我揉了揉依舊酸痛的肩膀,苦笑著說道:“月姨,我都這麽大了,骨頭太硬,學這個是不是太晚了。”


    張月茹白了我一眼,似乎責怪我半途而廢,跟著淡淡的說道:“有什麽晚的,我還不是二十多學的?”說著,又瞄了下我的胳膊,輕描淡寫的繼續道:“也沒事,最多脫臼幾次就習慣了!”


    我:“…….”


    隨後,胳膊脫臼剛接上,她沒有再過度的為難我,又教了一些簡單的。


    我有模有樣的學著,一套簡單的招式,學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不知不覺的,回頭的時候,發現張靜軒正站在門口,目光柔靜的看著我和月姨。


    看到張靜軒也起了床,月姨收了勢,抹了抹額前的汗珠,說道:“好了,就練到這兒吧,我出去有點事,早餐你們自己出去吃吧!”


    說著,她走到張靜軒身邊,低聲交代了幾句,就回屋換了身衣服,匆匆的走了。


    我重新洗了洗臉,隨後帶著張靜軒出了門,開車的時候,胳膊還有些酸脹,張靜軒在一旁竊笑不已。


    明知道她是笑我跟月姨打拳的事,我還是明知故問的說道:“你笑什麽?”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明明很痛苦,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嘻嘻,是不是很憋屈?”張靜軒笑吟吟的偏頭說道。


    我咧咧嘴角,說道:“還行吧,就算再疼,心裏也是舒坦的,這證明月姨對我特別關愛嘛。”


    見我一臉洋洋自得的樣子,張靜軒抿著嘴,笑了笑,不再說話,不過對我話中的言外之意,臉上還是隱約露出一絲的嬌澀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在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花老K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花老K並收藏人在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