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豁然開朗
白止戰沒有多解釋，拿起了尺筆，直接進入到圖上作業階段。
對正規科班出生的海軍軍官來說，繪圖是必須掌握的基本功，更別說白止戰在過去二十年裏一直都是參謀。
在白止戰畫出幾條航線，寫上相關的標注之後，局麵頓時變得一目了然了。
通過繪圖，還能清楚的展示出自己的思路，也就不需要浪費口水向站在旁邊的李銘博等參謀軍官解釋。
其實，這也正是圖上作業的一大好處。
當然，不是說繪完圖就完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隻知道，進入炎海的是由第一航空戰隊與第二航空戰隊組成的機動艦隊，總共有四艘航母，其中兩艘已經被擊沉，有一艘遭到重創。第五航空戰隊還在東望洋的南珠海，而第三航空戰隊剛從狹夷本土的長泣港出發。由戰報，我們還知道，在機動艦隊裏麵有四艘快速戰列艦。很明顯，包括我在內，全都忽視了由高野直接指揮的，有六艘戰列艦的主力戰隊。”
李銘博沒吭聲，他一直盯著海圖。
此外，其他參謀也圍了過來，大概都想親眼見識這位極富傳奇色彩的特混艦隊司令官的圖上作業能力。
不管怎樣，白止戰在帝國海軍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名聲。
因為來自平民階層，靠個人努力與積極拚搏成為了將領，所以對平民軍官來說，白止戰就是他們的學習的榜樣。
“結合已經獲得的情報，我們有理由相信，高野同樣在炎海。白天的時候，他應該在機動艦隊的後麵，距離在三百千米左右。”白止戰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除非是他在指揮機動艦隊，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放心大膽的，讓一個因為優柔寡斷出名的將領單獨指揮如此重要的作戰行動。至於蘭雲的德行，根本沒什麽好懷疑的。我敢說，哪怕隻是看熱鬧，他也會跟在機動艦隊後麵。”
“為蘭雲掠陣？”
白止戰笑了笑，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要這樣的話，他保不準會帶上所有本錢。不管怎麽說，這次押上了全部家當，賭的是身家性命。”
“事實上，我之前也是這麽認為。”
李銘博的眉頭跳了幾下，不過沒接話，因為他聽出了白止戰這句話裏麵有轉折。
“問題是，四艘前條約型戰列艦跟得上嗎？我又計算了一遍，你可以複核，看看有沒有算錯。”
李銘博沒親自動手，轉身叫來一名航海部門的參謀。
白止戰沒算錯。
以情報為已知條件，那麽在帶上了四艘最高航速還不到二十五節，而且續航力都偏短的前條約型戰列艦後，由高野親自指揮的主力戰隊無論如何都無法跟上機動艦隊，因此進入炎海根本就沒有意義。
嚴格的說，在白天的作戰行動中，這四艘前條約型戰列艦都成了累贅。
沒帶上這四艘戰列艦呢？
如果隻帶了兩艘“大門”級，而且跟這兩艘戰列艦具體性能的情報沒有錯，高野能一直跟在蘭雲屁股後麵。
此外，“大門”號是常駐艦隊的旗艦。
沒有絕對必要，高野不會離開這艘戰列艦。
按照白止戰的分析，進入炎海的就隻有“大門”號與“路奧”號，主力艦隊的另外四艘戰列艦留在南珠海。
此前，這四艘戰列艦很可能跟第五航空戰隊在一起。
隻是現在，或許已經在白天轉向北上。
原因無二，第五航空戰隊還得留下來，至少在完成對機動艦隊的支援，也就是把艦載機派往機動艦隊之前，必須留在南珠海。因為艦載機在夜間降落的風險太大，所以支援行動最快能夠在明天清晨開始。在夜間，第五航空戰隊最多能向北轉移幾百千米，去雙車海峽東麵呆著。
此外，四艘速度奇慢的戰列艦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關鍵，依然是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
在明知道帝國海軍的本土艦隊已經離開桅檣港的情況下，狹夷海軍不但沒退縮，還準備占領南北撒豆群島，封鎖守望者海峽。
這個信心，是從哪來的？
隻有一個合理解釋，由這四艘戰列艦組成的第二主力戰隊已從南珠海北上，直奔守望者海峽而去。
在時間上，也恰好吻合。
如果這四艘戰列艦是在25下午北上，那麽兩天之後的下午，也就是27日的下午就能到達守望者海峽。如果北上時間是昨天晚上，在27日夜間也能夠趕到，運送地麵部隊的船隊最快在27日下午到達。
在軍事上，隻有第二主力戰隊堵住守望者海峽，才能順利的占領南北撒豆群島。
要讓帝國海軍的本土艦隊殺出來，還掌握了守望者海峽的製海權，運載地麵部隊的船隻怎麽靠岸？
隻是，這裏麵存在一個問題。
“從時間上看，本土艦隊在27日的淩晨，最遲上午就能到達守望者海峽，難不成還要坐等敵人前來決戰？”
“為什麽不能坐等？”
“這……”
白止戰笑了笑，又說道：“你覺得，狹夷海軍的那些家夥沒有想到這一點？”
“既然想到了，為什麽還要做無用功？”
“首先，這不是無用功。其次，我們同樣沒有別的選擇。”白止戰長出口氣，說道：“在奪回南北撒豆群島之前，本土艦隊不會做其他事情，畢竟控製進出東望洋的咽喉要道是最重要的事情。”
聽白止戰這麽一說，李銘博就明白了過來。
“隻不過，這也意味著，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不通了。”白止戰接了一句。
“什麽意思？”
“你想想，高野的信心再足，也不敢保證本土艦隊會在守望者海峽等著狹夷海軍的第二主力戰隊去決戰吧。如果本土艦隊殺入東望洋，那該怎麽辦？不管怎麽樣，首先得找到本土艦隊，是不是？”
“你是說，第三航空戰隊會南下？”李銘博微微哆嗦了一下，明顯被嚇了一跳。
“有可能，別忘了還有第五航空戰隊。”
“這……”
“這兩支航空戰隊要是聯合作戰，麻煩就大了。”
“一口也吃不成個胖子。”李銘博明白了白止戰的意圖，他說這句話，其實是在提醒白止戰，不要太貪心。
“時不待我啊。”白止戰顯然沒有聽進去。
“老白……”
“去把參謀都叫起來吧，讓我再想想。還有，讓一架魚雷機做好起飛準備。等我這邊想透了，得跟劉向真通氣。”
“行，我馬上去做安排。”
李銘博沒有繼續提醒白止戰，畢竟他隻是一名參謀，白止戰又是很有主見的人，提醒一次就夠了。
白止戰沒有多解釋，拿起了尺筆，直接進入到圖上作業階段。
對正規科班出生的海軍軍官來說，繪圖是必須掌握的基本功，更別說白止戰在過去二十年裏一直都是參謀。
在白止戰畫出幾條航線，寫上相關的標注之後，局麵頓時變得一目了然了。
通過繪圖，還能清楚的展示出自己的思路，也就不需要浪費口水向站在旁邊的李銘博等參謀軍官解釋。
其實，這也正是圖上作業的一大好處。
當然，不是說繪完圖就完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隻知道，進入炎海的是由第一航空戰隊與第二航空戰隊組成的機動艦隊，總共有四艘航母，其中兩艘已經被擊沉，有一艘遭到重創。第五航空戰隊還在東望洋的南珠海，而第三航空戰隊剛從狹夷本土的長泣港出發。由戰報，我們還知道，在機動艦隊裏麵有四艘快速戰列艦。很明顯，包括我在內，全都忽視了由高野直接指揮的，有六艘戰列艦的主力戰隊。”
李銘博沒吭聲，他一直盯著海圖。
此外，其他參謀也圍了過來，大概都想親眼見識這位極富傳奇色彩的特混艦隊司令官的圖上作業能力。
不管怎樣，白止戰在帝國海軍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名聲。
因為來自平民階層，靠個人努力與積極拚搏成為了將領，所以對平民軍官來說，白止戰就是他們的學習的榜樣。
“結合已經獲得的情報，我們有理由相信，高野同樣在炎海。白天的時候，他應該在機動艦隊的後麵，距離在三百千米左右。”白止戰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除非是他在指揮機動艦隊，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放心大膽的，讓一個因為優柔寡斷出名的將領單獨指揮如此重要的作戰行動。至於蘭雲的德行，根本沒什麽好懷疑的。我敢說，哪怕隻是看熱鬧，他也會跟在機動艦隊後麵。”
“為蘭雲掠陣？”
白止戰笑了笑，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要這樣的話，他保不準會帶上所有本錢。不管怎麽說，這次押上了全部家當，賭的是身家性命。”
“事實上，我之前也是這麽認為。”
李銘博的眉頭跳了幾下，不過沒接話，因為他聽出了白止戰這句話裏麵有轉折。
“問題是，四艘前條約型戰列艦跟得上嗎？我又計算了一遍，你可以複核，看看有沒有算錯。”
李銘博沒親自動手，轉身叫來一名航海部門的參謀。
白止戰沒算錯。
以情報為已知條件，那麽在帶上了四艘最高航速還不到二十五節，而且續航力都偏短的前條約型戰列艦後，由高野親自指揮的主力戰隊無論如何都無法跟上機動艦隊，因此進入炎海根本就沒有意義。
嚴格的說，在白天的作戰行動中，這四艘前條約型戰列艦都成了累贅。
沒帶上這四艘戰列艦呢？
如果隻帶了兩艘“大門”級，而且跟這兩艘戰列艦具體性能的情報沒有錯，高野能一直跟在蘭雲屁股後麵。
此外，“大門”號是常駐艦隊的旗艦。
沒有絕對必要，高野不會離開這艘戰列艦。
按照白止戰的分析，進入炎海的就隻有“大門”號與“路奧”號，主力艦隊的另外四艘戰列艦留在南珠海。
此前，這四艘戰列艦很可能跟第五航空戰隊在一起。
隻是現在，或許已經在白天轉向北上。
原因無二，第五航空戰隊還得留下來，至少在完成對機動艦隊的支援，也就是把艦載機派往機動艦隊之前，必須留在南珠海。因為艦載機在夜間降落的風險太大，所以支援行動最快能夠在明天清晨開始。在夜間，第五航空戰隊最多能向北轉移幾百千米，去雙車海峽東麵呆著。
此外，四艘速度奇慢的戰列艦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關鍵，依然是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
在明知道帝國海軍的本土艦隊已經離開桅檣港的情況下，狹夷海軍不但沒退縮，還準備占領南北撒豆群島，封鎖守望者海峽。
這個信心，是從哪來的？
隻有一個合理解釋，由這四艘戰列艦組成的第二主力戰隊已從南珠海北上，直奔守望者海峽而去。
在時間上，也恰好吻合。
如果這四艘戰列艦是在25下午北上，那麽兩天之後的下午，也就是27日的下午就能到達守望者海峽。如果北上時間是昨天晚上，在27日夜間也能夠趕到，運送地麵部隊的船隊最快在27日下午到達。
在軍事上，隻有第二主力戰隊堵住守望者海峽，才能順利的占領南北撒豆群島。
要讓帝國海軍的本土艦隊殺出來，還掌握了守望者海峽的製海權，運載地麵部隊的船隻怎麽靠岸？
隻是，這裏麵存在一個問題。
“從時間上看，本土艦隊在27日的淩晨，最遲上午就能到達守望者海峽，難不成還要坐等敵人前來決戰？”
“為什麽不能坐等？”
“這……”
白止戰笑了笑，又說道：“你覺得，狹夷海軍的那些家夥沒有想到這一點？”
“既然想到了，為什麽還要做無用功？”
“首先，這不是無用功。其次，我們同樣沒有別的選擇。”白止戰長出口氣，說道：“在奪回南北撒豆群島之前，本土艦隊不會做其他事情，畢竟控製進出東望洋的咽喉要道是最重要的事情。”
聽白止戰這麽一說，李銘博就明白了過來。
“隻不過，這也意味著，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不通了。”白止戰接了一句。
“什麽意思？”
“你想想，高野的信心再足，也不敢保證本土艦隊會在守望者海峽等著狹夷海軍的第二主力戰隊去決戰吧。如果本土艦隊殺入東望洋，那該怎麽辦？不管怎麽樣，首先得找到本土艦隊，是不是？”
“你是說，第三航空戰隊會南下？”李銘博微微哆嗦了一下，明顯被嚇了一跳。
“有可能，別忘了還有第五航空戰隊。”
“這……”
“這兩支航空戰隊要是聯合作戰，麻煩就大了。”
“一口也吃不成個胖子。”李銘博明白了白止戰的意圖，他說這句話，其實是在提醒白止戰，不要太貪心。
“時不待我啊。”白止戰顯然沒有聽進去。
“老白……”
“去把參謀都叫起來吧，讓我再想想。還有，讓一架魚雷機做好起飛準備。等我這邊想透了，得跟劉向真通氣。”
“行，我馬上去做安排。”
李銘博沒有繼續提醒白止戰，畢竟他隻是一名參謀，白止戰又是很有主見的人，提醒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