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吉菩薩一路遁行,來到黃風嶺,一見下方火焰熊熊,麵色不由大變。頂點更新最快


    黃風嶺本就是西行一難,他蒙世尊如來賜予定風丹、飛龍寶杖,正為降服黃風怪。


    如此,不僅可得西行功德,更可將黃風怪收列門牆。


    旁人隻道黃風怪是一隻黃毛貂鼠,偷吃燈油得道,但實則,這獸乃是洪荒異種。


    否則,三昧神風以往為何不曾見於仙聖佛陀?


    當然,三昧神風囿於黃風怪道行低微,是故,不顯於世。


    就這…尚將齊天大聖的眼迷了。


    但落在陸北手中,卻是不同。


    【三昧神風,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山石崩崖惡,吹人命即休隻除是神仙,方可得無事】


    陸北取得此妖內丹,放在掌中觀看,卻見那內丹渾圓融一,不停散溢出絲絲玄妙深邃的黃色氣息。


    “怪不得,竟有幾分先天土之本源的氣息,嗯,還有一絲混沌元靈…虛無風的痕跡。”


    陸北喃喃說著,將內丹收好。


    此時,行者和八戒也將唐僧喚醒,收拾馬匹行禮,打算繼續向西行去。


    然,一聲佛號卻於當空宣起,聲音中帶著驚怒。


    靈吉菩薩現出身形,他一襲黃色袈裟遮體,目光冷厲,說道:“太微帝君,你為何多造殺孽?”


    陸北神色淡然,望著靈吉菩薩,問道:“這位道友,不知是靈山之上的哪一位?”


    “靈吉!”


    靈吉菩薩神色不善,冷聲說道。


    陸北眸光微眯起,手掌按在了腰間三生神劍,森然一笑。


    靈吉菩薩目光陡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靈吉,你可知,就憑你方才對本帝如此說話,本帝就是斬了你,靈山也沒有話說!”


    陸北眸光清冽,沉聲說道。


    靈吉菩薩額頭上豆大汗珠滲出,目光驚恐。


    因為,此刻正有一股股強橫的殺機,從四麵八方的虛空向他碾壓而來。


    靈吉呼吸急促,舉步維艱。


    “嗬,”陸北輕笑一聲,收回氣勢,探手一招。


    靈吉菩薩被這動作嚇了一大跳。


    陸北僅僅向那燃起的黃風嶺撫去,刹那之間,火焰漸漸熄滅。


    而後水氣充沛、木氣秀發…原本被燒成焦炭的百裏山嶺,不過三五個呼吸,已是鬱鬱蔥蔥、青黛生煙。


    “大羅神通!”


    靈吉菩薩心旌搖曳,麵色潮紅,目光迷醉。


    他僅是巔峰金仙,何嚐見過這等玄妙的神通。


    陸北淡淡一笑,道:“隻是五行本源圓滿混一的運用。”


    靈吉菩薩見此,心中既是驚懼,又有些歎服,雙掌合十一禮,“帝君五行後天大道臻至大成,可喜可賀。”


    陸北淡淡一笑,也不理靈吉菩薩的恭維。


    這時,唐僧已然幽幽醒來,正好見得靈吉和陸北對話。


    一見靈吉菩薩裝束,唐僧忙是掙脫行者和八戒的攙扶,上前拜道:“多蒙菩薩相救之恩。”


    靈吉菩薩麵色尷尬,一時間,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而後,靈吉心思複雜地和唐僧尬聊了一會兒,告辭離去。


    不說唐僧一行收拾行裝,繼續西行。


    靈吉菩薩回返小須彌山道場,端坐蓮台之上,麵色陰沉似水。


    任誰生死不由己製,還要陪著笑臉,心情都不會愉快。


    尤其,說好的那一劫,他作為解難者,獲得西行功德呢?


    這還不提少了一個可以看家護院的黃毛貂鼠了。


    這西遊一劫,發難者有功德,解難者同樣也有功德。


    因此,靈吉心頭可謂惱火不已。


    卻在這時,外間弟子來報,觀音菩薩座下惠岸行者來訪。


    “快請!”


    靈吉菩薩高聲說道。


    未久,惠岸行者便來到道場之內,行禮過後。


    惠岸行者說道:“家師已得知師叔遭遇,正在著手解決此事。”


    “師兄既然能夠懲戒那囂張跋扈的太微,卻是再好不過了。”靈吉菩薩聞言,轉怒為喜,不過想起一事,卻又是沉吟了一下,問道:“就是…那太微修為深厚,不知師兄她如何處置?”


    “惠岸,你師父可曾提及?”


    惠岸行者搖了搖頭,說道:“師叔,家師言事不秘、則害成……因此並未告訴於我。”


    靈吉菩薩點了點頭,暗道觀音心思縝密。


    ……


    ……


    流沙河前。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鵝毛浮不起,蘆花定底深。


    唐僧麵色焦慮,說道:“這河水如此難渡,該當如何?”


    恰這時,天空轟隆隆響起,烏雲密布,雷鳴電閃。


    行者道:“這天要下雨!”


    “快些找個地方躲一躲才好。”唐僧目光憂慮,急聲說道。


    八戒手搭涼棚,高聲叫道:“師父,大師兄,那裏有一處荒廟。”


    霎時間,滂沱大雨,傾刻而下。


    一行眾人,行跡狼狽地牽著馬,望那荒廟跑去。


    陸北卻是看著昏沉的天空,暗暗嘀咕道:“這雨有些奇怪……”


    近得廟中,唐僧先衝上首的佛陀行了一禮。


    陸北看了一眼,麵色奇怪,問道:“聖僧,這什麽佛都不知,你就拜?”


    唐僧正色說道:“貧僧非拜這佛像,而是虔誠致意也。”


    這時,行者和八戒也在一旁尋了一大堆幹草,鋪就一番,讓唐僧坐了。


    陸北看著佛龕之上,結著灰白蜘蛛網的佛像,也不大清楚這是哪一尊佛陀。


    不過,他不放在心上,徑直尋了一角落,默然而立。


    四人看著外間的大雨,竟無一絲停下的跡象。


    唐僧心中就有些著急。


    然在這時,重重雨幕深鎖的廟外,突然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形。


    她提著一個花籃,踉踉蹌蹌地跑將過來。


    女子麵如小月,瑤鼻蘇挺,櫻桃檀口,膚色白膩瑩潤,自有一股嫵媚動人。


    此刻,她由於被雨水淋的濕漉漉,一身荷花色繡羅襦裙,就是緊緊貼在肌膚上,露出了玲瓏有致的曲線來。


    陸北皺了皺眉,眸光閃爍。


    女子挎著花籃,一步邁入到廟中,一見廟中一大票人,便是麵色微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老豬一雙豬眼瞪得又直又圓,顯是被無限春光給吸引了心神。


    “阿彌陀佛!”唐僧先是高宣了一聲佛號,斥責道:“八戒,非禮勿視!”


    老豬哼了哼,在猴子的怒瞪中,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這時,那女子似乎也意識到什麽,忙將手中的花籃,緊緊擋在了胸前。


    與此同時,白皙如玉的臉頰,浮起來的胭脂紅暈,一直延伸向秀麗的玉頸。


    陸北目光凝了凝,眉頭皺的愈發緊了,不過,卻也看不出什麽名堂。


    唯一的疑點,就是一個女人出現在荒山野嶺,還拿著籃子。


    這…莫非是提前引發了白骨精劇情,可眼下明明是…流沙河啊!


    過了一會兒,唐僧也和那妙齡女子交談了一番。


    原來,這女子是去附近山上采摘花草,再到不遠處的村鎮販賣的。


    在山中貪了時光,因此天降大雨,隻得在這座破廟暫閉一番。


    外間大雨嘩啦啦,一刻不停,不久之後,夜幕低垂,天色昏沉。


    廟中空地上,也早已點了一堆篝火,唐僧讓那女子在篝火旁烤火。


    至於老豬和行者,則是遠遠地坐在一旁。


    唐僧說道:“同逢山雨,道左相逢,卻也是一樁緣法。”


    “能在此地躲雨,不能不感謝一番此地主人。”女子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主人?”


    唐僧笑了笑,說道:“女施主,如此敬佛禮佛,必有後福。”


    那女子淺淺一笑,玉手探出,就從遮蓋嚴實的花籃中,取了一注線香。


    她走到佛龕近前,在上首的香爐插上線香,又拿了烤火的一根木枝,引燃了。


    這才拿著籃子,抱在懷裏,繼續烤火。


    陸北站在門旁,沉默不語。


    不知為何,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外間,夜色漸漸深沉。


    老豬卻是當先睡熟了起來,隻有行者一雙如電金睛,眨也不眨地看顧著唐僧和……那女子。


    同樣,以他火眼金睛之能,也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就在這時,一股股淡淡的香氣漂拂過來。


    行者眼前就是恍惚了起來,巨大的困意如層層潮水一般席卷靈台,頭一歪,竟昏睡了過去。


    臨睡之前,在他眼中,同樣看到自己的師父也是栽倒一旁!


    山廟之內,一股如麝如蘭的香氣正在彌漫開來。


    聞到這奇怪的香氣,陸北心中微驚,稍後即是恍然,麵上適時現出潮紅,同時就勢倒了下去。


    目光之中,光影急劇變幻,隻見唐僧和行者八戒、以及龍馬……皆是被挪移出此方地界。


    “太微,我知你正在清醒,定光歡喜佛的迷情七欲香,隻是引動**。而金蟬子師兄和那猴子、八戒,是受了法戒的人,並無一絲作用……對你這樣的俗家人,卻就沒那般容易了。”


    觀音菩薩清冷的聲音響起,但在陸北聽來,分明帶著一絲羞惱。


    “弟子今以肉身布施,助太微入我釋門,受我法戒,試戴金箍!”


    觀音菩薩麵上現出聖潔光輝,清聲說著,正要一番施為。


    陸北卻是裝不下去了,霍然起身,冷哂說道:“肉身布施?菩薩這是打算惡心死陸某嗎?”


    “嗯?”觀音菩薩臉上又羞又怒,驚聲說道:“你怎麽無事?”


    陸北冷冷一笑,不屑於和自作聰明,實則智商欠費的女人,多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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