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中餐還是西餐,我知道一家法餐館還不錯。”林璿的話語滿是平常,關心卻又透著如同舊友一般的平淡。


    殊不知,這幾句話,她對著鏡子反複念了好久才能如此平常的說出來,她想給二傻留下的印象是優雅自如。


    想把最美好的自己展現在她的麵前。


    “法餐?”二傻搖了搖腦袋。“夜宵當然要吃燒烤。”


    “燒烤?”林璿眉頭微微一皺,罷了,她準備了兩天的法餐禮儀都用不上了。


    某路邊燒烤鋪,二傻趴在桌子上,吹著涼風,看著鄰桌戴著大金鏈子,左臂紋著青龍的大漢。


    “可真是貴氣十足。”燈光下,二傻被那金光閃閃的大金鏈子閃得睜不開眼睛。“什麽時候,我也能有一個就好了。”


    “你喜歡大金鏈子。”林璿坐在二傻的身邊,她的麵前放著一杯可樂,輕柔的握住可樂瓶。


    周圍的人看著林璿優雅的模樣,有一瞬間,四周的人有些恍惚,仿佛自己置身不是大排檔,而是金碧輝煌的酒店之中。


    林璿喝可樂的模樣,像是在品嚐一杯陳年的法國波爾多酒莊原裝葡萄酒。


    “您的烤串到齊了,還要再加點什麽。”


    “再加十串金針菇,二十串羊肉串,五串韭菜,十串掌中寶,暫時先加這麽多,你要不要?”二傻忽然想起,自己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我想要加十串魷魚,少放點辣。”


    二傻本以為林璿會說,我飽了,你吃吧,這些話語。沒想到,林璿出乎預料的竟然提出加菜。


    “你到現在一根都沒吃,我以為你不喜歡呢。”二傻靠近林璿的耳畔說道。


    “既然陪你吃燒烤,一根不吃,豈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沒關係,我不需要麵子,我隻需要吃飽就行。”二傻啃掉手上最後一口羊肉串。“大金鏈子手上拿的是什麽啊,瞧著挺貴氣逼人的。”


    “是現榨的黑啤,酒度有點高。”


    “我們也能買嗎?我也想喝。”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就是與眾不同,竟然喝黑啤這種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高貴酒類。


    “服務員來兩紮黑啤。”林璿抬手衝著在忙碌的服務員喊道。


    坦白說林璿的外表,實在是太過惹眼,周圍人灼熱的眼光,讓林璿感覺很不舒服。


    林璿的內心有一種名為殺意的情緒在滋生蔓延,控製不住的殺戮之心。


    “這是您的紮啤。”服務員將酒送上來,卻遲遲不肯走,眼睛直勾勾的瞧著林璿。


    林璿的手心微微握緊,這裏是公共場合,殺一個人簡單,處理卻很難。自己必須再殺掉在場的所有人,才能將這種簡單的殺人案處理幹淨。


    更何況,現在二傻在場,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二傻發現自己的真麵目。


    “看什麽呢,是不是想跟我搶吃的。”二傻一把將林璿拉到自己身後,眼神凶巴巴的看著服務員。


    凶氣外露的眼神與服務員猥瑣炙熱的眼神相互碰撞在一起,一時間,如同電光火石般緊張,短短十秒的功夫,服務員便敗下陣來,乖乖的回去端菜。


    “多謝。”


    “太漂亮果然是有煩惱。”二傻為自己跟林璿倒了一杯黑啤。


    “確實有點。”林璿微微點頭。


    “哪裏是有一點,明明就是已經嚴重影響到我正常的生活了。”二傻舉起酒杯,眼睛看向天空。“我應該聽清遠的話的,這麽晚,我就不該出來,引誘別人犯罪。”


    “我這美麗精致的五官,就是別人犯罪的開端。”二傻感慨著自己的美麗。


    “原來你說的是自己。”


    “當然是自己,難不成還是你?你沒有看到剛剛那個服務員看我那饑渴的眼神嗎?”二傻端起酒杯嘟嘟嘟的一飲而進。“真好喝。”


    “好喝嗎?”林璿低頭輕嚐杯中酒,酒精中散發著廉價的氣味,不過既然二傻喜歡,那便是好酒。


    千金難買一人歡。


    “你怎麽跟清遠一樣,那麽喜歡皺眉啊,別皺眉,會變老的。”二傻已經咕嚕咕嚕的喝了三大杯黑啤,冷不丁的有點酒精上頭,伸出手,輕柔的揉著林璿的額頭,想要撫平的她的眉毛。


    “我不會變老。”她可以隨意的重組自己的基因,替換那些衰老和病死的基因,所以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永遠的活著。


    “瞎說,你們人類的壽命辣麽短,怎麽可能不會老。”


    “你們人類?”林璿聽這句話,聽得有些詫異。


    “要多笑一笑,俗語說笑一笑,十年少。”二傻搖了搖她的小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卻隻是讓自己的神智更加的不清醒。


    “笑。”見林璿不笑,兩隻手揪住林璿的臉上的肉微微往上揚。


    “你!”林璿被二傻如此冒失的舉動激怒,手本能的想要反扣住二傻的手,卻在看到二傻臉上的笑容,停止了接下來的一切的動作,隻是靜靜的坐著,任由二傻折騰自己。


    燈光照射在她通紅的臉頰之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蘊藉在這燈光之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那雙眸像是變化了眼神似的,恍若龍袍上的那一抹黃。


    “眼睛怎麽變色了。”林璿以為是燈光的原因,用手遮住射在二傻臉上的燈光,可卻讓二傻瞳孔裏的顏色越發的清晰。


    “黃色的瞳孔!”林璿瞬間被驚住,不過也隻是幾秒的功夫,很快便恢複平靜。


    “我是饕餮,眼睛當然要是黃色的,不然還是黑色的嗎?”二傻捏著林璿的臉頰上的肉。


    她終於明白清遠為什麽喜歡捏自己的臉,肉肉的超級好玩。


    “哎呦,你不是黑的,讓我來瞧瞧你是什麽顏色。”


    “別鬧。”林璿不適應別人堆自己太過親昵的動作,抓住二傻亂動的小爪。


    卻敵不過二傻的力道,雙手十指交纏在一起。


    二傻的身體半騰空而起,懸空壓在林璿身上,雙手與林璿握緊,臉龐緩緩逼近。


    一瞬間,林璿的心跳漏了節拍,呆呆的看著向自己欺身壓來的二傻,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屏蔽了。


    刹那間,世間隻留二傻一人,她的笑容明媚中透著一絲肆意的張揚,瞬間如同攻城掠地般侵掠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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