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敖找不到硯冰的身影,臉色越來越差,獸性開始在他身體中蔓延,狼眼狠狠地瞪著斬風,惱恨他阻擋了自己的去路。


    斬風也不敢大意,這個奇怪的男子滿身獸性,越是走近,越有一種像是猛獸隨時會發狂的感覺。


    而且他知道,對方似乎對流刃有先天的觸覺,否則剛才也不會突然從空中轉回,這一點讓他更加吃驚,因為流刃的力量,連身為道仙的赤瑕璧都看不見。


    這是甚麽人?到底學了甚麽?單是這種力量,就不比仙界和鬼界的人差。


    狼敖狂吼一聲,高速撲向了斬風,而斬風則一動也不動,直接承受著他的攻擊。


    正當人們期待著兩虎相鬥的時候,狼敖在斬風前方一丈處,突然騰身向左側滑去,最後在五丈外停了下來,他的雙目緊盯著斬風,似乎在懼怕著甚麽。


    “看來,他感覺到了雪神氣盾的威力?”斬風低頭看了看身上翻騰的雪神氣盾,心裏更加感慨修靈的奇妙。


    狼敖四肢抓地匍伏著,頭微微抬起,憎恨的目光鎖定在斬風身上,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被搶去心愛寶貝似的。


    “她是我的!”


    斬風微微一愣,這才明白對手把目標鎖定在硯冰身上,整個人仿佛被一陣暴風雪吹過,平靜的神情驟然變冷,目光中殺氣凝結。


    狼敖被殺氣一觸,麵目變得更加猙獰,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像是野獸發了狂。


    更奇怪的是,他肮髒的衣服,突然滲出了淺淺的水藍色光芒,隨著煞氣加重,光芒越來越盛,更逐漸地結成形狀,如火焰般附著在身體外層。


    狼敖被光芒托起的長發,也滲出了藍光,並且向上飄了起來,仿佛一根根水藍色的光絲。


    圍觀者看得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千尾狼影!這小子終於肯動真格了。”書梟長舒了口氣,轉頭含笑道:“宗主,我們現在可以放心了。”


    參岩嘯微微一笑,滿眼盡是期待。


    斬風見識過道術、仙術和鬼術,知道世上有許多奇特的力量,因此並不覺得奇怪,反而有些好奇,想猜測這個怪人到底修煉了甚麽,漸漸地,他也不禁動容了。


    藍光像氣體一樣脫離了狼敖的身體,開始在他的背上凝結,不到片刻,形態已經出現了,竟然是一隻藍色的巨狼。


    然而,這隻巨狼卻是似有似無,渾身上下都由光所組成,就仿佛影子一般。


    水藍色的巨大狼影,傲然地立在狼敖背上,發絲凝成的千條藍色尾巴,在空中飄舞著,在場有不少人見多識廣,然而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敢心平氣和地站著。


    “這是甚麽奇術?”


    “是幻術嗎?不像呀!”


    “我們要不要去幫他一把?”原石雖然見識了斬風的凶狠手段,但眼見狼敖的奇特力量,一陣不安籠罩上了心頭。


    明帥已然成為了十人組的主籌畫者,他聽了問題後,並沒有即時回答,而是轉眼望向赤瑕璧和聿丘,問道:“你們與斬風最熟,以他的實力,能擋得住嗎?”


    “擋?”赤瑕璧想起斬風麵對虎極時的頑強,心頭的緊張感頓時解除,微微笑道:“如果他擋不住,我們幹脆投降算了。”


    明帥神色一沉,鄭重地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為了大家的安危,我們必須預先準備一切,以防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故,包括有人戰死。”


    “聿丘,你說呢?”赤瑕璧把難題扔給了一直寡言的同伴。


    聿丘微微一笑,堅定地道:“絕--對--能--勝!”


    “聽到了嗎?懷疑斬風的人一定會後悔。”赤瑕璧充滿自信的眼神像是一支強心劑,注入身邊六人的人心中,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被這種自信點燃了心中的鬥誌與豪氣。


    斬風距離狼敖最近,感覺也最深刻,看著飄動的衣服下擺,他知道這是狼影散發出的巨大力量所造成的。


    想不到力量竟能化成實體,到底是怎麽練成的呢?冥皇說,人界原本沒有強大的技能可以與仙、鬼、冥三術對抗,這種奇術一定起源於三者,是冥術嗎?還是……


    狐疑之際,藍色狼影做了個仰天咆哮的姿態,接著突然竄上天空,翻了個跟鬥後又落回原位,像是在向斬風示威。


    “把她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我是她的守護者--永遠!”斬風眉尖一挑,身子微微一伏,擺出了隨時準備應戰的姿勢,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如寒潮般地卷向四方。


    狼影也開始張牙舞爪,千條光尾更是漫天飛舞,仿佛天獸下凡。


    兩股強大的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四周擴散,空氣被重重地擠壓,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一些心力較弱的人禁不住壓力,頻頻向各方退去,一直退到礁石島的邊緣,有的甚至暈倒在地,人事不知。


    狼敖首先按捺不住性子,齜牙咧嘴地大吼了一聲,背上的狼影劃過一道藍光,如流星般衝到了斬風麵前。


    “殺!”隨著斬風一聲龍吟,一縷刀光狠狠地朝著藍色狼影劈去,急速竄動的白色氣流掀起巨大的能量,回擊著狼影的攻勢。


    同樣是力量,然而卻區別極大。


    斬風的力量凝合內斂,就像是一頭巨象,溫和而堅厚,擁有著堅實的防禦力;狼影的力量奔放狂野,就像一團烈火,不斷地釋放著自身的力量,帶有主動的攻擊性。


    隨著力量的碰撞,礁石上產生出一股強大的旋流,猛烈地向外擴張。


    有不少人站立不穩,或是被掀倒在地,或是被拋入海中,或者與同伴抱成一團,都顯得十分狼狽,隻有極少數穩立不動,這些都是被參岩嘯列為二等獵物的人物。


    勝負的結果似乎很明顯,因為斬風向後退了七、八步才站穩,狼影並沒有衝破氣流層,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他彈開了,由此可知狼影的力量是何等巨大。


    狼敖依然匍伏在地上不動,藍色的千尾狼影是他的替身與兵器的糅合體,承擔了所有的搏鬥。看著無功而返的斬風,他的精神更加發狂,眼中的獸性也更強,幾乎完全變成了一隻狼。


    “風小弟,沒事吧?”原石擔心地問候道。


    斬風沒有回頭,隻是晃了晃刀身做為回答,對手利用狼影攻擊,自身根本不受攻擊,而他卻要直接麵對強大的狼影,情況更惡劣,因此必須全神貫注,不許有半點疏忽。


    其實,也有人為他而驚歎,那都是知道狼敖底細的人。


    “這……這是甚麽人!居然用刀擋下了狼敖的千尾狼影,實在難以置信。”書梟想起自己曾經在同樣的招術下慘敗,心裏變得極不平衡。


    “一個深不見底的青年,如果沒有狼敖,這一次絕對會失敗。”參岩嘯雖然很自信,但斬風的頑強,卻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書梟冷笑道:“雖然有點實力,但狼敖根本就是個瘋子,普通人絕對抵擋不了多久。”


    “殺了你!殺了你!”獸性大發的狼敖,向天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狼嘯,藍色狼影再次竄動,但這一次攻擊的點卻是尾巴,千條細長的光尾急速舞動,從四麵八方伸向了斬風。


    斬風十分平靜,如冰山般矗立不動,冷漠的目光平視前方,根本沒有在意四麵八方圍攻而來的藍光。


    狼敖猙獰的麵孔上露出了狂妄的笑容,就像獵人剛剛射出一箭,正等待著獵物倒地。


    嘶!千把光劍狠狠地刺入了雪神氣盾,巨大的衝擊力抵銷了雪神氣盾的化解能力和防禦能力,雖然有許多道藍光都幻滅了,但也有十餘條在突破氣流後才被消滅,因而在斬風的身體上製造出了十幾個小口。


    由於血都流光了,新的血液還沒來得及產生,因此傷口並不明顯。


    斬風又一次確認了對手的力量,雪神氣盾雖然不算大成,但麵對虎極的攻擊,卻也支撐了很久,狼影能突破這層,其力量之大,幾乎可以跟仙士相比了。普通人居然能做到這一步,絕對不是可以小看的角色!


    他摸了摸胸前細小的傷口,如果千尾狼影的力量再強一些,也許會直接穿透心髒。


    “斬風老弟,沒事吧?”原石緊張地問道。


    “沒事!”斬風朝後擺擺手,身子隨之旋轉起來,他要用最新領悟的舞漩刀氣回擊對手。


    狼影反應極快,刀光破空之際,狼尾再次前伸,像無數隻手掌抓住了刀氣。


    氣流與狼影第二次的戰鬥,以斬風的小勝告終,然而刀氣的伸縮性畢竟有限,雖然成功地化解了狼影的擾動,但刀氣的去勢也因此緩了下來,無法造成殺傷力。


    所以,斬風收回了刀氣上的流刃,而失去力量的刀氣,也被狼影輕易地擋住了。


    雖然隻是簡單的攻防,但圍觀者卻看得如癡如醉,一陣陣海浪拍打著光滑的礁石,濺得人們滿身是水,但卻都無暇理會濕漉漉的衣服,眼前的戰鬥太激烈了,誰都不想錯過任何一幕。


    狼敖獸性大發,斬風殺性更烈,兩人仿佛是天生的對手,不斷地釋放自身的力量,發動著一次又一次的猛攻,巨大的礁石成為了犧牲品,原本光滑的表麵被打出一個個小坑,濺出的石片碎屑威力十足,連兵燁的手背都被擦傷了。


    對於圍觀者來說,兩人都充滿了神秘。


    斬風原本就是無名小卒,有的見過他練刀,更是心存蔑視,現在見他大展神威都很驚訝。


    而狼敖則是更加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力量,這些疑問都引發了圍觀者之間的討論。


    “這個長發男子到底是甚麽人?好像不是船客。”


    “嗯,我也沒見過他,也許船長知道吧!”


    “船開了!”一聲嬌叱,隨著海風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不約而同向北麵望去,果然發現大船不知何時飄離了礁石,距離已有百丈之遙。


    叫喊的正是硯冰,她的注意力本已集中在斬風身上,緊張得汗流浹背,直到見戰況膠著,內心才稍稍恢複了平靜,眼角忽然瞥見船隻緩緩地離岸,因而大叫了起來。


    除了硯冰和赤瑕璧,其他的船客都沒有飛行能力,在這寸草不生的海島上,沒有船隻就意味著死亡,因而都把斬風和狼敖的戰鬥拋在腦後,紛紛湧向了北麵的小礁石群。


    “船!快回來!”


    “參老!你們要幹甚麽?”


    “快回來呀!我們要上船。”


    霎時間,北部小礁石群上群情激憤,氣勢洶洶,氣氛熾熱到極點,麵對生命的危脅,沒有人能鎮定,隻有斬風和狼敖沒有被突發事件幹擾,依然對峙著。


    “果然如此!”明帥十分平靜,見眾人群情洶湧,不禁笑了起來,隻有挑起他們對參家的不滿,才能完全破壞參家的計畫。


    “這樣沒問題嗎?”花舞不解地問道。


    “他們既然動用了這個人物,目標就一定在這個島上,所以他們不會跑遠,何況……”明帥含笑著望向遠處的硯冰,道:“我們還有空降能力,就算船跑了,也有能力奪回來。”


    聿丘提議道:“既然如此,不如趁機搶先攻擊那船,然後回來。”


    “我讓船從容的離開,就是為了這點,免得其他人幹擾我們的行動。


    “話雖如此,但是問題在於,斬風不知能否支持到那一刻?除非我們完全放棄島上的這些人。”明帥擔心地看著斬風的背影。


    “我去看看他。”赤瑕璧身子一晃,衝到了斬風身邊,小聲問道:“戰況如何?”


    斬風頭也不回,嘴裏輕吐了兩個字:“必勝。”


    赤瑕璧微微一笑道:“我們要去奪船,請你支持一陣,免得這狂人大開殺戒。”


    “把幽兒帶過來。”


    赤瑕璧一聽就明白,他要為自己等八人減少負擔,換言之,他自身的負擔則會增加十倍。


    赤瑕璧雖然對他充滿了信心,但要分心照顧弱小的幽兒,則又是另一回事,剛才的對手太弱,所以還能應付,但是現在敵人卻強大了不止十倍。


    “這太危險了!”


    斬風沉聲道:“放心,我不會在這裏失敗,阿雪還在青龍國等著我!”


    “小心應付!等我們回來。”聽到“阿雪”兩個字,赤瑕璧已完全放心了;一個人沒有比為心上人而戰的時候更強大了,於是朝他笑了笑,轉身走回了隊中。


    原石搶著問道:“怎麽樣?他怎麽說?”


    “走吧,我們去做該做的事,這裏就交給他了,絕對沒問題。”赤瑕璧俏皮地擠擠了擠眼睛,“我們八個可不能輸給他,否則會被小看。”


    “嗯!”原石等人同時攥緊拳頭,眼中冒出了熊熊的鬥誌之火。


    赤瑕璧將雙手向兩側平伸,嘴裏念念有辭,片刻後肩下噴出了熊熊烈火,並漸漸地伸長,仿佛一對火翼從臂上長出。


    “他……他召來了一對燃燒的翅膀!”


    “又一個能飛的!”


    周圍又是一陣**,剛才硯冰已經展示了踏空飛行的能力,如今群眾看見這個紅發男子又生出了一對火翼,無不感到震驚。


    “開!”赤瑕璧大喝一聲,雙翼突然間脫離雙臂,直接跳到背上,熊熊燃燒的烈火上下飛舞,蔚為奇觀。


    明帥等人看呆了,雖然知道他能飛,但都以為他不過像硯冰一樣,沒料到竟會展示出如此華麗的奇術。


    “你這對翅膀是怎麽生出來的?”花舞好奇地問道。


    “有空再告訴你!”赤瑕璧神秘地一笑,轉頭道:“聿丘,用你的新術讓人群靜下來。”


    “知道了。”聿丘微微一笑,右手向天高擎,食指與中指相並,射出一道白光直衝天際。


    頃刻間,蔚藍的天空猛地劈下一道閃電,如同白龍般地向礁石咆哮奔騰而去。


    巨大的雷聲在半空中不斷地炸響,因為船隻離開而情緒失控的人們,被雷聲一震,頓時清醒了許多,紛紛轉頭望向了聿丘。


    此時聿丘又換了一招手法,竟將閃電幻化成一條白色的巨鞭,鞭頭握在手裏,鞭尾則飄在半空中,所到之處盡是電閃雷鳴,聲勢嚇人。


    驚魂甫定的人們,又一次地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回想這十人組所展示的力量,無一不是絕技,冷豔女子無情的血術和踏空而飛,冷漠青年的淩厲刀氣,紅發男子的火翼,而這個青年又用雷電幻化出白色的巨鞭。


    “好強啊!他們到底是甚麽人?”


    “這麽強大的組合,誰能敵得過!”


    赤瑕璧朝聿丘豎起大拇指,讚道:“好樣的,想不到你進步如此神速,幾乎趕得上你師父了。”


    “這還不夠,要救平兒,就必須有更強大的。”聿丘沒有半點喜色,臉色反而沉了下來,神色一凝,劍似的目光直盯著遠離的船身,低沉的聲音喝道:“看我的擎雷牽魂鞭!”


    閃光組成的白色長鞭,夾著巨大的轟鳴聲飛向大船,快如閃電,頃刻間已打在船下的海麵上。


    “砰!”隨著一聲巨響,本已不平靜的海麵又生出了波瀾,炸開的驚雷掀起十丈高的巨浪,排山倒海般狠狠地朝船頭打去。


    船隻雖然不小,但麵對巨浪,卻也被衝得東倒西歪,差一點要翻了過去,船上的人更是狼狽,許多人都被大浪掀翻在地,渾身上下都被腥堿的海水浸濕。


    參岩嘯撥了撥濕漉漉的頭發,咬牙切齒地怒吼道:“可惡之極!我非劈了他們不可!”


    參合衝到他身邊,緊張地提醒道:“爹!船已離岸五十丈,他們居然還能攻到,這些人都是高手,我們應該將船移遠一點,免得他們奪船。”


    “怕甚麽!”參岩嘯瞪了兒子一眼,冷笑道:“富貴險中求,幾個毛頭小子,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正好在船上一次解決了!書梟,快把人都叫出來,這幾個都是特級獵物,一個也不能放過。”


    “是!”書梟身子一晃,鑽入了上層船艙。


    參合忽然指著岸邊叫道:“爹,那個紅發人帶著兩個人飛來。”


    “居然長出了一對火翼!”參岩嘯臉色一沉,回頭吩咐道:“大家準備,不能讓他們成功登船。”


    “今年這筆買賣可太難做了。”參合苦笑著,從背上抽出了一對銀色短槍。


    參岩嘯咬牙切齒地道:“兒子!做完這筆買賣,可以幾年都不用再出來了,拚了吧!”


    參合默不作聲,其實他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隻是父親一再執著,因而不敢多說。


    硯冰帶著幽兒在海麵上目睹了一切,見赤瑕璧帶人上天,知道到了決戰的時刻,駕著影雀迎了上去,問道:“要奪船嗎?”


    “你把幽兒送到斬風身邊,然後把他們帶來。”


    “他要留下?”硯冰倏地一驚。


    “他要牽製那怪人,奪船的任務由我們八人完成,快去!”赤瑕璧朝她笑了笑,繼續往船頭飛去。


    硯冰飛快地衝回斬風的身邊,憂心忡忡地問道:“你真要留下?”


    斬風正與狼敖相持不下,不敢有半點分神,頭也不回地道:“姐姐,你去支援赤大哥,這裏有我。幽兒,站在我身後十丈,不要亂動。”


    “好吧!”硯冰無奈地點點頭。


    此時,一對狼目緊緊地盯著那美麗的身影,目光中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斬風一直留意對手的動靜,趁他稍一分神,舞漩刀氣再度破空而出,劃向了狼敖的雙腿。


    狼敖微微一愣,連忙召喚狼影相抗。


    斬風用力一揮雙臂,刀氣受到流刃牽動,突然向上挑起,繞過狼影橫移的方向,斜刺向狼敖的右肋。


    血光又現,狼敖向左側翻了幾個跟鬥才爬起來,右肋下一片鮮紅。


    “血!”他伸手摸了摸右肋,又把沾滿鮮血的右指放在鼻端,腥濃的血氣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經,麵目更加猙獰。


    流刃雖然不花氣力,但揮出刀氣卻需要自身的體力,經過了幾番鏖戰後,斬風已經很累了,支撐他戰下去的最大力量不是體力,而是毅力,縱使如此,他也已是氣喘籲籲。


    “把她給我。”一道更淩厲的目光從狼目中射出。


    硯冰被噬人的目光嚇得身子微顫,下意識地閃到斬風身後,顫聲問道:“這個人簡直就是一頭野獸,風,別和他糾纏了,一起上船吧!”


    “先帶他們走,這裏交給我。”


    “可是--”


    “走!”話沒說完,斬風的身子已竄了出去,又與狼敖攪在一起。


    硯冰見他一意孤行,無奈地退到雅雅的身邊,右手抓住她的手,然後沉聲道:“兵燁,牽著雅雅的手;花舞,你也別亂動。”說完伸出左手抓住花舞。


    “喂,你真舍得把他留下?”花舞調笑道。


    “住嘴!”硯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用憂鬱的目光回頭掃視,繼續加快速度往船上飛去。


    “別走!你是我的!”狼敖突然撤回了藍色狼影,拚命地撲向騰空欲飛的硯冰。


    又是一股刀氣擋在他的麵前,硬生生地把他逼回了地麵。


    看著遠去的硯冰,狼敖更瘋狂了,四肢伏地,嘴角流出涎液,一滴滴往下落,雙眼圓瞪,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就像要撕碎斬風一般。


    霧騰騰的藍光,再次從他身上漫溢出來,而狼影像是感應到了變化,流星般地奔到他背上,貪婪地吸取著藍光。


    斬風感覺到對手的獸性已經完全爆發了,神色更是凝重,舉動也更加小心;而他的心裏,則在暗暗估算著最佳的進攻方式:“狼影力量強大,時虛時實,不易攻破,隻有攻擊本體才能有效,剛才雖然刺中右肋,但他似乎傷得不重。”


    吸收了藍光後,原本呈現水藍色的狼影變成了深藍色,千條光尾收攏成束,然後再次分裂,竟然在頭上長出了一隻尖角。


    “獨角怪狼!”看著似像不像的怪物,人群中發出了陣陣驚叫。


    船邊,赤瑕璧已抓著聿丘和原石,懸在了半空中,三對眼睛注視著船頭的陣式,以參岩嘯父子為首的二十幾人分成組,以品字形列隊,氣氛異常緊張。


    “防住他們,不能讓他們登船。”因為聿丘的擎雷牽魂鞭以及赤瑕璧的火靈神翼,參岩嘯已不像剛才那樣有自信。


    參合將手中的兩枝銀槍往地上倒插,雙掌按在槍尖上輕輕一抹,沉聲喝道:“雙龍嘯天!”


    銀槍突然化作一對銀龍,相互盤旋交錯著向天升起。


    “異術師果然神妙!”赤瑕璧被對手的奇術勾起了興致,右手抓著聿丘猛地向船尾擲去,而他自己則迅速地煽動火翼,避開了銀龍的衝擊。


    參岩嘯指著聿丘大叫道:“書梟,截住他!”


    “知道!”書梟右手抽出鋼扇,奮力地向聿丘擲去,身子隨之高高騰起。


    他張大嘴巴猛地吸了口氣,白皙的膚色驟然變青,接著傾力一吐,一團罡氣急速地噴向鋼扇,原本黑色的扇麵竟然變得通紅,像是一塊被燒紅的鐵塊。


    雖然聿丘人仍在空中,但眼睛一直盯著下方,見紅光衝麵,急忙用道術喚出一顆驚雷,迎擊著燒紅的鋼扇。


    雷聲滾滾,響徹九天,鋼扇被雷炸偏了去勢,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孤線,向甲板墜去。


    聿丘的身子也隨著下落,但他沒有習武,無法用身體抵銷墜力,隻能施展出遁術,衝到了不遠處的?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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