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書梟猛地一驚,右手舞著鋼扇,就往雅雅的心口插去。


    “晚了!”聿丘微微一笑,竟一拳打向了雅雅。


    書梟呆了呆,正當他再想做抉擇的時候,一陣強大的電流突然傳到手中,身子一顫,竟被向後推出了幾步,雅雅也得以脫逃。


    與此同時,赤瑕璧用遁術晃到書梟的背後,趁他心神不寧,想重奪雅雅之時,九隻小火蝶狠狠地印在他的背上,九道紅光穿身而出,整個人也轟然倒地。


    “可惡的家夥!”雖然又一次殺人,赤瑕璧卻感覺很暢快,像書梟這類小人多殺幾個,隻會有益。


    兵燁一把抱住被電昏的雅雅,感激地道:“謝謝你們,實在太謝謝你們了!”


    “自己人,不必道謝。”赤瑕璧笑了笑,又提醒道:“對方雖然死了不少,但還是有些逃過一劫。


    “船身很大,船艙又多,大家不要獨自行動,我看還是分組吧,這樣比較安全一些!”


    明帥點頭道:“說得有理。赤大哥,你帶著幽兒,在空中觀察島上動靜,有任何變化,立即去幫忙斬風老弟和硯姑娘,搜船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嗯!”赤瑕璧帶著幽兒飛上半空,卻發現島上的喊殺聲越來越響亮,從遠處望去,隻見不大的礁石島煙塵滾滾,其中有一道深藍色的光芒最為醒目。


    赤瑕璧不禁大為感歎:“那小子簡直不是人,麵對這麽多高手,還拚得這麽凶,硯冰那姑娘也夠辣的,居然到現在還不插手,風老弟將來可有罪受了。”


    沉默了很久,斬風突然開口了。


    “下去!”


    “嗯!”硯冰回頭朝他溫柔一笑,催動影雀,如流星般地墜落狼敖的頂部。


    狼敖猛地抬頭,瞥見硯冰像隻小貓般偎在斬風懷中,眼中精光大放,突然朝天空急縱,獨角狼影比他更快,踏著他的額頭,一下子便竄到了影雀麵前。


    硯冰大驚失色,急忙操縱影雀,翻身向上。


    就在此時,斬風突然躍過她頭頂,身子急速下墜,全身上下被氣流安全包裹。


    循環之路一開,氣流的力量便急劇上升,流刃的力量也更加強大,再加上從上往下的墜落之勢,形成了一股巨大的下壓力。


    狼敖剛才與近百人車**戰,力量耗了不少,畢竟,這群人中也有許多高手,威脅力很大,如今麵對斬風的驚天絕殺,已是強弩之末。


    空氣仿佛炸開了一般,巨大的氣流在瞬間向四方膨脹,隨之而起的是一陣烈風,從中央向四麵八方擴散,並由上向下擴散。


    礁石島周邊的海域立即受到影響,一道道波浪迅速地向外擴散,隨著力量的積累,浪高達到了兩丈,並且繼續地向遠處移去。


    狼敖隨著氣流墜落大海,瞬間就被浪花所吞噬,消失在滾滾大潮之中。


    斬風此時也感到力盡氣短,兩隻手臂幾乎抬不起來,隻能任憑身子朝礁石墜去。


    “風!沒事吧!”一個紅光接下了墜落的斬風,靈秀的眸子中滲出了絲絲柔情。


    “沒事。”斬風長長地吐了口氣,從上船到現在,終於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


    靜了片刻,他坐了起來,朝下方張望一陣,問道:“人呢?”


    硯冰心有餘悸地道:“好像被浪卷走了。”


    “嗯!”剛才的奮力一擊其實很冒險,因為他沒有製空能力,也沒有在空中轉向滑行的能力,如果對手有足夠的時間就可以轉向避讓,待攻勢一過再追擊,後果將會與現在截然相反。


    這才是真正的人界嗎?


    斬風凝望著漸漸恢複平靜的大海,又看了看島上紛鬧吵嚷的人群。


    絕對不能小看任何人,即使是人界的普通人,隻要有信心,誰都可以變得很強大。


    仙界、鬼界、冥界都小看了人界,如果真的讓人界自主地發展,也許主宰者就不會是三界,而是人。


    慢著……


    斬風神色凝重地望蔚藍的天空。


    道官一直敵視異術師,這個決定似乎不是戟布下的,嗯……也許是仙界授意的。


    也許,仙界從異術師的身上,看到了人界的未來,如果任由人界發展,說不定五百年後,仙界也會被人界屏棄,所以……


    “想甚麽呢?怎麽發呆了?下麵的人都在為你歡呼呢!”


    斬風被腦海中產生的新概念困擾,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


    多少年來,仙界,冥界,鬼界,一直處心積慮地控製人界,表麵上似乎是要壓倒其他兩者,但細心來看,人界本身的發展,才是諸界應該害怕的東西。


    五百年前,冥皇是不是因為這一點而入侵人界?


    或許,是當他進入人界後,才發現了這一點吧!


    由於心境的不同,斬風雖然把自己當成冥人,卻隻在冥界社會中停留了很短暫的時間,沒有受到任何冥界文化風氣的影響。


    如今,他又與鬼界和仙界結怨,因此看事情的觀點,相對的更加獨立。


    接近地麵,下麵的聲音越來越大,打亂了斬風的思路,再加上事情與自己幾乎沒有任何關係,因此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超越了三界。


    硯冰朝地麵張望,沒有找到原石的巨型身影,道:“看來他們沒有上島,我們去船上看看。”


    “嗯!”斬風實在很累,累得連身子都幾乎不想動了。


    船上,解決了最後的麻煩,一切終於平靜了。


    八人搜了半天,又把破爛的地方收拾了一下,雖然不能航行,但也能當成海上旅舍,暫時容納這百名船客。


    八人也看到了斬風的英姿,無不歎為觀止,最後的致命一擊果然是屬於他的。


    當斬風回到船上,八人都以最燦爛的笑容,來迎接他的凱旋。


    “風哥哥好棒啊!”幽兒一頭紮入斬風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又跳又叫。


    “老弟,那一擊驚天動地,我看得很真切,實在難以想像,人能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斬風淡然應道:“沒甚麽,隻不過有些累。”


    硯冰知道他不喜歡誇耀自己的戰績,轉了話題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立即飛回去找船嗎?”


    “參氏一門全死光了,那個叫書梟的也死了,他們的門客隻剩下一個,還有十名幸存的水手,以及名叫象兼的船長。


    “我覺得,我們十人一起坐小船前往龜山島,然後再召大船來救那些人。”


    “要多久?”


    “那要看風向,象兼說晚上會刮北風,順著水流走,大概天明就能到龜山島。”


    “為甚麽不派一個人回朱雀國,找條大船回來?”雅雅好奇地問道。


    明帥沉聲道:“雖然我不會飛,但我相信飛行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而且一個人飛行難辨方向,萬一找不到這個礁石島,其他人就麻煩了;如果帶一個人找路,又會加重負擔,隻怕連岸都飛不到。


    “為保萬一,我想還是大家一起去,把這艘破船留給他們,船上有水、有食物,還有住宿的地方,應該可以安撫他們的情緒。”


    硯冰點頭讚同道:“明帥的辦法好,就這麽決定了,大家收拾一下,我們盡快出發。”


    “不必著急,要等風向固定好再啟程,相信你們也累了,不如去休息一下,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們幾個處理。”


    花舞不安地問道:“真要坐小船嗎?萬一出現台風或是海嘯,就麻煩了。”


    明帥安撫道:“放心吧,那個船長被我們所救,一直在拚命道謝,為了活命,我想他不敢做甚麽,反正參家的人都死了,他也自由了。”


    “希望如此,我可不想死在海裏。”花舞眺望碧波白浪,眼中充滿了無奈。


    斬風望向染血的甲板,忽然問道:“死屍都處理了嗎?”


    明帥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東西我們都搜完了,船裏的東西也搜了許多,都放在船長的艙中,有興趣就去看看,那裏有床,你先休息一下,我們準備好啟程再去叫你。”


    “好!”


    聿丘忽道:“對了,下麵的貨艙有些奇怪的東西,也許你們有興趣去看看。”


    “貨艙?”九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他。


    “跟我來吧。”聿丘點點頭,轉身朝通往下層艙的樓梯走去。


    眾人見他神色古怪,欲言又止,都感到很好奇,跟著他沿著樓梯,朝下方走去。


    穿過長長的通道,十人來到最下層的尾部地區,通道十分昏暗,隻有一盞小油燈,幾乎看不到前方。


    雅雅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好奇地問道:“我們剛才不是來過這裏嗎?這裏好像沒甚麽特別!”


    “我最後又查了一遍,最末的一間倉庫下還有一間秘密倉庫,一般人是絕對不可能想到的。”


    “秘密倉庫?”眾人都感到很好奇,究竟秘密倉庫裏放著甚麽,讓他如此神秘。


    “嗯!”聿丘首先走到通道末端,伸手推開了木製的艙門。


    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門裏一片漆黑,甚麽也看不見。


    但走到近處,便覺空氣中飄著一種奇妙的淡香,味道極淡,如果不小心聞,就絕對聞不出來,這種香味似藥味、又似花香,聞了之後,使人的精神陡然一震。


    原石歪著腦袋喃喃道:“甚麽味?好奇怪啊!就像是突然喝了醒酒湯似的。”


    花舞嗅了嗅,嬌笑道:“是挺奇怪,難道裏麵種著甚麽奇花?”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赤瑕璧喚出小火蝶照明。


    隨著眼前一亮,屋內的情況出現在眾人眼前,原來這間倉庫是存放淡水的地方,牆邊放著許多巨桶。


    “地下倉庫在這裏。”聿丘走到一個左側的角落,彎下腰掀開地麵上的一塊黑地氈,打開下麵的地板後,一個黑洞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明帥笑道:“藏得好隱密啊!看來下麵一定藏著好東西。”


    “我先下去。”赤瑕璧身子一閃,洞口處突然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怪叫。


    “怎麽了?”


    “沒事吧?”


    九人紛紛往下擠。


    當他們踏入秘倉,也不禁被眼前的事物驚呆了,整座倉庫全是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從下往上疊了幾層。


    最奇怪的地方在中央,一張花色的絨氈鋪在地上,上麵放著一個長方形的巨型籠子。


    籠高一丈,寬和長都是兩丈,籠杆用金子製成,在小火蝶的火光下顯得金光燦燦,奪人雙目。


    籠子裏鋪著灰色軟毯,看上去很髒,上麵還留有食物的殘漬。


    箱子外則掛著三張狼皮,一張金色,一張銀色,還有一張火紅色。


    花舞喃喃地讚歎道:“好名貴的籠子啊!那個狼人就是住在這裏吧?”


    聿丘拍了拍身邊的木箱道:“這裏麵全是金銀珠寶,相信都是參氏一門拐賣人口所賺取的財富。”


    明帥輕歎道:“徒勞一世,最終還是不得好死,報應啊!”


    “這淡淡的奇香是怎麽回事?好像是藥物。”雅雅是學醫的,所以關心的是空氣中那股能振奮精神的奇香。


    兵燁拱起鼻子嗅了嗅,然後慢慢地在木箱邊移動,走到最內側的角落時,忽然道:“這裏的香最濃,應該是在這裏吧?”


    眾人舉目看了看,發現角落不顯眼的位置,放著一個古樸的雕花木盒。


    兵燁打開木盒,一道金光突然滲入眼中,剛才那股奇香撲鼻而來,濃烈了許多,神智也在突然間清醒了。


    他用左手揉了揉眼睛,低頭細看,發現木盒中放著一隻金色的盒子,上麵有精美的雕花,正中還鑲著一顆鬥大的鑽石,周圍則有一圈藍寶石,不下二十顆,在火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好精致的盒子啊!”雅雅走上前想捧起盒子,卻發現盒子很重。


    “雅雅,還是我來吧!”兵燁一臉擔憂地搶下盒子。


    雅雅知道他體貼,嫣然笑道:“我是學藥的,不怕毒。”


    “還是我來,我皮厚。”原石從兵燁手裏搶下盒子,隨手打開。


    盒子剛開,濃鬱的香氣撲麵而來,濃度比剛才強了不止百倍,原石隻嗅了一口,突然雙眼一直,眼珠裏血絲凝現,臉上也露出了狂野的笑容,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一道紅光閃過,赤瑕璧從他手下搶下盒子,迅速地把蓋子關好,沉聲道:“這藥有古怪,不能多嗅。”


    盒子一關,香氣立時淡了許多。


    而原石的異狀,也頓時緩解了許多,再加上吸入的分量不多,神智很快清醒,感歎道:“這是甚麽鬼東西,吸了進去後,感覺全身好像被火燒似的,不想動都不行。”


    雅雅神色凝重地道:“好像是一種刺激精神的香氣,難怪那個狼人會發狂,一定與這東西有關。”


    “也許參家打算用這種東西,來控製被捕獲的人,畢竟,其中有很多都是高手。”赤瑕璧捧在手裏,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明帥搖頭道:“我看不像,隻要讓獵物睡著就可以,何必讓他們變狂,這藥一定有特別的用意。”


    雅雅是個學醫的人,最討厭這種邪藥,極力主張道:“不管是甚麽用意,反正這是害人的東西,扔了吧,免得再有人受害。”


    赤瑕璧也點頭附和道:“不錯,毀了最好,害人之物不可留。”


    人們不約而同地點頭讚成,唯有斬風沉吟不語。


    “我扔到海裏去,不知會不會連魚都能跳上甲板。”赤瑕璧笑著轉身就走。


    “赤大哥,給我。”


    赤瑕璧倏地一愣,驚愕地望向斬風,問道:“你要這個?”


    “嗯!”斬風伸手接下金盒。


    其餘九人都很詫異,明知有害卻要留下來,其中的含意讓他們不由得不多想。


    硯冰小聲問道:“風!你要這個幹甚麽?”


    “我有用。”斬風很平靜,走到牆邊,準備把金盒放入木盒中,發現木盒裏還有一本藍色小冊子,但沒有多言,把金盒放進去後,立即關好盒蓋。


    赤瑕璧擔心地問道:“風老弟,有甚麽心事別藏著,說出來大家聽聽,也許能解決,這東西絕對不能亂用。”


    斬風看了看他,坦然應道:“敵人太強,有備無患。”


    “敵人……”赤瑕璧先是一愣,隨之明白了話中之意,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硯冰見了他的臉色,又細心一想,很快也明白了,深沉地道:“說得也對,與那些人為敵,實在沒有甚麽勝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這東西也許還有些作用。”


    聿丘也明白了,鬼界隱藏在暗處,不知何時就會跳出來,而斬風又擊敗了虎極,仙界也許會大舉搜捕;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兩者更強大的勢力了,卻偏偏都是斬風的對頭。


    想到斬風肩上的重擔,兩人的心情也突然沉了下去。


    雅雅見四人神色凝重,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好奇地問道:“甚麽敵人讓你們這麽不安?比那狼人更厲害嗎?”


    原石扯著嗓門大聲問道:“喂!你們別打啞謎了,快說吧,甚麽樣的敵人那麽厲害?”


    “那是風老弟的私事,不說也罷,免得你們也卷進來,其實,就連我也無能為力。”赤瑕璧苦笑連連,一方麵是感歎斬風將要麵對的艱難,另一方麵也在為自己力量不足,不能協助斬風而感到懊惱。


    明帥見氣氛有些陰沉,含笑勸道:“別多想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把這些金銀珠寶花掉吧。”


    幽默的語氣使氣氛輕鬆了許多,眾人的臉上也漸漸地展現出笑容。


    在明帥的處理下,島上的人群被有條不紊地接上了大船,雖然有不少地方被擊毀了,但船艙很多,因此每人都能找到床位。


    而貨艙在最下層,也沒有受到損傷,提供了足夠的食物和水。


    十人並沒有把地下秘庫的事泄漏出去,畢竟人多口雜,其中又有許多貪婪的人,一旦消息泄漏,一定會引起眾人的覷覦。


    水手們都不知道秘倉的存在,隻有船長象兼知道,因此明帥把他軟禁在秘倉之中。


    天色一黑,風向開始轉變,十人帶著象兼坐著早已準備妥當的小船,向龜山島漂去。


    船上的近百名船客雖然不甘心留下,但生存的權力被別人握著,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小船沒入黑暗,期待著救命大船的到來。


    天邊泛起白光,淡淡的紅暈漸漸地抹拭著天際,留下了美麗的朝霞。


    勞累了幾天,十人都已是精疲力盡,就連恢複力最強的斬風也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睡一覺,狼敖之戰耗費了太多體力和精神力,最後還是沒有擊殺他。


    “睡會兒吧!累了這麽久。”硯冰伸手摸了摸伏在她懷裏的幽兒,俏臉紅通通的,煞是可愛,安詳的睡態,讓她感到很舒服。


    “快到了!”斬風抬眼眺望,暈紅的天際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重黑影,朦朦朧朧的。


    “到了!”硯冰興奮地緊緊抓著他的手臂,美麗的麵容上展現出了燦爛的笑容。


    斬風看了看她,眼中也抹過了一絲笑意。


    歡呼聲驚動了旁邊熟睡的人們。


    雅雅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朝陽下美麗的小島,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記憶中。


    尤其是在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後,心情別然不同,興奮的她推了推身邊的兵燁,歡笑道:“兵燁,我們到了,我們到了,快起來呀!”


    人們都醒了,歡笑聲不斷地從小船中傳出,映襯在海風與朝霞之下,分外優美。


    隨著距離的接近,島的近貌漸漸進入眾人的眼底,首先是蒼翠的山嶺,還有海邊一艘艘停泊的船隻,都顯示著龜山島的繁華。


    “啊!”赤瑕璧被龜山島的變化嚇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再次細看,忍不住大聲驚歎道:“差不多兩年沒來,這裏怎麽像翻天似的,有船,有屋,還有碼頭……這是龜山島嗎?”


    明帥含笑道:“應該沒錯,龜山島的大名已經傳至遠方,玄武國人知道的不少,反而最近的朱雀人卻極少知道。


    “聽說,這是因為道官限製了海運,又封鎖了海疆,隻有幾個海港允許船隻出海,還對所謂的異術師擺出了敵視的態度,因此沒有人敢提起這裏。”


    赤瑕璧和聿丘都尷尬地笑了笑。


    望著美麗的海島,明帥的神色突然沉了下來,歎道:“外表看上去美麗,但其實這島已經腐朽不堪了。”


    “哦!”斬風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他。


    明帥惋惜地道:“由於去天漩挑戰或是觀光的人很多,給這個島帶來了極大的財源。


    “貪婪的人們紛紛湧到這裏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罪惡,參家的擄人集團,相信也是出自這個島。”


    九人的臉色都暗了下來,眼前的龜山島刹那間失去了美麗的光輝,即使朝霞依舊。


    赤瑕璧見氣氛有些陰沉,嗬嗬一笑,伸著懶腰道:“不管甚麽罪惡、善良,我現在隻想上島洗個澡,吃頓早餐,然後飽飽地睡上一天。”


    明帥把象兼身上的繩子解開,冷然問道:“算你聰明,沒有亂點方向。”


    象兼苦笑道:“昨天的事我都親眼看見了,這位斬風大爺的力量,連那家夥都能幹掉,現在您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打您幾位的主意。”


    “嗯,到了龜山島,就放你走。”


    “不用我領著你們回去?”語話間還有些獻媚的意思。


    明帥雖然看上去年輕,做事卻十分老練,一眼就看穿了象兼的心理,淡淡地道:“不必了,我們會另雇船隻前去救人。”


    象兼恭敬地笑道:“不如讓小人為您幾位做事吧!島上的事,小人比誰都清楚。”


    明帥雖然不想讓他跟著,卻想知道島上的真實情況,於是便不再拒絕他,道:“你先說說島上的情況。”


    象兼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繩子,施出渾身解數說道:“正如您剛才所說,這龜山島現在很不簡單,聲名遠播;其實不止龜山島,還有西南的蛙蛙島,東南的小鼓島,這三座島都是前往天漩的必經之地。


    “其中,以龜山島發展得最早,也最繁華;其他兩座島原本是去天漩的跳板,現在也開始有所發展,不過相差還很遠。”


    “還有呢?”


    “因為利益,島上興起了許多組織和團體,開設了許多賭場、妓院、武鬥場、錢莊……等等,就像您說的,是個罪惡的小島。”


    “擄獲的高手,都會被賣到龜山島嗎?”


    象兼顫了顫,心有餘悸地道:“參家一夥都是狠角色,他們與島上的各方勢力都有勾結。


    “他們專門買賣高手和女人,高手會暗中出售給各方勢力,做為各家競爭利益的籌碼;女人則是賣給妓院,運氣好的可以去旅店做事。”


    “高手都逃不掉嗎?”


    “高手根本無法逃走,因為島上的勢力雖然內鬥競爭激烈,而且還不時地出現相互仇殺的情況,但他們對於阻止別人逃走,卻一直是同心協力,所有上島的人都必須登記,離開海灣的船,都要經過嚴密的搜查,一旦發現有人窩藏,船主和水手都要被處死。”


    赤瑕璧喃喃地道:“簡直就是地獄,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去天漩的船。”


    “天漩?不是自己去嗎?”


    “原本可以自己駕船去,但島上的勢力不久前定了一個協議,前往天漩的船隻必須在龜上島登記,其他的船如果出現在天漩周邊水域,三島的巡視船會先警告一次,不聽的話,整船人都將會麵臨滅頂之災。”


    “也就是說,我們若想去天漩,就必須坐他們的船?”


    象兼點頭道:“對,必須坐他們的船,而且還要付高額的船費,那是一大筆收入,不可小覷。”


    雅雅好奇地問道:“要是沒錢呢?”


    象兼笑道:“當然有辦法,他們可以去武鬥場賺錢,隻要打贏就有收入;當然,還有其他的方法賺錢,例如做保鏢,或是完成特定的任務。”


    赤瑕璧越聽越怒,憤然喝道:“這種地方怎能容忍他們的存在?”


    “看來又要殺人了!”斬風無奈地望向天空。


    語氣雖然平淡,船上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冰冷的殺氣,然而這一次,他們都覺得很舒服,龜山島上的勢力如果真如象兼所說,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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