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斬風輕鬆的連勝,武鬥場內的氣氛越來越高漲,冰山般的身影此刻像是火花,點燃了所有觀眾的熱情,呐喊聲、叫好聲、讚揚聲此起彼伏,聲勢浩大,整個武鬥變成了斬風的表演台,觀眾們也成為他的支持者。


    然而陰謀總是在暗處滋生,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


    此時已洞察陰謀的,除了陰謀製造者,就隻有赤瑕璧和硯冰,以及站在武鬥台上的斬風。此時,搏鬥隻不過是個過場,勝負已經不足為道,他們更關心的是鬼族。


    聿丘及時的趕到武鬥場,見一切正常,心情稍安,於是把明帥的安排,告訴了硯冰和赤瑕璧。


    一聽井家有內奸,硯冰和赤瑕璧都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有鬼族參與的事件一定不簡單。


    “想不到事情會如此複雜。”硯冰輕歎著,內心對鬼族的畏懼一直存在,聽到對方的安排,開始後悔卷入事件,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擔心斬風的安危。


    赤瑕璧小聲安慰道:“鬼界一向陰險,這點手段算不了甚麽。”


    “鬼界?”聿丘大吃一驚。


    赤瑕璧伏在他耳側,小聲道:“這次的事情與鬼界有關,不過沒時間細說,我們還是商議如何應對吧!”


    對手居然是鬼界,聿丘心裏頓時有些不安,那個神秘的族群太強大了,現在的他根本不敢想像與鬼界正麵對抗。


    “沒事,我們盡力做吧!”赤瑕璧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


    硯冰沉吟道:“我們應該盡快把消息轉給井陛。”


    赤瑕璧看了一眼台上的斬風,苦笑道:“已經連勝八場了,還有十幾場要打,真是沒完沒了,硯姑娘,麻煩你再走一趟,暗中通知井陛。”


    “嗯。”硯冰悄悄起身,沿著看台邊緣,向井陛的陣營移去,來到邊緣,巡視場地的亂午把她攔了下來。


    “對不起,你不能過去。”


    硯冰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輕喝道:“我有要事找井陛,晚了後果自負。”


    亂午搖頭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請示。”


    “還不快去,晚了是你們倒楣。”


    亂午見她再次催促,心裏也有些不安,立即衝回去請示井陛。


    “莊主,斬風的女人要找您。”


    井陛見斬風連勝八場,正感到高興,聽到聲音,轉頭朝硯冰瞥了一眼,認出她是給斬風送水的女人,點頭道:“讓她過來。”


    “過來吧!”亂午朝硯冰招了招手。


    硯冰到井陛麵前,開門見山地道:“井莊主,請借一步說話。”


    井陛詫異地打量著黑紗上的靈眸,又看了看左右,問道:“都是自己人,有甚麽不可說的嗎?”


    “我隻和你說。”


    硯冰的冷漠與斬風一般無二,但身分不同,反應也自然不同,越煞等人都覺得心裏很不痛快。


    “我們都是莊主的親信,你用不著避忌吧?”


    硯冰冷冷地道:“是不是親信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隻是有一言奉告井莊主,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性命是他自己的,與我無關。”


    “性命?”井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道:“好吧,你跟我來。”


    其他人見莊主發話,也都不敢再說甚麽,但眼神依然不太友善。


    硯冰視而不見,拉著井陛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小聲道:“鬼頭、紅葉密謀合擊井家,船隻已全部離開碼頭,動向不明。”


    井陛也不是蠢人,一聽船全出海,心裏大叫不妙,這種大事居然沒有一個人前來告知,可見消息被封鎖了,而消息的封鎖又說明鬼頭、紅葉的確有所行動了。


    “還有,你的手下有奸細,小心內賊。”


    “嗯!”井陛氣得臉色鐵青,船隻一直在天漩山莊的掌控之下,昨天他才剛剛下令,所有的船不許出海,現在無故離岸,一定是內部有人在搞鬼,而且地位不低,否則指揮不動船隻。


    硯冰淡淡地道:“我奉勸你一句,立即離開這裏,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井陛正想說話,赤瑕璧和聿丘突然晃到兩人麵前,神色異常的凝重。


    “井陛,你的手下在通道中段遇伏,兩人身亡,其他人正在苦戰,快帶人撤吧!”


    “甚麽!”井陛臉色大變,這天漩十二星是他最忠實、最得力的部下,聽說兩人戰死,心痛如絞,眼中殺氣驟現,麵孔也變得猙獰。


    硯冰雖然不喜歡他,但見他憐惜手下,倒有些讚許,溫言勸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對方開始動手了,這裏不能再留,你不離開,他們還會有更大的死傷。”


    井陛身為一方之霸主,也是老練精明之人,很快就鎮定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回席位,指著剩餘的手下喝道:“所有人都跟我離開這裏,天醜他們在通道中遇險,已有兩人戰死。”


    氣氛驟然一沉,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眼睛裏都流露出震驚和悲痛之色。


    “陰險的家夥,我要宰了他們!”劍戊滿臉悲色,突然大喝一聲,發瘋了似的竄了出去。


    “站住!”越煞一把抓住他,厲色喝道:“莊主的安危要緊,我們必須把莊主安全送出,其他的事以後還有機會。”


    劍戊憤恨地瞪了紅葉和鬼頭一眼,硬生生把怒氣按了下去。


    “我們走!”越煞大手一揮,帶領著手下,護送井陛衝入了通道。


    井家勢力突然撤走,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宰手和紅葉正打算圍攻,沒想到他們的反應這麽快,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搞的?不是等待機會刺殺嗎?”宰手回頭看著鬼界的籌畫者。


    黑影也十分納悶,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喃喃地道:“沒有我的吩咐,鬼刺客不可能動手呀?難道發生了甚麽事故?”


    宰手不敢埋怨上司,隻好把氣撒在手下的身上,臉色鐵青地指喝道:“都愣著幹甚麽?”


    這些鬼頭幫的二流角色,原本就不是幹大事的,被這一喝,頓時慌作一團。


    黑影拍著宰手的肩,傲然道:“放心,島子就這裏大,他們跑不了,何況我們還有許多後著可用,不必為了一時的。”


    想到全局的安排,宰手的情緒頓時平靜下來,自信再次回到臉上,含笑道:“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既然他們進入通道,我們也該行動了,正好把他們一舉滅殺。”


    “不錯。”宰手得意地笑了笑,正想指揮手下行動,一人突然指著武鬥台,叫了起來,“首領,有人衝上台了!”


    宰手和黑影回頭一看,發現剛才給斬風送水的女子,正往武鬥台上衝去,心裏都沒在意,但下一幕卻令他們大吃一驚,因為女子喚出了鬼人才有的影雀。


    “快走,他們行動了,這裏不能再留。”硯冰知道情況緊急,顧不得在場有大量觀眾,召來影雀去助斬風。


    斬風一直留意事態發展,見她如此,知道陰謀的麵紗已掀開,再戰下去毫無意義,撇下紅葉黨的對手,騰身躍上影雀。


    “走!”硯冰急催影雀,朝著聿丘和赤瑕璧隱身把守的通道入口衝去。


    看著騰飛的身影,觀眾席裏傳出巨浪般的嘩然聲,他們大都沒見過飛行術,一個個驚得跳了起來,望著兩人大聲驚呼。


    最為震驚的,還是鬼頭幫的首領們,隻有他們能看見硯冰身下的影雀。


    “那是……”田圖驚愕地回頭望著黑影。


    “鬼界的影雀!”黑影的臉色很難看,這本是鬼界謀畫的行動,現在卻居然有鬼人擾亂計劃,這是事前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田圖兩眼一直,驚呼道:“難道她也是……”


    宰手冷笑道:“那還問,她和我們一樣。”


    “我去看看。”黑影是整個計劃的負責人,如果計劃不成也會跟著受罰,想到鬼界的冷酷,他也坐不住了,身子一晃,急快速飄到空中,跟在兩人的後麵,衝向通道。


    硯冰當即感應到鬼人的氣息,心頭猛地一跳,人也停了下來。


    斬風反應極快,見她如此,知道鬼人到了,立即從影雀跳下,準備隨時應戰。


    眨眼間,黑影飄到硯冰麵前,冷眼打量了她一眼,怒斥道:“你不應該在這裏。”


    “我……”硯冰心中一慌,急忙收起影雀,落到斬風的身邊。


    “別怕!”斬風閃身擋在她的前麵,手中長刀橫胸,淩厲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發現通道居然沒有人,知道必然是鬼術造成的假象,於是又盯向黑影。


    黑影用了“隱域術”把一段短短空間變成了透明,避免將鬼界的陰謀泄露出去。


    “你是鬼界的?”斬風冷言喝問道。


    黑影冷冷地看了看硯冰,又把目光移向斬風,森然冷笑道:“知道的太多,隻有死路一條。”


    “不!”硯冰不希望與鬼界發生衝突,急聲辯道:“這事與他無關,我們不知道鬼界安排了這次計劃!”


    黑影厲色喝道:“你身為鬼界的人,居然敢擾亂我們的計劃,後果如何你清楚,走,跟我去見少刺監大人。”


    “少刺監!”硯冰的身子猛地一顫,軟軟地*在斬風肩頭,眼中的懼意更濃,但現在怕的不是鬼人的報複,而是怕那個人。


    黑影誤以為她害怕,冷笑道:“即使都是鬼界的人,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把他殺了,其他的事都好說。”


    硯冰一聽他要殺斬風,怒氣頓生,冷冷地回應道:“我不是鬼人,隻不過是鬼人製造出來的不人不鬼的東西,輪不到你來指揮。”


    “反了,反了!”


    黑影勃然大怒,抬手就要進攻,然而他失策了,因為不想讓周圍的人看見鬼人,所以用了隱域術,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斬風的“死環”和“雪神氣盾”都可以產生最強的效果。


    斬風早已蓄勢待發,見他要出手,猛地把硯冰向後一推,自己卻向前撲,“死環”和“雪神氣盾”的攻擊同時展開,附著流刃的長刀,也像閃電般劈向黑影。


    鬼人長於暗算偷襲,以及利用死物攻擊,這樣麵對麵的直接對抗並不擅長,一見斬風攻擊,他就知道自己無法承受,急忙用潛蹤術向後退。


    “風,右前方!”


    有了硯冰的指點,斬風的攻擊更加準確,黑影退到哪裏,他就攻到哪裏,前後相差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如果不是黑影的潛蹤術高明,早就戰死了。


    黑影越來越害怕,見他一再撲來,想逃卻又不敢,擔心斬風會把鬼界的陰謀宣揚出去。


    斬風忽然停下腳步,身子輕旋,長刀上飛出七道光芒,從七個角度攻擊黑影,這是他新創的流星舞漩刀氣,是將舞漩刀氣和梭織劍融合而成的新武技,雖然刀氣衝力有所減弱,但七枚刀氣同時發出,是圍攻潛行敵人的好辦法。


    黑影嚇了一跳,見避無可避,連忙在麵前抹出一道綠光,希望用光壁阻擋。


    然而冥術的攻擊力是最強大的,相比之下,鬼術擅長於偷襲伏擊,防禦並不是他們所擅長的,隻見十數個流星般的淡光點,穿透綠光壁,沒入黑影的身軀。


    危急之中,黑影隻能自己打破“隱域術”,再利用“鬼流星”逃之夭夭。


    斬風無法追趕,隻能看著鬼人逃跑。


    “怎麽是你們?”


    聽到熟悉的聲音,斬風轉頭一看,發現赤瑕璧和聿丘正驚訝地站在身邊。


    硯冰長舒了口氣,應道:“剛才有個鬼人把這段空間隱了,所以你們看不見,不過他已被斬風殺跑了!”


    “打得好啊!”赤瑕璧和聿丘都笑了。


    斬風問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


    赤瑕璧搖頭道:“不知道,我們見你們衝進通道就消失了,正在找你們,沒留意外麵的變化。”


    突然,山洞像是地震般搖晃了起來,緊接著,山洞頂上傳來一聲巨響,仿佛天崩地裂,震得武鬥場地動山搖,斬風四人都被震倒在地。


    “怎麽回事?”聿丘坐在地上驚愕地看著洞頂,剝落的石屑不斷地落下,石頭也出現了裂縫。


    赤瑕璧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心有餘悸地道:“好像是地震。”


    “地震!”硯冰猛地跳了起來,驚叫道:“會不會是鬼人的詭計,想把我們都活埋在這裏?”


    赤瑕璧和聿丘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就連斬風的臉色變了,如果是天然的地震倒罷了,如果是鬼人的計謀就駭人聽聞了。


    武鬥場的觀眾有上千人,為了打擊井家而把這千人活埋在山洞裏,用心之惡毒,著實令人咋舌。


    “可惡之極!”


    斬風素來不動聲色,這一次也忍不住勃然大怒,心中已和鬼界完全對立了,對付敵人而耍手段無可厚非,但要把千名平民卷入事件,是可忍孰不可忍。


    硯冰見他動了真怒,連臉色都變了,心裏忽然有一種莫名恐懼,擔心斬風徹底敵視鬼界,從而為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


    “我出去看看,你們去看看井陛。”斬風臉色變得更加冷漠,殺氣騰騰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硯冰擔心他情緒不穩,急忙追到身邊柔聲道:“我陪你,他們兩個去就夠了。”


    “嗯!”


    還沒踏入武鬥場,耳邊便響起了眾多淒慘的哭聲,聽得讓人心碎,斬風感覺到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很不舒服。


    “沒事吧!”硯冰扶住他。


    “沒事。”斬風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踏入變故之後的武鬥場,眼前的景象令他終生難忘,巨大的武鬥場塌了一半,一塊巨大的石層取代了半邊看台以及唯一的出口。


    如此突然的變故,令觀眾們根本無法避免,數百觀眾就這樣慘死在巨石之下。


    巨石的下方不斷滲出血水,腥濃的血氣,不絕於耳的哀嚎,歇斯底裏的狂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這恐怖淒涼、令人發指的畫麵。


    武鬥中,幸存的人們並沒有存活的喜悅,巨大的變故使他們的精神受到重擊,甚至有人被嚇成了傻子,坐在地上咧著大嘴,口邊流著涎,還在不斷地傻笑。


    女人們都在哭,嬰兒們也跟著哇哇大哭。有的人憤怒已極,不斷地破口大罵,罵上天的不公平,有的人絕望了,軟軟地躺在地上,空洞的目光望著頂上,慘狀讓人看著難受。


    普通人並不知道,這一切不是天意,而是人為,能猜到的除了斬風等人,還有另一撥人,那就是紅葉黨。


    紅葉以及數十名手下也被困在了洞裏,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事隻有鬼頭幫能做得出來,而他們都被鬼頭幫出賣了,將要麵臨被活埋的命運。


    紅葉連腸子都悔青了,但此時的自責已經無濟於事了,隻能呆坐在位置。


    景象太淒慘了,斬風的心頭仿佛被重擊似的,眼裏同時冒著憤怒的烈火,複仇的寒氣,身軀在冰火交織下微微顫抖著,不知不覺,他的手攥緊了長刀。


    硯冰也驚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斬風,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任誰見了這種場麵,也會痛恨鬼界的冷酷與無情,斬風隻怕再也無法原諒鬼界了。


    該死的鬼頭幫,我非滅了它不可!斬風暗暗發誓。


    “紅葉黨還在。”硯冰指著了左前方。


    “自作孽,走。”斬風冷冷地掃了一眼,帶著滿腔的怒火,衝回了通道。


    走到通道中間的候戰區,井陛和他們手下們都在這裏,臉色都很難看,見斬風出現一起站了起來。


    “斬風老弟,你也被困住啦?”越煞問候道。


    斬風點點頭,眼睛瞥向赤瑕璧。


    赤瑕璧苦笑道:“這裏的道路被巨石封死了。”


    “上麵的出口也一樣,山崩來得太快,大家都沒來及逃出去,壓死了幾百人,場麵慘不忍睹。”硯冰無奈地歎道。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無不露出憤慨之色。


    越煞啪的一拍桌子,罵道:“陰險的鬼頭幫和紅葉黨,實在太可惡了,想將數百人活埋在山洞裏。”


    想到出口處的慘狀,斬風的拳頭又攥緊了,武鬥場的慘狀曆曆在目,無法忘懷。


    硯冰冷笑道:“紅葉黨也被騙了,一個個呆坐在武鬥場裏,真是活該。”


    “這些混蛋!”


    劍戊和天醜不顧身上有傷,頓時跳了起來,同伴的死亡深深地刺痛了他們,情緒有些失控,怒氣衝衝地便朝武鬥場奔去。


    井陛騰的站了起來,厲色大喝:“都給我坐下。”


    劍戊赫然止步,回頭看著他,激動地叫道:“莊主,不能饒了那些混蛋。”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還是把力氣留著找出路吧!”也許是遇上死亡的威脅,井陛反倒變得沉穩了,眉宇間還有一種外人難以明白的自信。


    “皇寅和成酉的死,難道不管了嗎?”天醜大聲責問著。


    兩名同伴的死,對餘下的人打擊極大,橘子心底最軟,頓時哭成了淚人,其他的人也都抹著眼淚,心裏悲痛交煎。


    井陛沉痛地道:“我們會為他們報仇。”


    越煞勸慰道:“莊主節哀,我們都是莊主的屬下,自然要為莊主盡忠,他們兩人死得其所,是慶幸的。”


    井陛點點頭,又道:“仇人是鬼頭幫,而不是紅葉黨,雖然他也可惡,但這筆小帳日後再算,如今鬼頭幫的勢力都在外麵,想必龜山島很快就落入他們的控製,為了出去之後的戰鬥,也許有必要與紅葉聯手。”


    “聯手?”


    “嗯!紅葉黨現在應該醒悟了,隻要找到出路,他們絕不會手軟。”井陛自信地道。


    “斬風老弟,你有辦法嗎?”越煞凝視著斬風,擁有戰勝仙人的力量,應該也能解決眼前的危機。


    “打出一條通道。”斬風的身上沒有一絲慌亂和不安,事實上,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冥人無需飲水,也無需食物,除冥壽盡了,否則不會死在這裏,隻是赤瑕璧和聿丘都被困,不能不為他們考慮。


    “打?”井陛不禁露出了苦笑,“我派人查過了,堵住出口的天然巨石,沒有縫隙,而且一定很厚,要打出通道,必須有強大的力量。”


    “不試,怎麽知道成敗。”


    赤瑕璧點頭附和道:“說得對,試了也許成功,不試隻有死亡,老弟,我們走吧!”


    這時人們才發現,斬風的眼中竟沒有一絲不安和懼意,仿佛隨時都能出去,這種自信也感染了其他人,氣氛開始活絡起來。


    劍戊首先跳了起來,跟在斬風後麵,接著是越煞,其他人也都陸續跟著他,向通道的盡頭走去。


    看著這一幕,井陛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斬風冷漠的風格,原本讓人難以親近,但事實上卻有著難以想像的感召力,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認同他的行動,甚至跟隨。


    走到通道的盡頭,這裏與上麵的出口不同,因為沒有人,所以沒有血淋淋的場麵。


    越煞閱曆豐富,伸手在石壁上敲了一陣,眉頭緊皺,沉聲道:“依我看有數十丈厚,而且是天然原石,沒有裂縫很難打開,山洞內的空氣有限,食物更是匱乏,如果三天之內無法離開,我們都隻有死路一條。”


    “老子不信這個邪!”天醜掄起鋼鐵般的拳頭,就往石壁砸去,隻聽當的一聲,石壁上隻撒落了一些石屑。


    旁人看著都不禁咋舌,連天醜的神力都隻有這種效果,換成其他人就更難了。


    “我也來試試!”赤瑕璧放出九隻小火蝶衝擊石壁,火蝶觸及石壁,立即化成一道火箭,向石壁鑽去,但也隻能鑽透兩三寸。


    劍戊罵道:“這是甚麽石頭,怎麽這麽硬?”


    硯冰扯了扯斬風的衣服,小聲道:“看來對手料到我們的舉動,這石頭一定有問題。”


    “我去試試!”斬風排眾而出,走到石壁旁摸了摸,然後將雙手貼在石壁上,內元隨之開始旋動。


    井陛站在人群之後,沉聲歎道:“鬼頭幫蓄謀已久,武鬥場又是他們控製的,甚至連武鬥會的舉行都是他們提議的,想不到他們的城府如此之深。”


    “莊主,別太擔心,一定會有辦法,而且外麵還有刁非他們。”


    井陛輕歎一聲,苦笑道:“鬼頭幫大舉撤出,一定會控製島上各處,自然也不會放過山莊,再加上有內賊配合,刁非他們隻怕是凶多吉少。”


    啪!石壁突然發出輕脆的斷裂聲,表麵上隨即出現裂痕,以斬風的雙手為中心,向四麵八方伸出,接著還有石片剝落的聲音。


    人群中頓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老弟,幹得好!”


    “斬風兄弟果然厲害!”


    斬風依然很平靜,成果雖然明顯,但要打通通道卻不是容易的事,回頭看了一眼歡喜的人們,淡淡地道:“這裏交給我,你們回去吧。”


    硯冰也附和道:“人太多,空氣不好,你們在這裏也沒事,不如回去安心休息,我們會留下照顧他。”


    越煞等人都自忖幫不了甚麽忙,對視一眼,帶著滿腹的期待離開了。


    “風,真的行嗎?”硯冰不安地問道。


    “我有的是時間,隻是……”斬風看了看赤瑕璧和聿丘。


    兩人隨即明白言下之意,含笑道:“別擔心,支持十天絕沒有問題。”


    “嗯!你們輪流休息,我要借你們的力量,聿大哥,尤其是你。”


    聿丘拍著胸脯,笑道:“放心,我把所有的力量都給你,隻要能炸出一條通道就好。”


    平淡的氣氛中,斬風開始打通通道的工作。


    與其說是工作,不如說是一種修煉,“雪神氣盾”並不是隨意可以利用的,操縱需要恰到好處,否則便有頂部崩塌的危險。


    對於很少修煉操縱能力的斬風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修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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