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團紫影巍然出現在場中,海風拂來,吹得披風嘩嘩亂響,逆風之圖隨風舞動,深深印刻在在場每個人的腦海中。


    “風!”流千雪興奮地呼喚心上人的名字。


    明帥等人見他到來,立即收起了混元法陣,一起圍了上去。


    看著汗流浹背,披頭散發的流千雪,斬風心疼極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問道:“沒事吧?”


    偎在戀人的懷中,流千雪的緊張與不安頓時消失了,湧起一陣幸福感,吃吃地笑道:“我知道你會來救我。”


    斬風深情地凝望她片刻,目光隨即化為寒氣逼人的冰劍,狠狠地指向周圍的武士,吐著冰渣般喝道:“滾!”


    “你甚麽人?”騎尉長被他冷傲的態度激怒,臉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影虛幻陰沉的目光一直盯著斬風,看到流千雪依偎在他懷中,滿不是滋味,一絲妒意從心底裏冒了起來,聽到上司詢問,憤恨地應道:“他就是道仙斬風。”


    響亮的名字,如同烈風般吹過眾人的心頭,心裏都在問同樣一個問題─


    “這個冷漠青年,就是名列青龍國通緝榜首位的道仙斬風?”


    “你就是斬風?”騎尉長臉色依然很難看,甚至比剛才更陰沉了,對手的氣勢比她想像中要更加強大,騰騰的殺氣從明亮的眸子中襲來,令人的心頭湧起一陣寒意,這可能會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強大對手。


    斬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卻沒有理她,轉頭望向同伴們,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明帥抹了抹額上的汗珠,聳著肩笑道:“這點人都應付不了,我們逆風盟的名頭,豈不是就此毀了?”


    “是啊!”鳴一嘻嘻笑道。


    幽兒蹦蹦跳跳地衝到斬風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風哥哥,我今天也有幫忙哦!快誇誇幽兒吧!”


    “真能幹呢!”斬風親匿地摸摸她的腦袋,忽然眼中寒光一閃,神色沉下了來,右手移到她的頸部,沉聲問道:“誰幹的?”


    眾人見他滿眼殺氣,著實嚇了一跳,順著目光望去,赫然發現幽兒如玉石般美麗的頸部,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周圍還有凝結的血斑,不過血已經止住,傷口似乎已愈合,然而傷口的位置,以及刀痕的深度,都說明了危險程度,無不勃然變色。


    斬風的心頭,被突然湧起的怒火填滿,暴風雪般的目光,掃視著聖殿武士,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正盯著他,被眼光一刺,心髒都幾乎停止跳動了,有的撒腿就跑,有的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倒在地,聖殿武士們的反應雖然好些,卻也不免露出懼意。


    因為有流千雪的神愈保護,幽兒自己也不知受了傷,見了眾人的臉色,才伸手摸了摸,發現嫩滑脖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傷痕,俏嘴一癟,眼珠嘩嘩地流了下來,抱著斬風鳴咽道:“嗚嗚……風哥哥,我的脖子上有條傷痕,幽兒再也不好看了,風哥哥給我教訓那個壞蛋,快教訓他!”


    看著梨花帶雨的俏臉,任誰看了都心疼,斬風與她感情深厚,心裏更是像火燒一般,狂怒地大吼道:“誰幹的,給我站出來!”


    眾武士都麵麵相覷,剛剛一場混戰,誰也沒在意傷了人,更沒想到斬風會發這麽大火,狂怒的樣子,如一頭發怒的狂獅,隨時等著噬人,景象著實令人心驚。


    斬風的強烈反應,連流千雪等人都愣住,不禁麵麵相覷,沒想到幽兒對他,竟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


    幽兒的哭聲,仿佛尖錐般刺激著斬風的神經,殺氣如狂潮般飄散在空中,周圍的氣溫突降,初秋的微涼,驟然變成了深冬的烈寒,讓人毛骨悚然。


    “誰幹的?”斬風吐著冰渣般,再度喝問。


    騎尉長臉色有些蒼白,勉強壓抑住心中不安,端起架子正色道:“我是聖殿神武軍團騎尉長蕈夏,斬風,你是欽命要犯,跟我們回去受審吧!”


    斬風此刻的眼光,除了殺氣,還是殺氣,右手從背後摘下長刀,一層紫光隨著附著在刀身上,幻出奇妙的刀光,與此同時,“死環”的漣漪在身邊擴散著。


    美麗而妖異的紫芒,如同死神的眼睛,狠狠地盯上了這些武士,奇妙的光芒帶出陣陣的不安,總覺得碰上就會有死亡的危險,這些武士本都是精英,也有不少名動一方的英豪人物,然而在斬風麵前,他們第一次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都愣著幹甚麽,把這個要犯給我拿下!”蕈夏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急促催促著手下。


    話剛出口,紫色的刀光便如暴風驟雨般撲至,速度之快,令人心驚膽寒,更令武士們心顫的是,身體居然不能動彈,挾著狂怒釋放的“死環”,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強大。


    死亡的漣漪不斷地衝擊著他們的心神,沉重的壓抑感,削弱了他們對身體的控製能力,這些精英們所能做的,隻有全力抵抗,避免倒下。


    斬風殺氣騰騰地走到蕈夏的麵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手起刀落,便朝她的頸子上狠狠地劈去。


    “不要……”明帥大驚失色,雖然與聖殿神武軍團結了怨,卻還沒到仇視的地步,這一刀下去就等於正式宣戰,後果非同小可。


    聖殿武士也看得勃然變色,隻是身子軟弱無力,想叫都叫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光落在蕈夏的脖子上。


    一道血光飛濺,斬風連正眼都不看一下,抬腿走向蕈秋旁的武士,接著對準他的頸子又是一刀。


    一刀接著一刀,武士們除了等待,甚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地看著斬風走到麵前,然後揮出一刀。


    然而一刀過後,他們並沒有失去生命,隻是脖子上多了疼痛與鮮血。


    看著這樣的景象,人們都愣住了,卻也明白了這個殺氣騰騰的青年要幹甚麽。


    “好啊,風哥哥快教訓他們,讓他們每個都變得和我一樣。”幽兒破涕為笑,拍著手又笑又叫,絲毫不知道斬風這番舉動意味著甚麽。


    “想不到他會這麽生氣……”硯冰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幽兒的後腦,嗔道:“你這不懂事的妹妹,這回得意了吧?”


    幽兒揚著俏嘴笑道:“當然,風哥哥對我是最好的。”


    硯冰歎了一聲,轉眼望向流千雪,她們都明白斬風為甚麽會這樣,親情對他而言太重要了,失去親人曾經給了他巨大的痛苦,現在他再也不願看到任何親人受到傷害,哪怕隻是一點小傷。


    明帥一臉的無奈,搖頭輕歎道:“七十八刀,在七十八名聖殿武士的頸上留下了刀痕,這種手段根本是在羞辱他們,這恐怕比殺了他們更嚴重,從此以後,聖殿神武軍團再也不會放過我們了,至少這七十八個人,會仇視我們一輩子。”


    話音剛落,隻聽蕈夏羞憤地大叫一聲,接著口噴鮮血,昏死在地上。


    明帥見了,又是一陣苦笑。


    其餘受傷的武士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一張張臉都變成了赤紅色,眼冒怒火,恨不得吞了斬風。


    斬風的憤怒卻絲毫未消,手舞長刀指向眾武士,冷冷地喝道:“誰敢傷我的朋友,殺無赦,這是警告,再有下次,一刀斷頭。”


    殺神般的身影,如同鑿子般,深深地刻印在武士們的心頭,同時留下的,還有恥辱和仇恨。


    影虛幻無疑是最憤怒的一個,一心想用實力洗刷上次戰敗的恥辱,沒想到這次輸得更慘,還被對手留下可恥的印記,心裏像是千萬把小刀剮著,腦子裏嗡地炸開了,除了殺死斬風,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斬風並不是因為衝動而做出這番舉動,相反,此刻的他極為冷靜,聖殿神武軍團就像一群蒼蠅,不斷地在身邊騷擾,如果不震懾一下,以後這樣的事件還會發生。


    一直以來,斬風都不願意輕易殺人,然而進入青龍後事情連連,萬一有了什麽閃失,受害的可不隻是他一個人而已,還有身邊這些同伴。


    因此,斬風認為必須用更狠辣強硬的手段,立下威名,而這次的舉動,也是給自己的一個底線,如果聖殿神武軍團再動手,他也就不會顧忌動手殺人了。


    “風哥哥萬歲!”幽兒用歡呼和擁抱迎接著她的英雄,與後麵七十八張憤怒的麵孔相比,氣氛要溫馨許多。


    斬風對這個俏麗的妹妹疼愛到了極點,並不僅是因為對扇君的承諾,幽兒天真的笑容,以及無憂無慮的性格,經常能化解斬風沉重的心事,總是能使他找到昔日美好的感覺,看著她,才能感覺到將來的幸福,所以對於破壞這一切的人,斬風自然是充滿了憤怒。


    對於他的這番舉動,明帥等人都說不出甚麽,幽兒頸部的傷口曆曆在目,隻要再深一點,咽喉就會被切開,後果如何,任何人都能想像出來,這也難怪斬風如此憤怒。


    “算了,事已至此,我們盡快離開吧!”明帥笑著拍了拍斬風的手臂,表示理解。


    “你們先出城,我看著他們。”


    “好!”明帥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正色道:“城裏的確不能再留了,我們立即出城,大家都上馬。”


    流千雪舍不得離開斬風,深情地看著他半天,最後還是硯冰拉著她離開了。


    目送同伴安全地離開了唯一的城門,斬風又回到場中,繼續用“死環”壓製著聖殿武士。


    武士們都坐倒在地上,雖然滿懷恨意,但身子不聽使喚,隻能等待援兵的到來,在他們身後,平民遠遠地站著,都在議論眼前的事情,早有些好事之徒跑向西部指揮所報告情報,也有的去找守城的軍部。


    斬風留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然後收回“死環”,走到酒肆的馬廄牽出了自己的馬,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就在此時,一群騎兵忽然從城門的兩翼急速馳來,轉眼間已堵住了出口,而在另一方,上千名聖殿武士咆哮奔來,殺聲震天,轉眼間已把各條街道堵死,把斬風困在城門口一片空地之上。


    “好大的場麵!”斬風撥馬看了一圈,士兵加上武士,至少有兩三千人,黑壓壓圍著一圈,換作常人,插翅也難飛出去。


    “你走不了了!”蕈夏剛從“死環”壓力恢複,捂著胸口,勉強站了起來,臉色通紅,眉尖縈繞著濃濃的怒氣,眼裏冒著熊熊的怒火。


    斬風勒住坐騎,?厲的目光掃過整齊的軍容,仿佛在看著自家擺設,絲毫不為所動,最令他安心的,莫過於緊閉的城門,既然此城隻有一個城門,城門關閉,聖殿神武軍團和軍隊便無法追蹤同伴的行蹤。


    看著如巨山般矗立的身影,周圍的人都不禁發自內心的感歎,這才是個人物。


    當然,頸部受傷的七十八名軍團武士,隻有仇恨和怨念,他們不但戰敗了,還被敵人刻上戰敗的標記,對於這些精英來說,是奇恥大辱。


    蕈夏之後,更高級的軍團官員出現了。


    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跨坐在高大的白馬之上,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被重重包圍的斬風,神色間仿佛對手已在掌握之中。


    蕈夏走了過去,恭敬地行禮道:“驚動副指揮使大人,屬下失職。”


    “算了!”男子朝她頸間的血漬瞟了一眼,淡淡地道:“朱雀國十大高手之一,敗在他的手上,沒有甚麽可恥的,退到後麵去療傷吧!”


    蕈夏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隨即變成紫紅色,殺氣騰騰的道:“請大人為屬下雪恥。”


    “罷了,去後麵治好傷再來,他跑不了。”


    蕈夏狠狠地朝斬風瞪了一眼,轉身走到武士群中。


    西部副指揮使名叫秋無情,素來以剛正聞名,但做事一昧剛硬,往往缺乏了柔性的一麵,見到斬風如此囂張,還打傷了同僚,心裏有氣,大聲喝道:“小子,別想跑了!”


    斬風忽然跳下馬背,拍了拍馬屁股,讓它自己走開,然後朝城門走去,神色依然平靜,仿佛麵前沒有任何人。


    “你走不了了,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們已經掌握了偵察遁術的方法。”


    斬風根本沒理他,逕自走到軍隊陣前,淡淡地道:“不想死的讓開。”


    領兵的軍官正想大聲喝斥,忽然發現斬風的周圍,飄起了粉末般細小的光點,數量越來越多,密度也越來越大,這些光點在斬風身邊的一丈內飄動,不升不沉,似乎有某種力量在牽製光點的行動。


    麵臨數千士兵,數百軍團武士,斬風也不想藏拙,明若府的巨大力量,是勝利最好的保證。


    自從知道小島被毀那時起,他就一直在吸納力量,在風中,在雨裏,在浪花的衝擊下,任何蘊藏著力量的地方,都是他修煉的場所,這些不同特性的力量,在明若府中被分解,又被他引出體外重新凝合。


    西部副指揮使秋無情被異象驚得勃然變色,即使距離有二三十丈,他也能感覺到虛空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凝合,而且牽動著周圍的空氣,以至於不斷有微風從斬風身邊吹出,風力越來越強,地上的雜物和灰塵都被吹上半空,視線變得更加朦朧。


    這小子的確不是普通人物,單看這一股股勁風,就知道不是等閑的力量,莫非這就是道仙真正的力量?


    難怪說道術是仙界傳授的,實力果真非同小可,看來今天必有一場惡戰。


    剛正的性格,使他隻考慮抓人,沒有衡量自己的實力能否做到,當然,三四千人對一人,巨大的優勢多少蒙蔽了他的眼睛,削弱了他的判斷力。


    信心十足的他跳下馬背,右手順勢從馬側摘下一柄奇形銀鉤,上麵有七個太陽的圖案,周邊還鑲著七顆小紅寶石,隨著他手腕揚動,一圈熒熒碧光裹住了銀鉤。


    周圍的武士見了碧光,都露出得意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勝利已在眼前。


    群敵在側,耳邊充斥著滿懷輕蔑的笑聲,激起了斬風胸中的一口狂氣,英眉一挑,雙手左右分揚,力量粒子群突然凝合,竟化作雄鷹狀飛逝如風,所到之處狂風大作,破風之聲如九天龍吟,直衝雲霄,高舉的軍旗不堪重壓,首先折斷了。


    擋在城門口的士兵都當是看熱鬧,絲毫沒有想到斬風會先向他們下手,因此當刺眼的光鷹撲到麵前時,隻能束手以待。


    一聲巨響,一陣馬嘶,一陣呻吟,厚厚軍陣不堪一擊,被光鷹衝得七零八落,士兵們或被拋向半空,或被猛力推後,或是被壓倒在地,轉眼間黑壓壓倒了一片,斷手斷腳的不在少數,吐血暈死的更多,就像是大戰之後的戰場。


    斬風不過是嚐試將這些日子學的一些武技,換上明若府的力量,沒想到效果竟是如此強大,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但回頭一想,這些力量,將天地之力凝萃揉合之後再合成,力量自然非同尋常,就算是仙人碰上也必須小心,何況這些舞刀弄槍的普通士兵。


    滿地的呻吟聲變成了勝利的伴奏,回蕩在斬風周圍,輕風徐來,紫色的披風飄然而起,麵前是失敗者,背後是無數驚愕的麵孔,沒有甚麽比用這樣的景象宣示勝利更恰當。


    斬風回頭看了一眼如山如海的軍陣,那些木然的麵孔,並沒有帶給他絲毫喜悅,心情反而沉重了,從今以後,青龍國的路就更難走了,然而這條路卻不能不走。


    站了片刻,他走回去牽住坐騎,跨過倒地的士兵,走向黑色的城門。


    “站住!”


    秋無情再也忍不下去了,這個青年太強大了,強烈的氣勢,就連戰馬都被嚇得接連發出嘶叫,更別說早已被嚇怕的人。


    如果就這麽讓斬風從容離開,別說他沒麵子,整個青龍國都會黯然失色,這種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斬風沒有理他,走到在巨大的鐵門前停下腳步,似乎在思考著甚麽,後麵千百對眼睛望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阻攔他。


    士兵們自知實力不濟,看著同伴哭嚎呻吟,哪敢往前衝,膽大的人最多跑前一點,把受傷的同伴抬回去。


    後方,軍團武士們心裏滿不是滋味,他們並不是妒忌強者,大部分的武士都有著寬廣的胸懷,許多人甚至欽佩斬風的實力,然而斬風畢竟是對立者,有這樣強大的對手既是榮幸,又是值得憂心的事情。


    忽然,城門出現了一團白光,光芒的強度比剛才更高,漸漸凝結成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團,把斬風整個人包裹在內。


    不知是否由於太過害怕,軍隊的指揮官忽然下達了一個命令─放箭。


    霎時間,萬千箭羽如飛蝗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箭枝在空中滑動,帶出了巨大的聲響,然而結果卻是一片寂靜。


    數千人的場麵鴉雀無聲,靜得連針落地都能聽見,人們都在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靜靜地凝視著城門方向,滿地的箭枝橫七豎八地擺著,中央還是那個光球,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動靜。


    更神奇的是,斬風身邊的那匹坐騎,竟然也安然無恙,悠閑地踱著小步,像是為他的主人展示勝利的姿態。


    慢慢地,一絲絲微弱的聲音擠入空間,人們在自言自語,在驚歎,在感慨。


    忽然,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從城門傳來,兩扇巨大的城門轟然倒下,斬風身邊的光球也消失了,轉身牽著他那匹坐騎,緩緩朝城外走去。


    太陽漸西,陽光下人影漸長,一點點向外移去,後麵是倒地士兵,這樣的場麵,看到的人一輩子也忘不掉。


    蕈夏摸了摸脖子,怒氣又生,走到秋無情身邊,沉聲問道:“大人,我們怎麽辦?”


    秋無情跳回馬背,喝道:“追!就算戰死,所有人也必須抓住他,這個人的存在,就是整個青龍國的威脅,絕不能讓他活著離去!”


    軍方的將領也趕了回來,問道:“副指揮大人,接下去還需要我們嗎?”


    察覺到他臉上的懼意,秋無情不屑地笑了笑,淡淡地道:“如果你怕就不必去了,我會請鎮海督帥。”


    “別……別,我一定相助,我現在就回去調動大軍,就算用口水也要淹死他。”


    看著匆忙而走的將領,秋無情又是一陣訕笑,回頭對蕈夏道:“你立即回去,調動所有可以調動的人,全力圍殲斬風。”


    “是!”


    秋無情抬眼望向城門口的影子,喃喃地道:“這樣的人物,說不定要動用整個聖殿神武軍團。”


    斬風雖然走出了城門,卻並不急著離開,因為他瞥見了空中的硯冰,竟撥轉馬頭橫立在城門口,把朝陽城唯一的出入通道給堵住了。


    硯冰坐著影雀飛到他身邊,滿懷笑意與自豪的目光穿過城門,掃視著逼近的人群,讚歎道:“風!你今天可真是出風頭了,這一戰後,將來青龍國的人見到你,恐怕都要退避三舍。”


    “他們呢?”


    “正在往北走,放心,不會有事。”


    斬風淡淡地道:“姐姐回去吧!日落之前,不會有一個人踏過這道城門。”


    硯冰朝前方看了一眼,皺著眉頭道:“他們的實力雖然沒法與你相比,可人數太多,硬是要衝,你也擋不住吧?”


    “放心,赤大哥和聿丘會來的。”


    “噫!他們還沒出現嗎?難道真的找到雅雅了?”硯冰好奇地望了望城內。


    斬風沉聲道:“西部指揮不在,聽說去了三山城,他們正在指揮所裏尋找線索,那裏地方極大,大概還要些時間。”


    “嗯!”硯冰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心裏著實放心不下。


    “姐姐,小心幻術高手。”斬風抬頭看了她一眼。


    硯冰心中一緊,西部指揮既然是幻士集團的人,這城裏也許會有他的部下,若是趁此機會偷襲,明帥等人的處境將會十分危急,因此不再堅持,道:“你小心,我立即趕回去。”


    “嗯!姐姐,用血術也許能破解幻術。”斬風見她聽了一臉茫然,耐著性子解釋道:“上次我用‘死環’逼退了幻士,可見施術者不能離遠,姐姐的血術可以使周圍所有人的血脈不正常流動,痛楚也許可以打斷幻術。”


    硯冰恍然大悟,不禁喜上眉梢,笑道:“對呀,這個辦法好,就是他們要吃點苦了。”


    說話間,上百名聖殿武士已逼近城門,而且排列成方陣,前麵的是肉搏為主的武士,後麵的則擅長遠程攻擊,秋無情走在最前方,眉頭深鎖,神色凝重,一對鷹眼狠狠地盯著斬風。


    麵對黑壓壓的攻擊陣式,硯冰心中又是一陣不安,輕歎一聲,駕著影雀急速地向高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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