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最早要追述到我姥爺哪裏。


    我姥爺是個東北人,那個地方不流行叫外公。


    姥爺是個民兵,參加過抗日戰爭。後來抗美援朝戰爭爆發,姥爺受了傷,沒有跟上大部隊,就回到了鄉裏。


    之後部隊失去了聯係,姥爺也就沒有在繼續戰鬥。不過另一種戰鬥卻一直持續到由我接手為止。


    那是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日軍剛剛撤走,可東北的槍聲卻並沒有停止。


    也許是殺戮造的太多,民間鬼怪之說一直層出不窮。


    我從小就愛聽鬼故事,尤其是姥爺講的,不僅恐怖還十分真實。


    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我給小夥伴講同樣的故事,總會少那麽一點點的感覺。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真是經曆過才會有的一種感覺。


    有一天,我纏著姥爺給我講故事,被我纏的實在沒有辦法的姥爺,就坐在一顆樹先,點了一袋老旱煙,慢悠悠的說其故事來。


    故事講的是姥爺小時候的經曆,那時候他隻有八九歲,在山間放牛。小孩子貪玩,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


    姥爺怕黑,那個地方裏家裏又遠。好在有一頭老牛陪著他,讓他心裏踏實不少。


    姥爺騎在牛背上,一邊唱著山歌給自己壯膽,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趕路。


    沒過多久,姥爺突然發現不太對勁。那個地方是一個小山穀,附近山環圍繞。平時大聲說話都會有一兩聲回音穿來。可是這大晚上,姥爺唱的山歌聲音那麽大,周圍卻死一樣的寂靜。


    炎熱的夏季,是蚊蟲知了最活躍的時候,可是今晚,就像是入冬的蛇一般,沒有任何生氣。


    姥爺心裏越想越害怕,他彎下身子摸了摸老牛的頭。這樣可能會讓他心裏好受一些。


    農村傳說,牛天生可以看見邪祟,姥爺見它一切如此,還在慢悠悠的趕路。心裏雖然害怕,卻也隻能隨被他托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姥爺心裏開始疑惑起來。這條路平時好像沒有這麽長,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太過緊張。


    姥爺覺得這條路比平時要遠,仿佛走不到浸透一樣。姥爺心裏開始慌了起來,他不斷大量周圍的事物。終於他的眼睛定格在了一處林地。


    姥爺的眼睛等的大大的,那個地方他記得,而且非常清楚的記得之前已經走過一次了。


    這條路是一條直路,兩邊都是大山,不可能迂回,姥爺更不可能看錯。


    姥爺大叫一聲,拚命地怕帶牛的背部。他心裏清楚,這就是農村的鬼打牆,姥爺心裏越來越慌,拍打的也越來越用力。


    可沒過多久,姥爺就發現那牛根本沒有理他,一直停在原地看著那片林地。


    姥爺看它的樣子仿佛在盯著什麽自己看不到的東西,心裏害怕極了,但又不幹跳下來自己跑。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牛開始朝著林地的方向走去。


    姥爺看著不受控製的牛,心裏徹底慌了,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好。隻有八九歲的孩子,麵對這種狀況隻剩下恐懼了。


    終於,牛走到了林地前麵,“哞哞”的叫個不停。姥爺壯著膽子朝前麵看去。


    那是一片楊樹林,姥爺每天都要經過這裏的,對這裏也十分熟悉。


    可是今天他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原本熟悉的林地,此時最前麵卻是一排陌生的紅色怪樹,姥爺不知道那是什麽樹,但卻想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樣,有這人形狀的軀幹,樹枝上,仿佛柳條一樣的東西不停的卷縮蠕動,十分惡心。


    那牛就站在林地前麵一百多米的位置,不停的叫著,聲音越來越響。每叫一聲,姥爺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些怪樹在晃動,仿佛掙紮一般。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直到一個紅色的女子背影在從林間慢慢浮現。


    那是一件鮮紅色棉襖,紅的像血一樣都能溢出來似得。


    姥爺看著那紅色的身影,心裏突然升起無邊的恐懼,眼中除了那紅色背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連思考都仿佛停了下來。


    恐懼越來越強烈,但是姥爺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他隻覺得要離開,離開這裏,可是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


    突然一聲“哞”叫,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姥爺耳邊響起,這個時候,姥爺才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走下了老牛的背,距離那林地僅僅隻有一步之差。


    再看那個紅色的身影,那是什麽女子,根本就是一個披著破舊爛布的骷髏架子,身上的蛆蟲在那骨架和爛布上到處攀爬。


    不知道是不是牛那一聲叫吼的原因,那骷髏竟然轉身朝著林地深處走去,而周圍的怪樹也漸漸恢複正常。


    這個時候來也才發現,天已經漸漸亮了。身體仿佛失去了最後的力量,姥爺暈了過去,後來被路過的農夫給抬回了村子。


    這件事是姥爺給我講的最後也個故事,也正是因為這個故事,才開始了我一生的悲劇生涯。


    姥爺去世的多年以後,我離開農村,沒有告知任何親人,一個人拿著姥爺給的遺物,在城市中駐紮了下來。


    我坐在酒吧的吧台後麵,看著好像空無一物的小酒吧,喝著自己調製的雞尾酒。


    這就是我開的《零點酒吧》,他位於城市的一個角落,雖然地處偏僻,但路過的人卻從沒有人看他一眼。


    這已經不是位置的關係,在外人眼裏,這間酒吧仿佛不存在一樣,詭異的開在街道邊上。


    還有酒吧門口那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活人走左,死人走右。”


    這一夜即將過去的時候,隻有一個年輕的少女朝著酒吧走了過去,當他看到門口的牌子時,不削的哼了一聲,然後不自覺的朝右邊走了進去。


    “老板,我說你這門口的牌子也太非主流了吧,還生人走左,死人走右。那我是從右門進來的,難道我還是死人不成?”進門的少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酒吧,雖然心裏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卻裝作不削的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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