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麽?我也很懵啊!”楚河內心也是崩潰的。


    作為一個分身,他經曆了什麽,發生了什麽,都會根據與本體之間的聯係,主動匯報到本體那裏去。


    而本體發生了什麽,卻不會向分身匯報。


    這麽做的原因,其一是為了防備,萬一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分身發生了變化,意圖反噬本體。那麽本體洞悉分身的一切,而分身對本體則了解的不全麵,在信息上,分身就吃虧。其二也是為了防止分身被某些強者抓住後,借用分身與本體之間的聯係,反向掌握到本體的動向。


    分身就是分身,就是關鍵時候,拿出來賣的,絕不可能和本體平起平坐,有一樣的待遇。


    所以眼下,楚河又或者說戒魯小和尚,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然以他的聰明才智,回過神來後,隱隱有些猜測,然後就是高興?個屁啊!當然是害怕的心尖打顫好吧!


    楊蛟那是何許人也?


    二郎神楊戩的大哥,天帝的大外甥,或許還能算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個人神混血。


    至於那些上古、遠古神話傳說中的人神之子,大多數其實可以算作巫之子。


    名震蠻荒的大巫,大多是人神共赦,故而也是人,也是神,界限有些模糊,並不具體。


    而楊蛟的母親,是天生的神祇,是天帝的胞妹,出身來曆有據可靠,有典可查。


    這樣一顆大炸彈擺在身邊,戒魯小和尚心裏能安穩,那才叫見鬼。


    小和尚還在煩惱,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心裏抗拒,它就不會降臨的。


    山道顫動,整座山都仿佛在驚懼。


    一聲爆炸,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扛著除了重和鋒利,幾乎沒有別處優點的大戟,如蛤蟆般蹦到小和尚麵前,俯視著戒魯小和尚:“你就是戒魯小師父吧!果然是吧!和我妹子可真。”


    “這個楊大叔!不知道三姑姑叫你來,有什麽事?”說罷楚河還瞪了許導一眼,讓他趕緊辦事。


    許導及時get到了楚河的意思,救場道:“不錯!大舅哥!不知我那小姨子,有什麽事,非要勞煩你來找我們父子?”


    楊蛟抓了抓腦袋,被楚河和許導說的複雜關係給繞暈了,還沒反應過來。


    嗯!這邊是大舅哥,那邊是三姑姑似乎不小心,把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給意外的繞進去了。


    忽然醒悟過來的許導,臉色一片煞白,極力想要擠出笑容來,卻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人往往在不知道敬畏的時候,可以胡亂編排。


    往日許導為了拍戲,滿天神佛都能給胡編亂造一通,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而現在,當他知道,神佛皆真,群仙猶在之時,有些話出了口,仔細一想,自個就覺得害怕了。


    楊蛟還在掰著指頭算關係。


    之前還在和伏迦聖僧鬥法的慧承方丈卻已經舍了伏迦聖僧,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兩眼冒金光的打量著楊蛟,不停的讚歎道:“好一條大漢!好一個天生神力的猛士,當真是我佛門護法的不二人選。這位施主,可願意在我寺中出家?貧僧親自為你剃度,清規戒律也可從簡。”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露骨了,就差說明白,你給俺們來當打手,俺們供你吃喝玩樂,清規戒律你一概不用遵守。


    地位高、待遇好,包辦五險一金,入門就是領導。


    楊蛟卻甩著長發道:“小妹讓我來找戒魯小和尚,以後某家就跟著他,他去哪,某家就去哪。”


    叮!


    戒魯小和尚,再次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那是一種充滿了嫉妒、憤怒、貪婪還有惋惜與不解的目光。


    其中更有一些高僧,心中充滿了抑鬱和忐忑。


    之前戒魯小和尚的殺人上位,打臉聖僧,以及與眾多僧人論法,都充分說明了,他在做高僧這條大道上的天賦。


    唯一缺的就是沒有足夠的武力值,眼下還有人骨大師這一關要過。


    當然這也是眾人還不知道,人骨大師已經被楊蛟給解決掉了。


    而眼下,這個一看就極為了不得的猛漢,竟然死心塌地的跟著這個戒魯小和尚,這就等於彌補了他最後的短板與不足。


    他們仿佛真的看到了,一顆佛門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戒魯小和尚還能說什麽呢?


    送上門的大禮包,不收也要收啊!


    沒看眼前這些佛門大佬們,妒忌的眼圈都泛紅了麽?


    天可憐見,如果可以拒絕,戒魯小和尚一定會一口拒絕,不帶猶豫。


    但是眼下,他必須先圓過去,然後再把這個腦子似乎還不是很靈光的楊蛟喚到一邊,給他交代一下身份來曆的細節問題,千萬不可穿幫了,否則的話樂子可就大了。


    “真是的,本體和楊嬋究竟在搞什麽?不能為了過二人世界,就把大舅哥一腳踹到我這個無辜的分身這裏來吧!這是把我往死裏玩啊!”戒魯小和尚內心悲鳴。


    且先不提龍山法會上發生的事情。


    華山之中,楚河本體卻是已經整裝待發,又要踏出華山。


    楊嬋滿臉的猶豫,有些不放心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此去長安,危險莫測,休要為了那個人害得你遇到什麽凶險。”


    楚河上前去,一把抓住楊嬋的小手,任由其些許無力的掙紮,也不鬆開。


    “不找到他,我知道你永遠不會放開懷抱接受我。我可以等,但是我不能永遠這樣無止境、無意義的等。他現在就快死了,你每日心神不安,想要去救他,又害怕壞了你二哥的計劃。”


    “現在可以出山行動的,就隻有我。而且名義上我還是他的同窗好友,出麵救他,也是理所當然。你且放心,我不是那種會硬撐蠻拚的人。既然是朝廷的事,那就通過朝堂的方式解決。他的嶽父,怎麽說也是當朝相公。即使新皇登基,權勢大損,甚至自身難保,但是一定的人脈基礎還是有的。”


    “故而我此去,也不算孤掌難鳴。”楚河安慰說道。看似尋常,實則暗藏殺機,不聲不響的又點明了劉彥昌的那點破事,紮了他一刀。


    此行看似無意義,坐等劉彥昌被開刀問斬,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但是這也隻是看似。


    像楊嬋這樣的女人,喜歡認死理。


    如果讓劉彥昌就這麽死了,那麽她心底裏認定了這麽個人,一個活人永遠爭不過一個死人,因為死人留下的都是過往的美好,而不會再令活著的人失望。


    所以楚河要讓劉彥昌活著。


    活著令楊嬋不斷的失望。


    當然此去長安,救劉彥昌隻是順帶,楚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些嚐試也想要再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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