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往,第一長老的提議,即使不會一瞬間得到全麵的認同,也會掀起一輪細微的討論。


    雖然也許會略有爭議,但是最終結果無疑是向著那個方向去靠攏。


    但是現在,當第一長老的聲音落下。


    整個議會大廳都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般爆炸起來。


    讚成的、反對的、猶豫的還有躲在一旁看戲的,眾生百態。


    楚河隻是往裏麵丟了幾條鯰魚,便成功起到了鯰魚效應。


    這些反對者中,有一部分固然是跟著楚河的腳步,獲得了利益。


    但還有一部分,那就真的是單純為了反對而反對。


    加入了長老院,他們野心勃勃,想要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權利。那麽挑戰第一長老的權威,幾乎就是不二選擇。


    所以,無論第一長老說什麽,他們都會反對。


    爭執到了熱烈處,先是相互丟東西,然後是痛快的毆打。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第一長老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大廳,無奈的閉了閉眼睛。


    “楚河小兒!你亂了老夫的江山···!”


    ···!


    此刻楚河在做什麽?


    處於風口浪尖,已經被不少貴族暗中下了懸賞,獵其人頭。楚河卻正十分有閑情逸致的在看書。


    通過書本,他看的是這個世界,原本流傳的文化。


    妖魔和人魔不通修行,以提升血脈,吸納更多的汙穢之氣,在體內自行轉化為妖魔之氣為主。


    而這些提純血脈的本事,就很值得楚河多多學習。


    更何況,很多的人魔貴族,都曾經獵殺過人族。


    從而繳獲了許多人族戰利品。


    其中就有眾多的粘合劑配方。


    雖然妖魔和人魔們不太當一回事,但是楚河卻很上心。


    這方世界,讓他最覺得驚豔的,粘合劑配方就能算其中一種。


    隨著修行之術的推廣越來越深入方方麵麵,楚河獲得的輕靈之氣加持,也越發的充實、強大。


    雖然境界還是初入元神,但是一旦調動輕靈之氣加持,相當於元神後期二十幾重天的修士,他都無懼。


    如果再疊加起其它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隻要不是世外仙佛,當今世界的九天天魔,他都能硬剛。


    風呼呼的刮動。


    吹動的桌上的蠟燭,也隻剩下一點點細微的微光。


    眼看著就要熄滅,卻始終殘留一點希望。


    楚河頭也不抬,卻道一聲:“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這樣惺惺作態?難不成如今貴為天魔都的城隍,就非要擺出這麽大的陣仗麽?”


    門外一個聲音響起道:“我這個城隍隻能躲在影子裏發展,連頭臉都不敢露。倒是你楚大人,楚豺狼的名號,卻是越發響亮了。不少人族已經悄悄在供奉你的牌位,可搶了我不少的信仰。”


    風推門而入,然後黑影盤旋,在楚河身邊的座位上,化作一個身穿黑色官服的男子。


    由於楚河之前的伏筆,李棟終於擺脫了以前的窘態,成功的成為了天魔都的城隍。


    當然他這個城隍是自封的,並沒有來自天庭的敕令。


    說起來和野廟淫祠沒什麽區別。


    “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楚河還是不抬頭。


    他手中的這本《三千方劑》他正看的興起,並不想放手。


    其中的不少關於粘合劑,甚至複合粘合劑的應用道理,很有些意思。


    楚河甚至都有點想要出手實驗一番了。


    “我哪裏敢!不過我最近收到消息,有人出代價,買你的命。所以來通知你一聲。”李棟說道。


    楚河還是不在意,慢吞吞的翻了一頁書,順手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細嚼慢咽。


    “自從我坐上了農業大臣的位置,想要殺我的人就從來沒有少過。這個人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值得你專門跑一趟?”實力給人底氣。在成為城隍之前,李棟的存在感薄弱。一直都是聽從楚河和穀道人的吩咐。


    但自從成為城隍之後,就有些膨脹了。


    雖然不至於與楚河和穀道人分道揚鑣,卻也將自己擺在了合作者的位置上,這種主動上門送消息的事情,是很少做了。


    如今再來,那這個消息,一定很值價。


    足夠讓李棟稍微放下一點麵皮,來楚河這裏討一些好處。


    果然李棟神秘笑道:“這個人很特殊,他是一個純正的人族。不過如果你遭遇了他,隻怕會很危險。說不準,真的會被殺死。”


    楚河一愣,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


    雖然人族開始修行,普遍實力開始上漲,但是進度都緩慢的很。


    之前幾次針對楚河的暗殺,好幾個大妖和人魔大將級別的好手都折損了,如今竟然有人族接單,且讓李棟這樣重視,那這個人就一定很特殊。


    一個人選迅速的在楚河的腦海中劃過。


    “黃奴?”楚河問道。


    李棟並不詫異楚河會得出答案。


    “不錯!正是黃奴。有人許諾給黃奴自由,甚至以解放上萬個人族奴隸為報酬,讓他出手來殺你。”李棟說道。


    “這個消息,是有人向我祈禱時,泄露出來的。那人是我的狂熱信徒,不會說謊。”李棟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道。


    楚河想了想,然後道:“好歹毒的計劃,對黃奴做出這樣約定的人,一定非常了解黃奴修煉的功法。他不僅想要借黃奴的手殺我,更想借我來毀了黃奴。”


    不錯!


    楚河表麵的身份不是人族,而是人魔。


    從大的立場來說,黃奴暗殺楚河,這沒有問題。


    這也是黃奴能夠執行這個任務的前提。


    但是暗殺本身,就違背了黃奴做人的宗旨,這就像是微弱的詛咒,正在撬動黃奴的力量核心。


    眼下不查,但是當這種自責感放大時,黃奴也會毀了他自己。


    對於黃奴,楚河並不懼怕。不過對他楚河也還抱有了幾分期待。


    故而追問道:“知道是誰安排的嗎?”


    李棟搖搖頭。


    “也罷!解放一萬奴隸和將黃奴從魔天大牢裏放出來,可不是一件小事。有這樣能耐的人,即便是天魔都也出不了十個手指頭。我自然會查清楚。”楚河又撿起了桌上的書。


    心裏卻已經飛到了天外,計劃著如何將計就計。


    隻要撬動了天魔都的那些大貴族,變法就能徹底踏上正軌。


    同時人族的起義,也是時候該開始了。


    黃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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