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培晴明就在兩位神官的環繞下,手捧著一個銅匣子,往禦所花園處走來。


    看到安培晴明手裏的銅匣子,成明迅步過去,一把接過來,然後順勢一手打開匣子。


    匣子中分明是碧色的勾玉,卻綻放出乳白色的白光。


    漸漸的這白光,又變得多彩,炫目至極,帶著一種霸道。


    如果不是匣子裏還勾勒著一些特殊的符咒,隻怕這勾玉就會化光而去。


    楚河天眼一開,順勢掃了過去。


    頓時也覺得雙目刺眼,仿佛酷暑之時,以肉眼直視白日。


    “好強烈的光線,好霸道的光芒。看來玉隻是它的承載體,本質上卻是一團不規則的光,就像有人將太陽的一小塊掰開,然後硬塞進了這塊玉中。”楚河心想。


    這當然隻是他的形容詞而已。


    可能是因為天照神擁有太陽神職,所以將自身職能的一部分,放進了這塊玉裏。


    “不過,這麽咋一看,它怎麽都不像是不完整的樣子。究竟還缺了什麽?”楚河有些納悶。


    如果僅僅從光的角度上來看,這塊勾玉雖然不算十分強大,卻已經足夠合格。


    “除非是因為,這勾玉中的光,隻能代表那位天照神的一麵,所以無法組成完整的天照神力。天照神的另一麵,需要的是三大妖中的某一位。”楚河心中又想。


    手捧著銅匣子,將匣子內的勾玉高舉。


    任由強光綻放,渲染的整個禦所都一片白茫茫。


    當八尺瓊勾玉出現時,不少之前被楚河扇動情緒,變得激動的人,都紛紛冷靜下來。


    再看成明手中的八尺瓊勾玉,他們頓時心中有所感,紛紛轉過來叩拜這勾玉,各種吹捧和美譽,更不要錢似的往外丟,就為了挽回之前所丟掉的君王信任。


    看著這出鬧劇,對於這些貴族們的牆頭草風範,楚河絲毫不意外。


    很多人瞧不起牆頭草,認為這麽做沒節操,而且容易兩邊不討好。


    那是因為,作為一個普通人,手中沒有足夠的籌碼,沒有足夠的底氣。押注哪一邊,甚至都沒有選擇的餘地,通常都是誰先伸出了手,那便上了哪條船。哪怕這條船,眼看著就要沉沒。


    而對於擁有足夠籌碼和底氣的人來講,左右押注,風吹兩邊擺,才是保全自身,千秋萬代的不二計策。


    縱觀一個王朝的興衰。


    鐵骨錚錚,一條道走到黑的,即使偶爾時運上佳,博得了勝利,位極人臣,卻終有落幕之日。反而是那些,令人不齒的兩麵派,通常會存活到最後,與國同休。甚至會押注的,國破家不亡,各路起義軍中,都有自己人,怎麽都不會全輸。


    嗡!


    十二金人在楚河的暗中操控下,微微動了起來。


    當一股無形的波紋蕩漾出去,整個禦所都被封禁。


    當八尺瓊勾玉無法感應天光,聯係烈日,借得大日之輝煌。


    它就隻是一塊會綻放一些白光的玉片而已。


    在十二金人的鎮壓下,區區玉片,翻不起絲毫的波瀾。


    “竟然···真的輸了?”成明目瞪口呆。


    楚河說出他的計劃時,成明打從內心是不信任,並且並不當一回事的。


    成為東瀛王後,他親眼見過八尺瓊勾玉,那種絕對的輝煌與霸道,令他印象深刻。


    也正是因為這勾玉的守護,即便是百鬼夜行的京都,也沒有任何的妖怪和鬼魅,敢闖入禦所,放肆行為。


    但是眼下,由不得他不相信。


    在楚河的十二金人鎮壓下,八尺瓊勾玉收斂了光芒,仿佛是慫了。


    不等成明反應,楚河便大聲笑道:“東瀛小國,無有重寶,難比我泱泱華夏昔日大秦之金人,那也是情有可原,諸位不必覺得羞恥。”


    這話貌似是在勸說,卻無疑如同傷口上撒鹽。


    所有人心口,都像是一瞬間裂開了一道火辣辣的傷口。


    這個年代,還沒有‘民族自尊心’這種說法。


    但毫無疑問,這些東瀛人的民族自尊心,被楚河赤果果的踐踏了。


    楚河不禁踐踏了,並且還在上麵刻了道疤痕,並且又吐了口唾沫。


    那樣的輕蔑,那樣的鄙視,那樣的不屑一顧。


    他並未將他們東瀛的神器,視之為對手。


    這是此刻,所有東瀛貴族,心中幾乎統一的概念。


    一腳踩的狠,楚河便收了十二金人,然後假意離開,免得吸引更多的仇恨,讓這些人同仇敵愾起來,反而之前的那些事情,都白做了。


    而帝辛和淩小鈺卻還留下來,繼續主持‘賞寶’活動。


    目的一成,楚河暗中組建的勢力發動。


    再加上稻荷神麾下的一些小妖怪們的推波助瀾,今日賞寶大會上發生的一切事情,特別是八尺瓊勾玉輸給了十二金人之事,會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流傳便全島。


    而伊勢神宮和熱田神宮所在之處,這些消息會更加的···辛辣和鬧心一些。


    這些神官們,可以不認可東瀛的王室,甚至不讚同他們的統治和國度。


    但是他們不可能喪失了民族,喪失了一個民族的自尊心。


    隻要他們還保留有人性,楚河的這個計劃就不可能失敗。


    就在大會漸漸從高··潮走向落幕,漸漸開始變得不那麽的激烈之時。


    一股紅色的狂風,卷入了禦所之中。


    即使是八尺瓊勾玉的殘留的光輝,也無法阻止這狂風的靠近。


    “好美味的酒啊!好美味!好美味!”堆滿了酒壇子的地方,一個紅發俊美的男子,張口吞吸著酒氣,臉上露出瘋狂而又張揚的表情。


    在他的身上,纏繞著幾乎形成實質的罪孽和殺戮之氣。


    “妖怪!是妖怪!”一個有些陰陽師手段的貴族,指著酒吞童子大聲嚎叫。在酒吞童子出現的一瞬間,他身上寄宿的式神,便都已經被強大的勢,碾壓的快要消失不見了。


    酒吞童子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墮落的貴族,肮髒的貴族,這麽多的女子,竟無一人是處子···。”


    說罷抓起一個肌膚雪白的貴婦人,一把撕開她的衣服。


    順手一爪,抓下貴婦人的左胸,然後放到嘴邊,如同吃血饅頭一般吃起來。


    酒吞童子,三大愛好。


    當然不是抽煙喝酒燙頭,而是飲處子血,喝酒以及吃女人的胸脯。


    “好大膽的妖怪,竟敢來京都禦所放肆!乾坤定位,赫赫煌煌,解呪瓜,現出蛇蠱,急急如律令!”安培晴明念著咒語,腳下亮起了青白色的光芒,一個無形的五芒星陣,將他和酒吞童子聯係起來。


    他要通過這顯形咒語,看清這紅發的妖怪,究竟是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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