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輸了,輸的很不服氣。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楊戩的風度不允許他不認賬,更不允許他像一個無賴一般,強行壓著楚河與他再來一戰。


    何況即便是楊戩想開了,丟點麵皮,也要把輸掉的贏回來。


    楚河還未必答應呢!


    反正該打的都已經打了,他大不了以方才一戰,偶有內傷,重傷未愈,不可再戰為理由推脫。


    作為勝者,沒有人該再懷疑他是膽怯了吧!


    總而言之,這看似轟轟烈烈的一戰,便以這樣一種頗為滑稽的方式結束。也算是···符合了楚河的畫風。


    更算是加深了人設。


    而朝歌城中,大劇院裏,闡教以大比分贏了比賽。


    雖然很不厚道,出了詭招,但是勝利是毋庸置疑的。


    截教沒有輸在表演上,卻輸在了人心上。


    所以大家都很不服氣,有些搞事之輩,搞事之魂燃燒,跳著腳的要直接和闡教逞凶鬥狠。


    打群架,截教就沒慫過。


    當然,這種風氣暫時被多寶道人壓了下來。


    不過他也沒有將話封死。


    扭轉封神是楚河的任務,而不是他的。


    他參與的其實已經夠多了,即便是為了緬懷過去。


    至於什麽心靈漏洞,元神執念···隻怕是想多了。多寶道人的真身是如來佛祖,都已經是諸天萬界最頂尖的大覺悟者了,還看不透這點過去?


    參與進來,也不過是當做小遊戲罷了!


    就在這種沸沸揚揚的氣氛中,楚河回到了朝歌。


    與楊戩一戰的好處顯而易見。


    在闡教中,他的話語權明顯在提高。


    話語權是和實力對等的,哪怕元始天尊再看重一個人,若是這個人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那也不能服眾。


    “師弟!如今吾等幸不辱命,也算助你保住了至寶,事已至此,吾等也當拜別了。”一番客氣、恭喜完畢,廣成子對楚河說道。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楚河。


    就是要看看這個師父新收的入室弟子,是否‘懂事’了。


    楚河卻取出那樹枝,雙手捧上道:“此物天成,有奇異之力,似非此界之物。貧道境界低微,手段貧瘠···。”


    說到這裏的時候,在場的眾人中,有幾個人的眼角分明抽搐了一下。


    譬如黃龍真人,譬如黃龍真人,譬如黃龍真人···。


    楚河這話,在他與楊戩對戰之前,眾人還是信的。


    但是見過他和楊戩之戰後,再聽信了,那就是愚不可及了。


    “故而貧道以為,還是交給眾位師兄代為保管為妙。”


    聽聞楚河之言,眾多師兄甚至師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然這異寶,他們無法獨自擁有。


    但是此寶天成,蘊含有異界之道,有借鑒之功效,若能領悟其中一些道理,對於修行還是很有幫助的。


    他們大可以開個法會,進行一場論道。


    相互湊在一起,一麵齊齊參悟此寶,一麵互相交流,互相促進。


    “不過···!”楚河緊接著下來的一句不過,卻又將所有人的臉色給拉了回來,紛紛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赤精子尬笑道:“師弟有何要求,盡管提來,吾等若能辦到,定不推辭。”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好處。


    如果楚河沒有顯露實力,這群人大概是直接收走樹枝,一句‘代為保管,以免引禍’便罷了,哪裏還會與楚河委婉這麽久,甚至還願意許下承諾。


    無論是闡教還是截教,弟子大多是從荒古、遠古走下來的,信奉的其實都是實力為尊,拳頭至上。


    仁義、禮讓是後來儒家、墨家發揚的東西。


    正邪之分,更是道家融合了儒家,才逐漸演變出來的一種管理規則。


    截教之中,吃人大妖,滿手血債的凶惡之輩,那是層出不窮。


    即便如此,闡教與截教其實也隻是道統之爭,隻是封神之爭,更是各自為了自由而進行的戰鬥。


    根本不涉及什麽正邪。


    闡教也從未自以為是的將截教打入邪魔一流。


    這個時代所謂的邪魔···大抵指的真的是邪魔,種族的區別,而不是政治成分的區別。


    “不過還請諸位師兄體諒,截教眾仙畢竟是我商朝主流,聞仲太師更是截教三代弟子。師弟我也不便得罪太狠,何況···此戰吾等雖勝,卻也有勝之不武之處,難免落人口實,說我闡教不知禮數,亂了章法。”楚河麵不改色的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仿佛之前出那餿主意的不是他一般。


    這般厚臉皮,就非一般人所能比。


    “嘶···此子,有點東西啊!”這是幾個老謀深算的闡教大佬對楚河這一刻的看法。


    一個人不要臉不是什麽稀奇事。


    為了生存,再不要臉的事情,再不臉的人,他們都見過太多了。


    但是像楚河這樣,自己挖了個坑,然後麵不改色的利用這個坑來說事的家夥,他們還真沒見過。


    楚河不管眾人內心對他的評價,繼續說道:“故而師弟覺得,每三年舉辦一次戲劇大賽,然後重新定義這異寶的歸屬,能夠暫時平息矛盾。”


    “眾位師兄以為如何?”


    “當然了,眾位師兄若是對下次比賽的信心不足,師弟願效犬馬之勞。”


    楚河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方才之言,一點都沒有刺激和脅迫之意。


    廣成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一直不怎麽發言的道行天尊在十二金仙中,屬於接近於老好人的角色。


    此時見氣氛尷尬,便出來打圓場道:“既然師弟已有決斷,吾等也不好幹預。此物確實為師弟所有,吾等借去參悟數日便還,那也是應有之禮。”


    “不過下一次這什麽大賽,吾等便不便參與了吧!”


    說到後來,老好人的語氣裏也夾雜了一絲火氣。


    他們是金仙,是三界少有的大能。


    單獨以一個世界而論,他們已經處於仙人的頂端,是修行的終點。


    仙者超出世外,跳出輪回。


    金者永恒不滅,不損不壞。


    他們不是被人戲耍的猴子,被人牽著鼻子亂轉,還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們可以容忍,為了一件寶物,還有一點···湊熱鬧的心理,參與一次這樣所謂的大賽。


    但是絕不會容忍,始終如同猴子一般,在那舞台上,弄虛作假,扮演花樣,給一些螻蟻般的普通百姓去看。


    這方麵,顯然道家人士,沒有佛門中人會拉下麵皮。難怪到了後世,道統傳承上有些比拚不過。


    別說是此刻戳開了說的闡教。


    隻怕若無意外,截教也不會再搞第二次這種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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