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心中微微一愣。


    這個插曲,雖然讓他有點意外,但是並不足以令他慌亂。


    以他的經驗,足以處理比眼前的情況,更加複雜百倍的事件。


    但是如何以艾薩克的身份來完成,則是一件比較頭疼的事情。


    楚河臉上露出幾分畏懼之色,悄悄看了一眼伯爵夫人,送去幾分求助的眼神。


    再看大廳中,原本坐在角落裏的一個醉老頭,已經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走了過來。


    可見這位受到伯爵吹捧的劉易斯大師,或許並不是特別靠譜。


    但是,這並不是輕視他的理由。


    眼角的餘光,楚河看到了那位帝都來的五階神秘者,他竟然微微退後了小半步。


    這讓楚河眼前一亮。


    人在下意識的情況下,不走心的行為,恰恰最容易暴露本心。


    劉易斯靠近,楚河表情雖然有些懼怕和膽怯,但是腳步沉穩。


    反而是那位五階神秘者蓋裏,竟然微微後退了,即便他的臉上還掛著十分優雅的微笑,眼神也是那樣的鎮定自若。


    “這個蓋裏···有問題!”


    “他或許並不是什麽五階神秘者。恰恰相反,他的階位,最高不過兩階,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會害怕所謂的劉易斯大師。”楚河飛快的得出結論。


    “不過,一個區區不過兩階的小嘍囉,怎麽忽悠住紫水晶伯爵的?即便這位伯爵,隻是一個破落戶···而且還成了傀儡。”楚河腦筋飛快的運轉著。


    “除非···伯爵,也被謊言蒙蔽了。難道這個所謂的蓋裏大人,也是一位說謊者?又或者是說謊者的進階···謊言家?”就有限的訊息,順著思路,做出最大可能,最並無證據的推斷,一貫是楚河的習慣。


    “有趣了,伯爵找來靠山,企圖推倒伯爵夫人的暗中操控,沒想到卻找來了一個謊言家。而更巧合的是,我竟然也是一個說謊者。”想到這裏,楚河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這位蓋裏大人身上,要看他將如何應對。


    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已經能瞧出舞會上越來越不對勁的氛圍。


    他的焦急,應該不會弱於楚河。


    假使伯爵夫人的‘真麵目’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戳穿,那麽作為帝都來的五階神秘者,他無論如何,都應該有所表示。


    那麽他又該怎麽做,才能將這個局麵兜住?


    “這位老先生應該是喝多了,或許需要去休息一下。作為五階的破冰懲戒者,沒有人能在我的麵前撒謊。我自然有甄別謊言的辦法。”蓋裏大人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天然的,令人信服的感染力。


    這種感染力,即便是在現實中,在普通人中也是真實存在的。


    同樣一句話,平鋪直敘的說出來,和用充滿磁性,節奏分明,直抵人心的方式說出來,達到的效果決然不同。


    很多時候一個成功的政客,勢必會是一個成功的演說家。


    當然···某些國家並不需要如此,他們不需要遊說民眾,獲得投票。所以,相對來說,這方麵的技能點,點的並不是太高。演講,通常會變成沉長的,令人瞌睡的講話。


    而眼下,這種感染力,在放大,就像是有某種力量,震動了空氣,利用外在的環境,影響了人們的判斷。


    “蓋裏大人說的不錯,那麽···就請劉易斯大師先在一旁休息吧!”看著有些醉醺醺的劉易斯大師,伯爵一揮手說道。


    兩個仆人從旁邊,攙扶住了劉易斯,就要帶他去休息。


    然而劉易斯卻突然清醒了幾分,邁著醉鬼步,朝著蓋裏主動靠近。


    蓋裏的腳步又動了,他主動上前,一把扶住了劉易斯,表現出的是十足的風度翩翩。


    “小心,你喝醉了,需要休息。”蓋裏說道。


    劉易斯卻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稍稍懵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我沒醉,你···。”


    沒有人看見,蓋裏的袖子裏藏著一根短棍,短棍快速的戳了一下劉易斯的肚皮。


    於是劉易斯滿肚子的酒水和嘔吐物,都濺射出來,甚至弄髒了蓋裏的衣服。


    頓時整個大廳亂做一團。


    女士們在尖叫,而許多想要討好蓋裏的人,則是飛快的擁擠上來,無視地上肮髒的嘔吐物,為蓋裏送上暫時清理汙穢的絲巾。


    不是專職戰鬥係的神秘者,在初期階段時,本身的肉搏能力是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的。


    這一點上,也和仙道文明不同。


    仙道文明中,即便隻是練氣一二層的萌新,修行的也並非肉身法門,卻依舊會比普通人身強力壯一些。


    劉易斯被慌張的伯爵送出了城堡。


    而蓋裏也先去換一身幹淨衣服。


    經過這番短暫的混亂,原本的話題,似乎有暫時偏離軌跡的痕跡。


    楚河想了想,然後十分坦然的接近伯爵夫人,然後在伯爵夫人身邊,皺著眉頭,很是不解的自言自語道:“奇怪,我剛才好像看到蓋裏大人,用短棍悄悄去打劉易斯大師的肚子,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夫人您,想的辦法?您已經買通了蓋裏大人?”


    楚河的臉上,露出糾結的深思,似乎有很多想不通的問題。擺出一幅刺探伯爵夫人的姿態,隻是表演拙劣,並且方向完全錯誤。


    當然臉上也同樣還有一些逃過一劫的慶幸。


    而伯爵夫人則是不同,她忽然一愣,然後下一刻,展顏露出了美豔的笑容。


    她代替暫時離開,向蓋裏賠罪的伯爵,將舞會的氛圍繼續炒起來。


    暗中卻安排人,將剛剛送出城堡的劉易斯,再度接了回來。


    一行人匆匆,朝著蓋裏換衣的房間走去。


    房間門外,伯爵正在焦急的跺著步伐,他慌張的就像被燒了尾巴的野豬。透過琉璃的窗戶,似乎還能看見房間內蓋裏的影子在油燈照射下搖晃。


    而伯爵夫人卻端著兩杯酒,十分坦然的推開了房門,進去之前掃了伯爵一眼,媚眼橫波。


    伯爵氣的臉色發青。


    他覺得,伯爵夫人這是想要利用姿色,魅惑蓋裏大人,然後借著這個機會,成了一番好事。


    如果他們真的搞在了一起。


    那麽事後即便是他再戳穿伯爵夫人的真麵目,也隻會讓區區一個‘艾薩克’償命,而伯爵夫人還是會安然無恙。


    所以,哪怕是有風險,會得罪蓋裏大人。


    伯爵依舊跟隨著,同樣進入了房間。


    然而,房間裏,除了伯爵夫人之外,根本就沒有蓋裏的身影。


    伯爵之前在門外看到的影子,不過是一幅掛在衣架上而已。


    “蓋裏大人?蓋裏大人!”伯爵小心開口喊著。


    伯爵夫人卻冷笑道:“算了吧!從來沒有什麽蓋裏大人,你這個愚蠢的野豬,你被一個謊言家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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