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來到丁宇麵前,正要說話,忽然看見地上的兩具屍體,頓時臉色大變,一陣涼風吹來,由於隻穿了個褲頭,也不知道是冷的,也不知道是嚇得,青年人渾身打顫,瑟瑟發抖,於是抬腿想溜。


    丁宇抬起頭看了看這個青年人,輕聲說道,“不必害怕,這兩個人,不是我殺的。”


    正要轉身逃走的青年人聽到這些話後,鼓起勇氣說道,“為什麽弄壞我的牆?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有什麽仇,殺了他們,但是因為這個就破壞他人的東西,就是你的不對了。”


    “而且,我認為,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認,勇敢麵對。俗話說的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樣到了官府,人家看你這麽坦白,才會酌情減輕你的罪行。”


    “你的牆壞了,是我不對,錢我會賠給你。”丁宇拿起手中的那個大朗星人屍體,向著青年人晃了晃,說道,“但我希望你不要冤枉人,看見沒,是這東西殺的人。”


    “什麽?一個老鼠殺了兩個人?”青年人覺得丁宇把他當傻子,就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還小,喜歡說謊,以後你就知道了,說謊其實是沒什麽好處的。勸你一句,老實做人,才是正道。就算實在要說謊,也編的靠點譜......”


    “你不信?好吧,你要誤會就誤會吧。你要報官我也不攔你。總之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沒必要說那麽多。”


    丁宇扔下手中那怪物屍體,拍了拍手上那些沾粘的血塊,說道,“我不是嚇唬你,三個月後,這裏將有大難,如果你不想遇難的話,趕緊搬家吧。”


    接著丁宇又對著一旁,站著的一群小乞丐說道,“現在,這個人死了,沒人再壓迫你們了,你們中那些沒有殘疾的人,趕緊自己找個地方,當個學徒學一些手藝養活自己,實在不行去酒店當個倒茶的活計,怎麽樣也不至於餓著。”


    “如果你們當中一些有手有腳,一身力氣,可以幹活養活自己的人,仍然在扮可憐,當乞丐,去欺騙善良的路人,那你們再受到像剛剛那種惡人的欺負,我隻能說是你們純屬活該。我不會救這種人的,因為救了也是白救。”


    “當然,剩下的那些身上有殘疾,不能勞動的人除外。那些有殘疾的人,想繼續討飯的可以繼續安心討飯,你們身上有殘疾,這個社會好人還是很多的,你們平時隻要學的有眼色一點,見人多說好話,那就沒人會無聊到欺負你們這些殘疾人的,放心討飯吧。”


    一旁站著的一群小乞丐們聽後連忙點了點頭。丁宇抱起已經死去的小鵬的屍體,頭也不回轉身就走,留下青年人一個人在那裏楞楞發呆。


    “今天遇到的是什麽人?是神經病也不像......可他說這裏三個月後有大難?嗬嗬......”青年人看著丁宇走過去的背影,“哎,對了!我的牆,你要賠我.......”


    丁宇停下了腳步,慢慢地扭過頭,看著青年人。這個青年人看著丁宇那冷酷的眼神,又猛然想起來,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神經病人,我怎能跟他要錢呢?還罵人家是神經病,他聽見了。青年人想到這裏,馬上後悔不已,急忙說道,“沒事,沒事,還是算了,一麵牆而已,不用賠了。”


    丁宇沒有說話,從自己口袋裏拿出幾枚金幣,走到青年人麵前,放到了他的手裏,然後背著小鵬的屍體,出了巷子。


    來到自己的驢子旁邊,把小鵬放到驢子背上,牽著驢子,向著一家鐵匠鋪走著。小鵬的死,丁宇心裏是有愧疚的。他想在城外找個地方,把小鵬親手埋葬。


    來到了鐵匠鋪裏,這時,鐵匠爐的火苗兒一躥一躥地,還未熄滅。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是掌鉗的師傅,可能平時打鐵被火星濺到,臉上身上有一些星星點點的疤痕。老鐵匠打好了一件鐵器,累的臉上發白,身上冒汗,正浸入水中淬火,丁宇就走了進來。


    “我要一把鐵鍁,有做好的嗎?”丁宇四處看了看鋪子裏的物品,對著正在猝火的老鐵匠說道。


    “有,多著呢,客官請稍等片刻。”


    老鐵匠擦了擦臉上的汗,汗水順著發白的臉慢慢流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從角落裏拿出一根上好的白蠟杆木,用斧頭稍稍削了削白蠟杆木的頭部,來到火爐旁的鐵架子旁邊。架子上有一捆打好的鐵鍁頭。老鐵匠抽出一把來,把鐵鍁頭安在了白蠟杆木上,一把鐵鍁就完成了。


    老鐵匠把鐵鍁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下,直到鐵掀頭套的牢牢結實,抬起發白的臉對著丁宇說道,“一共六銀幣。”


    丁宇走了過去拿起鐵鍁,把錢往老鐵匠手裏一放,轉身走出去。


    老鐵匠看著丁宇離去的背影,拿起了剛剛用來削白蠟杆木的斧頭,嘴角露出一抹陰毒的笑意。


    牽著驢子來到城門口,此時城門虛掩,守城士兵一個個懶懶散散,背靠在城牆上,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打著鼾,有的直接把盔甲脫掉,墊在地上,躺著睡。


    這些士兵們都是老油條了,太平的日子過了這麽久,他們骨子裏那渴望戰鬥的激情熱血早就磨沒了。反正又不打仗,現在無非就是拿工資混飯吃,混一天算一天。沒人會整天神經兮兮地大半夜不睡覺,盯著城外老實巴交地站崗。


    丁宇牽著毛驢,拿著鐵鍁,從這些睡著的士兵旁邊經過,來到了城門口。


    “呱噠,呱噠,”在寧靜的夜晚中,驢子走路的聲音特別響。可是那些靠牆睡覺的士兵,打鼾的聲音好像更響,睡的特別死,根本沒人管他出城還是進城。


    丁宇看著那些倒地酣睡的士兵,失望不已,這些士兵都是城裏的人,還不知道三個月後,大朗星人就要集體行動,殺人屠城了。平日裏富貴日子過得慣了,沒有居安思危的意識,所以才麻木不仁,得過且過。


    士兵的這幅樣子如果讓上級看到了,頂多就是罰站一晚,再寫份檢查。但是,如果讓那些不懷好意,虎視眈眈的敵國探子知道後,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敵國收到情報肯定出兵一鼓作氣,趁虛而入,到時候金戈鐵馬,兵臨城下,城裏卻滿城的閑兵散將,一個個懶羊一般,怎能抵擋?怪不得那些外星人要選這個城為第一個征服對象。


    由於城門虛掩著,丁宇就走到城門前,自己推開了寬大的城門。


    “吱呀......”一聲,這次聲音真的不小,可是那些士兵仍然沒動靜。丁宇看著那些無藥可救的士兵,失望地搖了搖頭,牽起驢子就走。


    “幹你......”不知道是誰罵了一聲,在寧靜的夜晚中聲音特別響。


    丁宇聽到後有些吃驚,想不到這些得過且過的士兵裏,還是有些負責任的人的。但是就算負責任,也不應該罵人吧!於是丁宇怒氣衝衝地轉過身去。


    什麽人都沒,還是那副樣子。那群士兵仍然不成器,三五成群地躺在那裏睡著覺。其中有個人睡覺磨著牙,嘴裏嘟囔著說著夢話。“......贏了......給錢......”


    丁宇這次真的徹底對這些兵油子失望透了,頭也不回地牽起驢子就走。


    來到五藏城外,空氣變得清新起來。地上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在那皎潔的月光下,地上的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


    丁宇找了個一個空曠的地方,拿著鐵鍁一鏟子一鏟子地鏟著土,不一會,就挖好了一個方形的墓坑來,把小鵬放了進入,就填上了土。


    “好好安息吧,我會阻止那些大朗星人的......”


    “咚”的一聲悶響,丁宇的後腦勺上被一件利器狠狠地挨了一下,雖然丁宇身體素質現在強悍的很,這一下並沒有傷到元氣,但是猝不及防之下,仍然覺得腦子一陣暈沉,眼睛也被震得冒出一些金星,腦後的一縷發絲被斬斷,慢慢地掉在了丁宇身後的地上。


    丁宇挨了這一下後,又驚又氣,才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又被哪個人盯上了,黑天半夜的在城外想要殺了自己,謀財害命。


    丁宇怒氣衝衝地轉過了頭,身後的人讓他吃驚極了。


    由於是夜晚,雖然有月光,但是在樹葉的陰影下,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但是丁宇還是從體型上認出了這個人是誰,聞著空氣中那淡淡的鐵器味,丁宇怒聲道,“是你!為什麽!”


    老鐵匠也吃驚極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頭骨這麽厚!自己狠狠的一斧頭砍過去這人竟然一點事也沒。五藏城什麽時候出現這麽年輕的高手了?看來自己平時的工作做的並不好。


    眼神往丁宇身上陰陰一掃,老鐵匠又恢複了那種慈祥的笑意,但是在黑暗的夜光下,這種笑意在此時的丁宇眼中,簡直比怨毒的表情更讓人怒從心頭起。


    “你這老不修,是不是看我長得像富家子弟,身上有錢,又見我獨自一人出城,就起了歹心?要傷我性命?枉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德高望重,一輩子也經曆不少事了,竟然會為了區區身外之物,做出這種謀財害命之事!你是強盜嗎?”丁宇手拿鐵鍁,憤怒不已,恨不得一掀拍下去,把這張為老不尊的臉拍成肉餅。


    “嗬嗬,非也,非也,”老鐵匠見丁宇毫發無損,怒發衝冠,就晃著自己的斧頭,慈祥的笑意又變得陰毒。


    “查拉在哪?”老鐵匠看了看丁宇的手,說出了這麽摸不著頭腦的話。


    “誰?”丁宇聽見這個名字,覺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心中才明白了。


    “你也是什麽大朗星的人?”丁宇不傻,如果是找人,又說出了這種奇怪的名字的話,那他說的肯定是自己剛剛殺死的那個外星人。


    “哈哈哈,小子,反應還真是慢的很!不愧是赤天國的下一代呀,哈哈,你們這些赤天國人,一個個跟迷糊的綿羊一樣,非得咬到你們脖子了,你們才會幡然醒悟。”老鐵匠揚著手中的斧頭,表情猙獰無比,慈祥的笑容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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