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麽,是應該的。”丁宇走到房間的角落裏,拿起了剛剛泡好的一杯茶吹了吹,向護理床這邊走了過來說道。“其實也不能怪那個人,他隻是個無辜的傀儡,被外星人控製了才做出那種事的。”


    許安明聽著這些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於是看向丁宇問道。“外星人是什麽人?”


    “是一種模樣醜陋的生物,它們長得個子極小,猥瑣如鼠,但野心很大。”丁宇解釋道,“它們很神秘,暗中寄生在一些普通的武者身上,別的人根本看不出來。這些外星人商量著三個月後要對五藏城進行屠城,從而侵占這個城市。想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在那裏對一些無辜之人大開殺戒。”


    許安明躺在床上,聽到這裏,神色變得恍然大悟起來,緩緩說道,“原來是那種怪物。是不是長得既像老鼠,又像蜥蜴?沒想到我居然會被這種小怪物暗算,可恨啊。”


    丁宇聽到這裏,臉上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你知道外星人?”


    “嗯,是的,我曾經見過。”許安明點點頭,繼續說道,“本來我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玩意,也是從別人那裏才了解到的。我的職業是捕快,曾經審問過一隻不知道從哪裏抓到的小怪物,那玩意想造反,城主讓我們嚴刑拷打,問出它們的同黨。”


    丁宇端著茶杯,終於明白了,於是問道,“你是捕快?怪不得。你們問出什麽結果了沒有?最後有沒有殺了它以絕後患?”


    許安明慢慢地搖了搖頭,“說來慚愧,因為看那東西長相醜陋,我們當時心生鄙視,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於是略有怠慢,一時大意之下,讓那玩意兒鑽了個空子,跑了。因為這個,城主勃然大怒,我們還挨了幾十板子。所以未能問出別的同黨,也沒能殺了它,隻知道那怪物叫......呃......查大猜什麽的,這是朋友問出來的名字,我當時聽得不是太清楚。”


    丁宇歎了一口氣,有些失望地說道,“好吧。”


    許安明說道,“現在想想,估計是那個逃走的外星人對我們懷恨在心,所以才找了個傀儡,從我們身後溜過來偷襲我。唉,還好我隻是受傷,沒有被真的殺死。”許安明停頓了一下,看向丁宇這邊,露出了讚許的神情,“你是好樣的,那個外星人還想殺更多的人,你出手阻止了他,真的謝謝你救了那麽多人。”


    “嘿嘿,這沒什麽的,每次見到不平之事,我都會盡最大努力去幫別人。”丁宇聽到誇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許有些行為對我們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那些有需要的人來說可能就是雪中送炭。”


    接著丁宇從床底下搬出一個凳子,放在病床旁邊坐了下來,繼續說道。


    “隻要我們每個人都多一些見義勇為,少一些視而不見的冷漠,那麽這個世界上將會少很多遺憾,多很多快樂。而且幫助別人不僅可以交到更多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也會讓人明白很多道理。我相信善有善報,隻有平時樂於幫助別人,那麽日後當自己有了麻煩的時候,別人也會不遺餘力地幫自己的。”


    “嗯,不錯,很有道理。如果這番話說給那些迷茫的人聽了,他們一定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嗬嗬。想不到杜兄弟雖然年紀不大,卻有如此見地和品質,真的很難得啊。”許安明點了點頭說道,卻又歎了口氣。


    “唉,像我們這種做捕快的,平時打交道最多的人,盡是些丟人現眼的宵小之徒,他們個個都以無恥為榮,根本不把道德放在眼裏。而且,這些人最喜歡向別人推崇‘做小人很吃香’的理論。居然還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肯定,這部分人,簡直就是沒有主見的跟風之徒。我的身邊有不少做捕快就是因為耳濡目染,受到一些狗屁理論的影響,漸漸地失去了底線。世風日下啊,如此道德淪喪,無知無畏,其實挺可悲的。”


    丁宇聽到這裏,想了想說道,“是的,人能夠成為萬物之靈,就是貴在能夠通曉事理,以德服人。這是別的動物永遠也做不到的。”


    “有句話說的好,邪不勝正。在這個世界上,站在最頂端的永遠是心胸寬廣的有識之士。而那些小人,隻會躲在角落裏蠅營狗苟,放到台麵上,難成大器。”


    “世上的人,有誰會甘心被一個無恥鼠輩來騎到腦袋上領導自己?所以,有些小人就算走運爬了起來,如果還是不懂得做人的話,那麽大家就會心有不忿,群起而攻之。因此,小人能達到的成就其實是極為有限的。”


    “至於小人的那些無恥不入流作風,雖然在一些鼠目寸光之人嘴裏,為了博人眼球,往往被吹捧為所謂的成功寶典,蓋世真理。嗬嗬,可在旁人眼裏,這不過是些跳梁小醜,以醜為美,荒謬絕倫的愚見而已。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徒增笑柄,不必理會。”


    “因果循環,善惡有報的道理很多人都聽過,可是真正深信不疑的人卻不多。如果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著相同的信仰,相同的道德底線,那麽這個世界將會比現在美好很多,至少不會再有那麽多奸佞之徒了。”丁宇喝了口茶,站起了身,緩緩說道。


    “修道之人可以達到半仙的高度,卻從來沒有人能夠成神。世上也沒有任何神存在過的證據,就算這樣,也有很多信徒堅定不移地相信世上有神。”


    說到這裏,丁宇看向許安明問道,“你信不信神?”


    “神?說這個幹嘛,我不信神。”許安明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正躺在床上聽得仔細,卻聽到丁宇問自己這麽一句,有些猝不及防地說道,“但是我信他們的救濟品。”


    丁宇疑惑起來,“嗯?你信救濟品的?不知是什麽救濟品?”


    “其實也沒什麽,是一些食物。”許安明沒有直接回答,繼續說道,“你剛剛說到有信仰的人會有道德約束,我現在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回事。”


    丁宇點點頭,喝了一口茶,問道,“嗯,今天遇到知己了,沒想到你也這麽覺得。那麽,你覺得人可以沒有信仰嗎?”


    許安明淡淡一笑,道“我覺得應該不可以。就拿小時候說吧,我以前到處流浪的那幾年的時候,經常見到有一種人。這種人通常一見到我們這些要飯的就厭惡不已,拿起棍棒劈頭就打,恨不得把我們打得不敢抬頭,逃得離他們遠遠的。”


    “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他們覺得我們降低了他們幹淨整潔的高貴身價。就算他們之中也有的人,會顧及輿論,不對我們這種下等的要飯的進行打罵,但是,這些另外的人對我們的存在也是從來不會正眼瞧一眼,有時候興致來了,偶爾朝我們看過來,也是充滿了嘲諷,鄙視和白眼。因此,在那些日子裏,我們總是挨餓。”


    “通常在這些人麵前,我們是很難要來食物的,而他們,確實是什麽信仰都沒有。如果真的有信仰,那也隻是對錢和*的信仰。他們對別的信徒是予以鄙笑,不以為然的,因為他們覺得這不切實際,虛無縹緲。在他們心中,別說沒有神,就算真的有神出現到他們麵前,他們也隻會敬畏人家強大的實力,卻根本學不到人家的性格優點。”


    “說出來很多人都不會相信,在他們這種人嘴裏的那些愚昧可笑的信徒,到了我們眼裏,卻是救苦救命的活菩薩。那時候不管是教會的,還是寺院的人,雖然信仰不同,但他們總是組織起來,煮粥分給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乞丐們充饑,以免出現凍餓而死的事情。


    “而相比之下,那些沒有信仰,覺得別人愚昧可笑,自己聰明絕頂的人在幹什麽呢,嗬嗬,他們什麽也沒幹,給我們的從來隻有嘲笑和驅趕。”


    “當然,也有些人雖然沒有信仰,但是家教很好,為人很善良,不僅對我們很有禮貌,也慷慨地幫助過我們,但可惜的是,這種人真的不多。”


    “相比之下那些信徒們,全部都不求回報,自願地對我們進行幫助,我沒說錯,是全部。再說一下他們熬的粥,在那個時候,由於信徒也並不富裕,當時煮的是稀粥,通常會煮很大一鍋,一人一碗。但就算隻有這一碗粥,也可以將我們這些人的生命維持下去。每次當我討不到食物,餓的沒有力氣,快要暈倒的時候,就是這些粥支撐著我活下去的,這就是我說的救濟品。”


    說到這裏,許安明像是想起了一些事,眼中開始有些泛紅。“我小時候去要飯,是從來不和女生要東西吃的,以後也永遠不會,關於不喜歡求女孩子的原因,我不想多說,沒有原因。還有,我並不是覺得沒有信仰的人就沒有道德,因為有些人就不像是信徒,但他們卻很善良。這些人就曾經幫助過我。”


    “雖然我有個不求女孩的習慣,但有一次我餓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就隻好厚著臉皮,頭昏眼花地走向一個過路的女孩子,向她乞食,那也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向一個女生開口。”


    “老天給了我一個驚喜,我沒有想到的是,她並沒跟別的女孩一樣,覺得我很髒亂不堪,不配跟她搭訕,然後侮辱我一番什麽的,而是看了看我餓的迷糊起來的眼睛,然後一句話都沒說,把手裏的一份紅燒肉給了我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我卻沒有來得及跟她說聲謝謝。直到現在我都忘不了那份紅燒肉的味道,可惜的是,我後來再也沒有見過她。”


    丁宇說道,“怪不得,原來你喜歡吃紅燒肉是因為這個原因,嗬嗬,就算受了重傷,還不忘讓我幫你買一份嚐嚐。看來你很喜歡那個女孩啊。那個女的長得怎麽樣?一定很漂亮吧?”


    “嗯,她很美。不過老實說,我現在隻記得她的眼睛,像月亮一樣,很明亮,充滿溫暖,而且很水靈。關於長相,大概什麽樣我卻想不起來了。總之當時不覺得長得有多好看,反而覺得挺平凡的,但我後來越來越想她。她成了我心中最美的女人,世界上所有的美女都比不上。”


    “我也覺得善良的女孩最美。你當時有沒有覺得她可能是那些信徒其中的一員?”丁宇點了點頭,問道。


    “我這麽想過,但看她的樣子不太像,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吧。”許安明看向天花板,說道,“這種善良的人在以前,那些無信仰的人之中所占的數量,真的不多,可以說比千中無一還要少。不過現在比以前好多了,這種善良的人漸漸地也比以前多了起來。在大街上,有不少人雖然無信仰,但他們的家教總得來說都還不錯。不過這些人所占的比重卻還是低的可憐。”


    “扯得遠了。嗬嗬,杜兄弟,這次來五藏城有什麽打算嗎?”許安明深深地伸了個懶腰,扭頭問道。


    丁宇回答道,“嗯,有的,我本來是來這裏找一個朋友,我們兩個已經報名去了金羽山去修行,明天就要出發了,所以今天過來是找他的。”


    “金羽山?哈哈,太好了。”許安明眼睛一亮,身子興奮地動了一下,卻觸動了胸口上的傷,頓時傳來一陣疼痛。於是他咬著牙說道,“哎呦......嗬嗬......”


    丁宇看到許安明觸動了傷口,連忙問道,“不要緊吧?別亂動,你身上受了那麽重的傷,能夠活下來,連醫生都說這是奇跡。可是畢竟還是要多加注意,以防傷口裂開。”


    “嗬嗬,不礙事。”許安明回答道,隨後慢慢地坐起身來,“我聽到金羽山所以有些激動了,雖然我是個捕快,可是也有當強者的夢想的。這幾天我也正好存夠了錢,又來了新人接替我。我正琢磨著可以把捕快的工作辭去,到金羽山好好地修行呢。”


    丁宇聽了也高興地笑了起來,但很快就平靜說道,“可是明天就是報名的最後一天了,你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沒有個十天半月是長不好的,明天你怎麽進去啊?”


    “嘿嘿,我的體質跟別人不太一樣。”許安明得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是個不怕死的人,因為每次受了傷,我的傷口都好的很快。有些刀子劃破皮膚的輕微傷,不到十秒就會愈合。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紋印,我也是這幾年才突然發現的,小時候的我其實跟別人一樣,受個傷也是好的很慢的。”


    “這次被人偷襲,胸口被刀穿透,到了現在,除了有些細小的肌肉纖維還在修複,整個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說著許安明把胸口上包著的繃帶一點一點地扯了下來,丁宇見到他的胸口上早已沒了巨大的傷口,隻有著淡淡的結痂還長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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