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組長你說的對。”


    宋明浩和鄔春陽點頭稱是,要不是知道日本人的暴行,平田京子那番話還真有點迷惑性。


    地上的平田京子也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看著左重,看得人發毛,都被抓了還這麽囂張,左重想過去收拾她兩下。


    但到一半左重覺得有點失算了,早就應該先把人捆起來,日本間諜不可能不會搏擊,想騙老子過去劫持我,呸。


    左重停住腳步:“明浩,春陽你們兩個把槍放下,慢慢走過去把這小娘們捆好了,我拿槍掩護你們。”


    平田京子很失望的樣子:“中國男人都像歸先生這樣膽小嗎,真是讓人失望呢。”


    可惜左重沒有開口,用槍指了指她的腦袋,示意她老實點,平田京子很快就被綁成了麻花,衣領、頭發、牙齒、皮膚也被鄔春陽檢查了一遍。


    看到這女人被控製住了,左重退膛打開保險,將槍放回腰間,看到平田京子還那麽惡狠狠的看著他,走過去給了她幾腳。


    “招待不周,這裏畢竟不是特務處,設備不是太齊全,我們三個也不精通刑訊,請京子小姐包涵。”


    踹完後左重很煩惱,臨時借用的場地,除了火爐和火鉗,這裏根本沒有刑訊工具,很不方便。


    “組長,讓行動科的人來吧,以往這些髒活都是他們幹。”宋明浩建議。


    “也好,讓陳組長多帶些工具。”左重尋思有功一起領,正好陳恭澍就是行動科的,就讓他那組人來。


    宋明浩一溜煙跑出去打電話了,左重看著平田京子不說話,回到這個時代,左重從一開始的旁觀、好奇,再到感同身受,最大的催化劑就是帝國主義對中國百姓的壓迫。


    顧蘭和謝久文可能是地下黨,左重知道隻有他們這些人才能救中國,自己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幫助這些可敬的人呢。


    直接找上門他們會信嗎,左重不知道,而且以後的形式那麽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會泄露。


    不得不說,左重很怕死,如果他被發現,按照戴春峰的家法,速死都是奢望。


    所以他隻能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幫助他們。


    走一步看一步吧,左重覺得自己堅守本心,總會有機會的,他又看了看平田京子,這女人閉上眼睛,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等了好久有點無聊,左重想到剛剛的係統獎勵,就是係統空間唄,熟悉各種小說套路的他微微冥想,就感覺到了一處空間。


    不過很快他臉就黑了,什麽破玩意,就連一把大點的手槍都放不下,也就兩個煙盒差不多大吧。


    左重試著將手機放了進去,褲兜中的手機立刻出現在空間中,大小正好,不用擔心手機被偷了倒是。


    看來係統的獎勵也是套路啊,左重無語的將手機放進、放出,一旁的鄔春陽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臉的懵逼。


    “哈哈哈哈,左老弟。”


    左重正玩的不亦樂乎,陳恭澍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平田京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平田京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左重,你不是叫歸有光麽,滿嘴謊話的男人。


    左重沒有理她,對陳恭澍說道:“陳兄,這女人的嘴巴很硬,除了發展的鼴鼠,她的上線也要挖出來。”


    “放心,就算是鐵打的人,到了兄弟手裏也得開口。”


    陳恭澍已經躍躍欲試了,日本間諜,天大的功勞,要知道特務處組建之後,還沒有抓過真正的間諜呢。


    陳恭澍不光是自己來了,刑訊設備也帶來了不少,左重去看了一眼,咦,這些人好殘忍。


    為了不被精神汙染,左重將情況交代了一下就閃人了,他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跑到了何逸君那裏,因為他心裏仍有疑問。


    何逸君再次看到左重還是沒有反應,直到左重說了一句話,她的臉色終於變了。


    “廚子是你殺的吧,你知道廖雅是日本人?”


    “我不知道長官你說的什麽意思,我該說都說了。”


    “哦,那何小姐,為什麽你要特別搬到廖雅宿舍旁邊。”


    “沒有為什麽,我喜歡那個房間的陽光。”


    看著滴水不漏的何逸君,左重笑了,他發覺自己有點欣賞這個女孩了,勇敢、忍耐、機智。


    “行了,廖雅已經被抓了,你不用裝了。”左重覺得他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聊一聊,他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


    何逸君咬著牙:“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如果要幹什麽就動手吧。”


    真是個死心眼的姑娘,左重撓撓頭:“何小姐,我知道你的顧慮,廖雅有很多位高權重的朋友,但涉及到委員長的安全,什麽人都救不了她,我的老師戴春峰更是委員長的心腹。”


    何逸君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這些日子她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見她沒反應,左重繼續說道:“你知道廖雅是日本人,與你隻有一牆之隔,你每天晚上都恨不得衝過去撕碎她,咬死她,可是你不能,因為你不知道有誰在她的身後。


    你隻能忍耐,第二天你還要麵對她露出笑容,裝作好朋友,觀察她的一切,小心翼翼的打探消息。你不怕死,但是你不能讓她逃掉。”


    聽著左重平平淡淡的訴說,何逸君終於不再毫無反應,她開始無聲哭泣,眼淚慢慢流了下來,但是仍然一言不發。


    “你知道我是怎麽猜到的嗎,我看到了抓痕,就是你床邊牆上的那些抓痕,你的手指應該很疼吧。”左重拉過何逸君的手。


    果然,即使何逸君清理的很幹淨,但傷痕掩飾不了,左重真的敬佩她,如果是他可以做到這樣的忍耐嗎,他不知道。


    左重再一次向何逸君保證:“難受就哭吧,我知道你很辛苦,現在廖雅跑不掉了,誰也救不了她。”


    何逸君不再無聲的哭泣,哭喊從喉嚨深處嘶吼出來,似乎想要把這兩年的痛苦一次性發泄出來。


    左重將她摟在懷裏,這無關男女之情,隻是人類單純的感同身受。


    何逸君哭了一會,看著左重:“你說的是真的?廖雅真的被抓了,那些大官也不能幫著她了?”


    左重點點頭:“是的,你放心吧,她跑不掉了,現在正在用刑呢,要不要去欣賞一下?”


    何逸君的眼睛亮了,嘶,左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姑娘有點東西啊。


    “等會吧,不過你還是要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是怎麽回事。”左重舊話重提。


    何逸君擦了擦眼淚,抽泣著訴說:“父母被日本人殺害後,我就來了療養院,雖然這裏工作清閑,大家也很和善,可我怎麽也忘不了父母的深仇大恨。


    我每天都會期盼,什麽時候會來日本人,到時候我就可以殺了他們為父母報仇,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日本人來入住。”


    左重沒想到她還有這種心思,還是女人狠呐,不過能入住湯山溫泉的日本人,估計也都是軍政高層,殺了也不算冤枉。


    何逸君繼續說道:“每次聽說有外國人入住,我就會來打探消息,但隻有一次次的失望,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除了我還有人在打探這些情況。


    我用了很長時間,發現竟然是廖雅那個賤人,而且一次次的跟蹤後,我發現她隻對那些大官的房間感興趣。”


    說到這,何逸君咬牙切齒:“一開始我以為她是個賊,但是那些大官好像沒有發現自己被偷過,終於有一天我明白了,她偷的是秘密。”


    左重對何逸君說的很感興趣,同時也證明了廖雅曾經出入過客人房間,何逸君就是人證。


    “我想搞清楚她到底是什麽人,於是特意搬到了她的隔壁,偷聽她幹什麽說什麽,終於她露出了破綻,有個晚上一個男人偷偷進了他的房間,然後這對狗男女......那個賤人喊出了一句日文。”


    何逸君說到這臉有點紅,雖然沒有說清楚,但左重懂了,看來就算是間諜也是人呐,是人就會犯錯誤。


    “確認了她是日本人,我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裏,我想要殺了她又怕不是她的對手,想要告發,可這個賤人跟很多高官都有那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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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重暗歎,這幫王八蛋不知道泄露了多少情報,看來平田京子的能量不小,可能已經發展出一張情報網了。


    左重嚴肅的問道:“那個廚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是廖雅的手下?”


    何逸君皺著眉頭:“有一天廚子找到廖雅,說廖雅從伯爵夫人房間出來後,他用偷來的鑰匙進去,但隻偷到一件珠寶,他讓廖雅把其他東西給他,一起發財。


    廖雅當時好像很生氣,可一會之後就變得風騷,和廚子....廖雅說隻要廚子聽話,絕對不會虧待他之類,後來廚子幾乎每天都來找廖雅。”


    左重覺得平田京子這個間諜也太搞笑了,被一個沒受過任何訓練的小女孩監視,還被一個廚子威脅,想想也能理解,她在這裏順風順水這麽長時間,又能有多少警惕性。


    “你們宿舍就這麽不隔音,廖雅沒注意過嗎?”左重又問道。


    何逸君說道:“她牆上掛了畫報,我趁她出去時在畫報後鑽了一個小孔,再用杯子扣在牆上,聽得很清楚。”


    原來如此,左重陷入了沉思,平田京子拉攏廚子讓他保密,這些剛剛她可沒有說,這娘們夠狡猾的,幹情報的沒一個老實人,沒一句實話。


    左重好奇的看著何逸君:“何小姐,那你為什麽要殺廚子,金陵警署屍檢後說他是自殺,珠寶是你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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