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科的特務發現了一件怪事,軍事股股長宋明浩這兩天心情非常差,動不動就罵人,他可是科裏有名的老好人,不知道發生了事情。


    宋明浩沒法不生氣,本來開開心心的去提貨,結果發現倉庫被盜了,丟失的武器足夠把幾十個人武裝到牙齒,這不光是錢的事情。


    因為這些武器本來就是無本弄來的,但要是丟失的武器被地下黨或者日本人弄去了,那麻煩就大了,他們隻能牙打碎了往肚裏咽。


    左重還腹黑的把他叫來,催促他趕緊交貨,宋明浩急的上火,總算利用各種渠道把特務處的貨湊齊了,因為要得急,甚至還虧本了。


    左重看著他急的上躥下跳,樂得要死,經過這件事他們肯定會謹慎一點,省得真把武器賣給日本間諜,說不定自己就要揮淚斬馬謖了。


    空間中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左重估計地下黨已經把東西運走了,將密電譯了出來一看,果然如他所料。


    “武器和資金已收到,謝謝。”


    看來地下黨的情況不妙啊,不然不會在電文中說出謝謝二字,左重覺得東西送對了,他不缺錢用,還不如讓那些美金為國家和民族做一點事情。


    左重思考了一下,將被捕同誌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隱去了時間和地點情報,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同時請求進行武力營救。


    而地下黨的回複也很簡單:同意營救,請求情報支援。


    左重笑了,心中很溫暖,他知道地下黨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這跟黨國的“拉兄弟一把”不一樣,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幫助,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麽搞到轉移行動的情報,左重知道一處會把人送到老虎橋監獄,不管是行刑還是服刑,這個基本可以確定。


    因為老虎橋是所謂的模範監獄,金陵的重要人犯都會送到那裏,二處抓獲的那些間諜沒死的,比如高家義,也是送到那裏。


    剩下的就是具體路線和護衛力量,徐恩增經過了前幾次的教訓,現在把保密工作看的很重,想要通過一處搞到情報,基本不可能。


    但也不是沒其他辦法,這種重要的行動,一處必須要上報陳局長,這是程序上的手續,毫無意義但又不可缺少,可以從這裏想辦法。


    想到戴春峰說的會議,左重想了很久,決定到時候見機行事,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值得,畢竟他有空間這個好東西,利用好了有大用。


    沒讓左重等多久,第二天戴春峰就帶著左重去了軍事統計局,一處、二處、三處的頭頭腦腦都到了,這裏麵就屬左重最年輕。


    這一年特務處的業績最好,其中左重厥功至偉,那些日諜基本都是他負責指揮、破獲的,情報係統已經傳遍了這個笑麵虎的傳說。


    大家看著這個年輕人,一邊交頭接耳的八卦著,戴春峰怕左重不習慣這種場麵,但是轉頭一看就放心了,左重正氣定神閑的端著小茶杯,一副紛擾與我無關的樣子。


    戴春峰自嘲的笑了,自己還是小瞧了慎終啊,能把日諜打的摸不著頭腦,能把全球媒體騙得找不著北,這種小場麵又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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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重喝了一口茶,跟戴春峰小聲說道:“老師,我總覺得今天的場麵有點不對,不就是總結工作,為什麽連底下負責具體情報業務的科長都來了。”


    戴春峰點點頭:“慎終,你的政治警惕性是有的,但還不夠,陳局長這是要給徐恩增鍍金身啊,因為委座這次回來,可能會提拔一個副局長。”


    戴春峰說的輕描淡寫,但左重從他的話裏聽出了某些東西,不甘、憤怒、還有一點痛苦,憑著特務處的功勞,這個位置確實應該是他的。


    可這就是黨國,你做了什麽事不重要,多了多少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關係,有沒有背景,這點上戴春峰比不過徐恩增。


    戴春峰是光頭的心腹,但作用更像是馬桶,而陳局長是委員長的晚輩,誰在光頭那更有影響力,這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戴春峰有點意興闌珊。


    正說著,陳局長跟徐恩增走了進來,進門時兩人你謙我讓,讓底下人看了一出好戲,好像這個副局長已經是徐恩增的囊中之物了,左重冷冷笑了一下。


    陳局長坐下,輕輕咳嗽:“今天開會,主要是對一處近期的工作進行表揚,他們給予了金陵地下黨重創,完美配合了委座在西南的軍事行動。”


    好嘛,這已經不是開門見山了,是進門就是山,陳局長是拚盡全力為徐恩增的上位搖旗呐喊,你這讓大家怎麽說,吹牛也得講法律吧。


    二處抓了幾十個日諜,一處隻抓了十幾個地下黨,這就配合了西南軍事行動,牛皮都快吹到天上了,可徐恩增硬是厚著臉皮站了起來。


    這時戴春峰輕描淡說道:“我特務處已經鎖定了最後一個日本電台,至此活躍在金陵的三部敵台已經全部破獲,怎麽處理還請陳局長示下。”


    他知道這是在做無用功,不過能惡心一下徐恩增和陳局長就行,孰是孰非讓別人說去吧。


    徐恩增很是不屑:“抓捕地下黨分子是委員長的最高命令,以後你們二處不要總是盯著日本人,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地下黨。”


    接下來就沒什麽可說的,你吹我捧好不熱鬧,戴春峰和左重微笑看戲,倒是讓其他人覺得二處的人大氣,徐恩增卻是像個跳梁小醜。


    到了會議最後,徐恩增說道:“局長,我這裏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匯報,還請無關人士出去一下。”說完看了一眼戴春峰和左重。


    戴春峰頭上青筋直冒,猛地起身走了出去,左重自然跟著便宜老師,其他人也幹笑著離開了會議室,心裏把姓徐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是人精,誰不知道徐的用意,這是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這還沒當上局長呢就這樣,要是當了局長還不知道狂到什麽地步。


    戴春峰站在角落裏不做聲,左重也沒有跟他說話,現在就讓老戴一個人冷靜冷靜吧,左重心裏也是怒火萬丈,狗日的徐恩增,再讓你笑幾天。


    幸好沒多久,陳局長的秘書就讓大家進去了,陳局長又說了一些廢話,這才解散了會議,戴春峰沒有跟任何人寒暄,和左重坐上車就走了。


    徐恩增看著遠去的汽車,不屑道:“算姓戴的聰明,不然定要他好看。”


    陳局長樂嗬嗬的:“都是同誌,不要搞得這麽僵嘛,你要搞好團結。”


    不提陳徐二人的虛偽,戴春峰回到特務處就把自己關到了辦公室,一個人舔舐傷口去了,而左重直接回了家,因為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局長,那些地下黨的押送路線已經確定了,就從中山路前往老虎橋監獄。”


    “警衛力量足夠嗎,千萬不能出事。”


    “放心吧局長,二十個武裝特務乘坐四輛轎車押送,關押地下黨的卡車上還有兩挺衝鋒槍,明晚十一點準時從一處出發,那時候人多車少,萬無一失。”


    “恩,你曉得輕重就好,如此安排甚為妥當,就這樣吧。”


    聽著手機裏的錄音,左重無聲大笑,在被趕出去之前,他將手機打開錄音放到了桌子下麵,這種行為確實危險,而且是在賭運氣,但是他賭贏了,一處的押送計劃到手了。


    徐恩增啊徐恩增,讓你落老子的麵子,等地下黨被救走,看你怎麽麵對光頭的暴怒,左重奉行有仇就報,他就要徐恩增這次雞飛蛋打。


    不過更重要的是營救計劃,左重手裏有了一處的押送計劃,還有金陵城內的警備力量布防圖,這種東西任何一個警署都有,更何況特務處。


    這兩樣東西加上絕對火力,營救計劃不會很難,得手之後避過哨卡就算成功了,左重拿出地圖看了一會,一個計劃在腦海中形成。


    當晚,金陵地下黨書記石寧跟張安仁再一次見麵,張安仁拿出了一張紙,石寧看完後抬頭看了看張安仁,這是武裝營救被捕人員的計劃。


    計劃的重點是用凶猛的火力消滅特務,武器要用到機槍、手榴彈,在金陵鬧市區做這樣的事情,這是在反複抽打果黨政府的臉。


    他略帶憂慮道:“這個營救計劃是不是有點激進,萬一出事....”


    張安仁麵色沉重:“等被捕的同誌到了老虎橋監獄,我們就更沒有辦法了,現在武器和情報都沒有問題,我覺得可以一試。”


    然後他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麵開始講解,石寧偶爾點點頭,偶爾詢問具體情況,直到張安仁把計劃都解釋清楚,石寧終於放下心。


    “老張,這個計劃很精密,而且對追捕力量預計的很充足,這麽看來,營救計劃是切實可行的,你離開戰場這麽多年,依然是個合格的參謀啊。”


    聽著石寧的打趣,張安仁沒有回應,這個計劃是秋蟬提出的,他看完後也覺得秋蟬應該接受過軍事教育,伏擊點的設置、行動步驟、撤退計劃非常專業。


    石寧感慨道:“這個計劃要用到十挺輕機槍,眾多手槍,還有手榴彈,要是沒你的幫助,就算我們的人手足夠,也缺乏武器啊。”


    張安仁知道,秋蟬從一開始就準備救出同誌們,所以才送來了武器和資金,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張安仁心裏充滿了各種猜想。


    此時的左重躺在床上,張著嘴巴呼呼大睡,夢裏他看見徐恩增被一槍爆頭,差點樂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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