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進行爆破開辟通道,六國飯店就遇到過一次,左重怎麽可能不防著日本人再來這一手,並且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是爆破聲後又響起了陌生槍聲,以及一聲爆炸,他看著對麵的書店有些擔心,但很快有人在三樓窗口揮了揮手,現場被控製了。


    他放心之餘,讓引導員通知天上的飛機停止進攻,這要是被機槍掃上一梭子,帶走幾十個精銳特務,估計戴春峰吃了他的心都有。


    引導員站在路中間,對著空中交叉旗幟,兩架飛機擺擺翅膀,往機場方向飛去,看來不光是高中校,他的夥計也都是過日子的人。


    “科長,我就先去醫院了,屁股有些疼。”鄔春陽趴在擔架上欲哭無淚。


    真的太邪乎了,每一次都是流彈擊中,他已經很注意了,沒想到這次從流彈直接變成了手榴彈的碎片。


    左重差點笑出來,努力嚴肅表情道:“恩,去醫院好好養傷,注意身體。”


    鄔春陽點點頭,被兩個特務抬上了轎車,左重理了理衣著,等到現場徹底安全了,這才抬腳向書店方向走去,身後是一大幫手下。


    一走進秋菊書店後,他就皺起了眉頭,航空機槍的威力太大了,某個日諜的腦袋都沒有了,隻剩下渣渣,這要如何辨認對方的身份。


    總不能把一張紅色沙琪瑪的照片放到金陵晚報上,到時候罵特務處的人怕是更多了,希望這些人身上有證件,同時還沒被炸爛吧。


    “科長,現場一共找到十二具屍體,七個被機槍打死,四個被薑金才滅口,薑金才自己最後直接拉響手榴彈自殺,日諜被全部消滅。


    這裏有三張證件,是從日本人身上搜到的,其他人身上沒有找到可以證明身份的個人物品,薑金才也被炸得屍骨無存,無法搜查。”


    一個小特務過來匯報,雙手將證件遞給了左重。


    左重接過看了看,三張證件都是幾個小部門的證件,擔任的也不是重要職務,全是跑腿的小職員,看來這幫日本人平常非常的低調。


    “收好了,等會讓人去搜查對方的辦公室和住所。”他把證件扔回給對方,又問了一句:“那個叫俞雪萍的女人呢,是不是也被打死了?”


    小特務苦著臉:“三樓確實發現了一具女人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俞雪萍的,幸好臉部還算完整,要不要讓那個老警察來幫忙辨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道日本人的反抗那麽激烈,準備那麽充分,連擲彈筒這東西都有,隻能讓空軍清場,死了隻能說她命好。


    不然到了特務處,等待她的就是生不如死。


    “那個誰誰誰,去把老警員叫過來。”左重說完抬頭看向樓上,跟小特務說道:“走,你帶我先上去看看那具屍體,她身上有沒有東西?”


    小特務介紹道:“有一個錢包,除此之外沒有發現什麽,就是她左邊的肩膀上紋了一個蝴蝶狀的紋身。”


    紋身?蝴蝶?


    左重腳下沒停走上樓,在對方的帶領下走到一具屍體前,一個年輕女人,皮膚緊致白皙,麵容清秀,就是肚子上的彈孔有點嚇人。


    除此之外,就是左肩的衣服被什麽刮破了,難怪特務們發現了紋身,剛剛他還在思考,情報科什麽時候開始扒日諜屍體的衣服了。


    左重從口袋裏掏出手套,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紋身,看上去時間不短,連紋身的墨水都已經變淡,一個職業間諜會跑去紋身嗎?


    除了特殊任務,間諜的身上最好不要有任何記號,有些狠人連自己身上的胎記都做了處理,就是為了不讓人查到他們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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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這樣大張旗鼓紋身的,左重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了看他便在三樓各處轉了轉,然後停在了中間的沙發旁邊,上麵滿是機槍彈孔。


    沙發沒什麽奇怪的,奇怪的沙發上有一股香味,這股香味很熟悉,他在朱積勝家中聞到過,左重蹲下身子,抽著鼻子仔細聞了聞。


    他很確定,就是這個味道!


    此外,他還聞到了另一種味道,煙味,非常淡的煙味,坐在這裏的人有香味,有煙味,最大的可能性是什麽,一個抽煙的女人嗎?


    左重起身,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日諜屍體,不對,這個女人身上既沒有香味也沒有煙味,不是她。


    而且之前日本人是接頭,什麽人可以堂而皇之坐在正中間,接受所有人的注視,隻有這個情報小組小組的負責人才有資格這麽做。


    果然是這樣。


    神秘消失的女人,個子不高的行動高手,一把女士慣用的袖珍手槍,疑似是日諜頭目,就此一個精明凶殘的日本女特務浮出水麵。


    朱積勝家中的女人就是日本間諜頭目,所以她可以幹脆利落殺掉黑六四人,其實此事左重早就有所猜測,隻是當時沒有任何證據。


    她先槍殺了黑六四人,將自己在那裏的痕跡清除,又毒殺了朱積勝滅口,切斷了所有的線索,以為這樣就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了。


    結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朱積勝這個情聖偷偷藏了她的頭發,那枚飛出氣窗的子彈頭,一切都驗證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句話。


    “你確認除了這個女人之外,現場沒有其他女人?”左重表情嚴肅的詢問小特務,任務沒有結束,最重要的日諜頭目,他們還沒找到。


    小特務肯定道:“絕對就隻有一個女人,我們都搜遍了,書架後麵找到了一個暗室,在三樓房間裏發現了一個密室,不過裏麵沒人。”


    這時,老警員被帶了上來,還沒開始辨認俞雪萍,就被滿地的屍體嚇得半死,不過哆哆嗦嗦中,他很確認地上的女人就是俞雪萍。


    左重聽完讓小特務帶他看了看暗室,確實就像對方說的那樣,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看裏麵的槍油和油紙,應該是用來儲藏武器。


    現場就這麽大,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日諜女頭目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被忽略的問題,他當即說道:“帶我去密室看一看。”


    小特務在前麵帶路,兩人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看陳設和布局像個餐廳,有很多桌椅,被放得亂七八糟。


    正對門的那麵牆,放著碩大的胡桃木櫃子,如果說這個房間能有什麽地方可以藏東西,也隻能是它了。


    “科長,廚具櫃的後擋板可以取下,有一個豎長型密室。”小特務走進去將擋板拿下,果然是櫃子有問題。


    左重上前看了一下,果然有個空間,截取了餐廳的一部分空間建成,為了不被人發現異常,寬度被壓縮到了極致,一眼能看到底。


    裏麵隻有光禿禿的四麵牆,地麵沒有任何物品,別說是藏個大活人,就算是藏一張紙都看得清清楚楚,看上去可以放棄這條線索。


    但左重不死心,他套上鞋套鑽進密室,剛進去就有了發現,那個神秘的女人一定來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因為香味非常的清晰。


    雖然這裏空氣密閉,可老味道和新味道截然不同,他立刻讓人拿來手電,一寸不落的檢查起原餐廳的牆壁,隻有此牆能通向店外。


    但摸了又摸,敲了又敲,這麽牆沒問題,這個結果讓左重陷入了疑惑中,他問小特務:“密室的構造非常巧妙,你們是怎麽發現的?”


    “當時櫃門半掩,底板放的也很不牢靠,我們一碰就下來了,不然隻有等測量現場麵積時,才能發現這個密室了。”特務慶幸說道。


    這是故意的,左重聽完隻有這個想法,如果那個神秘女人是日諜頭目,以她在朱積勝家中表現出的謹慎,怎麽可能忘記關櫃門。


    可為什麽要這麽做?


    左重站在原地思考著對方的目的,讓特務發現房間然後搜查徹底這裏,這對她有什麽好處,除了浪費他們的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時間?


    這個女人想要拖延時間,而且除了被借用的餐廳牆壁,還有一個地方能通向店外,左重抬頭看向了天花板,女日諜是想趁亂逃跑。


    西式建築的樓頂,都設有一層隔熱層,通過隔熱層可以到這一排建築的任意一個店鋪,左重讓小特務搬來凳子,伸手向屋頂摸去。


    可就在最後一刻,他的動作停住了。


    梧桐街平時很安靜,今天又是機槍,又是爆炸,最後連飛機都下來打了一圈,這把被疏散的客人們嚇壞了,槍聲一停就要求離開。


    特務們倒也沒為難他們,按照規矩把客人們集中到了一起,逐一進行登記,並拍攝照片留底,這是防止有漏網的日諜混在人群裏。


    本來這就是例行公事,沒想到剛做到一半,一群特務蜂擁而來將人群團團圍住,接著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男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客人們低聲議論,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不敢鬧事,先前被打暈的幾人還沒醒呢,隻得乖乖站在原地,看看對方要幹什麽。


    ........


    左重說:“餘下在(作者的話)裏,就在文章結尾處,白天更換,字數一樣,不會多扣錢。”


    ........


    我以為從生物學的觀點看起來,人生讀來幾乎是像一首詩。它有其自己的韻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長和腐壞的內在周期。


    它的開始就是天真爛漫的童年時候,接著便是粗拙的青春時期,粗拙地企圖去適應成熟的社會,具有青年的熱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後來達到一個活動很劇烈的成年時期,由經驗獲得利益,又由社會及人類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經驗;


    最後生命火光便閃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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