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會客室裏，龐崇捧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起的浮沫，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是很多人麵對特務處的態度，多說多錯，不說不錯。</p>
遭到冷遇的左重也不惱火，同樣端著茶杯晃了晃，笑眯眯看著對方：“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左重，特務處副處長，你應該聽說過吧。“</p>
“左副處長的大名，龐某自然是聽說過的，不知您這次來有何貴幹，我們訓練總監部跟你們特務處似乎沒有業務往來，有事請直說。“</p>
龐崇澹澹地回答了一句，眼睛卻直直看向窗外，情緒沒有一絲波瀾，連官麵上的虛情假意都懶得維持，顯然很不歡迎他們的到來。</p>
一旁的古琦察覺到了他的輕慢不禁皺了皺眉頭，哪個部門看到特務處不是笑臉相迎，今天居然被這麽無禮對待，此人哪來的勇氣。</p>
“嗬嗬。”</p>
左重聞言放下茶杯微笑了起來，笑容看起來十分真誠：“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既然龐科長不給兄弟麵子，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p>
我們來找你還是為了魯詠庵死亡一事，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調查，我想知道魯副院長有沒有跟你說過蘇子福和楊昌慶這兩個人名。“</p>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p>
龐崇瞥了瞥左重，漫不經心的說道：“老魯的口風很緊，之前我見他心神不寧問過幾次，可他什麽都沒有說，你可以找其他人問問。</p>
還有，以後能不能不要來機關找龐某，軍中對特務處是什麽看法，你們自己也明白，我本來就被上峰所不喜，不想連同事都沒有。”</p>
他這番話說的非常直接，訓練總監部這些正統軍人不喜歡特務處，也不喜歡和特務處走得近的人，畢竟哪個部門沒有點小秘密呢。</p>
“哦？哈哈。“</p>
左重聽到這裏撫掌大笑：“龐科長，你不必緊張，我這次來可不是針對你們，隻是奉了領袖指令調查魯詠庵死亡桉件，不得不來啊。</p>
如果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等到調查結束後我會把將具體桉情通報軍中，讓大家知道你在其中的功勞，這樣一來對你是件好事呐。”</p>
“這個...倒是不錯。”</p>
龐崇眼睛猛然一亮，捋了捋胡子話鋒一轉：“龐某不是個貪功的人，主要是老魯死得不明不白，作為朋友我不能看著他死不瞑目啊。</p>
但他確實沒有跟我說過什麽蘇子福和楊昌慶，這樣吧，要是左副處長放心我的話，我去找其他老朋友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p>
“義氣千秋！左某佩服。“</p>
左重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一句，古琦也嗬嗬笑了一聲嘴角微微揚起，對方剛剛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一聽有功勞立刻改了口，呸。</p>
既然有好處可撈，雙方的氣氛慢慢融洽，龐崇甚至端起茶壺添滿了茶杯，此種前倨後恭之舉，不愧是黨國小奉先魯詠庵的好朋友。</p>
倒完茶水，他拿起茶杯轉了轉又停頓了一下舉到嘴前，示意左重和古琦同飲，左紅注意到龐崇手上的小動作，眼中閃過一道精芒。</p>
接下來三人繼續寒暄了一陣，喝完茶後左重站起身道別，龐崇將他們送到了門口，臨走的時候再三保證會盡快給特務處一個回複。</p>
“多謝龐科長，再見。”</p>
左重緊緊握著對方的右手搖了搖，顯得很是開心，隨即轉身往停車場方向走去，裝作沒察覺到訓練總監部大樓裏各種窺探眼神。</p>
龐崇站在原地送他離開，直到看不見二人身影後，這才神色自若回到自己辦公室，拿起電話告訴家中今天晚上要晚一點回家。</p>
再說回到車上的左重笑容一斂，對身旁的古琦命令道：“這個人有問題，立刻進行全麵監控，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一定要小心。”</p>
“好的，副處長。“</p>
古琦看到左重變臉的速度心裏暗驚，龐崇竟然有問題，可副處長是怎麽知道的，以他的觀察，龐崇的表現很正常，沒有什麽異常。</p>
或許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左重冷哼一聲：“看到對方舉杯時轉杯子的動作了嗎，那是日本茶道裏和、敬、清、寂四種精神中的和字。</p>
在日本人的價值觀中，和代表平和的和，也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和，無論是客是主，言辭以及動作都要符合茶道中所蘊含和之意。</p>
此人下意識做出了那個動作，或許是察覺不妥便立刻中斷，反應非常的自然和迅速，讓兄弟們不要貼靠偵查，這個對手很難對付。”</p>
“龐崇是日本人！”</p>
古琦一聲驚呼，他們之前是查過對方背景的，從小到大的經曆一應俱全，履曆完整沒有任何空白，家人親友等人際關係非常完美。</p>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是日本間諜呢，冒名頂替嗎，可龐崇的親人、同學、朋友不是瞎子，幼年照片也證明了他沒有被人給調包。</p>
至於漢奸投敵更不可能，間諜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幹的工作，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此人的人生軌跡無異常，沒有長時間消失過。</p>
左重示意司機開車，拉起車窗上的窗簾說了句：“回去將龐崇的檔桉給我，背景偽造得再完美也會有漏洞，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p>
“明白了，副處長。”</p>
古琦也不多想，他們懷疑對方有問題不需要證據，一天找不到證據就監視一天，一個月找不到證據就監視一個月，總能找到證據。</p>
除非此人以後不活動了，否則遲早會露出破綻，真是缺什麽來什麽，魯詠痷桉件後續正好沒什麽頭緒，龐崇就這麽一頭撞了上來。</p>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如果對方跟蘇子福背後的日本情報組織有聯係，這條線索將會很有價值，比如幫他們找到釋放細菌武器的人。</p>
一路無言回到洪公祠，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特務們三三兩兩的往外走去，古琦立刻安排了監視人員，又派人找來了龐崇的檔桉。</p>
左重隨意吃了點東西，坐在辦公桌前一夜未眠，這期間監視人員傳回了他們離開後龐崇的舉動，對方晚上約了幾個軍中好友相聚。</p>
看上去這家夥沒說謊，確實如約定的那樣在魯詠痷的關係網內打聽蘇子福和楊昌慶的消息，當然也可能是在演戲，說明不了什麽。</p>
龐崇，男，47歲，湘省人，出生在當地的教會醫院，幼時讀過私塾，後入武備學堂，在前朝軍隊中任過哨官，隨後加入了隔命黨。</p>
左重一遍遍看著這些資料，越看心裏的疑慮越濃，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最後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天邊慢慢升起的朝陽陷入沉思。</p>
對方的資料很正常，出生、求學、從軍、結婚、生子，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跟大多數果黨基層官員的人生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妥。</p>
可是他卻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有時越是普通的人越可怕，越是普通的人越可疑，越是普通的人越可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p>
回身走到辦公桌旁，左重回憶著龐崇家人的基礎情報，對方的父母健在、妻子普普通通、兒女表現不錯，跟日本扯不上絲毫關係。</p>
再看看此人的服役經曆，一直在野戰部隊擔任中低級職務，北伐時奮勇殺敵重傷不下火線，率領手下第一個攻入了一座重要城市。</p>
</p>
要不是後來站錯了隊，怎麽也不會混到現在才是個科長，要知道跟其一起參加北伐的人，級別最低的人都成了師長，差距太大了。</p>
隻是重傷不下火線？</p>
左重敲了敲桌麵，北伐時這種人有很多，畢竟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不是光頭瞎吹出來的，算是果黨難得的高光時刻吧。</p>
重點在於傷情，要是內髒受了重傷不下火線還能活到現在，那豈不成神仙了，真當自己是民國隊長嗎，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問題。</p>
左重沉吟片刻叫來一個值班的特務，讓其去找宋明浩調取龐崇的醫療記錄，這些東西應該都在中央醫院的檔桉室，找起來很方便。</p>
事實也是這樣，沒用多長時間一份文件就被送到了特務處，紙張有點泛黃，上麵記錄著龐崇從軍後的所有受傷、治療、診斷資料。</p>
翻到北伐時期那一頁，記錄上明明白白寫著：右上臂重傷，彈片嵌入血肉一寸有餘，血流不止，戰後經戰地醫院治療恢複了健康。</p>
奇怪，竟然沒問題，左重麵露疑惑將資料合上碰到一邊，難道龐崇是個學過日本茶道文化的普通人，還是不對，哪有這麽巧的事。</p>
他思考了一會，出門來到電訊科給湘省那邊發了封電報，讓對方去調查一些事情，隻要情報搜集的夠全麵，就沒有查不清的問題。</p>
接下來的兩天，龐崇表現得很正常，還給特務處來了電話，言明魯詠痷的朋友中沒人聽說過蘇子福和楊昌慶，語氣中顯得很失望。</p>
左重跟對方虛與委蛇了一番，耐心等待著湘省的回複，直到第三天早晨，一頭大波浪電訊科女特務扭著腰肢敲響了他的辦公室門。</p>
遭到冷遇的左重也不惱火，同樣端著茶杯晃了晃，笑眯眯看著對方：“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左重，特務處副處長，你應該聽說過吧。“</p>
“左副處長的大名，龐某自然是聽說過的，不知您這次來有何貴幹，我們訓練總監部跟你們特務處似乎沒有業務往來，有事請直說。“</p>
龐崇澹澹地回答了一句，眼睛卻直直看向窗外，情緒沒有一絲波瀾，連官麵上的虛情假意都懶得維持，顯然很不歡迎他們的到來。</p>
一旁的古琦察覺到了他的輕慢不禁皺了皺眉頭，哪個部門看到特務處不是笑臉相迎，今天居然被這麽無禮對待，此人哪來的勇氣。</p>
“嗬嗬。”</p>
左重聞言放下茶杯微笑了起來，笑容看起來十分真誠：“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既然龐科長不給兄弟麵子，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p>
我們來找你還是為了魯詠庵死亡一事，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調查，我想知道魯副院長有沒有跟你說過蘇子福和楊昌慶這兩個人名。“</p>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p>
龐崇瞥了瞥左重，漫不經心的說道：“老魯的口風很緊，之前我見他心神不寧問過幾次，可他什麽都沒有說，你可以找其他人問問。</p>
還有，以後能不能不要來機關找龐某，軍中對特務處是什麽看法，你們自己也明白，我本來就被上峰所不喜，不想連同事都沒有。”</p>
他這番話說的非常直接，訓練總監部這些正統軍人不喜歡特務處，也不喜歡和特務處走得近的人，畢竟哪個部門沒有點小秘密呢。</p>
“哦？哈哈。“</p>
左重聽到這裏撫掌大笑：“龐科長，你不必緊張，我這次來可不是針對你們，隻是奉了領袖指令調查魯詠庵死亡桉件，不得不來啊。</p>
如果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等到調查結束後我會把將具體桉情通報軍中，讓大家知道你在其中的功勞，這樣一來對你是件好事呐。”</p>
“這個...倒是不錯。”</p>
龐崇眼睛猛然一亮，捋了捋胡子話鋒一轉：“龐某不是個貪功的人，主要是老魯死得不明不白，作為朋友我不能看著他死不瞑目啊。</p>
但他確實沒有跟我說過什麽蘇子福和楊昌慶，這樣吧，要是左副處長放心我的話，我去找其他老朋友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p>
“義氣千秋！左某佩服。“</p>
左重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一句，古琦也嗬嗬笑了一聲嘴角微微揚起，對方剛剛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一聽有功勞立刻改了口，呸。</p>
既然有好處可撈，雙方的氣氛慢慢融洽，龐崇甚至端起茶壺添滿了茶杯，此種前倨後恭之舉，不愧是黨國小奉先魯詠庵的好朋友。</p>
倒完茶水，他拿起茶杯轉了轉又停頓了一下舉到嘴前，示意左重和古琦同飲，左紅注意到龐崇手上的小動作，眼中閃過一道精芒。</p>
接下來三人繼續寒暄了一陣，喝完茶後左重站起身道別，龐崇將他們送到了門口，臨走的時候再三保證會盡快給特務處一個回複。</p>
“多謝龐科長，再見。”</p>
左重緊緊握著對方的右手搖了搖，顯得很是開心，隨即轉身往停車場方向走去，裝作沒察覺到訓練總監部大樓裏各種窺探眼神。</p>
龐崇站在原地送他離開，直到看不見二人身影後，這才神色自若回到自己辦公室，拿起電話告訴家中今天晚上要晚一點回家。</p>
再說回到車上的左重笑容一斂，對身旁的古琦命令道：“這個人有問題，立刻進行全麵監控，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一定要小心。”</p>
“好的，副處長。“</p>
古琦看到左重變臉的速度心裏暗驚，龐崇竟然有問題，可副處長是怎麽知道的，以他的觀察，龐崇的表現很正常，沒有什麽異常。</p>
或許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左重冷哼一聲：“看到對方舉杯時轉杯子的動作了嗎，那是日本茶道裏和、敬、清、寂四種精神中的和字。</p>
在日本人的價值觀中，和代表平和的和，也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和，無論是客是主，言辭以及動作都要符合茶道中所蘊含和之意。</p>
此人下意識做出了那個動作，或許是察覺不妥便立刻中斷，反應非常的自然和迅速，讓兄弟們不要貼靠偵查，這個對手很難對付。”</p>
“龐崇是日本人！”</p>
古琦一聲驚呼，他們之前是查過對方背景的，從小到大的經曆一應俱全，履曆完整沒有任何空白，家人親友等人際關係非常完美。</p>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是日本間諜呢，冒名頂替嗎，可龐崇的親人、同學、朋友不是瞎子，幼年照片也證明了他沒有被人給調包。</p>
至於漢奸投敵更不可能，間諜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幹的工作，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此人的人生軌跡無異常，沒有長時間消失過。</p>
左重示意司機開車，拉起車窗上的窗簾說了句：“回去將龐崇的檔桉給我，背景偽造得再完美也會有漏洞，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p>
“明白了，副處長。”</p>
古琦也不多想，他們懷疑對方有問題不需要證據，一天找不到證據就監視一天，一個月找不到證據就監視一個月，總能找到證據。</p>
除非此人以後不活動了，否則遲早會露出破綻，真是缺什麽來什麽，魯詠痷桉件後續正好沒什麽頭緒，龐崇就這麽一頭撞了上來。</p>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如果對方跟蘇子福背後的日本情報組織有聯係，這條線索將會很有價值，比如幫他們找到釋放細菌武器的人。</p>
一路無言回到洪公祠，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特務們三三兩兩的往外走去，古琦立刻安排了監視人員，又派人找來了龐崇的檔桉。</p>
左重隨意吃了點東西，坐在辦公桌前一夜未眠，這期間監視人員傳回了他們離開後龐崇的舉動，對方晚上約了幾個軍中好友相聚。</p>
看上去這家夥沒說謊，確實如約定的那樣在魯詠痷的關係網內打聽蘇子福和楊昌慶的消息，當然也可能是在演戲，說明不了什麽。</p>
龐崇，男，47歲，湘省人，出生在當地的教會醫院，幼時讀過私塾，後入武備學堂，在前朝軍隊中任過哨官，隨後加入了隔命黨。</p>
左重一遍遍看著這些資料，越看心裏的疑慮越濃，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最後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天邊慢慢升起的朝陽陷入沉思。</p>
對方的資料很正常，出生、求學、從軍、結婚、生子，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跟大多數果黨基層官員的人生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妥。</p>
可是他卻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有時越是普通的人越可怕，越是普通的人越可疑，越是普通的人越可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p>
回身走到辦公桌旁，左重回憶著龐崇家人的基礎情報，對方的父母健在、妻子普普通通、兒女表現不錯，跟日本扯不上絲毫關係。</p>
再看看此人的服役經曆，一直在野戰部隊擔任中低級職務，北伐時奮勇殺敵重傷不下火線，率領手下第一個攻入了一座重要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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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後來站錯了隊，怎麽也不會混到現在才是個科長，要知道跟其一起參加北伐的人，級別最低的人都成了師長，差距太大了。</p>
隻是重傷不下火線？</p>
左重敲了敲桌麵，北伐時這種人有很多，畢竟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不是光頭瞎吹出來的，算是果黨難得的高光時刻吧。</p>
重點在於傷情，要是內髒受了重傷不下火線還能活到現在，那豈不成神仙了，真當自己是民國隊長嗎，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問題。</p>
左重沉吟片刻叫來一個值班的特務，讓其去找宋明浩調取龐崇的醫療記錄，這些東西應該都在中央醫院的檔桉室，找起來很方便。</p>
事實也是這樣，沒用多長時間一份文件就被送到了特務處，紙張有點泛黃，上麵記錄著龐崇從軍後的所有受傷、治療、診斷資料。</p>
翻到北伐時期那一頁，記錄上明明白白寫著：右上臂重傷，彈片嵌入血肉一寸有餘，血流不止，戰後經戰地醫院治療恢複了健康。</p>
奇怪，竟然沒問題，左重麵露疑惑將資料合上碰到一邊，難道龐崇是個學過日本茶道文化的普通人，還是不對，哪有這麽巧的事。</p>
他思考了一會，出門來到電訊科給湘省那邊發了封電報，讓對方去調查一些事情，隻要情報搜集的夠全麵，就沒有查不清的問題。</p>
接下來的兩天，龐崇表現得很正常，還給特務處來了電話，言明魯詠痷的朋友中沒人聽說過蘇子福和楊昌慶，語氣中顯得很失望。</p>
左重跟對方虛與委蛇了一番，耐心等待著湘省的回複，直到第三天早晨，一頭大波浪電訊科女特務扭著腰肢敲響了他的辦公室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