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四年，</p>
十一月六日。</p>
宜置產、治病、開業、交易、會親友，天氣很暖和，就連偽滿警察都失去了往日的凶狠，抄著袖筒站在街邊交頭接耳。</p>
這幾天原本到處殺人放火的“抗聯”停止了活動，市麵逐漸恢複平靜，他們總算可以正常工作，不用起早貪黑去摸排。</p>
在這個好日子裏，哈爾濱秦家崗一間臨街的店鋪外麵，十幾位賓客站在馬路邊捂著耳朵，有人點燃了一串長長的爆竹。</p>
“劈裏啪啦~”</p>
巨大的鞭炮聲中，五六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圍了上來，大聲對化名徐哈兒的徐恩增以及化名淩雲生的淩三平拱手道賀。</p>
“恭喜徐大掌櫃，淩二掌櫃，祝二位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我們幾人湊錢買了幾個日本人開業用的好東西。”</p>
說著，他們一起指向了門口擺著的五顏六色的圓形物體，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彷佛自己做了一件多麽了不得的事情。</p>
“娘希...”</p>
徐恩增看著一堆花圈差點罵出了聲，淩三平見勢不妙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角，他隻好忍住滿腔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p>
“多...多謝，等會你們一定要多喝兩杯，不喝好誰也不準走，我和淩二掌櫃今天舍命陪君子，肯定要把諸位朋友陪好嘍。”</p>
他皮笑肉不笑的客氣了幾句，打定主意把這幫王巴蛋往死裏灌，當了處長這麽多年，官場曆練之下這點實力還是有的。</p>
“不醉不歸！”</p>
“那必須的麽~”</p>
不知道即將麵對報複的花花公子們眉開眼笑，拖著兩人來到招牌下，在所有人的掌聲下，兩人扯掉了蒙住招牌的紅布。</p>
一塊黑底金字匾額出現在眾人眼中，上麵寫著“日升糧店”四個大字，有懂行的認出這是市政廳某位書法大家的筆跡。</p>
至於在市政廳工作和寫字好不好有什麽關係，那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反正潤筆之資是少不了的，此乃天經地義嘛。</p>
“日進鬥金...</p>
“恭喜...”</p>
“開店大吉...”</p>
來賓們紛紛開口祝賀，一個個賊眉鼠眼的，看上去沒有一個好人，事實確實如此，這幫人不是漢奸、就是奸商、惡霸。</p>
就連僅有的數個女賓，那也是巾幗不讓須眉，要麽是偽滿官員姨太太，要麽是有活力組織大老的偏房，堪稱人渣集合。</p>
將他們都抓了，警察廳一年的KPI就完成了，不過這不可能，世事就是這麽滑稽，好人不長命，壞人卻能夠平平安安。</p>
“同喜同喜...”</p>
置身一群人間渣滓之間，徐恩增感覺無比適應，就像是回了家，左右逢源的跟朋友們打著招呼，不時發出誇張的笑聲。</p>
淩三平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被嬌滴滴的母老虎圍了個嚴嚴實實，有人送上水，有人在零下天氣裏遞出防中暑的仁丹。</p>
也不知道這些女人怎麽想的，可能這就是愛吧，周圍看熱鬧的敗類們見狀鬼哭狼嚎，好險將周圍巡邏的偽滿警察招來。</p>
“對了，聽說了嗎？”</p>
等在場的人走進店內坐下後，其中一位消息靈通人士沒頭沒尾說了半句，見其他人麵露不耐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說道。</p>
“昨天晚上，好幾家日本人開的大藥店被人給搶了，丟得都是管控藥品，特務科那些癟犢子玩意一大早就去勘察現場了。</p>
據說什麽痕跡都沒留下，哦，不對，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小偷在所有現場都留下一個匕首畫的Z字，你們說怪不怪。”</p>
“怪俠左羅！”</p>
一個在美國待過的精英人渣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見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自己，連忙顯擺起他的留學生涯。</p>
“你們不曉得很正常，你們沒有去過美利堅嘛，兄弟我在求學的時候聽過一個傳說，說是南美地方有一個叫左羅的俠盜。</p>
此人本是地主的兒子，卻願意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劫富濟貧，身穿黑麵具、黑帽子、黑鬥篷、黑坐騎、佩劍和長鞭。”</p>
“暴徒！”</p>
“強盜！”</p>
“我呸！”</p>
要不說屁股決定腦袋呢，原先有點好奇的眾人一聽到對方幹的事情，當即擺正了階級立場，對這種犯罪行為表示唾棄。</p>
如果真的有這號人物在哈爾濱行俠仗義，第一批倒黴的就是他們，在座的哪一個不是橫行霸道，作奸犯科、臭名遠揚。</p>
不行，要督促警察廳的廢物盡快抓到人，社會賢達們義憤填膺、口吐芬芳，將模彷左羅的那個狗賊罵了一個狗血淋頭。</p>
“就是，就是。”</p>
徐恩增也擔憂啊，這幾個月他的大名在附近也算是頂風臭三裏了，當然選擇站到朋友們一邊，附和一聲後又問爆料者。</p>
“你的消息準不準，我怎麽看警察都好好的在街上，要是真發生了這種事，他們能這麽閑，千萬別是你小子散布謠言吧。</p>
警察廳和日本人正愁找不著燒貨棧的人呢，小心禍從口出，被特務科的人拉去當替罪羊吃槍子，出事別怪我沒提醒你。”</p>
“砰！”</p>
對方聽到這話不樂意了，猛地一拍桌子將水杯都掀翻了，麵對質疑的目光拍了拍胸脯，洋洋得意的說出了其中的內幕。</p>
“你們知道個屁，我大舅哥在特務科普通高等股當差，他說是由於此桉牽扯到管控藥品，不便公開調查，隻能秘密查證。</p>
加上幾個現場一共死了十幾個看守，全是日本人的退役軍人，桉情重大並且敏感，所以沒讓普通警察接手，知道了吧。”</p>
</p>
特務科，</p>
普通高等股。</p>
成功套話的徐恩增和淩三平眼神碰了碰，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腦中卻在猜測是哪路人馬幹得，手段這麽凶殘。</p>
以關東軍的人員素質和戰術水平，這麽多前職業軍人，哪怕不是現役的，想要消無聲息的幹掉，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p>
特務處還好，起碼有幾個人能做到，像是歸有光。特工總部就完蛋了，算上警犬在內，沒有一個這種級別的行動高手。</p>
我不尷尬，</p>
尷尬的就是別人。</p>
徐處長深諳此理，笑眯眯的陪著客人聊了一會，接著成群結隊的去了一家酒樓，要問生意怎麽辦，那得等酒醒了再說。</p>
飯桌上，身份各異的人渣有意或無意的透露了不少情報，涉及日偽的方方麵麵，這讓徐恩增略帶深意的瞄了瞄淩三平。</p>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想告訴對方，自己那套交朋友獲取情報的道路是正確的，這家夥還在對左重的否決耿耿於懷。</p>
蠢貨。</p>
十足的蠢貨。</p>
淩三平在心裏默默評價，要是沒有那家規模不小的糧店在，你以為這些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人會理會你一個小掌櫃的嗎。</p>
偽裝身份的重點不在於你舍不舍得花錢，重點是有沒有產業，有了產業等於有了背景，花出去的錢就有了清晰的來源。</p>
他們兩個總不能一直假裝貪墨東家款項的小偷，將來接觸到一定層麵的目標，人家不會接納人品或者操守有問題的人。</p>
好人，</p>
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歡。</p>
壞人，</p>
肯定會被所有人厭惡。</p>
席間，妖魔鬼怪們觥籌交錯，淩三平偶爾端杯抿上一口，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些人交談的內容上，很快就聽到一段對話。</p>
“知道南郊的蛤蟆塘村吧，日本人在那地方駐紮了一個中隊，靠著我嶽丈的引薦，明年這193個人的肉食供應就歸我了。”</p>
“你嶽丈是咱們蟎洲國的民生部司長，他老人家出麵，就算關東軍也得給幾分薄麵，兄台你就等著發財吧，來，碰一個。”</p>
“來，碰一個。”</p>
兩個喝得滿臉通紅的家夥舌頭打轉，勾肩搭背中碰了碰杯子然後一飲而盡，第一個人眼神馬上變直，腦門砸到了桌上。</p>
冬...冬冬...冬冬冬</p>
看著腦袋像皮球一樣在桌麵上彈動的酒鬼，淩三平覺得機會來了，笑嗬嗬的跟桌上的人表示要送此人先回糧店裏休息。</p>
此時沒人在意他說了什麽，包括女中豪傑都暫時忘記了他，單腳踩在板凳上劃起了拳，隻有服務生幫著兩人打開大門。</p>
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到日升糧店，淩三平將對方扶到二樓住所的床上，表情冷漠的扒開了此人眼皮，緊接著捏緊了拳頭。</p>
“彭~”</p>
“彭~”</p>
“彭~”</p>
拳頭一下下砸在酒鬼的下肋位置，力氣不輕不重，精確的卡在了劇烈疼痛和受傷之間，沒有人能在一個醫生麵前裝睡。</p>
這個倒黴蛋被猛錘了三下，童孔沒有任何變化，淩三平滿意的鬆開手，戴上手套在對方的衣兜中摸出了一個小筆記本。</p>
他借著太陽光快速看了一遍，裏麵記載了日軍中隊的情況和主官基本資料，做生意和打仗一樣，都要在關鍵位置使勁。</p>
淩三平沒用紙筆記錄，單靠記憶將情報強行記在腦子裏，又冷靜的把筆記本放了回去，摘下手套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p>
過了許久，躺在那的酒鬼打了個哆嗦，窗外的寒風慢慢變大，天空一點點變成灰白色，1935年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p>
端午休息一天~~</p>
－－－－－－題外話－－－－－－</p>
下午修了半天空調，剛碼完，明天親戚聚會，本月休息一天~</p>
十一月六日。</p>
宜置產、治病、開業、交易、會親友，天氣很暖和，就連偽滿警察都失去了往日的凶狠，抄著袖筒站在街邊交頭接耳。</p>
這幾天原本到處殺人放火的“抗聯”停止了活動，市麵逐漸恢複平靜，他們總算可以正常工作，不用起早貪黑去摸排。</p>
在這個好日子裏，哈爾濱秦家崗一間臨街的店鋪外麵，十幾位賓客站在馬路邊捂著耳朵，有人點燃了一串長長的爆竹。</p>
“劈裏啪啦~”</p>
巨大的鞭炮聲中，五六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圍了上來，大聲對化名徐哈兒的徐恩增以及化名淩雲生的淩三平拱手道賀。</p>
“恭喜徐大掌櫃，淩二掌櫃，祝二位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我們幾人湊錢買了幾個日本人開業用的好東西。”</p>
說著，他們一起指向了門口擺著的五顏六色的圓形物體，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彷佛自己做了一件多麽了不得的事情。</p>
“娘希...”</p>
徐恩增看著一堆花圈差點罵出了聲，淩三平見勢不妙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角，他隻好忍住滿腔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p>
“多...多謝，等會你們一定要多喝兩杯，不喝好誰也不準走，我和淩二掌櫃今天舍命陪君子，肯定要把諸位朋友陪好嘍。”</p>
他皮笑肉不笑的客氣了幾句，打定主意把這幫王巴蛋往死裏灌，當了處長這麽多年，官場曆練之下這點實力還是有的。</p>
“不醉不歸！”</p>
“那必須的麽~”</p>
不知道即將麵對報複的花花公子們眉開眼笑，拖著兩人來到招牌下，在所有人的掌聲下，兩人扯掉了蒙住招牌的紅布。</p>
一塊黑底金字匾額出現在眾人眼中，上麵寫著“日升糧店”四個大字，有懂行的認出這是市政廳某位書法大家的筆跡。</p>
至於在市政廳工作和寫字好不好有什麽關係，那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反正潤筆之資是少不了的，此乃天經地義嘛。</p>
“日進鬥金...</p>
“恭喜...”</p>
“開店大吉...”</p>
來賓們紛紛開口祝賀，一個個賊眉鼠眼的，看上去沒有一個好人，事實確實如此，這幫人不是漢奸、就是奸商、惡霸。</p>
就連僅有的數個女賓，那也是巾幗不讓須眉，要麽是偽滿官員姨太太，要麽是有活力組織大老的偏房，堪稱人渣集合。</p>
將他們都抓了，警察廳一年的KPI就完成了，不過這不可能，世事就是這麽滑稽，好人不長命，壞人卻能夠平平安安。</p>
“同喜同喜...”</p>
置身一群人間渣滓之間，徐恩增感覺無比適應，就像是回了家，左右逢源的跟朋友們打著招呼，不時發出誇張的笑聲。</p>
淩三平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被嬌滴滴的母老虎圍了個嚴嚴實實，有人送上水，有人在零下天氣裏遞出防中暑的仁丹。</p>
也不知道這些女人怎麽想的，可能這就是愛吧，周圍看熱鬧的敗類們見狀鬼哭狼嚎，好險將周圍巡邏的偽滿警察招來。</p>
“對了，聽說了嗎？”</p>
等在場的人走進店內坐下後，其中一位消息靈通人士沒頭沒尾說了半句，見其他人麵露不耐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說道。</p>
“昨天晚上，好幾家日本人開的大藥店被人給搶了，丟得都是管控藥品，特務科那些癟犢子玩意一大早就去勘察現場了。</p>
據說什麽痕跡都沒留下，哦，不對，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小偷在所有現場都留下一個匕首畫的Z字，你們說怪不怪。”</p>
“怪俠左羅！”</p>
一個在美國待過的精英人渣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見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自己，連忙顯擺起他的留學生涯。</p>
“你們不曉得很正常，你們沒有去過美利堅嘛，兄弟我在求學的時候聽過一個傳說，說是南美地方有一個叫左羅的俠盜。</p>
此人本是地主的兒子，卻願意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劫富濟貧，身穿黑麵具、黑帽子、黑鬥篷、黑坐騎、佩劍和長鞭。”</p>
“暴徒！”</p>
“強盜！”</p>
“我呸！”</p>
要不說屁股決定腦袋呢，原先有點好奇的眾人一聽到對方幹的事情，當即擺正了階級立場，對這種犯罪行為表示唾棄。</p>
如果真的有這號人物在哈爾濱行俠仗義，第一批倒黴的就是他們，在座的哪一個不是橫行霸道，作奸犯科、臭名遠揚。</p>
不行，要督促警察廳的廢物盡快抓到人，社會賢達們義憤填膺、口吐芬芳，將模彷左羅的那個狗賊罵了一個狗血淋頭。</p>
“就是，就是。”</p>
徐恩增也擔憂啊，這幾個月他的大名在附近也算是頂風臭三裏了，當然選擇站到朋友們一邊，附和一聲後又問爆料者。</p>
“你的消息準不準，我怎麽看警察都好好的在街上，要是真發生了這種事，他們能這麽閑，千萬別是你小子散布謠言吧。</p>
警察廳和日本人正愁找不著燒貨棧的人呢，小心禍從口出，被特務科的人拉去當替罪羊吃槍子，出事別怪我沒提醒你。”</p>
“砰！”</p>
對方聽到這話不樂意了，猛地一拍桌子將水杯都掀翻了，麵對質疑的目光拍了拍胸脯，洋洋得意的說出了其中的內幕。</p>
“你們知道個屁，我大舅哥在特務科普通高等股當差，他說是由於此桉牽扯到管控藥品，不便公開調查，隻能秘密查證。</p>
加上幾個現場一共死了十幾個看守，全是日本人的退役軍人，桉情重大並且敏感，所以沒讓普通警察接手，知道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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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科，</p>
普通高等股。</p>
成功套話的徐恩增和淩三平眼神碰了碰，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腦中卻在猜測是哪路人馬幹得，手段這麽凶殘。</p>
以關東軍的人員素質和戰術水平，這麽多前職業軍人，哪怕不是現役的，想要消無聲息的幹掉，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p>
特務處還好，起碼有幾個人能做到，像是歸有光。特工總部就完蛋了，算上警犬在內，沒有一個這種級別的行動高手。</p>
我不尷尬，</p>
尷尬的就是別人。</p>
徐處長深諳此理，笑眯眯的陪著客人聊了一會，接著成群結隊的去了一家酒樓，要問生意怎麽辦，那得等酒醒了再說。</p>
飯桌上，身份各異的人渣有意或無意的透露了不少情報，涉及日偽的方方麵麵，這讓徐恩增略帶深意的瞄了瞄淩三平。</p>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想告訴對方，自己那套交朋友獲取情報的道路是正確的，這家夥還在對左重的否決耿耿於懷。</p>
蠢貨。</p>
十足的蠢貨。</p>
淩三平在心裏默默評價，要是沒有那家規模不小的糧店在，你以為這些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人會理會你一個小掌櫃的嗎。</p>
偽裝身份的重點不在於你舍不舍得花錢，重點是有沒有產業，有了產業等於有了背景，花出去的錢就有了清晰的來源。</p>
他們兩個總不能一直假裝貪墨東家款項的小偷，將來接觸到一定層麵的目標，人家不會接納人品或者操守有問題的人。</p>
好人，</p>
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歡。</p>
壞人，</p>
肯定會被所有人厭惡。</p>
席間，妖魔鬼怪們觥籌交錯，淩三平偶爾端杯抿上一口，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些人交談的內容上，很快就聽到一段對話。</p>
“知道南郊的蛤蟆塘村吧，日本人在那地方駐紮了一個中隊，靠著我嶽丈的引薦，明年這193個人的肉食供應就歸我了。”</p>
“你嶽丈是咱們蟎洲國的民生部司長，他老人家出麵，就算關東軍也得給幾分薄麵，兄台你就等著發財吧，來，碰一個。”</p>
“來，碰一個。”</p>
兩個喝得滿臉通紅的家夥舌頭打轉，勾肩搭背中碰了碰杯子然後一飲而盡，第一個人眼神馬上變直，腦門砸到了桌上。</p>
冬...冬冬...冬冬冬</p>
看著腦袋像皮球一樣在桌麵上彈動的酒鬼，淩三平覺得機會來了，笑嗬嗬的跟桌上的人表示要送此人先回糧店裏休息。</p>
此時沒人在意他說了什麽，包括女中豪傑都暫時忘記了他，單腳踩在板凳上劃起了拳，隻有服務生幫著兩人打開大門。</p>
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到日升糧店，淩三平將對方扶到二樓住所的床上，表情冷漠的扒開了此人眼皮，緊接著捏緊了拳頭。</p>
“彭~”</p>
“彭~”</p>
“彭~”</p>
拳頭一下下砸在酒鬼的下肋位置，力氣不輕不重，精確的卡在了劇烈疼痛和受傷之間，沒有人能在一個醫生麵前裝睡。</p>
這個倒黴蛋被猛錘了三下，童孔沒有任何變化，淩三平滿意的鬆開手，戴上手套在對方的衣兜中摸出了一個小筆記本。</p>
他借著太陽光快速看了一遍，裏麵記載了日軍中隊的情況和主官基本資料，做生意和打仗一樣，都要在關鍵位置使勁。</p>
淩三平沒用紙筆記錄，單靠記憶將情報強行記在腦子裏，又冷靜的把筆記本放了回去，摘下手套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p>
過了許久，躺在那的酒鬼打了個哆嗦，窗外的寒風慢慢變大，天空一點點變成灰白色，1935年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p>
端午休息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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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修了半天空調，剛碼完，明天親戚聚會，本月休息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