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終於得償所願後,便開始著手將財物人手轉到事先準備好的新宅處,但顧慮到母親新喪便遷出,恐會惹人閑話,他們一家人便暫時留在了伯爵府,隻等過了老太太的百日再搬走。。


    晉保夫妻對二房雖有諸多不滿,但簽訂了分家協議後,便恢複了那種寬容公正的家長形象。晉保依舊十分關心侄兒們的學業功課,對待興保也很和氣,那拉氏每日都會按舊例向桃院供給肉菜米糧,連丫頭們換季的衣裳也沒落下一件,更是常常請索綽羅氏去閑話家常。府中人等看在眼裏,都暗暗心服。


    不過興保夫妻卻對這些嗤之以鼻,說他們是在裝模作樣。但族中人等聽說了事情始末,都稱讚晉保夫妻有大家風範,對於違逆父母遺願分家另過的興保夫婦,很有些不齒。興保與索綽羅氏得知,心中更是怨恨,便不再與其他兄弟來往,每日隻在桃院起居,仿佛府中府一般。


    興保還將家裏派到幾處酒樓茶樓處的人手一一鑒別,從中挑選出能幹又忠於自己的,繼續留用,那些辦事不利或對大房死忠的,便全數遣回伯爵府。但人多事雜,難免有漏網之魚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了周四林的表妹夫和金媽媽的外甥女婿。


    晉保夫妻在外頭得了好名聲,心裏也有些得意,但幾大財源都不複存在,他們也頭痛得很。得到的幾處鋪麵位置都不錯,若是用來做生意定是財源廣進的,但家裏的下人中擅長做買賣的幾乎都被二房籠絡了去,剩下地幾個又經驗不足,若是買賣做不成。反虧了本,豈不是糟糕?夫妻二人合計了一宿,決定還是把鋪麵都租出去。每年能坐收兩三千兩租金。另外的幾處房產,分別是兩個五進大宅和兩個三進宅院。或租或賣,得利也相當豐厚。


    這樣一計算下來,晉保便覺得雖然沒了最賺錢的酒樓茶樓,收入也很可觀,何況沒了二房這一個銷金大戶。每年都能省下一大筆銀子,日子其實沒有想象中難過。他鬆了一大口氣,想起兩個弟弟在分家過程中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助益良多,其中三弟張保還私下拿了一千五百兩銀子給他,府裏這兩個多月才能支撐下來,如今有了好處,也不該忘了他們才是。晉保考慮過後,便決定讓兩個弟弟各挑一處房產去。我是兄弟會議過後地分割線


    張保從長兄處回來時。步履輕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進屋看到妻子,便得意地說:“你瞧。當初我掏銀子給大哥時,你還擔心會投了無底洞。如今轉眼便得了一座五進大宅。價值可遠遠超過那一千五百兩呢。”


    佟氏見到他那副得意樣,便笑道:“是是。老爺英明神武,我一介小婦人,不敢跟你比。隻是老爺了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孩子們都在呢,當心他們看了笑話。”


    張保伸長脖子往屋裏瞧,果然看到幾個孩子都坐在桌前,端寧懷裏抱著賢寧,正手把手教他寫大字,淑寧也在邊上練字。看到父親方才吃鱉的樣子,他們都偷偷在一邊竊笑,連賢寧也對著哥哥姐姐擠眉弄眼。張保清了清嗓子,重新擺了正經樣子,走到他們麵前,說道:“正練字呢?很好,學會了寫字,才能習得學問……”他正要繼續大條道理講下去,幾個孩子地笑聲卻更大了,他不禁老臉一紅。


    佟氏笑著替他解圍道:“你方才說咱們得了一座五進大院,可是太仆寺街上那一座?”張保搖頭道:“是外城那座。太仆寺街的歸了公中。”佟氏有些失望:“怎麽要了外城的?內城才好租給別的官啊。”張保笑笑道:“四弟挑了廣濟寺附近那處三進宅院,若我挑了內城的大宅,隻怕他心裏會有根刺,如今他挑了內城地小宅,我挑了外城的大宅,誰也沒占便宜。”


    端寧問道:“阿瑪,我們是不是要搬到外城去?”張保笑了:“隻是挑處房產而已,租也好賣也好,搬過去做什麽?我們還在家裏住,有人管家,事事都能省點心。日後若你阿瑪我起複,又再外放,也不會白空著屋子。”


    端寧明白了,淑寧道:“外城雖然官員少些,卻有許多富戶,五進的院子算不上頂大,要轉手也是容易的。”張保點點頭:“的確。不過那院子位置不算太好,先放著吧,過兩天派個人去照管,再慢慢物色合適的買家或是租戶。”


    佟氏點頭應道:“這事兒交給我吧。你方才說四弟挑了個三進的小宅,他怎麽不挑個大的呢?太仆寺街上那座不是更好麽?離皇城又近。”


    張保道:“太仆寺街的院子雖大,卻沒什麽出色之處。他挑地那個宅子雖小,卻有一個精致的花園,臨近廣濟寺,景致很好,而且離四弟妹的娘家隻隔了幾條街。你也知道,四弟妹每年都要在她娘家位於城郊地別院住上幾個月,一來是因為咱們家的作派不合她胃口,二來也是因為在府裏做小兒子媳婦,不如在娘家當姑奶奶舒服。四弟不想總與妻子分開,便索性要了個精致地宅子,讓四弟妹別再住在城外了。況且,那裏離西安門不遠,四弟從那裏穿過西苑到宮裏上差,比從家裏去要方便。若是下差晚了,或是第二天要早些去,他也可以在那邊過夜。”


    佟氏點點頭:“他想得倒周到,四弟與四弟妹近年來感情生疏了些,必是因為常年分居地緣故。往後能常在一起住,是再好不過了。”


    張保微笑著,瞥了孩子們一眼,佟氏驚覺這些話不便在兩個小的孩子麵前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時王二家地進屋稟報說:“吳媽媽帶了幾位媽媽來給太太請安。太太見不見?”佟氏道:“你領她們進來吧。”然後轉頭對張保說:“你帶著孩子們去書房吧。賢兒正在學三字經,已經能背一半了,你給他好好講講其中的道理。”張保答應道:“使得。隻是那幫媽媽來找你做什麽?”佟氏笑笑:“最近這些媽媽媳婦子們倒是常來呢。我先聽聽她們說什麽,回頭告訴你。”


    張保笑著帶了幾個孩子往書房去了。迎麵來了幾個四五十歲地仆婦,都是有些體麵的執事媽媽,見到主人,便笑著向他們行禮,張保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了。


    等到晚上,佟氏才把事情的緣故告訴了張保:“有風聲說,二房搬出去後,大嫂子要把府裏整治一番,重新安排各處執事仆役。那幾位媽媽都有親眷和二房有些瓜葛,生怕大嫂子會把他們都撤了,便托了吳媽媽,來求我幫著說兩句好話。”


    張保皺眉道:“這事兒你還是不要插手地好。大嫂子這是要借機立威,咱們別摻和。”佟氏道:“我哪會不知道這個理兒?隻是那幾位媽媽都是府裏的老人了。幫著說兩句好話也沒什麽。若大嫂子真地要治那幾個人,我自然不會攔著。”


    張保點點頭,然後笑了:“說起來。夫人越來越有體麵了,這幾位老媽媽都是眼高於頂的。府裏的小主子都未必看得上眼。如今居然也來向你請安了,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


    佟氏笑著推了他一把。又想起一件事來:“如今是大嫂子當家,幹脆咱們和她說說,讓郭家的小寶搬進來吧?省得小劉妹妹總見不到兒子。”張保想了想,點了頭:“好吧,等過了百日,就讓他搬進來,跟他娘一塊兒住就好了。”


    佟氏高高興興地叫人請了小劉氏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小劉氏又哭了一場。她原來隻能一個月見孩子兩三回,現在終於能一起生活了。她差點就要跪下給張保與佟氏磕頭,佟氏連忙扶起她道:“我當初許了你的,本來早就該兌現,誰知老爺升官,家裏又接連出事,便拖到今日。你不怪我已是好地,還要行此大禮,卻叫我怎麽受得起?”


    小劉氏搖頭道:“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本來我是到死都沒法跟孩子見麵的,多虧你們把我帶回京來,又讓我見到了孩子,如今還能一處住著,將來他的前程你們也會幫一把,這是再生大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張保最怕看她哭,忙躲了出去,佟氏隻得好言勸她止了淚,又命人送她回房,才在書房找到張保,忍不住笑了。我是十月下旬的分割線


    老太太的百日終於到了。晉保特地請了人來做法事,又請族裏的人來吃齋。等吃過飯,請了一位最德高望重的叔祖作證,興保從此自伯爵府中分家出去,日後各自過活,兩不幹涉,隻是每逢祭祀或重大節慶,興保須帶家眷回府拜祖宗,子女婚事,需通知家主,女兒孫女選秀,也要由晉保出麵上報旗下參領。興保一一應了,拜了祖宗,第二天就搬到了新居。


    接著,那拉氏果然開始對府中仆役執事進行整治,有地人被撤下來,也有新人上了位,佟氏幫其中幾位沒什麽大錯的執事說了兩句好話,那拉氏覺得沒什麽要緊,便都依了。一時間,佟氏的聲望大大提高。隻是她本人十分謹慎,處處以那拉氏為先,又與沈氏交好,更嚴厲約束院中下人,因此不但沒有和那拉氏產生嫌隙,而且還與她關係更好了。那拉氏也極爽快地答應了郭小寶進府地事,甚至還給孩子安排了丫環和嬤嬤。


    重新到衙門辦差的晉保帶回來一個消息,過去曾流傳過地小道消息果然成真了,陳良本被委派為江南總督,總領江南三省,不日就要上任。而張保這邊,也從玉恒處打聽到廣東巡撫朱宏祚遷任福建總督地消息,巡撫的位置由現任安徽巡撫江有良接任。不過張保丁憂已過了半年,吏部已經安排了接替地人選,玉恒安慰張保道,日後必會為他謀一個好缺。


    張保心情有些複雜,他本來已經做好了起複的心理準備,結果現在卻落了空。不過仔細想想,他原來其實也有休息幾年的意思,便也放開了心胸,過起悠閑日子來。


    某日,天氣極好,張保想起在外城的那處院子,突然起了興致,要到那裏去看一看,便帶了長貴和王二,穿了便服騎馬出了外城。


    剛路過鮮魚口,卻突然聽到有人招呼他:“張保兄,別來無恙啊?”張保停了馬,回頭一看,卻是多年未見的肅春阿肅大胡子。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麵白無須的書生,另一個卻也是位大胡子,隻是那胡子根根往外刺著,倒有幾分象那民間畫上的張飛。


    (胡子男出場了,胡子大人冒個泡吧今兒同學聚會,回來得晚了,隻好做回萬惡的3黨,不好意思……某l頂著鍋蓋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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