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魂表完態,冥絕接著說,“我倒也不反對,更不歧視,誰規定男人不準喜歡男人了,很多國家男男是可以領證的,我比較關心的是……”冥絕捏著下巴上下看冥滅,“我比較關心的是,你到底是攻還是受,我希望你的帝王攻,一定要把米也那傲嬌受攻下來。”


    “……”


    冥滅滿臉黑線,原來這兩個無良的家夥,剛才那一幅深沉的模樣是為這般!


    看來,他是高估了他們兩個的智商和情操了。


    “哎,人的感情真是玄妙哈,誰能想到一向自持清高的冥滅會出櫃啊。”冥絕突然心情大好的在一邊感慨,也許跟末蓄要到了有關係吧。


    “我可以理解成你們在說風涼話麽。”冥滅問。


    “不錯不錯,在挪威呆了大半年也沒變笨。”冥魂頗為滿意的拍拍他,然後走人了。


    再呆下去,容易挨揍,冥滅動手從來不留情的。


    第二天吃過早飯以後,末蓄就到了。


    還真如米也所說,末蓄來之前的晚上給黑手黨發了消息,稱要親自走訪一次黑手黨,末蓄姑娘很牛逼的隻留下一句話:煉獄堂末蓄明天上午到達黑手黨總部要人。


    這還得說當時接到這消息的冥魂心髒夠強,對方要不是末蓄的話,他恐怕都會拉起黑手黨的五級警備。


    對於末蓄的到來,冥魂其實已經做了準備,不是說防著末蓄,但是起碼也要給弟兄們做做樣子,不能讓弟兄們看見其他組織的老大來黨裏,而且一晃就是幾天,他總要裝模作樣的搞個戒備什麽的,於是冥魂命令手下24小時輪番換崗堅守情報室。


    不然,兄弟們一定覺得心理不舒服,雖然他們不敢說出來,但是誰又能控製人心裏的想法呢。


    冥滅對於末蓄的到來,沒有什麽反應,他見過末蓄幾次,這丫頭挺討人喜歡的,如果除去煉獄堂堂主這個身份那就更討人喜歡了,當然了,現在即使是煉獄堂堂主的身份,也沒讓人討厭,隻是總覺得有種對立的關係存在,也許是因為冥絕的關係吧,總希望末蓄跟煉獄堂脫離關係才好,那這兩個冤家就不用這麽痛苦了。


    顯然也是冥滅想多了,已經存在的關係,沒有人有能力拆除,人們唯一的能力就是接受和解決。


    米也更不要提,那是歡歡樂樂的等著末蓄的到來,他很奇特他好朋友這幾天是怎麽個反應怎麽個表情怎麽個態度怎麽個……吃癟樣,哈哈哈。


    本來他把末蓄叫來的動機就不純,他那心思大家也心照不宣。


    末蓄隻身一人來到黑手黨,被黑手黨的人帶進來時,其實心裏是有些怕的,她雖然已經是煉獄堂的堂主,且在位已經一個多月了,而且也跟一些組織交涉過,但是每次不是米愛姐姐陪著,就是展顏姐姐陪著,這還是她第一次隻身到一個組織,而且這組織是道上第一黨派的黑手黨啊,何況黑手黨裏冥絕。


    要不是因為米也哥哥也在這,她想她不會這麽大膽的來這裏。


    可是……


    末蓄從坐下來到現在,米也哥哥都沒跟她說話呢,就晾著她在那幹坐著。


    現在的末蓄隻能強裝鎮定的看著對麵的三個黑手黨領導人……冥絕、冥魂、冥滅。


    雖然以前她在意大利那段期間總跟冥絕玩兒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少見過冥魂和冥滅,也知道這兩個人雖然是外表強悍,可是內心還是不錯的,起碼好相處好說話,可她知道那樣的和煦僅限於她是末蓄,是單純的末蓄,如今的她是煉獄堂的堂主。


    末蓄心裏懊惱,她是不是不該在給黑手黨發消息時,把話說的那麽牛x,害的她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現在隻覺得尷尬。


    她偷偷的攥緊拳頭在身體兩側,強迫讓自己看上去從容淡定一些,可是她卻覺得越刻意,看上去越假,畢竟是一個18歲的丫頭,本想以組織之間的關係會麵的冥魂和冥滅,現在看著末蓄這幅緊張的樣子,他們也於心不忍了。


    何況……他們兩個身邊還坐著個定時炸彈,這炸彈覺得是點火就著的,他們要是真敢給末蓄臉色看,回頭冥絕不用他新研發的炮彈,把他們兩個滅了才怪。


    冥絕在對麵眼睜睜的看著末蓄的緊張,可是他卻不能說什麽,這次末蓄可不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到黑手黨的,對於感情和公事,冥絕總是一根筋的分的很清楚。


    如果不是他分的那麽清楚的話,如果他當初可以有點私心,那就不會照成今天這麽尷尬的局麵。


    “道上這幾天在傳一個消息,煉獄堂的末蓄,化名影魅,獨自一個人單挑了hr毒品工廠156個人,一個新人一下子就衝到拍上榜的第四名,不簡單。”冥魂是做請報的,所以他的消息基本百分百都是對的,如今他把這事提起來隻是為了化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有什麽不簡單的,隻是運氣好罷了。”末蓄說完,用眼角快說的掃了一眼冥絕,估計冥魂和冥滅也都知道,她這次的任務是冥絕給她下的,如果不是冥絕,她走不出這一步,可是諷刺的是……


    冥魂本想化解尷尬,卻沒想到……氣氛更尷尬了,末蓄笑著點點頭,並沒有什麽驕傲或者高興的樣子,有什麽號驕傲的,如果對麵這個男人,不會有今天的末蓄,更不會有那麽能耐的影魅,她屬於被現實推到這風口浪尖的江湖的。


    冥絕看著末蓄那虛假的笑容,心中一疼,以前的末蓄都是大聲的歡笑,如今雖然也在笑,但是那笑容太牽強,太虛偽。


    當日在德國的熱帶雨林中,他被槍重傷,當看到末蓄絕情的轉身時,他心中也是一痛,當時的他一臉的不在乎,心裏想:世界之大任你逍遙,如果這是你想要是,我不攔著你。


    然而,等他從病**轉醒,再到後來得知末蓄在煉獄堂中的地位有多難熬,再後來冥魂跟他說了末蓄的身世之苦之後……他苦笑,這世界不是獨屬一個人的,壞了遊戲規則就會被踢出局,這個迷亂的世界,真的回容你任意逍遙嗎?現實是用來生活、用來體會的,不是敵視和遊戲的。


    終於,冥絕領悟到,錯了,終有一天會為後悔買單!


    如今的他便是,想買單都無處。


    末蓄不想自己處於那麽被動的局麵,怕什麽,她現在是煉獄堂的堂主,雖然煉獄堂剛剛經過一次大洗牌,已經沒有了當日的銳利,但是畢竟是個組織,不能掉了自己的臉。


    “我這次來是為了要我們煉獄堂的鬼魅。”末蓄開門見山的問。


    “這個問題米也問過了,我查過他們的位子,但是馬德裏那邊的新號不好,不能精準的查到具體位子,而且你也知道,馬德裏是我們黑手黨軍工廠要地,我們不能把馬德裏的軍工廠地理位子告訴你,希望你能理解。”冥魂雖然這麽說著,心裏卻在嘀咕著,銀陌怎麽還不打電話回來,昨天晚上都套好話了的。


    末蓄沉吟半晌,她倒是沒想過要知道人家黑手黨的軍火工廠具體位子,即使她想知道,冥魂也不可能告訴她。


    “我要跟黑神對話。”末蓄說的不卑不亢,一點都沒覺得黑神是個比她大了多少資曆的人,在這道上也是靠資曆說話的。


    冥滅三兄弟對末蓄這突如其來的霸氣感染了些許,一個小姑娘到底是被逼於何地,才會從一個笑嬪的少女,變成一個說話帶著威壓的堂主。


    “可以,但是……恐怕要等,現在的情況是,黑神不跟我們聯係,我們不可能聯係到他。”冥魂還是第一次撒謊,心裏覺得別扭極了,暗想這不是為了兄弟嘛。


    “沒關係,既然你們能查到他們的信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這裏住幾天,我要第一時間知道鬼魅的消息。”畢竟是要厚著臉皮賴下來,末蓄的臉皮又沒有米也那麽厚,能相處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以末蓄說完要求住幾天,小臉馬上爬上一股潮紅。


    “也隻能這樣了。”冥滅開口。


    “要是鬼魅因為黑神出了什麽意外,我不會就這麽算了。”末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她一點都沒覺得她不是他們的對手,她的心裏隻想著她的米愛姐姐。


    “我想這裏麵應該是有什麽誤會,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冥魂也不好說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姑且先安撫這姑奶奶吧。


    “但願,我的房間在哪。”末蓄問,她不想再呆下去了,她無法麵對這幾個氣場強悍的男人,她心裏埋怨死自己了,幹嘛要以這麽高的姿態來見冥絕他們三個人,他們三個氣場不是她一個人能壓得住的。


    就這樣,末蓄就這麽被一群人裏應外合給騙了,而她心裏還在嬌羞著,會不會太不要臉了,找了個那麽爛的理由就留下來了。


    從末蓄進入黑手的總部,到談了一席話後離場,她都沒抬眼看過冥絕一眼,因為她感覺得到冥絕的眼睛一直死盯著她不放,所以她不敢回頭看他。


    知道末蓄的身影離開這層會議樓,冥絕那一直繃著的身板才頹廢的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哪裏還有剛才的氣場。


    米也眉頭一挑,“好朋友,感情你剛才都是裝的啊。”現在末蓄走了,就跟泄了氣的氣球似的了。


    “哎,我才多久沒看見末蓄啊,看那丫頭瘦的,都成皮包骨了,看的我真心疼的想抱抱她。”米也在那裝憂鬱的同時,感覺到一股強光投向他,他一抬頭,不是冥絕瞪他,而是冥滅,那米也當然是反瞪回去,還反了你了,敢瞪小爺。


    冥絕在那靠著仍然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真的受傷了,那丫頭哪怕就給他個眼神也行啊,全程完全忽視他。


    米也繼續在那煽情,增加冥絕的罪惡感,“以前末蓄最怕疼了,手上刮個小口子都能抱著米愛和展顏撒嬌半天,現在可好,好好的姑娘就這麽被逼上梁山,一個毫無戰績記錄的姑娘,一個人單挑了hr組織的156人,哎!”


    繼續唉聲歎氣。


    冥滅一聽就知道米也什麽意思,這是在幫著末蓄擠兌冥絕呢。


    有時候兄弟真的是最不靠譜的,就如一句話說的好,朋友,在必要的時候是用來出賣和利用的。


    所以冥滅很不厚道的跟著一起擠兌冥絕,“末蓄姑娘豈止瘦了,起色也不好了,會不會是傷心過度得什麽病了,回去我去給瞧瞧。”


    冥滅和米也擠兌,那怎麽能少了冥魂這份呢,“嗯,該去,我們身份男方的家屬,男方做了這麽不厚道的錯事,我們該出麵慰問慰問的。”


    冥魂說話總是一針見血,剛剛冥滅和米也還含沙射影的影射冥絕呢,到了冥魂這,直接給定罪了。


    冥絕來回掃了幾眼三個七嘴八舌的人,真特麽不厚道,於是非常鬱悶的開口,“我這算躺著也中槍麽。”


    “哈!這年頭中槍的,貌似都是躺著中的。”米也最會拆台了。


    冥絕從沙發上迅速起身,然後憤然離開,媽的,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晚上吃飯的時候,冥滅、冥魂、米也、冥絕都坐在飯廳,整棟黑手黨大樓是辦公樓,也是冥滅他們幾個人的家,整個黑手的大樓其中的19層,就是他們這幾個人的住所,大樓很大,所以房間也多,自然就有飯廳等地了。


    飯桌上不見末蓄,冥滅等人誰也不說話,冥絕也不說話,就等著米也問,可是米也那眼神看上去多純良啊,你看小爺做什麽,小爺不明白你看小爺做什麽,你有事要說出來小爺才知道你想做什麽,你不說出來小爺怎麽知道你要做什麽。


    冥滅和冥魂被米也和冥絕兩個人的眼神交流憋的都快內傷了,又不能笑,笑了就破宮了,演戲嘛,還是逼真些的好。


    “少個人,要等到什麽時候?”冥絕到底沒折騰過米也,不過他拉不下臉。


    “少誰了?”米也明知故問,剛才有人叫他吃飯的時候,他故意不找末蓄的。


    “末蓄!”冥絕怒了,大吼。


    米也掏掏耳朵,“少了你就去叫啊。”靠,這小子白癡吧,腦子是不是隻會研究軍火啊。


    “我去?!還是你去吧,你不是她哥嗎?”冥絕言不由衷的建議,其實他倒是想去,可是他怕去了不招待見不說,他怕末蓄更恨他。


    “我是她哥不假,你還是欺負了她的男朋友呢!”


    男朋友?!這三個字冥絕聽著倒是很順耳。


    “我去不好吧?”冥絕又問。


    米也也怒了,“靠!老子連蒙帶騙的把我妹子給你騙來了,你倒好,裝起鵪鶉了,我把末蓄騙來是給你看著養眼的啊,你不行動,你還打算讓她主動倒貼啊。”


    “呃……那我應該怎麽做。”冥絕徹底白癡了。


    米也也徹底跪了,這麽簡單都不知道,他把話說這麽明白了,還不懂,啊啊啊啊,老子要殺人,老子突然覺得這丫是白癡,配不上末蓄了。


    翻了白眼,米也憋著最後一口氣,“死纏爛打,一追到底,他罵你你受著,他打你你挺著,總而言之,言聽計從,不論他怎麽給你臉色看,你都裝沒看見。”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對她好,她當然看的出來了。


    哼!米也想了,老子都把話給你分析的這麽透徹了,你丫要是還不動,對不起,老子立馬呆末蓄走了。


    米也這邊教育冥絕怎麽死纏爛打,那邊冥滅聽著聽著倒是覺得很有道理,貌似他這幾個月也是這麽做的,可是,米也那就是一塊頑石啊,百折不撓的頑石,怎麽獻殷勤對於他來說都沒有用。


    冥絕這才徹底明白,不就是死纏爛打嗎,行!


    騰騰騰上了樓,冥絕去敲末蓄的房間,說實在的,他還真有點兒緊張,他很期待末蓄看到是他敲門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他是冥絕啊,黑手黨的冥絕在道上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即使有些跟他沒有交集,不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為人脾氣火爆,點火就著,而且極其沒有耐心,跟冥絕談生意和跟銀陌談生意不同,銀陌狡猾,喜歡繞很多彎,給你繞進去,從中謀取福利,可冥絕不同,跟他談生意最好直接開價,而且開的必須是合理的價格,不然,冥絕一個不高興就免談,他冥絕是負責軍火軍工廠製造的,他要是說免談的,你求人求到黑神那裏都不好使。


    所以,此刻冥絕害怕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感覺不是很真實。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過後,門打開了。


    隨即傳來一陣久違的悅耳的聲音,“米也哥哥,末蓄好想你啊。”剛才都沒來得及跟米也哥哥好好說說話就跑上樓了,就知道米也哥哥會來找她的。


    愉快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末蓄把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米也哥哥,而是冥絕,她沒想到冥絕會來敲她的門。


    她以為冥絕那麽心高氣傲的人,在她屢次忽視他、又給他臉色看、又對他那麽絕情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再來找她了。


    沒想到……


    “你……有事嗎?”末蓄有些疏離的開口詢問,手扶著門框,大有一種,你要是沒事我就關門的意思。


    冥絕眼神裏閃過一絲憂傷,他剛才聽到那聲悅耳又歡快的聲音時,他的心裏也跟著莫名的開心起來,原來這丫頭的喜怒哀樂真的可以影響他的情緒。


    可是,她這是什麽眼神,剛才還那麽歡快那麽熱情洋溢呢,現在見敲門的是他,就馬上變得北極零下攝氏度的溫度,太差別待遇了吧。


    “你要是沒事,我要去休息了。”末蓄說著就要把門掛上了,且力氣很大,似乎帶著一股逃跑的意味。


    冥絕不可能讓她把門關上,立馬抬起一隻腳夾在門和門框中間,這才讓馬上關上的門沒能如願以償。


    “嘶……”冥絕驚了一聲,這丫頭力氣大了。


    末蓄看夾到他了,心裏暗罵,傻啊,就算你再厲害也不能用腳夾啊,慌忙中就伸出一隻手要看他怎麽樣了,可是手剛伸出去,就縮了回來。


    冥絕目光一向犀利,他是看到那隻伸出來的手的,他在心裏呐喊著,快過來快過來,可是……那隻小手卻慢慢的怔怔的縮了回去。


    冥絕有些失望的慢慢起身,“吃了飯在休息吧。”


    尤其中竟是溫柔,仿佛在跟她商量一般。


    末蓄有些意外,這男人多火爆的人啊,即使以前那麽寵她的時候,都像個暴君一樣,動不動就發火,動不動就吼他,大多時候他們兩個都是對吼大吵的,沒想到她今天對他盡情的忽視後,又把他的腳給夾了,他居然還能流露出那麽溫柔的話來。


    為什麽……她覺得有些驚悚呢?難道她是米愛姐姐口說說的賤皮子嗎?就喜歡別人對她吼?貌似她真有受虐傾向,因為平時就是米愛姐姐和展顏姐姐吼她,她都會覺得很幸福呢。


    “我不想吃,我要休息。”明明她想說的很霸氣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顯得這麽蒼白無力,這麽沒說服力,仿佛帶著小倔強的在跟冥絕討價還價似的。


    冥絕這下來霸道勁兒了,把米也教他的死纏爛打也用上了,一把抓過末蓄的手牽在他的大手裏就往樓下走。


    末蓄沒想到他突然會來拉她的手,馬上要縮出來,可是她越掙紮,冥絕的力氣就越大越用力,她竟然都沒掙脫開。


    “吃了飯再休息吧,樓下的人都等著呢!”冥絕的口氣有些冷。


    “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要多吃點才有力氣支撐煉獄堂。”冥絕牽著末蓄邊走邊說,隻是他不看末蓄,他走在前麵把末蓄牽在後麵。


    如果末蓄此刻是跟冥絕並排走的話,她一定會看見冥絕眼裏突然的濕潤。如果冥絕跟末蓄是並排走的話,他也一定會看見末蓄眼裏突然泛出的水氣。


    有些漣漪就是在一瞬間擦肩而過的,但是擦肩而過不代表永遠不想見,總有向左走向右走最後匯集的時候,隻是時間還沒到,緣分還沒眷顧而已。


    然而,冥絕和末蓄的緣分已經到位了,而且到的很早很快,快到他們兩個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就已經傷痕累累了。


    末蓄因為冥絕的一句話忘記了掙紮,也或許是不想掙紮,就讓她再無恥的貪戀一下這短暫的溫柔吧。


    下了樓,快進入餐廳的時候,末蓄再次掙紮,這次冥絕沒攔著,很大方的鬆開了末蓄的手,然後自己走在前麵,讓末蓄跟在後麵,末蓄跟在後麵看著高大挺拔的身材,她心裏由衷的想,這個男人真帥氣,微微低頭看著剛剛被他拉過的手,心裏有一股失落落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種失落讓人感覺孤單。


    吃飯的時候末蓄不說話,心裏感覺亂亂的,冥絕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邊吃邊看末蓄,這兩個人的沉默可把其他三人給急死了。


    因此,卓不下麵展開了一係列的打鬥事件,首先是米也,他實在看不過去了,他要提醒他的好朋友,要見機行事才行,這種時候就該給末蓄夾菜才對啊,這是他好朋友就跟木頭疙瘩似的,就在那傻乎乎的敲著人家姑娘,逛敲著有什麽用,人家姑娘又沒看你。


    而且,想要追女人,不是光站著看著就行的,要付出行動才行。


    米也哐當一腳踢出去,可是很遺憾,沒踢到冥絕,反而是踢到冥魂了,冥魂被踢的太突然,不鎮定的叫了一聲,然後瞪米也,米也皺眉,冥絕沒看他,倒是冥魂看他,難道是踢偏了?


    末蓄聽到有人叫,抬起水晶晶的水眸看冥魂,語氣宛如糯米團似的軟匿,“怎麽了?”


    接觸到米也的目光,冥魂當即一笑,“沒事兒,不小心撞桌腿上了,小末蓄你多吃點啊,你吃這個,聽冥絕說你最愛這個了。”說著,冥魂夾了一口才給末蓄。


    可不愛吃嗎?這桌子菜可是冥絕特別吩咐廚房做的呢,每一道菜都他特別囑咐做的。


    米也圓滿了,當下鄙視冥絕,看人家冥魂多聰明,不用實現套好招,現場臨場發揮都比他高出不止一個技術。


    可是……冥絕根本就沒注意那幾隻是怎麽回事,哪有功夫搭理他們,他就全神貫注的看著小末蓄了。


    米也和冥魂咬牙切齒,還能再笨點麽,以前沒覺得冥絕不靈光啊,果然,戀愛中的男女都是白癡。


    但是也不盡然,也不都是白癡,看如今末蓄多淡定,明明心裏愛,但是人家能控製住心裏的悸動,像末蓄那樣懂得控製才叫真正的境界。


    哪像冥絕,一點兒都不懂得技巧,隻會蠻幹。


    米也不放棄,沒踢到,老子繼續踢,這一下換冥滅輕呼了,隻是這聲沒有冥魂呼的那麽大聲,剛才這兩個人暗中那幾個眼神交流,他一個沒錯過,冥滅隻是沒想到的是,米也這小混球居然又踢錯了。


    末蓄再次抬頭,眼神中帶著好奇的問,“你也踢到桌子了?”


    “嗯~是啊,不小心的。”冥滅有些尷尬,這公用一個謊言騙一個小姑娘,很光榮麽很光榮麽?!


    末蓄點點頭,明顯有些疑惑。


    冥滅馬上給末蓄夾了一口菜,“來,末蓄,別總吃飯,多吃點才,聽‘冥絕’說你最愛吃中國菜了,所以今天才吩咐廚房做的中國菜,特別為你做的。你也別拘束了,拋開你是煉獄堂的堂主、我們是黑手黨的領導人不說,我們以前認識不是嗎?算好朋友吧?”冥滅把話說的多好聽啊,多具有**力啊。


    “好朋友?”末蓄有些不解,明明現在是對立的消息啊。


    “嗯,好朋友,咱們現在又不是在談判桌上,估計什麽立場不立場的,放在這幾天你住這,我們就當還是在意大利醫院的時候那麽相處就好了。”冥滅繼續**末蓄,而且他們幾個男人的年紀可都比末蓄大十歲左右,在他們的眼裏末蓄就是個小孩子,沒必要給她那麽大的壓力。


    別看他們都是混黑道的,別看他們倒賣軍火,別看他們搞暗殺,嚴格來講他們是壞人,再嚴格的說他們算是全球的第一恐怖分子,但是……他們隻是身處這個職業,不得不為之而已,他們生下來就被注定了要踏入這個行業。


    可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杆標尺,好與壞不是針對某件事來決定的,好與壞也不是根據這個人的職業來定的,所以,你也無法說冥滅他們幾個就是壞人。


    末蓄對冥滅和冥魂對她的態度她很感激,這是她坐上煉獄堂堂主這位子以來,跟組織談判也好、會麵議事也好,第一次沒受到不屑的排擠,反而拿她當自己人看待,她知道一部分原因是看在冥絕的麵子上,但是她已經很感激了,畢竟沒有把她看做寄人籬下的米蟲來看待。


    末蓄衝著冥魂和冥滅笑了,笑的很真誠,笑的讓人感覺心情大好,就連一直注意著她的冥絕都感受到她的開心,他這才回頭看自家兄弟。


    冥絕回頭滿意的朝著冥滅和冥魂急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傳達的意思大概是這樣的:嗯,算你們兩個小子上道,繼續表現,幫我照顧著這丫頭。


    然而,冥滅和冥魂可不領情,一個白眼扔過:別太自信,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別太自我感覺良好。


    冥絕切了一聲回頭,突然感覺有人踢,順著方向就知道是米也,因為那力道還著實是不清,所以脾氣火爆的冥絕衝著米也大吼,“你踢老子幹什麽。”


    操!米也徹底風中淩亂了,這是人嗎?這就是頭獸,踢你幹什麽?老子想踹死你。


    被冥絕一聲大吼,末蓄轉頭看向米也哥哥,如果終於肯抬頭看了一眼如暴君的冥絕,小末蓄‘撲哧’一笑放下碗,隨即哈哈哈哈的大笑。


    她突然覺得冥絕好天然呆啊,米也哥哥左一腳右一腳的先是錯踢了冥滅和冥魂,最後一次才踢到他。幹什麽?就連她都知道,他居然還能那麽雄糾糾氣昂昂的吼出來。


    真是奇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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