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丘榮回到白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白蘇早已經休息,等到天亮,白蘇去向穀氏和白丘榮請安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被封為敬憐女子的消息。


    白蘇手裏拿著從白丘榮哪裏接過來的聖旨,呆了一會後才說道“可是父親,女兒並不懂的岐黃之術。”在醫學這一麵,白蘇根本就沒有接觸過。


    聽了這話,白丘榮也沉著聲,問道“蘇兒,你告訴我,在我前去北方的期間內,可有寫信給我?”


    白丘榮突然之間的冷聲,讓白蘇心裏微慌,在白丘榮去北方的那天起,她就專心的一一毀去有關於白淺淺的一切東西,根本無暇分心給白丘榮寫信問候平安。


    白蘇心裏快速的轉了一圈,低著頭,乖巧的說道“父親離家後,女兒因惦念父親的安危,染了風寒,太夫吩咐,平日裏女兒雖然記掛父親,卻沒能給父親寫封請安信,實為不孝,請父親責罰。”


    穀氏也要開口替白蘇說話的時候,白丘榮留下一句“在此等侯。”便大步離開,白蘇看著白丘榮大步離開的背影,求助的看向穀氏,穀氏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不用擔心。


    白丘榮回來的很快,手中還帶著一張信箋,秀娟的字體讓白蘇覺得有些眼熟。


    “來,你看看這個。”


    白蘇從白丘榮手中接過那張寫著藥材的紙張,仔細看了之後,不禁說道“父親,這…..女兒從未寫過這些。”


    且上邊的藥材她全都不認識。


    穀氏看著白蘇臉上的震驚和白丘榮的沉默,顧不得許多,站起來到白蘇麵前,拿過那張信箋看了一會,心裏翻起了大浪。


    這筆跡分明就是白蘇的筆跡,就連白蘇寫信時慣用的熏香痕跡更是一模一樣,可穀氏知道,白蘇從小就沒有接觸過有關於藥材這一麵的,更不用說是這張紙上的藥材了。


    穀氏心思轉的快,猛的想到了一點,臉色突然就煞白了,手一抖,紙張輕輕飄落在地上。


    “老爺……這張藥方……是解決了北方瘟疫的那張麽?”


    回應穀氏的,是白丘榮的沉默,白丘榮的沉默更是確定了穀氏心中的猜想,穀氏一下子就癱軟坐在椅子上。


    皇上是因為這張藥方子才會大賞白府,甚至還封了蘇兒敬憐的封號,可現在這張藥方子並不是蘇兒所寫,那麽……他們白府就是成了欺君之罪!


    白蘇看了穀氏的模樣,一瞬間也反應過來了。連忙跪在白丘榮麵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要怎麽說?藥方上的字體是她的字體,而白丘榮早就默認這張方子是白蘇所寫,所以才把最大的功攬在白府身上。


    卻不想這方子是他人所出,隻是借了白丘榮的手,給了白蘇一個天大的封賞,而如今,更是成了最大的滅門之禍!


    這事也不怪白府一家,自回到京都之後,皇上就到城門口親自迎接他們,為他們洗去風塵,所以白丘榮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到白府找白蘇詢問,若是知道了這方子不是白蘇所寫,他早就把這方子索性給了定國公那邊!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先前,功是他們白府的,現在,禍,同樣是白府的。


    穀氏看著寶貝女兒跪在白丘榮麵前,那低頭哭得在不斷抽泣嫩小的肩膀,心疼的不行,微微一想,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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