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同意趙謀的邀請,加入這個臨時三人小隊的時候,她隻拿到了兩位隊友大致的資料,比如名字、年齡、性格、能力傾向之類的。


    這些都是趙謀為了加快他們的磨合而提供給她的,後來她又發揮自己的特長,查了更多虞幸的底細,竟然隻查到了現實裏的住址,還有推演中的那場新人賽。


    除此之外,一個關於虞幸的相關視頻都沒有,而虞幸之前參與過的推演中,或許有隊友錄製了視頻,可她也沒辦法從龐大的視頻庫裏找到那些不知名隊友上傳的東西。


    基數龐大,哪怕她會占卜也無濟於事。


    她隻能專注於研究那場新人賽。


    虞幸在新人賽的表現還算可以,初期的扮演十分可圈可點,和npc相處起來特別自然,可以同時兼顧npc心理和對手心理,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兩邊都不起疑心的位置上。


    在對抗這方麵,他簡直就是大佬在新手區虐菜,把控住了不同分化線趨向的對手的性格,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他們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說虞幸參加的那屆新人賽水平並不算很高,所有參與者當時都隻是比較有潛力,還沒有出現曾經那些新人賽階段就已經生命遠揚的大佬,可他這一手已經足以證明他的不俗。


    但是趙儒儒卻看的出來,新人賽的時候,虞幸收著力呢。


    他本不需要那麽繁瑣的過程去獲勝,說實在的,魘和魔術師都是不一定非要爭取到己方陣營的人,隻因為這兩人並不算墮落,所以虞幸在考慮通關結果的時候將他們涵蓋了進去,並且給出了需要他們配合的方案。


    她分析出這些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疑惑,這樣一個人,潛力如此恐怖,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的過去一片空白,家人、事業等等信息像是被誰保護了起來,無法查閱。


    他太神秘了,神秘到趙儒儒內心的探究欲遲遲無法壓下,在經過短暫的相處後,這種感覺更甚,虞幸給她一種藏了很多秘密的感覺。


    包括現在說話的時候,那種篤定,不是知道切實的信息,是不可能有這種底氣的。


    就像玩狼人殺的時候,自稱是平民的玩家,如果說話隱隱約約在帶節奏,抑或是表現得十分無所謂,那麽這個人八成不是平民,也不是狼,而是有底氣的隱神。


    當然了,暴民除外。


    趙儒儒猶豫了半晌,輕輕往前走。


    白玉已經越來越燙了,墓碑上留下的血如同活的一般,紛紛繞過了白玉,避之如蛇蠍。


    玉上的伶字在趙儒儒用心去看的基礎上變得很顯眼,這字很不常見,她目光閃了閃,突然想通了其中關鍵。


    如果要說這推演裏有什麽是梁二妮接觸過,而虞幸也真的恰好接觸過,並且與此有關的人……


    特邀嘉賓。


    伶人。


    這個名字的出現在趙儒儒腦子裏炸開一朵白色閃電,她有點不敢相信,但答案隻有這一個。


    因為特邀嘉賓可以扮演推演中的npc,所以可以與梁二妮有設定上的糾葛,甚至於他要是扮演程度深,那麽梁二妮腦海裏那個角色的一舉一動,都會是以伶人的性格和能力生成的。


    而伶人是現實世界存在的人,和虞幸認識便不是不可能的事。


    同時,伶人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真名,他留給眾位推演者的印象就是排名第三的公會【單棱鏡】的副會長,明麵上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樣,能力是什麽,他就像有係統幫忙屏蔽一樣,幾乎沒有留下過什麽存在過的痕跡,要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某個工會或者團隊被伶人搞得七零八落下場淒慘,大家或許對他會更加陌生。


    很多人都說,他雖說是副會長,但是單棱鏡的會長存不存在還不知道呢,伶人起碼擁有一個名字,而會長這個位置上的人真的是一片空白。


    在各種遮遮掩掩和撲朔迷離之下,人們聊起伶人,首先麵對的是這兩個字,所以如果玉上有“伶”,特邀嘉賓又隻能邀請絕望級以上的人,那麽這個人選就不需要再多做思考了。


    趙儒儒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虞幸毛茸茸的腦袋頂,控製住了臉色。


    她有時候對自己聰明和好奇還挺無奈的,因為同時擁有這兩種東西的人很容易死。


    伶人是極致的惡,明麵上墮落線的最強者,如果是一個大佬惹到單棱鏡的話,很可能會被伶人耍手段弄死。


    死之前,還必須嚐盡痛苦。


    目前為止公開與單棱鏡為敵的人當中,隻有曲銜青憑借自身過硬的戰鬥力和不受任何感情束縛和約束的特征活到現在,並且仍然在持續輸出中。


    她現在知道,虞幸大概也是惹到了伶人然後活下來的一員了。


    趙謀說過,他好像和曲銜青關係不錯。


    但問題是……他能活下來,自己呢?


    趙儒儒感到牙酸。


    自己隻是趙家一個平平無奇小美女,萬一因為這次直播,伶人覺得她也惹人不快了,會不會弄死她?


    要不要和虞幸劃清界限讓伶人網開一麵?不對啊,劃清界線導致她根本來不及出去,直接因為團隊合作不好而死在推演裏了怎麽辦?


    這位剛想清楚特邀嘉賓是誰就開始惦記著投敵的慫逼少女輕咳一聲,目光從虞幸頭頂轉移到虞幸隨意搭在腿上的手指上。


    修長的手指因為之前摸過碑頂的關係,沾了殷紅的血液,鮮血在手機手電筒的光的照射下,顯得深沉又黏膩,偏向深黑。


    深色與蒼白的膚色相交映,有點病態。


    趙儒儒盯了半晌,突然在唇角勾起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笑。


    大概是因為……如果是虞幸的話。


    不一定會死,不一定會處在無法翻身的弱勢。


    ……


    不管趙儒儒腦子裏翻過了多少字的作文,虞幸都沒有察覺,他隻是坐在那裏等待梁二妮的下一句話。


    [我人傻了]


    [你天天傻]


    [他說的不完全,所以聽起來很難,實際上有第一階段任務的鋪墊,想到這些就是合理的]


    [沒錯,我懂了]


    [曾萊:我也懂了!]


    [任義:不,你沒懂]


    [曾萊:任義我日你……留點麵子]


    梁二妮在虞幸說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久到她的出現仿佛隻是錯覺。


    虞幸一點兒都不急,反正白玉離開周雪太久,被伶人所扮演的那個角色察覺到不對勁,那也是梁二妮急。


    直到快五分鍾後,梁二妮才結束了沉默。


    【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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