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陽光明媚,空氣裏隱約彌漫著女孩們淡淡的香水氣息。


    路勝夾著教案,身著白襯衣黃馬甲和黑長褲,鋥亮的皮靴緩緩走在幹淨光潔的石質地麵上。


    他有些喜歡這樣安靜溫暖的環境,或者說,如果家人也在的話,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安寧生活。


    穿過回廊,走下樓梯,一個穿著黑馬甲的中年男講師,正背著手站在樓梯拐角,背靠著牆麵,麵色有些難看。


    路勝注意到他手裏捏著一張剛剛拆開的信紙。或許是得到了什麽不好的消息。


    他因此猜測。


    沒多做理會,路勝越過他繼續往下走去。


    從伊瑟拉的記憶裏,他大概的翻找到了一個可能的線索。


    學院裏偶爾有傳言,聽說琴房每天夜晚,總會突兀的響起幾聲莫名的琴聲。


    伊瑟拉曾經夜晚悄悄去看過,確實看到有一名黑色長發的窈窕女孩,坐在鋼琴邊,靜靜的坐著,纖白的手輕輕在琴鍵上拂過。


    可惜學院請過教廷的牧師來看過,並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然後這事就耽擱下來了。


    反正隻要沒什麽惡劣影響,就沒人管了。


    不過光憑這事,並不能確定就一定和祭祀有關。


    另外還有一個線索,紫藤花高等學院外的一處酒館裏,曾經發生過一次凶殺案,被害者四肢和腦袋分離,擺成一個奇怪的橢圓形圖案,周圍牆壁上寫滿了看不懂的怪異符文。


    剛剛降臨,路勝便迫不及待的直接朝著線索所在地趕去。


    隻要找到一個口子,一個縫隙,他就能配合西寧徹底打開反虛空大門。


    “伊瑟拉老師好。”一些路過的女學生們乖巧有禮的對路勝屈膝行禮。


    路勝也按照伊瑟拉原本的習慣,微微點頭還禮。


    不得不說外貌的優勢,從宿舍到琴房,一路上短短幾百米距離,路勝至少和十多波經過的教師學生打了招呼。


    紫藤花是教會學校,帝國的教廷規定,女學生在學院內是不允許露出頭頸以下的任何皮膚的,除開雙手。


    所以這裏分辨老師和學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穿著。


    凡是穿著黑裙黑褲襪,長袖校服上衣的,一點肌膚也不露的,都是學生。而導師大多都是正裝或者達到小腿處的各種優雅長裙。


    頂著豔陽天,路勝很快抵達了琴房教室。


    一排六間琴房都在授課,有的導師在裏麵高聲指導學生知識點,有的在親身上去做示範。


    也有的讓學生上去演示,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路勝視線一掃,頓時瞄準了其中最左邊的那間琴房。


    那就是之前伊瑟拉發現有問題的教室。


    隻是現在裏麵有十多人在上課,暫時沒辦法進去查探。


    圍著琴房緩緩走了一圈,路勝一邊查探伊瑟拉的心願因果,一邊仔細按照神秘學知識體係,查看可能留下的痕跡。


    雖然他不能動用任何本體實力,以免暴露被發現。但任何力量能量流動時,都會留下痕跡。


    “沒有痕跡....”檢查了一番,路勝沒有發現任何疑似超凡力量的痕跡氣息。


    這邊一無所獲下,倒是伊瑟拉原本的心願被找出來了。


    “重新恢複家族盛況....這心願有些模糊。越是模糊就越是麻煩。”路勝微微皺眉。


    笛梵波家族從伊瑟拉的爺爺那一輩就開始沒落了。


    整個家族分支出去三支,其中混得最好的,是他在經商的叔叔一家。現在已經在房價昂貴的附近一座聖城定居。


    偶爾會請他過去參加一些茶會,打獵什麽的。


    其次就是伊瑟拉自己這一支。


    再然後第三支是他的姑姑,據說是在給人做家庭教師,和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相依為命。收入不高,隻能勉強維持。


    “人丁不旺,各自發展也差,如何判定一個家族怎麽才算盛況,還真不好搞。”


    路勝收回看向琴房的視線,轉身朝著校外走去。


    趁著下午晚餐還沒開始,時間還有些,可以提前去校外那個發生過凶案的酒館看看。


    越快找到線索越好,反正他現在也不怎麽看重完成心願後,所能獲得的神魂好處了。


    一切以解決正事為準。


    這個身體不過是個皮囊,達到目的後重塑一個靈魂就是。


    路勝順著林蔭道,走出學校,沿著滿是落葉的人行道,一直走到出事的酒館。


    酒館周圍是亂七八糟販賣繪畫工具的小店,一些學生此時還在店鋪裏進進出出。


    酒館上歪斜的掛著九堡酒館的牌子。周圍數米範圍,路過的路人也都不自覺的避開酒館,不去靠近那邊。


    很顯然,之前發生的案子依然在人們心中留有印象。


    路勝圍著酒館轉了一圈,在後麵荒草掩蓋的窗戶處,拉開窗子,翻身一躍而進。


    酒館裏到處是蜘蛛網和老鼠屎,顯然有不少的老鼠曾經把這裏當做了老窩。


    混亂的桌椅跌倒在地,一些地方木料已經徹底斷了。


    幾個清晰的腳印還留在桌椅邊上。似乎有人在不久前還來過這裏。


    路勝仔細看了下酒館布局。


    吧台在門口左邊,其餘地方全是圓桌和紅木椅子,都是碎料木渣壓出的板子製作的桌椅,廉價而輕便。


    幾個酒瓶亂七八糟的散落在牆角,還有幾件衣服掉在酒瓶邊上。


    最為顯眼的是中間地上的一灘暗紅痕跡,還有周圍牆麵上殘留的一些紅色詭異符號。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些鬼畫符一點屁用也沒,完全不能勾連任何存在,也不能刺激引動任何力量....看起來更像是臆想和神經病胡亂塗抹的痕跡。”


    路勝眉頭微蹙起來。


    這凶殺場麵看著確實詭異神秘,但也就這樣了。給他的感覺,更像是有人將一場普通的謀殺,偽裝成邪教祭祀。


    重新小心的從窗戶退出去,路勝剛剛從窗戶跳下來,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


    他急忙回過頭,一隻足足有腳掌那麽大的黃毛老鼠,飛速的從草叢裏一閃而過,速度奇快。


    路勝眉頭皺了皺,拍拍手上的灰,轉身離開。


    兩個唯一記得的線索,都沒有一點收獲。


    這個世界雖然有著超凡之力,但要想接觸那個圈子,似乎不是那麽容易。


    嚐試失敗後,路勝迅速返回。


    之後的幾天,他索性就按照伊瑟拉的原狀,每天早上授課,下午自有安排,看書,聽歌劇,出去逛街,或者練劍。


    連續四天多,他都完全按照伊瑟拉以前的生活節奏過。


    第五天,也就是學院剛好休假的日子。


    按照習慣,這天是伊斯拉該回家休息的時間,沒什麽收獲的路勝,也就按照正常流程,收拾了宿舍的東西,和學生們交代了一些事,便平靜離開學院。


    ~~~~~~~~~~


    ~~~~~~~~~~


    “卡紗,又來問題了麽?”路勝一進門便看到院落裏有些局促坐著的堂妹卡紗。


    身為他叔叔的女兒,卡紗從小就對伊瑟拉十分崇拜,平日裏有什麽問題也會很主動跑來詢問。


    隻是每次過來,看到一團爛泥的伊瑟拉的母親,都是一臉尷尬。


    此時卡紗一身鵝黃色連身裙,係著束腰的白色腰帶,麵色尷尬的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在她對麵的台階上正坐著一個年紀四五十,容貌有些蒼老的女士。


    如果不看眼角深深的魚尾紋,女子的麵容和身段能夠讓人依舊認為她隻有三十歲。


    漂亮,窈窕,豐滿,五官就像是女版的伊瑟拉。隻不過此時的她,滿身酒氣的癱倒在地,動也不動。


    “姨....喝醉了。我隻是剛進門,就看到她....”卡紗看到路勝回來,頓時有些局促的站起身解釋。


    “我知道。”路勝點點頭。


    叔叔家的條件比他們好得多,現在做生意經濟也很寬裕,堂妹卡紗經常過來,也是想換個方式幫助伊瑟拉。


    她名義上是過來問題,實際上經常帶來不少的禮物和糧食肉類。這樣的方式已經維持數年有餘了。


    路勝按照伊瑟拉的習慣,走進正堂,拿起研磨器,從靠牆的櫃子上取下一個裝咖啡豆的小瓶子,倒出一些進去,輕輕研磨起來。


    卡紗跟著走進來。


    “伊瑟拉,你心情不怎麽好麽?”


    “沒事。隻是一點小事。”路勝隨口道。“你今天準備的問題呢?”


    “在這裏。”卡紗趕緊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本子,迅速翻開。


    路勝掃了眼,赫然是地球初中水平的普通習題集,他隻是掃了一遍,便輕鬆給卡紗講解起來。


    講到一半,忽然路勝微微一頓,側過臉看向窗外一眼。


    一道細微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遞到他腦海。


    “偉大的西漢薩斯,挖掘者,風冷之王,您的信徒在這裏祈求您的呼喚....”


    “強大的源流之王,幻夢者,監督者,向您獻上最完美的肉體,請賜予我等享受未來的權柄吧!!”


    兩個細微的吟唱聲相互疊加,似乎是在一起舉行。


    路勝麵色不動,從這股精神靈魂震蕩來看,這兩個家夥距離他至少上千米,而且周圍全是複雜地形,很難找到具體位置。


    “堂哥?”卡紗看到路勝忽然呆住,微微提高聲音提醒。


    “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路勝麵色平淡。“好了,我們繼續。”


    他準備等到祭祀徹底成功,再抓住機會過去查看。


    畢竟獵星者和西寧等都會派人下來配合他突圍,反正這一次的任務,隻要把他送進灰霧反虛空就算成功。


    而如果這次還不成功,他打算自己設計一種祭祀方法,故意流傳出去,讓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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