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天左右的時間,桐人在契約者們的幫助下猶如破竹之勢,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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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哥和桐穀和人的主張下,契約者們沒有將一路擊敗的整合騎士們擊殺開寶箱,如果他們這樣做的話,不隻人界的整體實力會隨著整合騎士們的隕落一同跟著掉落,而且標誌著與整合騎士徹底翻臉,雙方將會進行毫無保留的死戰。


    沒錯!


    即使是桐人幾人攻到總部來了,整合騎士們還是沒有撤銷所有的顧慮來擊殺桐人他們,基本是以擊殺、斬斷手腳為主並沒有下死手的決心,正因如此,整合騎士才會如此輕易的被桐人他們打敗。


    畢竟整合騎士的信念是守護人界和人類,這份信念讓他們升不起對人類舉起屠刀的決心,但如若有同伴因這群“暴民”而莫名其妙地犧牲了,那麽他們可就不會再顧慮什麽了。


    如果整合騎士們火力全開、以死相博的話,桐人那一眾人早應該死一半了,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隻是受了些傷影響到作戰能力,


    充當這個攻略組中的智囊春哥,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小心謹慎地把握契約者們和桐人出手的度,做到擊敗整合騎士卻不殺了對方,使他們在其他整合騎士眼中還隻是“暴民”階段而非“死敵”。


    ……


    公理教會巨塔中央大聖堂第90層,氤氳熱氣彌漫在濕濡的空氣中,人界存在至今最為悠久的劍士貝爾庫利躺臥其中。


    浴池的風格與古羅馬浴場相似,全場用大理石砌成,用砌石鋪地;入口是圓形拱門,一經走入就有種金碧輝煌的感受,幾根被切割成規則形狀的圓柱支撐著浴室空間,由原始紋理構成的壁畫渾然天成,古老而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


    獨自躺在足足能夠容納上百人的浴池,貝爾庫利渾身極度放鬆,背脊幾道猙獰的疤痕因水溫微微泛紅。


    泡澡是他兩百多年來最為享受的放鬆,曾經隱隱困擾他的記憶碎片因時間流逝而徹底消失,馳騁戰場已成為他的宿命。


    為守護人界,他如同一台永不腐朽的機器,消滅了所有企圖入侵的敵人,“時穿劍”下早已不知積攢了多少強敵的亡魂,連以勇猛著稱的暗黑騎士談及他都是充滿了敬畏。


    他是人世間真正的強者,令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強者。


    浴場的大門被推開,發出隆隆的聲音提醒有人進入。


    嚴絲合縫的鋼靴踩在略有濕滑的地麵,由於水汽的原因,原先幹燥的盔甲也附滿了水霧。


    為了保障自己不會被輕易的劈死,陳默很是穩健地穿了全套盔甲來應戰騎士團團長。


    “克裏斯托弗嗎?”


    沒有回頭,憑借悠久的戰鬥時光,貝爾庫利對氣息的判斷能力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單憑借模糊的氣息就能夠盤斷得出來人身份。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驚訝,不是很理解陳默為何要全副武裝的來到這裏,這個架勢明顯不像是來和他一起泡澡的。


    “貝爾庫利團長,下午好!”禮貌而尊敬地向對方問好,陳默做事並不著急,因為此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就是拖住貝爾庫利,不讓他插手阻難桐人他們的前進。因此,在沒開打之前能拖一會就掙一會。


    來之前,陳默特意計算了一番時間,並查看桐人他們的攻略進度,不久後他們就能夠順利的來到90層。


    因陳默全副武裝地進入,浴場的氣氛顯得十分的尷尬。


    貝爾庫利征戰沙場兩百年很快地猜測到了陳默到來的原因,心平氣和的說道:“克裏斯托弗你這是為了下麵的那群反抗教會統治的暴民嗎?”


    “是的,我的團長。”陳默毫不隱瞞地直接承認。


    “能告訴我原因嗎?我想知道你選擇背叛教會的原因,不久前一位整合騎士叛出了公理教會和人界投向了黑暗領域,一直在思考他為什麽要那麽做,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在貝爾庫利說這件事的時候,在語氣上很明顯的重了很多,強大的威懾力從他看上去完全沒有設防的身軀上散發出來,逼得陳默心髒咚咚咚的狂跳。


    這就是這個世界最強武者的威懾嗎?明明手中沒有佩劍、身上沒有護甲、除了一件浴袍外什麽都沒有,也另陳默感到了威脅。


    “我不會背叛人界,也不會背叛整合騎士團,我所背棄的隻有公理教會。”陳默保持冷靜的說道,如果真得打起來,陳默很坦白地承認打不過對方,即使具備超模的生命值也不行,貝爾庫利沉澱了兩百年的戰鬥技藝是陳默短時間難以追上的。


    打不過還來,並不是陳默犯蠢。


    相反,陳默行事向來很穩健,所做的事情基本都是判斷自己能成才去做。


    根據陳默成為整合騎士後的這一段時間對於團長貝爾庫利的了解,對方似乎對於公理教會的一些做法表示不解,隻是大長老丘德爾金和阿多米尼斯多雷特對於他的質疑都選擇不做搭理。


    貝爾庫利心中所裝的是整個人界,而非作為統治者的公理教會,大多數整合騎士都是如此,隻是貝爾庫利對此的認識是最為清晰的。


    陳默所做的也隻是背叛公理教會,而非人界。因此在這群純粹的整合騎士心中陳默還屬於“自己人”的範疇之中,作戰時也不會出死手。


    果然,貝爾庫利聽到陳默這麽一席話之後,臉色好上了不少,問道:“你說的話存在很大的矛盾,你如何隻背叛公理教會而不背叛我們,你現在站在我暴民那一方來對抗我們。”


    “這是我不得已而為之的,團長。”陳默開始狡辯,不……解釋。“公理教會的存在導致了人界實力羸弱。團長,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僅靠我們和帝國邊軍以及少量教會人員我們真得能夠對抗整個黑暗領域嗎?”


    “人界永不滅亡,公理永垂不朽。”貝爾庫利麵無表情的回答。


    陳默聽得出他對於這個問題同樣存在疑問,人類真得抵抗得住暗之國的大軍嗎?雖然目前看來帝國邊軍在邊疆戰事上處於上風,可這一定程度是黑暗領域沒有動真格。


    倘若東大門倒塌了,僅憑借人界當前數量的軍隊,根本無法抵擋黑暗領域鐵蹄的前進。


    身為最強者的貝爾庫利對於人界目前的情況有著想當清晰的理解,麵對整體實力懸殊的差距,僅憑借他個人武力以及無法補足了。


    他能夠一人斬殺數千、上萬的敵軍士兵,力壓十幾名強敵,在戰場上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可敵人龐大的軍隊會把人界其他的作戰人員給壓垮,高階暗黑騎士擁有媲美整合騎士的實力,能夠拖住人界高端戰力,然後一舉摧毀基層。


    暗黑領域中很多種族從身體構成上,就比人類更加適合於戰爭,暗黑術式更是為破壞而研究的。


    當了兩百年的猛將,他很清楚以人界當前局勢與黑暗領域全麵開戰,想要抵擋住黑暗領域的入侵,無疑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人界所具備的戰爭潛力並非隻有現在體現出來的那般羸弱,相反人界具備的戰爭潛力強大無比。是自稱神靈代言人的最高祭司阿多米尼斯多雷特為了自己的統治,而頒布的禁忌目錄如同給人界的人類都戴上了枷鎖,如若我們能夠把枷鎖去掉……”陳默把自己的在這個世界的見解,統統吐露出來。


    “不要在我麵前詆毀她。”貝爾庫利已經聽從阿多米尼斯多雷特行事兩百年,長期的相處之下,早以對她產生了一種說不清楚感情,聽到陳默抨擊阿多米尼斯多雷特不自主的警告。


    “團長,雖然我想按照你的命令行事,不過公理教會最大的問題就出現在我們整合騎士團效忠的對象上。”


    見貝爾庫利沉默不語,陳默繼續說道:“人類的發展應該一直處於進步的階梯之上,而非停滯不前。絲提西亞、索爾斯、泰拉利亞三位偉大的神靈創造人界的伊始,人類從最初的五名始祖一直迅速繁衍發展,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開枝散葉文明發展。除了三位神靈教導的神聖術外,人類自行發明了許多便於發展,提高生產力的工具。那段時間的人類總是一段時期一個模樣,總在進步。”


    “自最高祭司大人的出現,人界的文明確迎來了噴發式的進展,持續了60年左右,最高祭司大人那時對於人類來說的確如同神靈一般,那時的她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神靈代言人,神聖術在那60年內經過全麵的完善,讓神聖術不再被貴族所壟斷,即使是平民也有機會學習使用。”


    “但抵達後來的220年至今天為止,人界文明如同陷入了沼澤地帶寸步難行,如同停滯了一般,兩百年前的人界是怎樣的,如今的人界是怎樣。”


    “人界產出的頂尖資源全部集中到了這座巨塔之內,武器庫中的寶物完全可以裝備在精銳士兵身上,可它們卻保存在這裏吃灰!園藝迷宮之中種植的大批【聖潔之花】完全可以用它們來解除大範圍使用神聖術的代價,大興土木建設房屋道路水利,或者直接用於軍事,但它們沒有發揮出它們應有的作用,大批量的花瓣在倉庫中隨著時間導致元素能流逝!”


    “明明有很多可以作為的事情,可是公理教會都沒有做,最高祭司都不允許做!”


    “恕我直言,現在的最高祭司已經不再是220年前的最高祭司了,這座高聳的白色巨塔把她的內心腐蝕了,失去了開拓之心,隻留下了罪惡的支配欲望!!”


    陳默在這個世界經曆了許久,曾是教會的中層成員,閱讀了大量關於曆史、宗教神話的故事,從那些別修改過的事件結合番劇內容,陳默推測出了不少真實信息。


    聽完陳默的見解後,貝爾庫利的內心如同有電流通過,一陣酥麻。


    “你為什麽知道這些?身為剛降臨半年不到的新人對人界就這樣的見解,難道真得是我們這些前輩駑鈍了嗎?”貝爾庫利聽完後,明顯情緒有些低落,自嘲般的說道。


    “不!不是!”陳默非常肯定的說,然頓了一下,進行一次深呼吸平定自己緊張的心情,陳默當即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決定將成為整合騎士後一直潛藏的秘密,使自己總是提心吊膽、時常噩夢的秘密坦白出來。


    “其實我們自天界而來的記憶從一開始就是騙局。我們所有人都被刪去了以前的記憶,然後被植入了一段虛假記憶用於控製我們來效忠公理教會。”


    貝爾庫利瞳孔猛縮,然後盡可能表現得淡定,奇怪的聲線卻將他內心的震驚暴露無疑:“你的意思是我們所有的整合騎士都被洗腦了?”


    “是的,而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保留了近幾年的記憶。我曾是一名守衛者,原名為克裏斯托弗·深藍,協助公理教會處理人界各地誕生的異常事件,並參與過東帝國邊軍對半獸人部落的主動出擊戰略,那時謝塔前輩是名義上的最高指揮使。”


    陳默講述細節、事件,如果不是親身經曆絕對不能夠知道的那麽清楚,成功說服了貝爾庫利自己沒有說謊。


    “我有一位喜歡吃美食、聽趣事的預備修女·朋友,她經常拉著我講述曆史和宗教故事,因此對於人界曆史有不少的了解,並進行了一些研究。說起來我好久沒見過她了,上次見麵時她哭得很傷心,眼睛都紅腫了還努力嚐試對我露出微笑……”


    講完,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熱霧在空氣中飄蕩,匯聚成在規則岩錐上凝聚的水滴滴入浴池,激起一層層朦朧的漣漪。


    “其實這些我都知道,你的話激起了塵封很久的記憶。”


    貝爾庫利打破了彼此的沉默,寬厚的肩膀微微抖動,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陳默看向貝爾庫利飽經滄桑卻堅毅的臉,兩道劍痕分布在鼻子和臉上為其增添了肅然起敬的威嚴感,從他右眼一抹紅光向外釋放。


    “我內心深處很清楚人界的發展進入的停滯狀態……我也清楚阿多米尼斯多雷特對於軍隊發展的限製,防止有人推翻她的統治……我對我的記憶產生過懷疑……”


    貝爾庫利緩慢地說道,每說一句他右眼中的紅光就更加閃耀,身體抖動的程度越大,似乎有巨大的痛苦攀附在他身上,讓馳騁戰場200年的猛將都要拚命忍受。


    “我懷疑過阿多米尼斯多雷特是否真得是神靈的代言人……我懷疑過千人一麵、如同機械般的長老是否還活著……我懷疑過施加在麗涅爾和菲潔爾身上的實驗是否正確……”


    他右眼中閃過一條標刻神聖語的提示不停閃過,眼球瘋狂地左衝右撞,變得膨脹。


    “我懷疑過很多東西……我都放下了,我堅信我為人界而戰,為守護人類而戰,即使被利用,我同樣心甘情願……可現在公理教會與人界不再站在同一側了,我需要在兩者之中作出選擇!”


    看著貝爾庫利痛苦而堅決,陳默緊緊的盯著這位人界伊始以來最為強大武士,希望他能夠選擇自己所想的一側。


    “我,整合騎士貝爾庫利·辛賽西斯·萬,宣布,公理教會最高祭司阿多米尼斯多雷特不再擁有命令我的權力……我將履行我應有的職責,將為人界效忠……為人類的安危而戰……至死不渝!!!”


    伴隨著貝爾庫利一字一句地怒吼,右眼深紅色的光芒以及變成光柱爆發出來,溫熱的血沫濺射的在光滑的地磚上。


    第55章 見解與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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