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異變突生,黑袍女祭司舉起手,在她的手中拿著一件雕像,有半尺長,一舉起這東西,周圍四人就是臉色一變。


    這雕像砸在地上,頓騰起一片黑霧擴散開來,等江風拂過,黑色煙霧漸漸散去,露出了一匹猙獰黑狼,恐怖黑氣環繞。


    裴子雲見到這詭異一幕,有些不安,向前殺去。


    黑袍女祭司伸出手指對著身側三個山民武士說:“給我殺了他!”


    這幾個最後帶走的武士,都是精心挑選,願意為祭司付出生命的剽悍漢子,剛才臉色變了,但這時聽著命令,就再沒有表情,哪怕知道是送死,都怒吼一聲,撲了上去。


    “殺!”四人瞬間交戰在一起。


    黑袍女祭司獲得這難得緩衝的時間,看著黑狼,又看著護送的武士:“我需要一位殉死勇士,使用狼尊者身軀,殺了追殺之人。”


    “祭司,我願意為你獻出生命。”最後一個山民武士到了黑狼前說。


    “你叫什麽名字,我會記住你的犧牲。”黑袍女祭司撫著武士的頂說,而武士伏在地上:“我叫做蒙雌達!”


    山民都有漢名和山名,武士說的就是山名。


    “我會記住你。”祭司看著武士說,武士再不遲疑,舉刀以極快的速度在脖上一割,長刀極是鋒利,隻見血光一閃,在星月微光下,濺起一股血泉,瞬間噴出,落在煙霧中出現的黑狼身上。


    血濺到黑狼身上吸收,一瞬間黑狼亮了起來。


    “殺!”


    “噗噗噗!”


    裴子雲穿身而過,三個武士悶哼一聲,摔倒在地,血自劍上滴下,鮮血流著,身體還在抽搐。


    裴子雲沒有停留,殺了上去。


    但是就是剛才一瞬間,黑袍女祭司伸手在按在武士額上,黑氣在祭司手上,似有著一團白影被祭司強行抽了出來。


    將著白影按在了黑狼頭上,黑狼眼神中猛就出現了神采,看著裴子雲。


    “狼尊者,給我殺了他。”


    隨著黑袍女祭司命令,黑狼撲了上去,黑氣騰騰,宛是妖魔,裴子雲見此臉色一變:“這是哪家道術?原主記憶裏從沒有過。”


    黑狼撲上,黑袍女祭司轉身奔逃,突覺得頭一暈:“可惡,有反噬!”


    此時咬了咬牙強撐身軀,逃去。


    勝了,也不過小心些,不勝,可趁此機會逃了。


    後麵一人一狼,相撞一起,狼爪一閃,隻聽“噗”一聲,裴子雲衣衫就劃破,幸沒有劃破皮膚,幾乎同時,劍光一閃,刺中爪子,狼爪一瞬間刺穿,用力一攪,爪子瞬間攪斷。


    黑狼沒有絲毫痛楚一樣,又一爪劃過,在空中閃過黑光。


    裴子雲拔劍,後退,身形斜閃,神乎其神到了狼右側,劍光疾抽,這一抽迅若閃電,隻聽“噗”一聲,狼的半個脖子切開。


    但下一刻,裴子雲隱含的冷笑凝固了,隻見這黑狼叫了一聲,傷口處黑氣彌漫,不斷顫動,就漸漸愈合。


    見這情況,裴子雲眼睛也是一縮,是法器,還是自己沒有斬殺到根本?


    “哼!”裴子雲冷哼一聲,就向著黑袍女祭司追殺,任何法器都需人操作,隻要殺了法器主人,法器大部分會失去作用。


    看去,黑袍女祭司漸漸逃遠了,隻是才追了幾步,黑狼一個擺尾,橫掃了過來,裴子雲一劍,尾巴上“噗”一聲,已命中,黑狼卻似乎沒有感覺一樣,反身撲來,帶著風聲。


    “不行,黑狼看來有了剛才自願殉死武士的靈智,莫非真有通靈邪術?”裴子雲想著,再也不肯拖延,厲聲:“束縛!”


    接著長劍隱隱透出幽光,身子流光一樣瀉入,劍光驟發,風雷而發:“道法禦劍!”


    “噗!”撲上來的黑狼,出現一道白線,變成了兩半,摔倒在地,隻是才摔在地,黑氣釋放,頭顱身體又立刻愈合。


    見這場景,裴子雲不由真正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剛才連用道法,也奈何不得,這種法器從未見過。


    “此世界真有此種異術?”伸出手指一點,一道白光,黑狼身下土地化成沙子,沉陷下去。


    裴子雲才轉身,黑狼陷入沙子,拚命掙紮起來,見裴子雲追殺上去,就對天咆哮,身上黑氣,一瞬間湧出,從沙中掙紮出來。


    “嗷!”黑狼眼中帶著一絲焦慮,急追上去。


    裴子雲才行了幾步,突感覺背後有風聲,回頭一看,黑狼又追著上來。


    “不行,黑狼太強了,必須解決了才行。”裴子雲腳步停了下來,而黑狼就停住了腳步,觀察著。


    “哼,我從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力量。”


    “看來,得耗盡你的黑氣才行。”


    裴子雲劍上淡淡的白光顯出,身形一閃,又撲了過去,黑狼反應很快,但剛剛折向,“錚”一聲,金戈碰撞聲響起,黑狼發出一聲慘叫,身軀飛起摔落,但才跌到了地上,缺口處就漸漸愈合。


    黑狼爬了起來,仰天“嗷嗚”一聲,看著裴子雲,帶著一股刻骨的殺意和仇恨。


    “再來,殺!”又一次碰撞廝殺。


    十數次交戰,裴子雲喘氣,劍上劍氣也忽明忽暗,黑狼身上留下了許多傷口,有的愈合,有的緩慢,行動也遲緩了起來。


    “果然有效,你還能愈合幾次,殺!”裴子雲消耗過大,突感覺到一陣暈眩,黑狼撲上來,裴子雲伸手一點,地上草藤纏繞而上。


    黑狼就慢了一個節拍,就在狼掙紮時,一道劍光亮起,斬在黑狼脖上,原本有的創傷,此時擴大起來。


    “安息吧。”裴子雲再一次斬下,“啪”一聲,狼頭掉了下去,絲絲黑氣已非常微薄,想愈合,卻漸漸散去。


    裴子雲蹲在狼身一側,大口喘息著,自己已油盡燈枯,眼睜睜看著狼身縮小,變成了一個雕塑,接著化成灰灰。


    “這是什麽法器?為什麽原主記憶裏沒有?”


    “不過這樣更不能留她存在了。”裴子雲心中想著,露出剛毅神色,一咬牙,繼續追了上去。


    一側叢林


    黑袍女祭司喘息著,遠遠一些潰逃武士就漸漸收攏,跪拜:“祭司大人。”


    一個隊長見黑袍女祭司此時一人,不由覺得詫異,問:“祭司大人,護衛勇士怎麽都不見在大人身側?”


    黑袍女祭司沉默了下,說著:“他們都是為了……”


    話還沒有說完,她悶哼一聲,一口黑色的血就吐了出去,臉色瞬間變的雪白,身子傾倒摔去。


    武士頓時大亂,有人扶著大聲呼喚,有人準備覓些水,有人手忙腳亂連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麽,隻是大聲喊著:“快,快,救祭司大人。”


    山路坎坷,裴子雲一路追上,轉過一個小路,高處向下看,遠處有個小山寨,看樣子本來很小,但廣場上有十多個火把聚集,數了數應有數百人。


    此時這些人似乎在四周砍伐樹木,建成了柵欄阻在地上,似乎用來抵擋蠱蛇,實際上這樣遠,毒蛇終不是軍隊,已漸漸分散,湊不起幾條了。


    還有人大喊著,收攏逃來的人。


    在人群中點了一堆篝火,在篝火一側地上鋪一個毯子,一個老婦正躺在毯上,數個人圍在一側。


    “仡徠朵,你不是懂些醫術,祭司大人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現在都昏迷不醒?”在黑袍祭司身側數個武士都看上去有些身份,一個武士正在查看。


    “奇怪,祭司情況不似是受了傷,有點是施法反噬造成。”一個武士說著:“我雖不會巫術,但看見過幾次,和這情況很似。”


    “這就麻煩了,隻有祭司才懂得醫治施法的反噬,對這樣情況,我們根本完全沒有辦法。”武士仡徠朵歎了一口氣。


    “解決不了,你有沒有辦法喚醒祭司?”一側一個中年武士問著。


    “不行,我最多隻能治一治傷病,這樣情況我不敢動,要出了事,恐怕我們十條命都不足填,還要牽連家族和山寨。”仡徠朵歎了一口氣。


    兩人正在說話,突聽見了一聲:“咳咳!”


    這時女祭司此時清醒了一些,吐了一口痰,喘息一聲醒了過來,她臉色雪白,睜開眼了看看周圍,又無力閉上:“我懷裏有一個紅色的小瓶子,替我取出來讓我服下。”


    “是,大人。”有了發話,身側武士上前取出藥瓶服下,過了片刻,祭司臉色才好了些,說:“你們替我尋一個房間,我要養一下。”


    “是,祭司大人!”武士應聲答著。


    裴子雲遠遠看著,夜晚漸漸變的安靜,隻有篝火在燒著,許多人折騰了一夜,又沒有吃到足夠的食物,靠在草鋪上進入夢鄉。


    “加上這小寨子的原住民,現在不過是三四百人,其中有二三百個壯年山民,真正精銳的大概隻有百數。”


    “可這也很可怕了,這樣情況下不適合強闖,人力有時盡,更別談自己毀了黑狼法器,消耗慘重,就算休息了會,道法也所剩無幾。”


    裴子雲不由沉默,再仔細打量,隻見這不是山寨,是民寨,有一條圍牆,但是不高,才一人高,可能是為了強盜和狼群襲擊而設計。


    木屋、草屋、屋頂都是茅草,牆壁是塗著泥的木頭甚至編藤,都非常破舊低矮,唯一中心房間稍好些,看來是寨主族長的房間。


    頓時計從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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