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廟


    這廟建在峽穀大壩上,江水經過峽穀滋潤三百裏,初春夜晚,這時雨到轉小了,但風吹過帶著透骨的涼意,讓人瑟瑟抖。筆ΩΔΔ趣閣『.『


    一輛牛車在夜晚行著,拉車的牛的脖子上鈴鐺早已取下,有人還提著一個大紅燈籠,照的明亮。


    在夜晚中這場景顯得有些陰森。


    牛車突停下,聽著河水聲音在響,一廟出現,夜晚,這廟紅漆門前掛著兩個大燈籠。


    才到了門前,女郎和裴子雲下來,直入廟內。


    這座廟不算破舊也不算宏偉,立一塊石碑,石碑歲月斑駁,字跡依稀可辨:河神功德碑。


    裴子雲看了看,抵達了正殿,已經有人點上了蠟燭,一個神像穿著官服端坐其上,臉色肅穆,且塑造的有些暴虐。


    殿側有著判官、陰差,更是張牙舞爪神情猙獰,頗是嚇人,看著裴子雲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過來,河神往往和河流牽連,河水多暴虐,因此河神也多塑造暴虐威嚴的形象。


    再說這時代的小民其實畏威不畏德,這也是因有之義。


    要借用這河神道場,以及河神大殿投影,是要謹慎告之,獲取許可。


    女郎看向河神神像,取出六根香,將其中三根遞給了裴子雲:“裴真人,用這種特製的香才能溝通。”


    聽女郎這麽說著,裴子雲沒有驚訝,陽冥殊途,一般不能相見,這香就是道門的手段。


    裴子雲接過香,女郎持香一點,香燒了起來,一條青煙直上,兩人上去,插在香爐中。


    取著一封符紙,上麵寫著事由,女郎默運法力,符紙一瞬間燒了起來。


    裴子雲上前一躬,默默:“鬆雲門掌門裴子雲,見過河神,是借寶地一用。”


    說完取出太子令牌,隻是一點。


    靈界·河神殿


    目之所及,一片灰黑,一條大河流淌其中,洶湧澎湃,出巨大流動聲。


    河流中一座宮殿,四周都是巨大水晶柱撐起,河神的宮殿,與著別的宮殿不同,殿上沒有頂,開著天窗,抬頭就可以看見河水,波光粼粼湧在在宮殿上麵,卻沒有落下。


    周圍還有不少的魚蝦龜水中生物在遊動,隻是這些都是零星。


    宮殿內“河神殿”三個紅字大放光明,殿內分成了兩排,一排是判官和鬼吏,還有一排是蝦兵蟹將。


    殿內顯得陰森森,這時突有著一聲龍吟,端坐在主位河神驚醒,說:“這是有貴人到了?”


    伸指一點,出現了兩個道人點兩根香的影象,一瞬間,大殿內有著兩股氣落下,一股是淡白,一股是白帶些淡紅,河神深深一個呼吸,將這些吸取。


    天空中又有一封符紙書信,帶一些靈光落下,鬼吏,見書信落下,連忙上前而去,取著一看,渾身一顫,將書信遞上,小聲:“主上,這有封信,是有事要請主上幫忙。”


    聽著鬼吏的話,河神接過了信翻看,就有了一些煩惱,靠在寶座伸手敲著,皺著眉。


    香火帶來氣運讓河神隻覺渾身舒暢,久久沒有消散,歎了一聲:“貴人拈香,果真遠凡人,隻是所求讓我為難啊。”


    河神沉默了片刻,眼中,似有著一些波濤,一個鬼吏正取一個冊子記錄,就躬身等著答複。


    香煙縈繞,裴子雲在殿內行了幾步,看向女郎問:“河神還沒有回應?”


    女郎沉默了片刻:“河神可能還有著顧慮。”


    河神看了一眼自己大殿,依稀還記得當初破爛模樣,後來投資書生,這書生達,為自己廣傳名聲才有今日。


    當下喃喃:“這世上的事,不進則退,雖有一些禍患,可福報也有,或有進一步之資。”


    河神這樣一想,心中就有了定計,看著鬼吏吩咐:“答應他們,既有太子令牌,這就不是我的過錯,還在規則範疇內,也不會使我受龍氣敵視,且借我名義,也能為我宏信,對我是有利,雖有些禍患,可也能行事了。”


    河神說,鬼吏應聲寫著冊子,準備回應。


    河神想了想又說:“還有一條,不許用刑,不許在我廟內殺人,借著我的地方用一用是一回事,殺人用刑,對我大大不利。”


    “是,主上。”鬼吏寫完,遞了上去,河神看了,就說:“上去!”


    大殿


    裴子雲和女郎站在河神神像下,香正點著旺,煙霧不斷浮上,時不時有風吹過,蠟燭有些飄搖,似乎帶著一些陰森。


    這時兩人突有所感,看向神像,隻見神像上現出一些點點靈光,帶上了一些威嚴,在香火上形成了一個字:“可”


    接著又有絲絲信息傳遞,裴子雲閉目感應:“河神已經許可,要我們不許用刑,不許在廟內殺人,這條件可以答應。”


    “可以借著它的道場布置了。”


    女郎聽到這話,就是點頭:“好,立刻布置法陣。”


    說著喚著數個道人進入著河神大殿布置了起來,很快一個法壇布置完成,法壇繪著符文,構成一個個圖案,看上去著日月星辰,又似是人體筋絡,這法壇鬆雲門內也有,隻是又一種製式。


    漸漸,法壇和神像的靈光結合在一起。


    忙完了這些,稍等片刻,就聽著外麵有牛車的聲音,接著一行人拉了下來,裴子雲看去,隻見這些人都昏迷不醒。


    “掌門,棲寧真人,我們此行還算順利,趕到知府衙門,衙門前的獅子似有警覺,我們都用了閉光符,臨時關閉了靈光,單純活人入內,它們就阻擋不了,甚至看不見。”


    “及到裏麵,我們沒有靠近知府,按照吩咐,盡量找了幾個知府的老仆,用迷香迷了,拖出來就直接奔過來了,沒有驚動別人。”


    “幹的還不錯。”裴子雲讚了一聲,轉臉看向女郎,女郎對著法陣一點,嗡嗡嗡就有靈光,吩咐著:“將他們帶上來。”


    說完,女郎又取出了三柱香,往香爐上一插:“這是我門中秘製的惑神香,正好用著。”


    才點燃,隻覺得大殿內帶著一些眩暈,似乎一個不注意就要迷惑。


    聞著香,女郎說:“裴真人,這惑神香,隻對凡人有作用,運轉道法就可無事。”


    裴子雲點了點,還故意呼吸了一下,仔細體會它的成分。


    鬆雲門傾向劍客、道術,多重殺伐,而素月門更重於算計、迷惑,聞著隻覺得其中還有著麻醉成分,莫非裏麵還摻雜了曼陀羅花粉、罌粟?


    似乎還混雜了不少成分在內,隻是聞著,就出現一些暈眩,裴子雲法力略一動,這些幻覺盡消去,這玩意偷襲不錯,一個不防,一個刹就可殺。


    這樣想著,數個道人將這些仆人都拖了進來,擺在了法壇上,女郎說著:“現在開始!”


    香氣彌漫在法壇上,凝聚不散,這些仆人漸漸彌漫在惑神香中,他們閉著眼,眼珠在皮下轉,這在作夢。


    道人念念有詞,法壇靈光陣陣,漸漸向著這些人滲了下去。


    夜色濃密,天空中又起風雨了。


    裴子雲看著,其實這些法陣隻是開始時使他有點新鮮,但他通過梅花接受數家之長,特別是基礎道術點到了精通,就覺其實隻是具體的各家設定不同,原理是一模一樣。


    看了幾眼不看,悵悵的眼神望向外麵,風雨還在繼續,雲層布滿天穹,雨絲下峽穀、江水、村莊、丘陵都顯得朦朦朧朧綽。


    “由於雷劫,那個道人一切關於龍脈的實際記憶都消失了。”


    “除非我也花幾年一步步勘察,要不就得尋找別的機會,記憶和資料上說,這道人曾經把龍脈圖獻給太師。”


    “太師又被賊人所殺,地圖就有二個去向——賊人或太師逃走的最後子孫。”


    “其中最後子孫帶走的可能性更大些。”


    “特別是道人知道要受天譴,所以留下了避難所。”


    “我不記得這避難所的仔細情況,但能清楚這是利用龍脈地形形成一個村子,雖不能直接借得氣運,但形成天然的保護。”


    “弑龍之罪使獲罪於天地,這幾人的子孫借得地龍之氣都會受到反噬,但不直接借就可以。”


    “當然如果是這道人或太師本人,那是逃無可逃,逃到避難所也沒有用,隻有毀滅的結果,可這幾個餘孽身上的罪孽不多了,或可以在裏麵繁衍生息,以期過了數代,罪孽漸漸消泯。”


    “我要尋找龍脈圖,或就可以從這個入手。”裴子雲正想著,突有一個聲音打斷了,隻聽女郎說著:“裴真人想必沒有經曆這些?”


    裴子雲聽了一笑,問:“這其中莫非還有內情?”


    “世上許多夢中傳授,實是我們道門投資,以達成廣傳名聲。”女郎說著。


    裴子雲就明白了過來,這是道門一種傳道和廣撒人情方式,隻是都是暗中去辦,就見女郎取出了法鏡,帶一絲冷笑:“情況差不多了,看他們在這真實靈境中受到了什麽招待?”


    一刹間,法鏡一亮,女郎伸出了手加著法力,在場的人所有目光都凝聚到鏡子中,這鏡子先一片黑暗,緊接漸漸露出了一些光彩,一些人影漸漸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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