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淮來到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年。


    年三十這天,撇開所有的忙碌事, 下午四點不到, 江淮便早早的就給州城隍殿官員放了四天的小長假。相比較起來,城隍廟中的其他工作人員可就沒有這份清閑了, 負責運營管理的房去觀道士更是忙的團團轉。


    一方麵他們要給整個城隍體係中的官員按照相應品級分發年禮(幾乎都是福地中的出產的蔬菜瓜果, 夾雜著玄成子煉製的各種強身健體的小藥丸);另一方麵,按照現下的習俗, 一般道場寺廟除夕夜總少不了一場頭香活動, 柳市城隍廟自然也不會例外。


    比方說之前的房去觀,按照往年的做法, 新年頭一柱香都是要舉行拍賣會的。像去年,房去觀新年頭香就拍出了一個億的高價。但柳市城隍廟卻不能走這條路, 一來圈錢的嫌疑太大, 對於城隍廟的名聲可不大好。二來也難免有心之人心存賄賂,刻意抬價, 反而不好處理。因而清零計劃著在除夕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開放城隍廟讓信眾上香, 這兩個小時裏,信眾上的香都算做新年頭香。顧及場地大小, 清零在柳市城隍廟官網按照一個身份證隻能申請一張門票的原則, 向普通民眾發放免費出入門票兩萬張,上線不到兩分鍾就被全部搶完。


    所以他們還有的忙。


    而這一切都和江淮沒什麽關係,他直接驅車回了江家老宅。


    老爺子和大哥正在盤點收到的年禮,天南海北的,國內國外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湊熱鬧。


    有送那就得還,江家人雖然心裏禁不住的唏噓和驕傲,但這麽多年的大起大落,江家人如今反而能保有一份平常心。


    隻是眼前這厚厚的一本禮單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接過江淮送過去的茶水,對江洌說道:“歇會兒再弄吧!”這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也理不完。


    江淮從桌麵上隨手拿起兩三張紅貼,看了看:“以前和咱家有往來的,咱們慎重對待也是應該的,至於這些聽都沒聽過的,讓吳叔統一備一份禮送回去就算了。”老爺子就是高興,以前家裏哪兒這麽熱鬧過?所以才格外的看重,江淮顯然要隨意的多。


    “這樣也好,那就按老五說的來吧!”老爺子歎了口氣,最開始的熱情早已經沒了,留下的隻有慵懶和疲憊。


    幹燒鱖魚、剁椒魚頭、水煮羊肉、臘味合蒸、五香牛肉、燒辣椒皮蛋、酒香腰花、粉蒸肉,珍珠丸子、冬筍肘子湯……大大小小十幾道菜擺滿了整個桌子。


    江家人多,四代同堂。整個餐廳裏擺了四張大桌子。除了二姐江瀾和江淮這兩個孤家寡人之外,就數二哥江溫拖家帶口,他三個兒女也已經各自結婚生子,四代裏他家排行最大的那個已經高三,隻比大孫子江少文小一歲,最小的剛剛滿五歲。江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加上老爺子高興,也就由著孩子們吵鬧,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娃兒鬧騰的聲音。


    老爺子和江洌這些二代一張桌子,江少文帶著一幫四代過來敬酒,到了江淮這兒,江少文有些別扭。誰讓他家五爺爺一言不合的就對自己好友下了手,老牛吃嫩草也不能沒有底線啊,等蘇祁潤真的和江淮在一起了,他要怎麽稱呼蘇祁潤——五“奶奶”?


    江少文更別扭了。


    江淮可不管江少文如何複雜的心情,他拿起杯子和江少文碰了一下,“嗯,我家祁潤在學校就麻煩大孫子你照顧著點兒了。”


    江少文的臉頓時裂了。


    吃完年夜飯,一年一度的春晚正好開場,老爺子找了一副老花鏡抱著最小的孫女坐在沙發上。江淮拿出了手機,琢磨著蘇家應該也吃完了年夜飯了,正想著給小孩兒打電話,手機卻自動切換到了來電頁麵。


    江淮朝陽台走去,接通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抬頭看天,月明星稀,難得的好天氣。


    他低沉著聲音,裏麵帶著笑:“祁潤——”


    “嗯。”蘇祁潤騎著被子,手機攤在枕頭上,開著免提,耳邊全是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他卷著被子滾到床邊,又滾回來,撐起下巴,“我剛吃完飯,你呢?”


    “一樣,”江淮抽出一隻煙放進嘴裏,嗅著煙絲的味兒。


    良久的沉默,蘇祁潤輕聲說道:“我想你了?”離開江淮的第二十三天,蘇祁潤覺得自己的耳朵熱乎乎的。


    江淮咬著煙蒂,眼底一閃一閃的,透著溫柔,“嗯。”


    沒得到滿意的回答,蘇祁潤有點失望,緊跟著就又聽到一句:“等著。”


    然後電話就被對方掛斷了。


    明白過來男人的意思,蘇祁潤的心頓時就飛了起來,他從床上跳起來,光著腳丫子,拉開落地窗前麵的窗簾……


    這邊掛斷電話的江淮直接上了樓搬下來一個木箱子,走到老爺子身邊,往茶幾上一放。


    老爺子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江淮輕咳一聲:“這是我給大哥他們和小輩們準備的新年禮物,一人一份,麻煩老爺子明天拜年的時候順手給他們。”現在江淮手裏頭也寬裕了,又趕上過年,幹脆給江家人每人兌換了一本養氣決和一枚培元丹。


    老爺子皺起眉頭,問道:“你呢?”


    “我去一趟京城!”江淮放低了聲音,有點不好意思。


    老爺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兩人還沒確定關係呢,就不著家了?看著江淮討好的模樣,老爺子有點嫌棄,他擺了擺手,眼不見為淨:“滾滾滾,別來礙我的眼。”


    江淮頓時笑了:“謝謝爸!”


    說完,扭頭出了江家大門,老爺子看了,更是心塞。


    連夜乘坐飛機到了京城,到了蘇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透過落地窗,江淮看著小孩兒房間裏亮起的燈光,突然改變了主意,身形一轉,翻牆進了蘇家大院……


    推開落地窗,昏黃的燈光照在床頭,淺藍色的被褥中間凸起來一個小團。


    江淮走過去直接脫了衣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後把睡得並不安穩的小孩抱在懷裏,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圓滿了。


    蘇祁潤夢見自己變成了孫悟空,他拿著金箍棒,不像一根針,倒像是一個手柄,軟軟的,手感還不錯,他摸了摸,念著:變大。


    果然變大了。


    蘇祁潤滿心歡喜,又揉了揉,果然又變大了,隻是原本軟軟的觸感跟著變硬了,有點硌手,蘇祁潤有點嫌棄。


    他捏了捏,念著:變小——


    這“金箍棒”不僅沒有變小,反而又大了一圈。


    蘇祁潤瞪大了眼,有點生氣,用手指頭點了點“金箍棒”的頂端:變小——


    這會兒蘇祁潤更不滿了,手裏的“金箍棒”依舊沒有變小,非但如此,它還開始出水了,弄的他的手心都濕了一片。


    他有點惱怒,用力的一握:你怎麽不聽話——


    耳邊突然傳來粗重的抽氣聲,蘇祁潤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他睜開眼,視線慢慢聚焦,緊接著瞪大了眼。第一個念頭是他居然在等男人的時候睡著了;第二個念頭是他手裏是不是握著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緊接著手上附上一隻手掌,耳邊傳來熟悉的濕熱的聲音:“繼續。”


    蘇祁潤手一抖,明白過來手裏麵是什麽東西之後,隻覺得手心裏燙的厲害,整個人像一隻熟透了的蝦一樣,不知所措。


    江淮眼底冒著火花,身體燥熱的厲害。他把手伸進小孩兒的衣服裏,入手的嫩滑,然後直奔目標而去,握住小小孩,慢慢的挑弄,壓抑著嗓音湊到小孩兒耳邊:“乖,跟著我做——”


    這聲音像是魔咒,充滿了誘惑力,蘇祁潤隻覺得喉嚨發癢,男人的手指骨分明,他甚至能感受到手指一側的薄繭——那兒磨蹭的他格外舒服。他忍不住的抽氣,身體有些發軟。本著有來有往的原則,原本僵住的手也附和著江淮的動作慢慢的動了起來。


    呼吸從粗重變回輕淺。


    蘇祁潤癱在江淮懷裏,渾身上下透著慵懶,江淮給他揉著手腕,臉上滿是饕足。雖然暫時吃不了大肉,但是有這點兒肉末嚐嚐味他還是很滿足的。


    他眯起眼,湊過去親蘇祁潤的嘴角,“好了,都八點了,我們起來先清理一下。”


    “嗯——”拖著長長的鼻音,蘇祁潤仰起頭讓他親,眼底還殘留著情潮,隨江淮怎麽擺弄。


    江淮直接把被自己扒的光溜溜的人從被窩裏撈出來,放進浴缸裏,清洗幹淨腰腹上的東西。


    穿戴整齊之後,江淮回過頭,蘇祁潤一身修身的白色小西裝,勾勒出完美的腰線,他走過來,牽起江淮的手,“下樓吧!”


    江淮握緊掌心裏的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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