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過穴之法分內篇和外篇。


    內篇主要講述如何引導氣息灌注於銀針之中,再通過銀針調理患者的氣息。


    外篇主要講述調理患者的三種針法,即陰陽針、生發針和封神針。陰陽針,主要調節患者體內陰陽五行的平衡;生發針,主要刺激患者的內在生機;封神針,主要封住患者過於亢奮的氣息。


    王誌堅說,這套針法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二流回到家後,通過對書本的研究,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比如,一個身體虛弱的人,用封神針把本來就不多的生機完全封住了,患者就變成了植物人。再比如,一個肺氣亢奮的人,如果通過陰陽針讓肺氣更加亢奮,會導致患者呼吸急促,甚至七竅流血而死。


    這就是針法的恐怖之處,這也是王誌堅要求二流對天發誓的原因。


    拿起線裝書,二流感歎道:“這三針式太過霸道,不能隨便施用,施用之前必須把患者的病根找準。如果沒有找準,施用失誤,其結果想想都讓人後怕。”


    二流將金針過穴之術的內外篇濫屬於胸,便在自己身上運行起來。


    內篇運氣法很好理解,意到氣到的法門,對於二流來講,很容易就做到了。


    外篇針法本來是施於患者的,但二流為了熟悉針法,便在自己身上試驗,但是,他並沒有使用銀針,而是通過氣機去找相應的位置。


    隨著二流的意念,一股氣息在二流的體內運行起來,二流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氣息在體內遊走。


    “原來是這樣。”二流想道:“寫這本書地人。肯定是一個內氣強勁地人。我體內有萬木生靈地氣息。經過這一段時間地呼吸鍛煉。在氣息量地壯大和運用地熟練程度上有顯著提高。因此。能夠感覺得到運行三針式後氣息流動地方向和各種變化。與書上所講述地內容一一對照。很容易便明白了書中所講地治病原理。而王老院長雖然鍛煉了幾十年氣息。但收效甚微。氣息量小。對氣息地**程度也極低。這書上說地某些東西他明白不了。即使用語言一點一點極其詳細地講解出來。他也不能完全明白。”


    “王老院長隻能在關鍵地時候才去拚一把。平時治病卻不能大膽地施用三針式。並且。運用起來也隻能照本宣科。不能靈活運用。而我明白了其中原理。就完全可以大膽地靈活地施用三針式了。隻要施用得法。一個病症也可以同時用到三種針法。有些病症甚至可以不用藥物。用銀針慢慢調理也能治好患者。”


    想到此處。二流拿出王誌堅送給他地一套銀針。認真地觀察著。


    銀針地材料。有金針、銀針、不鏽鋼針、骨針等。二流手上地這套針便是不鏽鋼針。不鏽鋼針有很多優點。質地軟硬適中。方便上手。如果是純銀地針便過軟。初次上手不好運用。而金針則價格昂貴。骨針則需要高超地運用技術。


    但是。不鏽鋼針也有缺點。最主要地缺點便是將內息引導在針上地難度要大一些。


    這難不到二流。


    二流將針舉到陽光下,將內氣輸送到針上。這時,針正在發生著奇妙的變化,在二流的感知中,這針好像在微微的顫抖,把流動的陽光一點一點地分割開來。二流欣喜無比,剛才他還不明白怎樣分割患者體內的氣息,這下全明白了,原來是用自己的內氣進行控製。


    “不好了,有人暈倒了!”


    一聲呼喊把二流從沉思中喚醒過來。接著,就聽到他爺的聲音:“二流他母,你這是怎麽了?”


    二流的心一緊,難道是他母出什麽事了?他趕緊把銀針放好,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二流衝出小屋子的時候,一眼便看見眾木匠手裏的活已經停了下來,在院壩裏圍在了一起。他撥開眾人,走進人堆裏,便看見他爺正費力地扶著他母,緊皺著雙眉,呼喚著他母的名字。而他母眼睛緊閉,安靜地躺在他爺的懷裏,不知道能不能聽見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二流心痛不已,但卻異常冷靜,連忙蹲下來,一把抱起他母,說:“先扶到我屋裏去再說。”他爺才回過神來,與二流一道把他母扶到閣樓旁邊二流住著的小屋子裏。


    把他母放到**,二流抓住他母幹蒼的手,認真地把著脈,院壩裏的人都進了屋,圍在床邊看著二流。


    通過把脈,二流知道了他母的病因,鬆了口氣,對眾人道:“阿母沒什麽大事?這段時間太過操勞,加之今天太陽大,中了暑而已。給他補點鹽水,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他爺不放心,捶著胸說:“國慶,你不是學了醫嗎?你能不能把你阿母弄醒,你阿母陪著我過了二三十年,沒少吃苦,看著她這樣閉著眼睛,我不放心啊。”


    二流的鼻子有點酸,看了他爺著急的表情,又看了一眼他母。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鑽了出來:“銀針?這種中暑的病症,主要是體虛生機不足,加之熱邪入侵導致的。如果同時搭配運用三種針法,倒可以立刻讓阿母清醒過來。”


    之所以說這個想法大膽,是因為王誌堅從來沒有這樣用過針法,沒有現成的經驗可學。再加之,這種搭配針法的使用方法,是二流腦子裏推測出來的東西,還沒有經過實踐證明。


    因此,風險很大。


    他爺看著二流猶豫不決的樣子,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哭著說:“二流,就算爺求你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阿爺真的傷心了!


    看著阿爺傷心的樣子,看著阿母虛弱的身體,二流咬咬牙,從桌子上取出銀針,他決定試試。


    二流要用銀針,其他人也跟著緊張起來,這可是針啊,可以刺穿血肉的針!


    感受到了眾人的緊張,二流也跟著緊張,遲遲不敢下針。


    他爺擦幹眼淚,對二流說:“國慶,不要怕。快把你母戳醒,醒了一切就都好了。”他爺說的輕鬆,其實心裏也挺怕的,隻不過他知道,現在不能給二流增加壓力。


    被他爺充滿幽默感的一說,二流輕鬆了一鬆,調勻呼吸,將內息恰到好處地注入到銀針之中。在別人看不見的微微顫抖之中,二流終於在他母人中穴上插下了第一針。


    插下第一針,二流頓時有了信心,插針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這一道針,二流施的是封神針,將侵入他母體內的熱邪封住,但封而不死。


    這是很考手藝的,如果是王誌堅就辦不到,他運用封神針,會將患者體內的一部分生機一起給封住。現在他母生機虛弱,怎麽經得起封?所以說,王誌堅有自知之明,不隨便施用銀針。


    但二流就不一樣了,他能夠通過他母體內氣息的變化,清楚地知道他母體內的氣息哪些是熱邪?哪些是生機?然後,通過銀針的顫抖和穴位輕重、角度、手法等不同的刺激,隻把熱邪封住,而讓生機暢通無阻。


    第二道針,二流施的是生發針,幾針下去,二流對他爺說:“這一針下去,阿母就要醒了,你過來按著她的肩頭,她醒了之後不要讓她亂動,不然銀針移位了阿母就要吃苦頭了。”


    他爺聽說他母要醒了,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趕緊按照二流的吩咐按住他母。


    其他人聽說這一針下去,他母就會醒,紛紛充滿了期待。有的不相信,與旁邊的人小聲說:“沒這麽神吧,說讓醒就讓醒?”


    二流一針在手,緩緩刺入他母的穴位之中,緩緩拉提,終於施下了關鍵性的一針。


    他母的生機被激活了起來,“唉”的歎了一聲,睜開了眼睛。他母看了看眾人,便想起了剛才自己無緣無故地暈倒了,這時想坐起來,卻被他爺按住,讓她憩一憩,不讓她起來。


    二流眼明手快,趕緊把阿母身上的銀針取下來,長出一口氣,用衣服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被汗水打濕了。


    “醒了!”眾人一片歡呼。


    二流對他母說:“母,你別動,我再給你施幾針,你就可以下床了。”說完,又在阿母身上的幾個穴位上施起針來。這是施的陰陽針,調節他母體內的陰陽平衡,把熱邪排出去,這也是剛才二流施封神針時封而不死的原因。


    “好了,母,你可以下床了。平時要注意多休息,少在太陽下麵曝曬。”


    施完針,他母覺得全身充滿活力,精神輕鬆無比,好像早上剛剛睡醒的樣子,不可思議地說:“你給我戳幾下,我這就能下床了?”說完,試探性地伸出腳,到床下走了幾步,便如平常一樣活動起來。


    眾人一見他母仿佛年輕幾歲的神態,紛紛讚歎道:


    “還真是活動自如啊。”


    “二流,神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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