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玻璃杯在三位監察員身前的地麵上爆開,有不少碎開的玻璃渣濺到了他們腿上!


    “啊!”三個人嚇得手舞足蹈,集體後退。


    “趙玉,別啊!”彭欣拚盡全力,又把趙玉死死抱住。


    “好,好啊!”趙玉指著對方咬牙說道,“你們不是想要調查真相嗎?好啊,查吧,我是當事人之一,我來告訴你們吧!來……看看……”


    說著,趙玉嘩啦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來啊,看看……”他指著自己的小腹上的一個傷口說道,“這個是被歹徒用叉子捅的!再看看這個,”他又指了指胳膊上的一個創口,“這個是被歹徒的弩箭射中的,毒箭上塗著什麽樣的毒素,你們應該清楚吧?我現在還能站在你們麵前,是不是特麽的一個奇跡!?”


    “你……你……”男檢察院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對於我們這些從死亡線上拚殺回來的警察,你們還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趙玉惡狠狠地吼道,“我和苗隊長當時被十多個敵人控製,反剪著雙手帶著手銬,他們隨時隨地可以取走我們的性命!你們這些小癟三,以為我們是在演電影是不是,你們能體會當時那種感覺嗎?


    “你們想沒想過我們兩個當時的處境?你們嚐試過,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不知他什麽時候就要給你爆頭的那種感覺嗎?


    “你們動動你們豬一樣的腦子,設身處地的為我們想一想好不好?洞穴之中,我當時身中毒箭,生死不明,在那漆黑的山洞裏麵,隻剩下了苗隊長一個人,四周圍全特麽是手拿致命武器的敵人,如果不把他們殺掉,我們怎麽活?怎麽活!?”


    趙玉的一聲吼叫穿雲裂石,嚇得三位監察員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你們說得到挺簡單,歹徒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我呸!我問你們,你們怎麽證明,歹徒們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怎麽樣才算喪失特麽的抵抗能力?”趙玉高亢地叫囂道,“別跟我說你們那套非受迫性開槍的理論,那洞裏麵什麽也看不見,那麽多敵人,萬一有一個人褲襠裏藏著把槍,那我們兩個還活不活?


    “哦,怎麽著……難道,你們希望我們倆死在歹徒手上嗎?就像傅劍星他們一樣?我們死了,你們就高興了?全秦山的警察都高興了?哦,到時候,關係好的,就給我們送副挽聯,關係不好的,就鞠三個躬了事嗎?


    “我們是警察,但我們也是人啊!你當人人都想壯烈犧牲嗎?”趙玉瞪著蠻牛一般的眼睛,大聲質問道,“現在,我們兩個經曆了九死一生,殺死了敵人,活著回來了,沒指望你們給我們歌功頌德,但也不至於被你們這麽貶低碾壓吧?


    “有沒有搞錯,難道……有罪的不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歹徒,反倒是我們兩個了!?憑什麽?我不服!!!”


    趙玉的話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登時把眾監察員說得麵紅耳赤,不可辨駁。


    而彭欣亦是被趙玉的話感染,早已鬆開了攔住趙玉的手。


    “如果你們說有證人,有證據,好!拿出來和我們當麵對質!”趙玉又道,“再大不了,我們法庭上奉陪!”


    “不是,警官,你聽我們說,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男監察員開口解釋,然而,趙玉卻隻對他說了一個字:


    “滾!”


    “哎,你……”三位監察員緊皺眉頭,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這位凶神惡煞一般的趙玉,還是不受控製地向外走去。


    結果,三個人剛剛走到門口,欒局長已經聞訊趕了過來。


    “哎呀,趙玉,你……怎麽能這麽無禮呢!”欒局長大急,一麵拉住三位監察員,一麵對趙玉說道,“人家隻是例行公事,不可以這樣的!”


    “哼!”趙玉陰冷一笑,邁步走到眾人麵前,竟是掏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麵給廖景賢局長打去了電話。


    由於電話打開了免提,眾人很快聽到了廖景賢本人的聲音:“喂,趙玉啊,怎麽了?”


    “老廖!”趙玉豪不客氣地當著眾人的麵說道,“我接下來的話隻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以後,我再看到那個什麽監察組來找苗英苗隊長的麻煩……我就——打折他們的腿!我趙玉,說-到-做-到!”


    說完,也不等廖景賢有所反應,趙玉直接掛掉了電話。


    “趙玉,你!”欒局長嚇得臉紅脖子粗,卻是再也不敢多說。三位監察員亦是大感懵圈,他們根本想不明白,這分局的一個小警察,怎麽敢用那種口氣跟市局局長講話?


    咯嘣……


    趙玉把拳頭攥得咯嘣作響,舉在監察員的臉前說道:“是不是……你們現在就想嚐嚐腿折的滋味?”


    聽到此話,三個人一刻也不敢多待,全都灰溜溜地走掉了。


    “趙玉,唉!”欒局長哀歎一聲,轉身也走了。


    欒局長一走,重案組的探員們這才趕緊簇擁過來,不過,除了出言安慰外,大家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然而,趙玉卻誰都不理,轉身來到苗英麵前,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拉著她向警局停車場走去。


    探員們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別裝大半蒜好,全都識趣地走開了,留給他倆一個獨處的時間。


    二人來到苗英的輝騰車上,趙玉接過鑰匙,然後坐到駕駛座位,要開車送苗英回家。


    此時此刻,苗英依然臉色蒼白,萎靡不振。


    車子駛上公路之後,趙玉趕緊出言安慰道:“沒事兒,有我在,誰特麽的也別想動你!你做的是對的,換做我,我一個也不剩,都特麽打死!這幫狗娘養的……”


    聽到這話,苗英依舊無動於衷。


    “放心,”趙玉又道,“不管最後怎麽著,我都會陪著你的!如果你被開除,我也辭職!如果你坐牢,那我就砸警察局的玻璃,跟你一起坐牢!苗隊長啊,你別這樣了好不好,我心疼啊!”


    “停車!”誰知,苗英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趙玉不解。


    “我說,停-車!!”苗英歇斯底裏般的大吼了一聲,趙玉趕緊腳踩刹車,將輝騰停在了便道上。


    “你……怎麽了?”趙玉轉回頭看著苗英。


    “我以為……你死了!!!”苗英激動的大喊了一聲,雙手狠狠地拍著汽車擋板,拍得砰砰作響。


    “什麽?”趙玉還是無法明白。


    “趙玉……”苗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無聲地滴淌下來,“當時,在你中了毒箭之後,我以為……你已經死了!那時候的我非常難受,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似的,我甚至連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我就像瘋了一般大開殺戒,隻想殺了他們為你報仇!可是……你沒有死……你並沒有死!”苗英近乎神經質地說道,“他們說得對,我本來,本可以不殺他們的,我……”


    “行了,別說了,別說了!”聽到苗英的心裏話,趙玉隻覺心潮澎湃,血液沸騰,趕緊用雙手把苗英緊緊攬在懷中,安慰道,“我明白了,都明白了!沒事的,沒事的,那些人本就該死!跟你沒有關係!”


    “嗚嗚……”苗英將頭埋在趙玉懷裏失聲痛哭,長達數分鍾的哭泣,讓她一次哭了個痛快。


    趙玉沒想到,這位平日裏強橫霸道的苗人鳳,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當下也不出聲,而是一直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為其撫平創痛。


    其實,按照趙玉前世的套路,待苗英哭個痛快之後,下一步就應該是去酒店開房了!


    可是,為了盡快解開苗英的心結,趙玉卻還是想到了一個近乎變態的主意,竟然帶著她前往了一個與酒店截然相反的地方!


    其實,趙玉之所以這麽所,不光是為了苗英,還因為他的心中也有一股邪火無法消除,所以,他要帶著苗英,到這個特殊的地方來——敗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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