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是個女的,”看著遠處的挖掘現場,劉唯一無力地蹲在地上,懊悔地說道,“和垃圾道的女屍一樣,我本來是像多寫幾個的,但是還沒有寫完,手稿就沒了!”


    “這個女人……”苗英問道,“是你空想出來的嗎?”


    “是的!”劉唯一回答,“就是別的學校的大學生,我寫的主人公喜歡穿紅顏色衣服的年輕女人,所以就常到其他的大學物色。”


    “為什麽……”苗英又問,“不物色你們本學校的?”


    “因為,如果是本學校的女生發生失蹤,那麽勢必會從本學校內仔細尋找,比如放狗什麽的,應該很容易找到屍體……”劉唯一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哢,想得還挺周密,”趙玉喝道,“可是,如果你設計的殺人案是發生在暑假期間,那麽其他學校的學生不也處在放假之中嗎?


    “凶手上哪兒物色去?”


    “這……這……還真是……”誰知,劉唯一竟然附和著趙玉說道,“所以說,我當時寫得還不成熟嘛!我當時沒有追到校花,就是我現在的妻子,心裏失落,所以就寫了這樣黑暗變態的,以期安慰,自我解嘲那樣……”


    “你還真是有病啊!”冉濤瞪大眼睛,“你之前不是還說,你寫的,想要在什麽雜誌上發表嗎?”


    “這個……這個也不矛盾吧?”劉唯一解釋道,“雖然黑暗變態,但在當時那個年代,應該是可以發表的!說不定還會很賣座呢!


    “隻需要後麵有一個正麵的結尾,比如凶手為此付出代價,窮途末路,被繩之以法等等……”


    “我還有一個問題,”趙玉又問,“你的裏麵寫的是暑假期間,那麽是你什麽時候寫的呢?也是暑假嗎?”


    “嗯嗯嗯……”劉唯一點頭,“隻有暑假時間多……”


    “是上完大一,準備大二的那個暑假嗎?”


    “對!”劉唯一再次點頭。


    “那……你是在哪兒寫的?”趙玉又問,“在學校裏寫的嗎?”


    “不,”劉唯一搖頭,“在家裏寫的,那年夏天,我沒有去過學校的!我是在家裏,還有圖書館裏寫的,閑悶的時候就寫,其實……一共也沒寫多少!”


    “那後來,又是怎麽丟的呢?”趙玉又問,“並不是在學校嗎?”


    “不……”劉唯一回憶道,“丟的時候,已經是大二的冬天了。有時候,自習課什麽的,我會拿出手稿隨便寫寫的樣子……


    “後來有一天,不知為什麽,就怎麽也找不到了……平時,稿子就隨手放在我的書包,有時候會放在我宿舍的床上,在文學係,沒人會對我這東西感興趣的!


    “當時,我真的是特別失落,我幾乎跟每個同學都詢問過了,可就是沒有找到……


    “當時已經寫了10幾萬字的樣子,雖然內容有些變態,但是真心喜歡,就算不能發表,也至少得留個紀念啊!


    “但不知為什麽,就那麽找不到了……”


    “也就是說,”趙玉問道,“你肯定,手稿是從學校丟失的了?”


    “對!”劉唯一回答,“我覺得,不僅僅是我們班,那時候,我們宿舍從來不鎖門的,幾乎誰都可以進去,所以……如果真的有人偷了我的,那整個住在至臻樓的學生應該都有嫌疑!


    “當然,還有一種很小的可能……”劉唯一又道,“那就是,我在放學或上學的途中弄丟了,手稿從我書包裏滑落了出來……”


    “靠!”冉濤眯起眼睛,“那樣的話,全校的學生都有嫌疑了?”


    “但是,那種可能性很小,”劉唯一說道,“我是一個很仔細的人,感覺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的吧?”


    “那……”趙玉看了一眼遠處的挖掘現場,又看了看周圍的同事,這才終於向劉唯一問出了重點問題,“我聽說,你的妻子,就是你當時的同學?是你們學校的校花?”


    “哦?”劉唯一有些意外,急忙點頭,“是的!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問起她?”


    “你是什麽時候追到她的?”趙玉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是……嗯……”劉唯一咽了口唾沫,回答道,“我是上大二時過年期間追到的,寒假……放寒假到過年的期間,算是徹底確定關係了吧!”


    “那個時候,”趙玉沉了一下,重重問道,“你的手稿,已經丟了?”


    “對!”劉唯一好像是明白了什麽,趕緊向趙玉解釋,“是這樣的,聶雅(劉唯一妻子)和我是初中同學,住得也比較近……


    “我們還在很小的時候,關係就挺密切的,說不上青梅竹馬,但彼此之間都有感覺……


    “後來,我們一起報的師範學院,我理所當然的以為,我能追到她,讓她做我的女朋友了……


    “可是沒想到,大一的時候,我們發生了一點誤會,她長得那麽漂亮,我呢又愛嫉妒,所以發生了點小摩擦,鬧了別扭,她就不理我了……


    “讓我鬱悶了整個大一,所以才寫出了那樣的黑暗變態的……


    “後來,手稿丟了,我的情緒更加低落,一度過得渾渾噩噩,很慘的樣子……


    “直到大二那年放了寒假,聶雅看著我日漸消瘦心疼,這才主動約了我,消除了我們之間的誤會,從此確立了關係……


    “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寫過那麽黑暗的,幾乎把這件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哪成想……今天……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啊!”劉唯一苦大仇深地說道,“到死是誰,非要按照我的手稿去殺人啊!”


    “慢著……”趙玉忽然擺手,問道,“我剛才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我問你,你妻子看你寫的嗎?”


    “什麽?”劉唯一回憶了一下,說道,“我是文聯主席,我寫的,她怎麽也會看幾眼的吧?”


    “不是說你們結婚以後,而是說你們上學的時候!”趙玉提醒。


    “上學的時候?哦……”劉唯一急忙回答,“起初是看的,我經常給她寫一些小情詩,她偶爾會看一些,但是……我發現,她對那些詩其實並不感興趣!


    “所以,後來就不寫了,她是音樂係的,還是喜歡唱歌跳舞什麽的……”


    “那麽……”趙玉又問,“她到底看過你上大學時寫過的嗎?”


    “這個……這個嘛……”終於,劉唯一明白了趙玉的意思,急忙緊張地解釋道,“警官,這個真沒有!您不會是以為,我的手稿,是……是被妻子拿走了吧?”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在場的警員全都被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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