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對過一家咖啡館內。


    “這個是94年至03年的一份名單,”李本成將手機上的一張圖片拿給趙玉看,“根據他們的負責人說,從這裏隻能追溯到94年了,而94年之前,皇家交響樂團是在皇家劇院演出,但是皇家劇院已經改建了,所以很多資料丟失……”


    “不會吧?”趙玉咧嘴說道,“94年和95年隻發生過兩起左耳案,人名單上,重名的人肯定有很多吧?”


    看著密密麻麻的英文資料,趙玉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別告訴我你已經失去了耐心!”李本成卻是氣定神閑地微微一笑,“別說我搞到了這麽多,就算隻有一份,我們也已經叩開了半扇通往真相的大門!”


    “我知道,”趙玉沒好氣地說道,“我們隻要在名單上找個上年紀的老人,然後找到他當麵詢問,就能把嫌疑人找出來了,對吧?”


    “難道不是嗎?”李本成揚起嘴角,“找到左耳案的凶手,我們就能找到繼任者的線索,找到線索,就可以早點解決他們!


    “這樣,我以後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可以帶著我的兒子安穩地生活了!


    “哎呀,見慣了大風大浪才會發現,”李本成愜意地喝了一口果汁,“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你還真夠樂觀,”趙玉說道,“可我怎麽覺得,我們越是接近真相,就越危險呢!


    “老李頭,電影上都是這麽演的,往往感覺到自己就快要熬出頭了,卻偏偏丟了小命,你可不要隨隨便便領盒飯啊……”


    “嗯?領盒飯?”李本成不解,“什麽叫領盒飯?”


    哦,趙玉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個外國人。


    “好了,”趙玉指著手機屏幕說道,“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個人開始下手呢?”


    “隨便選一個吧!”李本成淡淡一笑,“這些人的歲數都不小了,隨便找一個,應該會知道的!”


    “那好……”趙玉說道,“那就先找個離咱們這裏最近的吧?”


    說完,他看了看手表,問道:“都十點半了,他們應該開始練習了吧?”


    “阿爾伯特,大提琴手,”李本成說道,“我喜歡這個名字,今年已經56歲了,90年代的時候正當年,就從他開始吧!”


    “我……”趙玉看著一桌子的美味,“我還沒有吃完呢!”


    “好吧,”李本成看著窗外說道,“你慢慢吃,讓我去辦吧!”


    說完,他便拿起手機,轉身離開了餐廳,同時胸有成竹地說道:“等我回來,我們就會知道左耳案的真凶到底是誰了!”


    “喂……”


    看著李本成離去的背影,趙玉心裏更加忐忑不安。


    看過太多電影的他,知道很多偵探劇情都是在關鍵時候要出意外,尤其是李本成今天有點兒反常。


    結合著之前在東京辦案時的經曆,趙玉越發覺得,自己不能讓李本成一個人去。


    於是,他快速的起身,想要追過去。


    可就在起身的同時,他突然聽到身後有服務員在說話:


    “喂,維克多,這都十點半了,你不去裏麵練琴也就罷了,怎麽還喝上酒了?要是讓你們團長知道,非得開除了你不可!”


    在到達倫敦之後,趙玉一直開著同聲翻譯器,並且停留在英語頻道,所以他完全聽得懂這些話。


    使用1000多點積分,幾乎可以讓同聲翻譯器天天開著,他現在不差積分,所以一直開著。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敏銳地感覺到,服務員所指的這個人,有可能就是樂團的樂手。


    於是,他本已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一個緊急避險球使用了出去,遠遠地給李本成作用在了身上。


    這樣一來,避險球至少能幫他保一次命。


    真出現什麽意外,也不至於直接嗝屁。


    使用完之後,趙玉這才看到,自己後麵不遠處的一張餐桌前,坐著一位銀發老人。


    老人什麽都沒點,隻是坐在那裏看報紙,同時握著一個銀色的酒壺,一邊看報紙,一邊往嘴裏倒酒。


    “我可是樂團的老人了,團長可沒有權利開除我,”老人笑嗬嗬地衝服務員說道,“孩子,你知道嗎?交響樂比其他任何音樂都需要激情,有時候喝點兒酒,更有助於我的發揮,嗬嗬……”


    “但是,你至少得點個菜吧?”這句話,服務員沒有明說,而是咬著嘴唇笑聲嘟囔,“工資那麽高,居然這麽吝嗇,小費也不給……”


    說著,服務員已經悻悻遠去,而趙玉卻從後麵迎了上來。


    “哎呀,原來您就是皇家交響樂團的大師啊!”趙玉用流利的英語興奮說道,“我很早就看過您的演出,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啦……謔哈哈……”


    “嗯……”老人瞥了趙玉一眼,問道,“您是……”


    “我……我就是皇家交響樂團的一個小粉絲啊!”趙玉很自然地坐到了老人旁邊,“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您,真是幸會啊!”


    說著,趙玉還熱情地伸出了右手。


    “對麵就是我們上班的地方,”老人雖然握了手,卻還是持有警覺,“這裏的咖啡又很地道,要是看不見一兩個,那才是幸會呐!”


    “哈哈,您真幽默,”趙玉笑道,“您能相信嗎?其實,我隻是看過您的演出,卻叫不出您的名字!您是……”


    趙玉本想騙出對方的名字,可老人隻是淡淡地看著趙玉,保持沉默。


    “哈哈,”趙玉尬笑幾聲,直奔主題,“其實,不瞞您說,上世紀90年代的皇家交響樂團海外演出,我幾乎全都看過了,那時候我還小,是我父親帶著我去的!


    “我記得,樂團中有一位耳朵有殘疾的樂手,演奏得特別好,您記得他嗎?”


    “你……是不是喝了什麽過期的東西?”老人背過身去,又擰開酒瓶啜了口酒,不再理會趙玉。


    “不不不,91年首爾和東京,92年新德裏,93年紐約和阿姆斯特丹,94年的馬尼拉,我全都看了……


    “那個耳朵有殘疾的人,始終都在,哦……哦……明白了,”趙玉故意說道,“那個時候,沒有你,你不在的……”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老人轉過頭,瞪了趙玉一眼,問道,“你知道,我是演奏哪種樂器的嗎?”


    “你……嗯……”趙玉趕緊開始觀察。


    老人手上沒有老繭,應該不是小提琴之類的弦樂,敲鼓的也不像,那麽……隻能是管弦樂了?


    “您是吹……吹……吹什麽的來著?黑管?單簧管,還是薩克斯?”


    “哈哈哈哈……”老人笑了,用手比劃道,“我是指揮樂隊的!我在皇家交響樂團待了快一輩子了!


    “可是,我根本沒有聽說過,哪個人是耳朵有殘疾的!你也不想想,如果耳朵有殘疾的話,還怎麽……嗯……嗯……”


    說到這裏,老人發生了停頓,眼神也變得迷蒙,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別說……在那個年代,團裏還真有一個耳朵有問題的……”老人好奇地看向了趙玉,“可是……你怎麽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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