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闈結束,等他們上了族譜,慢慢來吧。”老夫人輕歎道,“沈氏一族又到了關鍵時刻,希望她能力挽狂瀾吧。”


    因為舊太子的事情,也因為過去曆史上沈家女主的壯舉,沈老夫人其實這麽多年一直被暗暗的監視著。


    皇室無法對她放心。


    生怕沈家萬一要是在出前朝開國皇後那樣的人物,那麽事情就嚴重了。


    張嬤嬤繼續道,“大夫人那邊最近見過女郎,和女郎走動的頻繁。”


    “隨她去吧,她這些年也夠苦了。”老夫人輕聲道,“明珠的事情上,是沈家對不起她。”


    沈老爺子,迫於皇貴妃和陸家的權勢妥協了,而她當年也沒有為沈明珠出頭。


    沈明珠的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有心”,還真是一筆糊塗賬。


    這位江南明珠,嫁進陸家以後,不負美名。在貴女眾多的盛京混的風聲水起,可以說是長袖善舞,名聲在外。


    沈老夫人懷疑過,或許就是這些名聲和出色害了她。


    老夫人疲倦的閉上眼睛,請聲道,“希望她足夠強大吧。”


    從沈星晚踏進沈府那天開始,就注定她要走的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腥風血雨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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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間在忙碌中來到九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秋闈這件大事兒上。


    江南一瞬間熱鬧極了,讀書人幾乎都聚集到了主城裏。


    沈星晚也放下手裏的事情關注著這場大考。


    作為原著未來官場最受矚目的新秀,以及蘇靜儀的大外掛,沈煜的成績,沈星晚當然的關注著。


    如果她想的話,她當然有的是辦法讓沈煜參加不了秋闈,甚至落榜。


    不過她不想這樣做。


    作為也是努力讀書參加過高考的人,她下不了手。


    多少學子寒窗苦讀,就是等這一刻。


    沈煜也是,她希望沈墨塵來年春闈時壓他一頭,她也可以以後對上時,對他不留情麵。


    但是她還是無法光明正大的毀人夢想,踐踏別人寒窗苦讀的努力。


    她可以搞垮他,但是手段不是用在這種時刻這種地方的。


    書院因為秋闈都放假了,沈墨塵也變的悠閑起來。


    有事沒事兒,往她這裏跑。


    “他這次拿解元的可能性大嗎?”沈星晚沒形象的靠在書桌上問。


    沈墨塵一邊吃著冰碗裏的水果一邊道。“本來這一屆先生們一直最看好他,但是我聽說他後期一直不在狀態。”


    沈星晚猜大概是被沈家的那些事情影響到了吧。


    “會試這種事情,實力固然重要,但是也看運氣和心態吧,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果。”沈墨塵繼續道。


    “也是。”沈星晚接話。


    沈墨塵好奇的看著她,“你是希望他考的好一點還是差一點?”


    沈星晚挑眉,“都無所謂,哥哥答應我的事情別忘了就行。”


    “那我萬一不能摘的狀元名頭,你是不是得哭鼻子呀。”沈墨塵逗她。


    沈星晚微微一笑,“可能會不想再和你說話,並且覺得你又自大又愛吹牛。”


    “這麽嚴重。”沈墨塵皺眉,“瞬間吃不下去了,我還是回去挑燈夜讀吧。”


    兩個人氣氛輕鬆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秋闈一共分為三場,每場要考三天。對於身體素質也是相當大的考驗。


    最後一場結束那天,沈墨塵去接家族裏赴考的男郎。


    沈星晚難得有空,也趁機去了。


    考場外停滿了馬車,幾乎都是焦急等待的人,甚至有些人家直接帶了郎中侯著。


    沈星晚站在遠處陰涼的地方,大概掃視了一圈,沒看到沈唐和張氏的身影。


    很塊大門開了,不斷有人出來。


    有幾個幾乎是被抬出來的,很快傳出哭聲和呼喊聲,瞬間搞得人心惶惶。


    “秋闈果然殘酷。”半夏在一旁感歎,“以前就聽說身子骨要是太弱,考完下來得丟半條命。”


    沈星晚安靜的看著,有人一臉沮喪,有人蒼白著臉,有人一出來就哭了…


    “在看什麽?”沈歸酒生龍活虎的躥到了她麵前。


    沈星晚後退一步,“你怎麽在這裏?”


    沈歸酒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剛考完出來,妹妹是來接我的嗎?”


    沈星晚倒是不知道,紈絝乖戾的沈歸酒也會來考。


    大概是她疑惑的太明顯,沈歸酒解釋道,“這是沈家男郎必須經過的一關,沈家向來以科舉出仕。”


    “那你趕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沈星晚語氣淡淡的道。


    沈歸酒卻沒走,而是站在了她身旁,和她一起看著大門處,“你不會是在等沈煜吧,你看起來不是這麽善良的人。”


    “哦,看來我在你心裏很惡毒了。”沈星晚語氣微涼的道。


    沈歸酒笑了笑,“一開始覺得是又漂亮又有脾氣的小女郎,事實證明妹妹手段過人呐。”


    沈歸酒壓低了聲音,“閔熙藺的妹妹你也敢動,一般人沒這膽量。”


    沈星晚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淡然的道,“雖然閔小姐的死我也很遺憾,但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妹妹說起謊來到是心不跳臉不紅的。”沈歸酒陰陽怪氣的道。


    沈星晚冷眼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麽?還是說你準備自己上,為閔熙照報仇?”


    她知道沈歸酒和閔熙照認識,但是兩人關係具體到哪一步,她還真不清楚。


    “我這是好心提醒你。”沈歸酒攤手道。


    “謝謝,提醒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歸酒依然不動,“為什麽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待見我。”


    “我不是很喜歡和危險的人打交道。”沈星晚警告的看著他,“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沈歸酒這個人從一開始給她的感覺就不是善茬,相當危險。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話不要說的這麽絕對嗎…”沈歸酒笑著道,“指不定哪天你就需要我幫忙。”


    “總之,閔熙照死了,你最好自求多福。不僅僅是因為閔家和閔熙藺。”沈歸酒明顯賣關子,話裏有話。


    不等沈星晚多問,扶著腰打著嗬欠走了。


    “累死我了,回去必須大睡一場。”


    沈星晚眼眸眯了起來,仇多不壓身。


    都放馬過來吧,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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