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及笄禮之後,是宮宴也是今日的重頭戲。


    沈星晚被帶到了房間,可休息一下再參加晚上的宮宴。


    沈星晚神色厭厭的,白靈擔心的道,“小姐你要不然睡一會兒。”


    沈星晚搖了搖頭道,輕聲道,“果然最是無情是皇家。”


    皇室和攝政王之間的鬥爭和博弈,推出去的確實剛及笄的九公主。


    她在躺椅上休息了一會兒,白靈算著時間將她叫醒,給她重新梳妝。


    兩人在宮女的引路下去赴宴。


    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命婦大臣到了,大殿裏很是熱鬧。


    沈星晚被引到了靠前的位置去,她安靜的坐在,和這熱鬧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她身份敏感也沒有人敢輕易和她搭話,她悠閑的觀察著大殿裏的人。


    不一會兒左貴妃扶著太後來了,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左貴妃心裏難受的要死,她曾經做夢都想要的孩子,現在真的在她肚子裏了,她反而恨不得沒有過。


    太後一來,大殿裏安靜了一些。


    九公主也換了一套衣服來了,今日她是主角,所以直接坐在了太後身旁。


    皇帝和攝政王是最後來的,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將士。


    “那是駱家四公主吧,還挺英俊的。”


    “駱家這麽大陣仗來了兩人,看來今晚真的要賜婚。”


    皇帝坐到了上位,宣布宮宴開始。


    哪國的宮宴都是吃吃喝喝看表演,沈星晚倒是真的餓了,默默的吃了不少菜。


    酒過三巡,駱瑛突然出來跪下,“今日九公主雍容華貴,聰明伶俐,令人難忘。臣女代表代表駱家懇請陛下賜婚,九公主若能下嫁北疆,我北疆必然善待這顆皇室明珠。”


    本來熱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對視了一眼,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該來的總算來了…


    九公主在上麵拽緊了自己的裙角,因為太緊張整個人麵無表情。


    皇帝微微一笑,“九兒自然是好的,駱家也是好的。”


    沒說答應也沒說不應。


    駱瑛再次道,“駱家是真心娶,還請陛下成全。”


    “這就要問攝政王同不同意了。”皇帝突然道。


    祁寒麵色冷青的道,“皇室之事,臣無權幹涉。”


    氣氛有些微妙。


    皇帝喝了一口酒,“是嗎?”


    祁寒不在說話,皇帝最近做事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皇帝看向九公主,“你一向和皇叔最親,這次你的婚事定然要問過他的,你自己上去問,他希不希望你嫁,朕可不想以後被埋怨。”


    皇帝擺明了撇清關係,不是他逼九公主聯姻北疆的樣子。


    也是進一步在所有朝臣麵前點明了祁寒的野心,雖然這是早就心照不宣的事情。


    曾經最受寵的九公主,在及笄之夜深刻體會到了成人世界的殘酷。


    她的婚姻,偏偏和她沒有關係,沒有人問她的意見,她們意見也不重要。


    皇帝溫和的看著她,“去吧,問問你皇叔的答案。”


    皇帝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九公主忍住心裏的委屈,站起來僵硬的走向了祁寒。


    “皇叔,你希望我嫁去了北疆嗎?”


    話音剛落,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祁寒根本沒抬頭看她,隻是沉默了一會兒道,“封疆大使少年英才,沒有什麽不好。”


    九公主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拚命忍住眼淚,笑的比哭還難看,“我明白了。”


    他護了她這麽久,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既然他希望她嫁,那麽她就嫁。


    即使是火坑,她也願意為他跳。


    九公主走過去衝皇帝跪下,抬起頭來努力笑的燦爛,眼淚卻一下就下來了,她說,“皇兄我願意嫁。”


    “既然這樣朕當然要成人之美了。”皇帝笑嗬嗬的宣布將九公主賜婚北疆。


    明明該是一件喜事兒,卻沒有人敢高興。


    九公主找了一個借口匆匆退下。


    一直努力當隱形人的左貴妃突然捂住了肚子,不敢吭聲。


    太後一下就注意到了,毫不避諱的道,“貴妃這是怎麽了,看起來不太舒服,可別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祁寒眼裏的冷意一閃而過。


    左貴妃強撐著道,“謝謝母後關心,臣妾沒事兒。”


    “你這孩子來之不易,可要好好生下來才是。”太後不冷不熱的道。


    命婦官員們,瞬間沒有人敢吱聲。


    皇帝突然開口,“攝政王要早日成親才好,有了孩子說不定還要叫貴妃肚子裏的孩子哥哥。”


    這完全是明涵,皇帝一副最後的狂歡的樣子。


    祁寒冷冷看了他一眼,“陛下說笑了。”


    皇帝喝了一口酒,困倦病弱的靠在椅子上沒說話。


    宮宴在詭異的氣氛裏結束。


    沈星期正準備離開,太後身邊的人道,“周姑娘留步,太後讓你留下。”


    祁寒走了過來,“天色不早了,不太好吧。”


    雖然他自信沈星晚的身份沒人發現,但是他不放心讓她留宮裏。


    還沒離開的太後直接道,“哀家是想讓她留下來陪陪九兒,既然你不放心就一起留下來吧。”


    太後又轉頭吩咐左貴妃,“攝政王就交給你招待了,可別怠慢了!”


    還有不少命婦大臣沒走,聽到這話看兩人的目光都變了。


    頂著那樣的流言,祁寒隻能冷聲道,“那你留下吧,我先走了。”


    沈星晚看著他有幾分氣急敗壞的背影,覺得太後皇帝氣人有一套。


    他祁寒在厲害,總不能因為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就當眾弑君吧,那就隻能忍著。


    偏偏又不是什麽見得光的好事兒,很難了不生氣。


    “周小姐請跟我來。”宮女直接把她帶去了九公主的宮殿。


    九公主的身邊的大宮女為難的道,“公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沈星晚也不為難她,走上去敲了敲門,“是我…”


    大概是聽出了她的聲音,九公主帶著哭腔道,“進來吧。”


    沈星晚推門進去,九公主趴在桌上哭腫了眼睛。


    “既然這麽難受,為什麽主動說嫁?”


    “因為我不想讓他失望。”九公主殿下倔強的道。


    沈星晚輕聲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


    九公主低聲道,“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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