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過後,沈星晚立馬低調的坐馬車從側門出了周府。


    她直接去了林知魚的住處,飛燕冰天雪地的跟著她守夜,受涼了沒有跟來,暗地裏隻有一個十一跟著。


    她不怎麽擔心,畢竟隻能遠遠跟著,不會太靠近她。


    林知魚這邊擺了棋局等她,藍蝶依舊偽裝成鄰家串門的小娘子。


    林知魚指了指房間裏隔出來的裏間,“你們進去聊吧。”


    兩人進去,裏麵茶水俱全,同時外麵響起了林知魚清脆的琴聲,幾乎可以掩蓋掉她們說話的聲音。


    “有發現沒有?”沈星晚問。


    既然祁寒要和尤家聯姻,那麽她就要破壞掉,最好能和宮裏聯動一波。


    藍蝶輕聲道,“我親自連續跟了尤家三小姐十多天,有了一點發現。”


    “什麽發現?”沈星晚期待的道。


    “他在溫家大公子溫渝白生辰那日,私會了他。”


    沈星晚迅速回憶了一下,溫渝白去年科舉的探花郎,禮部侍郎家的大公主。


    而禮部侍郎屬於祁寒一係,算是他勢力裏的核心人物。


    兩人居然能扯上關係,有點意思。


    “我記得尤三小姐不是在京都長大的?”沈星晚道。


    藍蝶詳細的調查過溫渝白這個人,“他一直跟著母親在江北那邊,兩年前為了科舉才回京的。”


    尤家也在江北,也就是說兩人很可能早就有了交集。


    沈星晚忍不住猜測,“別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


    本來按照計劃祁寒這幾天要上門到周家提親,然後在到尤家提親的。


    現在她還在熱孝中,所以祁寒還先到尤家提親。


    “如果真的有情,我猜他們忍不住會見麵。”沈星晚囑咐道,“你盯緊了尤三小姐,注意她的行蹤。”


    沈星晚又寫了幾封信傳出去,甚至往宮裏送了一封,在林知魚這裏待到天黑才回周府。


    老夫人經此一役已經病倒了,後宅的事情交給了府裏未出嫁的三姑娘管理。沈星晚基本進入自由自在的階段。


    離提親日還有五天的時候,藍蝶傳了消息進來。


    白靈把紙條藏在釵子裏帶來給她,沈星晚打開,尤三小姐要是廟裏燒香,說是連續幾日夢到死去的祖母,心裏不安。


    沈星晚把紙條放在蠟燭上燒掉,“燒香拜佛還真是萬能的借口。”


    “小姐你要去嗎?”白靈問。


    “我不去。”


    她這個時候最好安分的待在府裏,她在祁寒那裏可是有前科的,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兒,但凡她有點不對的舉動,都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她又提筆寫滿了一整頁紙,將紙條塞進木釵裏遞給白靈,“今晚送出去。”


    該安排的她已經安排了,她現在隻需要乖乖待在周府等待大戲開場就行了。


    她可是在林知魚家裏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希望能派上用場。


    林知魚帶著鳶尾去了寺裏給亡去的父母燒香,順帶小住幾天。


    這日她們剛剛聽完經從佛堂出來,迎麵一個白衣公子走來,色淡如水氣度不凡。


    林知魚一眼認出了眼前的人。


    擦肩而過以後,鳶尾難得花癡的回頭看了一眼,“是探花郎。”


    去年新科舉子們遊街的時候,周府的小姐們也去湊熱鬧了。


    林知魚一起去了,和周府的小姐們趴在窗戶上,看著新出爐的狀元探花騎馬遊街。


    當時溫渝白就憑借出眾的相貌,俘獲了很多姑娘的心,被扔了一身的花和手帕。


    這樣的人隻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林知魚回到房裏就把消息傳出去了,打開帶來的包裹,裏麵有精心保存的香和一些藥。


    她把東西收好,低聲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溫渝白在佛前焚香,心裏的苦悶依舊無法排解。


    人人都說他少年英才,前途無量。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最想要的永遠得不到了。


    他安靜的聽著寺裏的念經聲,心裏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一遍又一遍的確定著離開的路線。


    他回到房間裏,外麵下起了大雪。


    “公子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親信苦勸,“你這樣是自毀前途。”


    溫渝白自嘲一笑,“我自詡飽讀詩書,沒想到卻過不了情關。”


    “三小姐她不值得。”親信低聲道。


    “她有她的苦衷,我隻想再努力一次試試。”溫渝白輕聲道。


    他進京的時候和她說好的,等他高中就上門提親。


    結果他高中了,尤夢這個名字卻和攝政王聯係在了一起。


    他質問為什麽。


    她哭著說,“我不能這麽自私,我要為家族考慮。”


    兩人本該自此了斷,卻又忍不住一次次私下見麵。


    這次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無論結果如何,都該斷了。


    “公子你覺得她會和你走嗎?”親信道。


    要是兩人這個時候私奔,那麽事情就真亂套了。


    溫渝白神色蒼涼,“不會。”


    尤夢要是這個時候走了,尤家不會好過的。她不會拋下家族跟他走的。


    親信更迷惑了,既然知道不可能,為什麽還要準備逃亡路線。


    溫渝白低頭看著他親手繪製的路線,他至少努力過了,真的用盡全力去愛了。


    他想讓她知道這點,其他的不重要了。


    這次見麵以後,他準備去遊曆天下,歸期未定。


    如果注定帶不走她,他也不想親眼目睹她嫁給別人,為別人生兒育女。


    尤家正是門庭熱絡的時候,特別是祁寒現在跳落了周家,要最先到尤家提親。


    不少人覺得,就算尤夢嫁過去是側妃,以後誰更尊貴還真不好說。


    反觀周家因為在孝期,基本閉門不出,看起來毫無競爭力。


    尤夢特意天沒亮就很低調的出門,她現在太多人盯著了。


    馬車上她神色疲倦,一點也沒有即將嫁入王府的喜悅,對外做戲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所以私下她反而越來越沉默寡言。


    “溫公子已經提前到寺裏了。”丫環輕聲道。


    尤夢嗯了一聲握緊了手裏的帕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


    她這次去是和他劃清界限的,她要親手埋葬他們的過往,將兩人的心淩遲。


    *西嶺部分很快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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