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弟絕不可能是那淫賊賽潘安,還望諸位前輩明察。”大廳外一個聲音響起。


    進來的是馮疆同一師父的師兄陳奇峰。


    “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周霖山喝斥一聲道。


    “門主師伯,我們豈能單憑一人之詞就認定師弟是那賽潘安?事情沒弄清豈能就廢了師弟功力?師父回來,師侄如何向他交代?”陳奇峰一臉悲憤。


    他不相信自己小師弟會是什麽淫賊,小師弟是什麽樣的人,他難道還清楚?


    “大膽,陳奇峰,你是質疑本門主的處罰?至於你師父那邊,我自會和他說明,用不著你來操心。”周霖山冷冷地說道。


    “門主師伯,師侄不敢,可~~”陳奇峰知道自己在頂撞門主師伯,可要是真將馮疆交給狂刀門,那就必死無疑了,“到底誰是淫賊,是否應該問問胡笙師妹,她或許知曉。”


    “胡笙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昏迷。”胡興封出聲道。


    “諸位前輩,賽潘安是去年開始作案的,若真是我師弟,他去年才十四歲,能幹出那等無恥的事?大家信嗎?”陳奇峰轉而看向了在場其他前輩,希望能夠說服他們。


    他還是沒想到師伯如此心狠。


    不就是師弟的天資比師伯的親兒子好嗎?


    為此要下如此狠手?


    趁著自己師父外出的時候,要小師弟的命啊。


    陳奇峰的話讓不少人沉思了一下。


    見自己的話有些效果,陳奇峰不由立馬補充道:“我師弟的功力如何,相信諸位前輩也能了解一二,就憑他這點功力如何能夠在以往數次前輩高人的圍捕下逃脫?”


    不少人動容了。


    其實此事還是有不少疑點的,隻是周霖山直接給自己門下弟子定了罪,他們倒也不好再出聲多說了。


    再說,要是出聲質疑,那豈不是說鄭千誌在撒謊,他才是淫賊?


    對方可是狂刀門的得意弟子,若是沒真憑實據,誰敢得罪?


    哪怕是有真憑實據,鄭千誌伏法,將來自己怕是要麵對狂刀門的報複。


    “十三四歲成婚生子的也不少,年紀小說明不了什麽。至於馮疆的武功的確一般,可昨晚有妖女作祟,連鄭少俠都不是她的對手。馮疆有那妖女協助,數次逃脫也就可以理解了。”有人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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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的話讓剛才有些遲疑的都紛紛打消了念頭。


    不管有沒有冤枉馮疆,現在這樣的結果相信是大家希望見到的。


    哪怕鄭千誌真是淫賊,現在他沒了那個玩意,將來也是沒那個心了。


    至於馮疆?


    一個弟子罷了,舍棄也就舍棄了,周霖山都舍得,他們這些外人何必多事呢?


    “師兄。”馮疆朝著陳奇峰微微搖了搖頭,讓他不要再說。


    他繼承了邪主的記憶,知道師兄弟兩人的關係極好。


    陳奇峰還想堅持,周霖山卻是大手一揮:“鄭少俠,就由在下親自押送,你意下如何?”


    “周兄,還是小弟押送吧。”胡興封遲疑了一下道,“怎麽說我都是此事的當事人。”


    周霖山倒是沒拒絕,老實說他也不想去狂刀門,剛才隻是一個姿態。


    鄭千誌在自己這裏出了事,現在過去豈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等事後再想辦法請人幫忙打點打點關係,狂刀門還是得罪不起。


    “我不管你們誰負責押送,可要是這淫賊中途逃脫,那就是你們的幹係。”鄭千誌聲音發寒道。


    “他已經是廢人一個,逃不了。”胡興封說道。


    “師兄,咱們什麽時候走?”鄭千誌的一個師弟問道。


    這次狂刀門來飛劍門的人不止是鄭千誌和他師父兩人,還有四個師兄弟。


    “現在就啟程。”鄭千誌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他還想趕緊回狂刀門,自己的傷勢說不定還有希望複原,哪怕是恢複一點都是好的。


    “鄭少俠,尊師孫長老昨晚追那妖女還未回,是否等他~~”周霖山問道。


    “不必,師父老人家定能抓到那妖女。”


    麵對鄭千誌的堅持,大家無法拒絕。


    有關昨晚出現的那個少女,不少人是見到了,年紀不大,武功極高。


    鄭千誌二十出頭,是狂刀派同輩弟子中最為頂尖的幾個之一。


    連他都不是對手,可見那少女的厲害了。


    鄭千誌的師父,狂刀門長老孫蒙令昨晚親自追出去,那少女肯定不是對手。


    雖說到現在還未回來,但大家心中並不是太擔心。


    狂刀門的威名在敦煌郡深入人心。


    “師兄。”外麵進來了一個四十上下的男子,臉色有些難看。


    “師弟,你想要阻止嗎?”周霖山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自己師弟這個時候回來了,有些麻煩。


    “師父,師弟他~~他是被誣陷的。”陳奇峰見是師父回來了,一臉驚喜地喊道。


    有師父在,那就有主心骨了,至少不能讓他們將師弟帶走。


    劉子正從陳奇峰身旁走過,沒理他。


    “師兄,我過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劉子正盯著周霖山說道。


    聲音不大,卻讓周霖山有些心虛了。


    論功力,劉子正比他這個門主還要強一些。


    當年能夠成為門主,是仗著大師兄的名分,還有就是劉子正不大管事的性子不適合擔任門主,師父才將門主之位傳給了自己。


    在場的人都將目光落到了劉子正身上。


    飛劍門的一些情況,他們還是了解的。


    劉子正在飛劍門的地位比較超然,一般情況下,周霖山也不大會命令劉子正做什麽。


    現在他直接廢了馮疆的功力,還要將他押往狂刀門,這不是要馮疆的命嗎?


    劉子正就陳奇峰和馮疆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在龍勒縣都有些名聲,尤其是馮疆小小年紀天資極好,大家都看好他能夠成為龍勒縣同輩弟子的第一人。


    “既然人證物證俱在,在場的諸位也都認同了,我沒什麽好說的了。”


    劉子正的話讓在場的人大為意外。


    他們以為劉子正會發飆,到時候周霖山怕是下不了台,他們也得受到牽連。


    事關狂刀門,很多事就變得有些棘手了。


    現在聽到劉子正這麽一說,大家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周霖山還未完全放下,他怕劉子正在說反話,還有後續。


    “師父?!”陳奇峰急眼了,自己師父在說什麽?


    “閉嘴。”劉子正喝斥了陳奇峰一聲,然後轉頭瞪著馮疆,“馮疆,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眼下是罪有應得。枉我還對你有所期待~~”


    “劉師兄,事已至此,別激動。”邊上有人勸說著。


    “此子造的孽,身為他的師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劉某教徒無方,從今天起,我劉子正麵壁思過,終身不再踏出飛劍門半步。”說完,劉子正也不等其他人出聲,轉身便朝著外麵走去了。


    陳奇峰反應過來,喊著‘師父’急匆匆跟上了,怎麽會這樣,他想不通。


    馮疆有些發懵,不應該是這樣啊。


    從記憶中看,劉子正和他們的感情極好,別人或許可以質疑馮疆的品性,可身為他的師父,可以說是從小看著馮疆長大的,難道還能信馮疆會幹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


    網上曾有人說,邪主後來屠飛劍門的時候連師父都沒放過。


    對此大部分都是持反對意見的。


    因為大家遊戲中得到的一些信息,那就是邪主在飛劍門的時候和師父劉子正,師兄陳奇峰的關係極為親密。


    就算邪主後來性格大變,應該還不至於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


    馮疆現在經曆了這樣一幕,若是換做邪主,會不會有種被拋棄的絕望?


    他沒想到自己最親近,最信賴的師父竟然也不相信他?


    這種打擊是巨大的,足以讓一個人走向極端,弑師似乎變得有可能了。


    馮疆沒有再多想,就算劉子正想要救自己,也是有心無力,這裏的人基本上已經達成了共識。


    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琢摸自己到底該如何脫身?


    劉子正過來沒鬧出風波讓大家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在場的江湖中人紛紛和周霖山告辭,既然淫賊抓到了,此事也算是了了,他們沒必要再在飛劍門多待。


    而且此事做的也不大光彩,他們多少是有所察覺,趁早離去免得尷尬。


    胡興封準備了一下,和自己門下十幾個弟子押著馮疆往山下走去。


    “鄭少俠,山下已經備好了馬車,到時候就會舒適一些了。”胡興封看著擔架上一臉痛苦之色的鄭千誌安慰了一聲。


    “走快點!”押著馮疆的一個青山派弟子推了他一下,“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淫賊,還敢打胡師姐的主意?難道你不知道胡師姐和你師兄陳奇峰的關係?虧陳師兄這麽袒護你,你對得起他嗎?”


    馮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的丹田處傳來陣陣劇痛,功力消散,和廢人無異,現在走這山路吃力的很。


    對此,馮疆隻能在心中暗暗苦笑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自己不是那個淫賊,青山派的這些弟子對自己就很仇視。


    陳奇峰和胡笙算是兩情相悅,再加上自己師父劉子正和胡興封的關係不錯,算是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年兩人便可以成親了。


    要知道青山派對胡笙有意的弟子有不少,他們嫉妒陳奇峰,自己身為師弟同樣被他們惦記著。


    現在自己落到如此地步,他們更不會給自己什麽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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