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疆的身子微微一顫,氣息紊亂,急忙盤腿坐在了擂台上,開始運功療傷。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禁法反噬了。


    雖說沒要了他的命,但這一次肯定是真的傷到了,而且是傷到了根基,將來想要再有所成就怕是不能了。


    殺人,大家一點都不驚訝。


    邪神宗和龍牙宗之間的恩怨難以化解。


    隻不過死的是孔飛,還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邪神宗的人沒有衝上擂台,這裏畢竟是黎家的比武招親。


    而且馮疆也是根據規則獲勝,他們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麵殺人。


    “走。”邪神宗的領頭人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被這些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黎家的事算是失敗了,自己這些人回去鐵定是吃罪了。


    就算如此,還得將事情如實匯報。


    下一步該如何走,還得請宗內示下。


    當然,他們不會放過馮疆,哪怕這個家夥因為禁法傷了根基。


    他們更在乎龍牙宗等三宗的後續人馬。


    有關這一點,他們還是會盯著的,隻要他們一現身,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否則難以彌補此次的損失。


    “嘿,那可是黎家的女婿啊,傷勢這麽重,黎家不幫忙運功療傷就算了,連療傷丹藥都舍不得送一點?”


    “還送?巴不得就這麽完蛋。”


    “說的是,龍牙宗和黎家也是仇家嘛。”


    不少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了。


    黎家這邊的人聽了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動用了龍牙宗的禁法,我們若是上前替其療傷怕會適得其反,至於療傷丹藥,那也得等他運功停下再說。”有黎家的人出麵說道。


    可行他再怎麽解釋大家也是不大相信的。


    畢竟龍牙宗和他們黎家的關係擺在這裏。


    “還不宣布嗎?”


    “對啊,宣布結果。”


    黎曆承隻能再次上了擂台。


    “我宣布,龍牙宗弟子楊廷最後勝出。”


    “喂喂喂,應該就是你的女婿了吧?”有人喊道。


    這裏也有一些江湖中人,口無遮攔的。


    黎曆承心中暗罵了一聲。


    當著眾人的麵反悔肯定是不成的,這件事後麵再做計較。


    老實說,不論邪神宗還是龍牙宗,都不是他們理想的選擇,可以說是最壞的結果了。


    要是知道是這個結果,還不如直接答應了至陽宮,何必弄出這麽多事。


    他們失算了,沒想到邪神宗竟然會付出大代價將其他名門正宗門派都收買了。


    小半刻鍾後,馮疆結束了運功。


    “此事已定,讓你家長輩過來具體商談。”黎曆承說道。


    “就我一人,此事我能定。”馮疆睜開了雙眼道,“有關成親一事~~”


    黎曆承的臉一沉,他最不想提這件事。


    本想著到時候再找個借口推脫掉。


    現在這小子當眾提出,讓他不好回絕,還得聽聽他的意思。


    “當然是立即成婚了,今日便是良辰吉日。”


    “說的是,比武招親嘛,就該這樣。”


    有江湖中人起哄道。


    “能否推遲一下?”馮疆繼續說道。


    黎曆承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這小子想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逼自己表態啊。


    沒想到他自己說要推遲一下?


    “哦?推遲一下?”黎曆承問道,“什麽意思?”


    “我這次傷不輕,回去怕是要靜修好長一段時日。”馮疆說道,“不如我們約定個期限,三年,三年後我再來娶黎姑娘。”


    馮疆的話一出,讓在場的人一陣嘩然。


    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三年?


    三年後再成親?


    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在此期間,黎家想要找借口反悔的話,大概也是容易的。


    黎曆承很是不解了。


    龍牙宗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他還是不信這是楊廷的意思。


    如此大事豈是他一個小輩說了算。


    楊廷口口聲聲說就他一人,他豈能相信。


    龍牙宗的人必定在益州城的某處,能夠讓他們黎家及其他勢力都無法察覺,不得不說,此次龍牙宗行蹤真是太隱蔽了。


    真正做出決定還是楊廷背後的人。


    他的意思肯定也是龍牙宗的意思。


    “你確定?”黎曆承問道。


    三年後,對他們黎家來說當然可以接受,甚至可以說是太有利了。


    三年後的事,誰說得準。


    “確定。”馮疆點頭道,“不過,空口無憑的,還請黎家能夠給予婚書,以作憑證。”


    黎曆承內心是不大願意給予婚書的,不過想想對方提及三年後,已經是有利他們黎家了。


    三年後,自己黎家不認婚書又如何?


    “沒必要。”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大家都驚疑了一聲,朝著黎家眾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爹,女兒可以給他一件信物作為憑證。”黎惜悅出現在了擂台旁。


    黎曆承當然覺得此舉比婚書更好,可對方會答應嗎?


    他看了馮疆一眼,想要開口詢問。


    “你意下如何?”還未等黎曆承開口,黎惜悅問馮疆道。


    “我沒意見。”馮疆很爽快地答應道。


    黎曆承心中一喜,馮疆能夠答應自然是最好的。


    可他疑心也是越來越重了。


    龍牙宗如此做,看上去都是有利於黎家。


    這可能嗎?


    他不相信龍牙宗有如此好心。


    眼下他還無法去查證什麽,不管怎麽看,現在都是對他們黎家有利,應下來肯定沒錯。


    “惜悅,那信物?”黎曆承看向了自己女兒。


    他覺得此事還是趕緊定下為好。


    在場這麽做人見證,若是龍牙宗事後反悔,自己這邊也有說法。


    黎惜悅從頭上取下了一根金簪子,遞到了馮疆麵前。


    “此簪子是我娘留給我的,以此為憑。”黎惜悅說道。


    黎曆承眉頭皺了皺,他覺得自己女兒將此如此貴重的金簪給這個小子有些不值得。


    “好。”馮疆接過了。


    他心中倒是暗暗歎息了一聲。


    自己這邊還有一根玉簪子,那是沈悠蝶的。


    當時作為抵債被自己拿過來的。


    現在又多了黎惜悅這個金簪子。


    “三年後,沒有金簪子,我可不認。”黎惜悅又補充了一句道。


    “也就是說必須是人和金簪子一起才能成為黎小姐你的夫君?”有人喊道。


    黎惜悅臉色微微一紅,不過她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道:“沒錯,兩者缺一不可,我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冒充。你可有意見?”


    黎惜悅盯著馮疆,在場的人同樣盯著馮疆。


    這樣的條件有些苛刻了,對這小子太不利了。


    大家心中突然多了不少想法,這應該是黎家給龍牙宗下的套吧。


    到時候就算不殺這個小子,隻要想辦法將金簪子奪走,三年後,就算這小子過來,黎家也可以不認啊。


    “行。”


    “咦?這小子傻了嗎?”


    “這也答應?”


    馮疆應下此事讓在場的人難以理解。


    黎曆承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剛才不覺得馮疆會答應。


    可當馮疆真的答應下來後,他又有些不安了。


    龍牙宗此次太過詭異,他們到底有什麽計劃?


    “那就這麽定了。”馮疆沒有理會周圍這些人。


    說完,他便下了擂台。


    “我們要動手嗎?”有名門正宗門派的人暗中傳音。


    “沒必要。我看呐,邪神宗怕是不會甘心,我們沒必要參合了。”


    馮疆就這麽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在場的人紛紛散去了。


    不少人暗中跟著馮疆,想要打他主意的勢力還是不少的。


    尤其是和邪神宗關係親密的,他們可以肯定邪神宗是不會放過馮疆的。


    盯著這小子總不會錯。


    “跟蹤我?”離開沐家,馮疆在城中轉了好幾條街,忽然他停下了腳步。


    一刻鍾後,周圍的百姓朝著這邊的巷子探頭探腦。


    剛才這邊發生了打鬥,他們不敢靠近。


    直到沒了動靜好一會兒,他們才湊過來。


    ‘嘶~~’看到巷子裏躺著的十幾具屍首,不對,還活著。


    他們發現這裏躺著十幾人,這些人幾乎都無法動彈了,傷勢極重。


    這些都是跟蹤馮疆的人。


    馮疆沒取他們的性命,倒不是他心軟。


    這裏畢竟是益州城城內,殺人不妥。


    主要還是這些人要是死了,大家肯定知道是自己殺的。


    雖說自己這個身份將來不會用,但凡是和自己相關的,馮疆還不想沾染這些麻煩。


    將這些人教訓一頓也就差不多了。


    其實那些跟蹤的家夥就算傷勢複原,基本上也廢了。


    對自己不懷好意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趁著擺脫這些盯梢的空隙,馮疆立即恢複了本來的麵目,回到了黎家。


    他在自己的小院等了一會,黎惜悅便回來了。


    “總算是不負所托。”馮疆笑道。


    “多謝馮少俠了。”黎惜悅感激道。


    “答應的事不必謝。”馮疆說著將金簪子拿出來遞給了黎惜悅,“這個還給你。”


    黎惜悅沒有接過,搖頭道:“馮少俠,還請你先收著。”


    馮疆愣了一下。


    見馮疆盯著自己,黎惜悅不由急忙解釋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將金簪子送給了龍牙宗的那個楊廷,現在又回到了我手中,一旦被人發現,我該如何解釋?就算我將其藏起來,隻要在黎家,總是不保險。”


    馮疆一聽,很有道理。


    “那好,三年後,我再將其還給你。”馮疆倒是沒有遲疑道,“黎姑娘,我想我該離開了。”


    黎惜悅點了點頭,對於馮疆離去一事,她早就有所準備。


    馮疆能夠在這裏待了大半年已經是很難得了。


    “真是抱歉,沒能得到中篇。”黎惜悅有些歉意道。


    《無塵經》方麵,她還未被傳授下麵的部分,自然無法告訴馮疆了。


    “不要緊。”馮疆笑道,“此事不急。”


    他現在的確是不大著急了。


    和黎惜悅搭上了線,隨著黎惜悅在黎家的地位不斷提升,得到完整的《無塵經》不是什麽難事。


    到時候自己也就能夠得到了。


    就目前而言,無上邪功自己才練到第八重,這種境界還無法讓他迷失自我。


    相信真到了需要《無塵經》的時候,黎惜悅這邊應該已經得到了完整的。


    之前自己著急,那是因為此事還未定,現在差不多都定下了,心中自然踏實。


    “隻要你需要隨時可以回來,相信到時候我這邊肯定有後續的經文了。”黎惜悅說道,“馮少俠,你什麽時候走?”


    “還未定,我想怎麽也得十天半個月。”馮疆想了想道,“要是現在就離開,怕是有些不妥。”


    “怎麽?”


    “楊廷突然消失了,我這個時候離開,怕會被人盯上,以防萬一。”馮疆說道。


    黎惜悅思索了一番點頭道。


    馮疆的顧慮還是有道理的。


    雖說她相信馮疆沒有暴露身份,但不得不防。


    現在各大勢力對益州城進進出出的江湖中人肯定盯得很牢,尤其是邪神宗。


    他們必定是要找到楊廷的下落。


    所以說馮疆是要避避風頭,等到那些人不再嚴密盯梢的時候再出城才是最好的選擇。


    十天半個月後,邪神宗的人多半也離開了益州城。


    “黎姑娘,地府那邊要是有什麽最新的消息還請及時告訴我。”馮疆又說道。


    “你放心,這件事我盯著。”黎惜悅答道。


    她當然知道馮疆關心什麽。


    是那個豐老頭。


    有關鬼道的事,不僅是馮疆,她自己也很關注。


    畢竟她也是這件事的知情人。


    地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其中必有古怪。


    或許從中能夠發現豐老頭身份的線索。


    “你沒受傷吧?”黎悅惜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都是假裝的。”馮疆哈哈一笑道。


    “我想也是。”黎惜悅嘻嘻一笑道,“誰能想到你的實力~~”


    黎惜悅沒有再說下去了。


    馮疆是當今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毫無疑問。


    可惜這事要是說出去,大概都不會有人相信。


    不會相信有人在二十歲不到便已經是人境高手了。


    以馮疆的實力對付那些人豈不是大人打小孩一般?


    “還好平等王離開了,否則我真的有些心虛。”馮疆說道。


    馮疆的話讓黎惜悅柳眉微微一皺。


    “你說這事是不是有些巧呢?”黎惜悅不大確定地說道。


    “什麽?”


    “就是平等王離開一事。”黎惜悅沉思了一下道,“你想啊,我們都知道平等王在場的話,說不定能夠看穿你身上的一些秘密,那麽豐老頭不會想不到吧?”


    “你是說~~那些都是他幹的?”馮疆臉色微微一變。


    “未必都是他幹的,可城外地府的三人多半是他幹的。”黎惜悅搖頭道,“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引開平等王。這是我的一些猜測,你覺得呢?”


    馮疆沉默了一下。


    不得不說黎惜悅的推斷還是很有道理的。


    之前地府十幾人身死,凶手是誰還無法確定。


    可這次地府的三人在城外身死,馮疆覺得豐老頭出手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這麽說,那老家夥就不是地府的人了。”馮疆思索了一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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