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在登大雪山時,和其他人一樣被雪龍境困住,幻境顯現,難以前行。於是他坐而悟道,終於堪破心靈破綻,登上大雪山巔峰,可謂獲益匪淺。


    他現身之後,沒有招呼,對著郭大路推出一掌。


    一隻雲朵大小的手印壓向郭大路。


    “嗬!唐僧會打架了。”郭大路吐槽一句,抬手回一掌,推出一個更大的掌印,和唐三藏的大手印對撞在一起,兩兩消散。


    “阿彌陀佛……”


    唐三藏來到孫悟空身旁,禪心愉悅地宣布道:“貧僧會打架了。”


    郭大路問道:“你在大雪山上覺醒了戰鬥天賦?”


    “正是。”


    “所以你剛剛打我那一掌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戰鬥水平?”


    唐三藏微笑頷首。


    “你真可以的……”郭大路嘖嘖稱讚,隨即道:“那就你們師徒二人一起上吧,我正好也想領教一下會功夫的唐僧是什麽路數。”


    言罷,郭大路徑自動手,朝唐三藏劃出一座劍陣,考慮到對方前身是金蟬子,今世為功德佛,可能還是佛祖的轉世靈通,故而郭大路這一劍沒有留太多餘力。


    磅礴的劍陣自成一座“劍意世界”,當頭壓向唐三藏,後者夷然不懼,僧衣飄飄,雙掌展動,使一式“萬佛朝宗”,正麵硬懟郭大路的劍陣。


    初次開悟戰鬥天賦的唐三藏竟給人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劍陣掌意相交……


    唐僧被劍陣砸落雲頭,不知墜入何地。


    “哈?”郭大路有些懵,沒想到覺醒戰鬥天賦的唐僧會如此不濟。


    悟空看了唐僧一眼,臉色也沒有太多變化,掄起金箍棒朝郭大路砸下去。


    兩人又鬥了幾百回合,不分勝負,孫悟空越戰越勇,好像有無窮無盡的潛力。


    郭大路也不急著結束戰鬥,雖說不敢太過托大,但總算能勉強維持住不勝不敗的局麵。


    他想試著進一步激發孫悟空的潛力,看一看他隱藏的另一麵到底是何方神聖。


    獨立小世界很快被他們打穿,他們破碎虛空打到另外一個世界,再從另外一個世界打到下一個世界……


    兩人的法力都接連攀升了好幾個境界,直逼巔峰。


    郭大路漸漸有種把控不住的趨勢,再打下去,他將不得不全力施為,雖然他有信心戰敗悟空,但他沒把握控製結果。


    就在這時,悟空突然將金箍棒拋砸過來,半空中,金箍棒化作千千萬萬。


    郭大路順手拋出桃木劍,並將桃木劍化作萬萬千千。


    劍棒自鬥,場麵蔚為壯觀。


    悟空仰天長嘯,揮雙拳捶打胸部,然後縱身一跳,撲擊向郭大路。


    郭大路舉目望去,眼中看到的再不是他熟悉的孫悟空,而是一頭來自太古洪荒的猿王,甚至階數更高,猿祖?


    郭大路握緊拳頭,打了出去。


    修道者皆會運煉本命武器,但最頂尖的修道者真正厲害的武器永遠是自己的身體。


    孫悟空和郭大路真正的戰鬥這時才算正式開始。


    孫悟空這一擊仍舊不具備“祖境”特征,但已然能夠越階對敵。


    郭大路再無餘裕留手,這一拳也盡了全力。


    返璞歸真的一次交鋒。


    沒有玄之又玄的道術神通,有的,僅僅是繁衍到巔峰的力量。


    一力降十會。


    萬力降十萬會。


    郭大路的拳頭落在孫悟空的雙掌上。


    一道至大、至純、至剛、至強的力量波動以他們的拳掌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這方小世界頓時山崩地裂,江河翻轉。


    接下來……


    郭大路身體晃了一晃,隨即穩住。


    孫悟空那龐大的身體則向後飛出去,一退千裏之外。


    郭大路緊跟著追上去,“不依不饒”地向他點動手指,一道道精純的劍力追殺過去。


    孫悟空大怒,衝郭大路暴吼一聲。


    聲音震動虛空,幾乎可以看到虛空在顫動。


    郭大路神情冷漠,一步踏出去,一座罡陣踩向孫悟空。


    “逼人太甚!”


    孫悟空身體突然頓住,一動不動懸在空中,好似被施了定身法。


    待罡陣落在他的身上時,那龐大的身形立即炸開。


    一頭瘦小的老猿從爆炸中跳出來,眨眼間來到郭大路麵前,但卻沒有動手攻擊郭大路。


    當然,即使他動手,也無法擊中郭大路,因為就在他從爆炸中跳出來的刹那,郭大路已經做出反應,及時避開。


    “這才是你本來麵目嗎?”


    郭大路望著那頭老猿,問道。


    老猿迎風一變,重新變回孫悟空的模樣,伸手取回金箍棒,沒有回答郭大路的問題。


    “難怪……”即使不用他說,郭大路也已經知道答案,孫悟空之所以能引起那麽多大佬的關注,果然是因為他還有另外一個更為隱秘且強大的身份。


    “如此說來,你便不可能是佛祖轉世靈童。”


    郭大路好似自言自語,旋即陷入沉思。


    悟空正要說什麽,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轉頭看到師傅唐三藏正駕雲趕來。


    “悟空,你變回來了。”


    唐三藏來到近前,還未停穩,愕然看到那郭大路又是一劍刺向自己。


    已經領略過郭大路劍陣威力的功德佛這次再不敢正麵直攖其鋒,施一個“金蟬脫殼”的身法,退避三舍。


    郭大路那木劍一出即收,並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他神情凝重,飛快掐動手指,撚訣推衍。


    天地之數,大道之玄,皆化作他指尖的滄海桑田,日升月落。


    唐三藏和孫悟空皆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玄妙氣機,心有所感,靜靜地等在一旁,既不打擾,也沒有離去。


    過了許久,郭大路忽然開口問唐三藏:“你一直都是金蟬子?”


    唐三藏頷首。


    郭大路歎息一聲,道:“我明白了。”


    孫悟空和唐三藏注視著他。


    “我們都被佛祖騙了。”郭大路說出心中的猜測,“他並沒有圓寂,。”


    孫悟空和唐三藏聞言大驚。


    唐三藏道:“此話何意?”


    郭大路道:“佛祖並沒有圓寂,更加沒有化作三個轉世靈童,這是他打的一個誑語。”


    “怎麽可能?”唐三藏第一個不信,“出家人不打誑語,佛祖更加不可能犯此口業。”


    郭大路道:“佛門的諸多規矩本就是佛祖親口定下的,自己定下的規矩自己偶爾違反一下,又有什麽問題?”


    悟空問:“如果佛祖沒有圓寂,那麽他現在在哪裏?”


    郭大路道:“萬劫之地,或者靈山。”


    郭大路本就是大道五十中那個“遁去的一”,本身就是最玄奇的那個天數,他的推衍之力放置三界也能排進前三。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推衍出佛祖的真正位子,若不是他從悟空和唐三藏身上發現破綻,抓住一線因果,也無法推算出佛祖那句誑語。


    一句煞有其事,合情合理的謊言,把三界都給騙了。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一個以不說謊立教的老祖突然有天開口說謊,自然無人能夠分辨。


    孫悟空問道:“那……郭家凡?”


    郭大路也剛好想到他那位十世孫。


    如果唐僧不是佛祖轉世,那郭家凡就不是金蟬子,難道他僅僅是一個具備“修行天賦”的凡人?


    佛祖正是算到這一點,所以才水到渠成布此天局?


    又或者,他才是佛祖留下的唯一那位靈童?


    “去天庭看看。”


    郭大路一時沒有結論,最終還是決定去天庭看看戰況。


    悟空和唐三藏對視一眼,都微微點點頭。


    他們現在有些糊塗,既無法確信郭大路的推測,又不敢斷定郭大路的靈童身份,幹脆跟著他,做進一步觀察。


    三人奔天庭而去。


    途中,郭大路還是沒忍住問孫悟空:“那位便是猿祖吧?”


    悟空沒有回答。


    有些事情,他也才剛剛回想起來。


    經曆的歲月,已太過漫長。


    ……


    雷音寺。


    魔祖望著坐在黑蓮上的郭家凡,試探性地問道:“你在等待時機?”


    郭家凡麵帶好奇神色,看著魔祖,不懂他在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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