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學期很快要結束了,過了暑假,杜臻劉永峰就要進高三準備高考,到了高三,籃球就抽不出時間去打了。隊長很是傷感,提議暑假裏所有參加打籃球的人聚一起,分兩組打個友誼賽。這個提議得到參加過籃球隊的隊員一致讚成。因為期末考試後許多不住武市的學生要回家,隊長就把友誼賽定在期末考試結束的第二天。


    放了假的學校,本來應該是空蕩蕩的,可因為隊長組織了籃球比賽,許多愛好籃球的學生都從家裏趕來觀看,有些不是武市居民的學生也推遲一天回家。


    打籃球的都是男生,愛藍球這項運動的就不分性別了,留下來看球賽的觀眾有一大半竟然是女生。這些女生中是有純粹喜歡籃球這運動的,但最多的是各球員的粉絲。


    打籃球的身材總得高點吧?體質總得是強健吧?如果加上五官正點,這樣的籃球隊員在女生眼裏簡直是王子啊,何況這屆打籃球的,有好幾個長得比往屆帥氣,杜臻是不多說了,這家夥已經惹了全校男生的眾怒,不是和黑社會弟弟混得交情好,早就和前世一樣三天二頭挨頓揍了。劉永峰身材高大,五官很正點,濃眉大眼的,忽略臉上的疙瘩豆,也是青春朝氣的小夥一枚。轉校生朱自榮將近180的個,黝黑皮膚,臉上線條硬氣,他的外形已和一些幼稚的學生不一樣,朱自榮的氣質更接近像個男人,這樣的朱自榮在一中女生中是很有魅力的,受歡迎程度僅低於杜臻。


    這場籃球友誼賽,在女生的尖叫聲中落幕,不負女生眾望,杜臻、劉永峰、朱自榮這組贏了,不是杜臻他們這隊有多厲害,實在是粉絲太威武,隻要杜臻這隊進了球,女生就是一片歡呼,反之則是一片噓聲,杜臻他們這隊的對手哪還有士氣,隻能順著女生們的劇本打下去,乖乖做輸家。


    打完球,杜臻和劉永峰去體育室拿背包,朱自榮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身後。劉永峰一回頭,發現和朱自榮形影不離的李家競竟然不在,不禁奇怪。


    “朱自榮,李家競去哪了?我就說嘛,今天好似少了什麽,原來少了李家競這個後勤。”劉永峰打完球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平時李家競在的話總會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和毛巾的,當然是在遞給朱自榮之後。至於杜臻,有一群粉絲圍繞獻殷勤,不需要別人照顧,朱自榮也是有粉絲的,不過朱自榮打完球一般是直接走向李家競,粉絲想上前獻殷勤也無機會。


    杜臻睥了劉永峰一眼,這個傻子,一點都沒看出朱自榮和李家競是什麽關係。


    “今天家競的媽媽從美國回來,兩年沒見,他要陪他媽。”朱自榮回答一點都沒有不自然。


    “哦,李家競的媽媽原然是海歸啊,難怪他家條件好。”劉永峰這才恍然,李家競吃穿用度在學校一向比一般學生寬裕。


    到了體育室,杜臻從包袱取東西時,照例帶出幾封粉紅情書,劉永峰一把搶過。


    “我看看這次有什麽內容,有沒有新人。”


    杜臻進高二就開始收到女生情書,杜臻對這些情書的處理是直接粉碎了進垃圾箱。劉永峰看到後不幹了,他還從沒看過女生寫的情書呢,杜臻怎麽能不先讓他過目就處理掉!在劉永峰的強烈抗議下,杜臻一收到這類東西都交由劉永峰,好在劉永峰也就自己看看,看完就燒掉,美名其曰叫永鋒燒信,和黛玉葬花倒挺對稱。


    “杜臻你太冷情了!這不是太傷女生的心了嗎?”朱自榮盯著正在換衣服的杜臻。


    杜臻嘴角一抿:“要不我學你,表白的女生都回應?”


    朱自榮的愛慕者也不少,他的回應是在班後黑板貼了張大字報,讓對他有意思的女生先在那報名,等他考到大學再來回應。大字報一出,情書果然少了許多,那幾天李家競都眉開眼笑的,即使有不怕死的繼續投信,李家競也不再如以前沉臉。


    朱自榮聽完杜臻回答,曖昧的一笑。杜臻見狀後悔,朱自榮那次表現估計是他和李家競之間的戀愛小把戲,而自己這樣反問倒似李家競口氣了。


    杜臻活了三十幾歲,朱自榮經常背著李家競對他調情似的說話,他如何會不明白朱自榮對他有意,而這朱自榮好似杜臻越明白,他挑逗得就越出格,剛才藍球賽結束,大家都抱在一起歡呼,朱自榮從背後一把抱住杜臻時,杜臻可是清晰的感覺到朱自榮摟著自己腰的手,狠摸了自己幾把。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明明白白吃著豆腐,杜臻還真沒法說什麽。


    杜臻挺煩朱自榮如此對待他,他可沒興趣去和個男生鬧段感情,特別是這個男生還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隻是朱自榮對杜臻動作一向隱蔽,再加上原來幫杜臻打過架,杜臻也沒好意思翻臉,隻能裝糊塗,反正還有一年,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要我送你們回去不?”朱自榮手裏轉著汽車鑰匙,在杜臻眼裏活脫脫是開著賓士泡妞的架勢。


    “朱自榮你學開車了啊,哈哈,有小汽車送不錯!”劉永峰永遠在狀態外。


    “劉永峰,你坐朱自榮汽車回去,明天再搭公交車來把自行車騎回去!”杜臻沒好氣。


    “啊,我和小毛是騎自行車的!朱自榮,以後有機會再坐你的車了!”劉永峰記起自己早上是和杜臻一人一部自行車來的學校。


    朱自榮發動汽車,看著騎著自行車遠去的兩人,微微一笑,機會從來是可以創造的不是?


    回到家,杜臻去堂伯母家吃飯,劉永峰回他自己家,已經放假,劉永峰又開始了一天三餐在自己家,其餘時間呆杜臻家的往返生活。


    正吃著飯呢,杜臻的手機響了,杜臻自股市賺了幾百萬,馬上給自己和劉永峰買了個諾基亞,杜臻重生後最不習慣的就是沒有通訊工具,如今年齡大了,用手機不會引人側目。


    籃球隊長在電話裏告知杜臻,說打球相處得好的隊員希望能聚聚,其中有兩個是今年參加過高考的,一畢業,大家以後各自一方,也許今生今世都見不到麵。所以定了後天晚上在金家大酒店喝酒,希望杜臻和劉永峰都能去。


    杜臻一想,後天和劉永峰都沒什麽事,去就去唄,在手機裏當即答應了隊長。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劉永峰去不成了。他的異母妹妹過十周歲,劉永峰的媽媽早一天就通知了劉永峰去參加。劉永峰因為繼母的緣故,和異母弟弟處得不融洽,但和自己的異父妹妹關係卻相當不錯,當地人過十歲、二十歲生日都要大辦的,劉永峰於情於理都不能不去。


    “哎,可惜了四星級的酒席,為什麽要撞在一天呢?”劉永峰雖然為了身材不敢多吃,可不代表他不嘴饞。


    “一桌四星級酒菜,你就想拋棄親情?”杜臻曲了手指敲劉永峰的腦門。


    “哎,我就說說的唄。”劉永峰腦門給杜臻鵒撕眉趕攏膊幌蒙帳笆帳叭ジ懊妹玫納昭緇幔呤被顧狄≡綹匣兀殘砟芨係眉巴砩係乃男羌毒芻帷


    劉永峰走後,杜臻去堂伯母家把堂伯母的身份證又偷了出來,武市鬧市中心店鋪開始預售了,杜臻準備去定幾間,順便買些夏天的衣服。


    杜臻問明店鋪的售價,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媽呀,現在房價太便宜了吧,簡直是白菜價啊,正當杜臻準備一口氣把手中三百六十幾萬全買光,抬頭一見售樓小姐的眼神立馬清醒了。售樓小姐眼睛看杜臻滿是疑惑,這麽一個不到二十的少年來買店鋪特新奇,武市有這麽富貴的年青人嗎?


    武市是個市人口不到七十萬的城市,後世急劇膨脹到二百多萬。現在鬧市區店鋪一間大概在四十幾萬元,到了後世這裏沒有二、三百萬是買不到的。這次出手的店鋪不過十幾間,杜臻如果把手中錢全買了,那就可以買走一半,這可要成武市特大新聞了,杜臻才十八歲,無父無母,有著巨額財產的消息傳出去,杜臻以後的糟心事就不會少,想到這,杜臻才發覺自己魯莽了。


    杜臻明年準備去滬市讀大學,前世杜臻十幾年一直是生活在那個大都市的,他熟悉也喜歡那個城市,重生以後股市賺到一筆,解決了他以後的生活壓力,讀大學對於他就是個消遣,高中沒畢業的杜臻對大學生活還是有點向往的。這世他考到滬市去讀大學,另外一個目的是要看住劉永峰,再不能讓劉永峰大學畢業後去前世那個單位工作,隻要不去那單位工作,好友就不會給單位派出去建工程遇到車禍。


    既然都決定了以後去滬市讀書工作了,那還在武市買什麽商鋪啊!直接去滬市買啊,滬市是天朝經濟特大城市,以後的房價漲起來比武市要厲害得多了。


    售樓小姐見杜臻一直在發呆,以為隻是一個來看熱鬧的少年,也就不去理會,轉而向旁邊的客戶介紹房子。


    杜臻一直呆在旁邊等客戶都離開,才重新走向售樓小姐。這個售樓小姐素質比較好,對杜臻並沒有不耐煩,反而重新詢問杜臻要看什麽房子。


    “大姐,我媽從美國匯來筆錢,讓我給我奶奶買間店鋪養老,您能不能給我個優惠價啊?”


    售樓小姐沒想到杜臻是真來買店鋪的,聽了杜臻說出的理由,這才恍然,原來少年的母親在美國掙美元啊,怪不得買得起鋪子。有生意上門,特別這個少年長得也實在養眼,售樓小姐爽快的直接給了杜臻優惠價,一間將近三十平米的店鋪四十一萬就賣給了杜臻。杜臻選好店鋪,去銀行劃了錢,用堂伯母的身份證在售樓處開好了發票,又去專賣店給自己買了幾身夏衣,順手幫劉永峰也買了一套,等回到家已經是旁晚。


    杜臻的堂伯打麻將還沒有回來,杜臻去找堂伯母,堂伯母正在廚房準備燒泡飯,杜臻今天晚上不在家吃晚飯,堂伯母就準備隨便湊合一頓。


    “大伯母,你過來啊,我有事和你說。”


    “有什麽事在這裏不好說?”


    “那裏水糟糟的,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快來!”


    “什麽呀?這孩子!”堂伯母見杜臻堅持,不得不洗了手跟杜臻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拿我身份證做什麽?”堂伯母拿著杜臻遞過來的身份證看。


    “這發票你收著。”杜臻又把店鋪發票遞給堂伯母。


    “這什麽東西?”堂伯母文化隻有初小,拿著發票看半天沒看出是什麽東西,隻看清發票上有自己名字,另外寫金額的地方有一大串零跟在數字後麵。


    “大伯母,我聽到個小道消息,用我爸留下的錢去跟著莊家炒了次股,賺了一百多萬,這是我給你買的商鋪,留著給你養老!”


    堂伯母睜大眼睛看杜臻:“你這孩子在說什麽?什麽跟莊炒股?”


    “我聽到的小道消息,在金家酒店聽到去那喝酒的兩個深圳人說的。”


    “人家隨便說說你就信?”


    “沒有,他們說要收購家公司的股份坐莊,他們說的那家公司名稱我記住了,後來我一直注意,發現真換了新股東,公司名稱也改了,股價也開始漲了,所以我立即就把錢都投進去了。”杜臻決定給堂伯母買店鋪就已經想好了如何解釋錢的來源。


    “你這孩子太大膽了!”堂伯母震驚,看看手中發票又問:“真賺了100多萬?”


    “真賺了這麽多。”


    “小毛,炒股能賺錢為什麽要拿出來買房子,快去退了再去炒!”堂伯母對股市真是無知再加無知。


    杜臻愛死這樣可愛的堂伯母了。


    “現在那股價都跌一半了!哪裏還可以再去炒!”


    “那莊家得賺多少啊!”堂伯母感歎。


    杜臻肚裏發笑,億安科技的莊股沒賺到錢,以後不但股票給套住,還得吃官司。不過這個就不需要和堂伯母解釋了,說了她也不懂。


    “這店鋪多少錢?”堂伯母點發票上的零。


    “四十一萬,等年底就可以交房,到那時候大伯母你去把產權證辦了,以後那房子出租的錢給你養老。”


    “不行,房子太貴了,留著給你娶媳婦。”


    “大伯母,房子是小毛孝敬你的,你以後錢多了就不要太節省,小毛以後要生個兒子給你帶的,大伯母得把身體養結實。”


    “你這孩子,一天到晚要我養好身子,大伯母已經胖胖的了,還要再養多胖?”堂伯母手指點著杜臻的鼻子。


    “上半年有沒有去檢查啊?”前世堂伯母是頭疼後,才去醫院檢查出腦袋裏長了腦瘤,發現時間太晚,腦瘤已經惡化,半年後就去世了,杜臻算了下時間,堂伯母發病是在2003年左右,現在開始注意,隻要趕在腦瘤發育初期動手術,堂伯母就不會六十歲不到就離世。


    “查了,在你大姐那全身都查的。”


    “下半年也要去姐那查一次!記得不?”


    “曉得了,你光給我買,你自己呢?買沒有?”


    “我以後要去念大學,都不知道在哪工作呢,以後再說吧,反正錢在銀行的。”


    “小毛,錢多也不能瞎用,你以後要成家立業,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這店鋪我先收著,以後等大伯母老了,給我家小毛的兒子!”堂伯母所說的老了是指她離世。


    “大伯母,你老了我給你摔盆!”杜臻長得太高,不能再趴到堂伯母懷裏,他隻能摟住堂伯母,把下巴抵在堂伯母肩上撒嬌。


    “好,大伯母以後老了有小毛給我摔盆!”堂伯母眼淚都出來了,以後死去摔盆的人有了,不枉自己疼這個孩子一場。


    杜臻洗了個澡,換了新買的衣褲準備參加聚會,對著鏡子中帥氣的自己,杜臻口哨是越吹越響。


    杜臻乘坐的出租車還沒有到酒店,隊長的電話就打來催促,說人已經去了一大半了,讓杜臻動作快點。杜臻匆忙的從車下下來,急急忙忙走到電梯旁,等了一會電梯才下來,等電梯的人走光,杜臻進到電梯,發現要上樓的就自己一人,手按著開關,電梯門剛要關閉,一隻手伸進來擋住,杜臻抬頭一看,一個身穿西服戴眼鏡的青年站在電梯口,大概還在等人,並沒有進電梯。


    章景新今天剛飛抵武市,章氏集團在武市要建個汽車配件工廠,具體事項基本談妥,工廠馬上就要開工,武市的金老二聽說章景新到了武市,派專車把章氏董事長兼總裁接到了自家酒店,章景新和助手莊順德港辦完手續準備上樓,莊順德見有電梯正好要上去,急忙搶先一步攔住,等老板章景新走過來。


    章景新走到電梯口,一眼就見一少年手按電梯開關,斜靠在電梯門旁注視自己。


    要叫章景新如何形容第一次看到杜臻是什麽感覺?


    章景新隻覺得杜臻對於他就像那癮君子眼中的罌栗花,海盜耳中美人魚的歌聲,這樣的尤物最應該呆的地方應該是他章景新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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