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大陣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繼續加強,山穀內的所有修士們不斷有人倒下,從空中掉落,隻要墜入下麵翻騰的血水之中,就會被血水裏麵蘊含的無窮魔力吞噬肉體精華,以及蘊藏的全身法力。


    這些大補的能量全部匯入大陣中,大陣的威勢則變得更強,這就好比一個惡性循環,己方實力不斷削弱的同時,敵方的實力卻在不斷的加強著,然後轉化為更為強大的力量,繼續打擊著己方。


    最終那些有防禦法器防禦法寶的人也開始抵擋不住,法寶被侵蝕,法器被損毀,實力強悍的修士也開始紛紛墜落。


    更有些心智不堅的修士雙眼變得異常通紅神誌不清,竟然開始對周圍的其他修士大打出手,顯然已經被奪了心智。


    越來越多的修士加入慌亂隊伍,自相殘殺如同妖獸,一時之間整個山穀內淪為人間地獄。


    青年劍宗李凡一劍劈死一個失去理智的血靈傀儡,對在場的所有高手大聲道:“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若是不改變眼前這種局麵,恐怕大陣之中的所有人都會淪為這大陣的滋補肥料,而且隨著血靈大陣吸取修士人數越多,也就越難對付,此時或許還有一絲衝出大陣的生機。”


    所有的高手也都不傻,眼看著各個師兄弟要麽倒下,要麽淪為血靈傀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輪到自己,同樣落得這種下場。


    修羅宗羅榮大聲道:“想要改變眼前這種局麵談何容易?這血靈大陣玄妙無比歹毒非常,隻要沾染一點就可吞噬修士渾身真元,想要破去談何容易。”


    他話剛落音隻見一個十分痛恨的人影駕馭風雷翼趕到現場,正是獨自突破無望所趕來的楚浩,都落得這種局麵,羅溶看著楚浩道:“你倒是膽肥,還敢在我麵前亂晃?”


    楚浩哈哈笑道:“有何不敢,既然大家都麵對著生死大劫,不如暫時放下恩怨,一起破陣如何,出了這詭異大陣再各自了解因果不遲。”


    楚浩將無極印祭出,無極印瞬間化為最強狀態,砸在頭頂血幕之上,粘稠的血幕被無極印砸出一方凸起,很快便將無極印上麵蘊含的法力吞噬,無極印無功而返,漫天的血幕則更加黏稠堅韌。


    幻魔宗霸下同樣全力一拳朝天空砸去,巨大的拳罡打在血幕之上,就如同打在一團棉花上麵毫不受力,拳罡上麵所蘊含的真元也被這詭異血色大陣所吸收,竟不能傷其分毫。


    霸下有些沮喪道:“這紅色血幕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居然如此厲害,能抵擋住老子全力一拳,而絲毫不露破綻!”


    眾人看在眼裏各自產生絕望情緒,強大的法寶攻擊和修士的招式攻擊完全無用,楚浩和霸下都已經試過這血陣威力,在場的高手也都半斤八兩,看來大陣真的難以逾越。


    楚浩望著催動日月珠的兩個人影,試探問道:“敢問兩位是何方修士,為什麽要設計陷害我們?”


    兩個人影身穿黑色和白色道袍,白袍之人看著下麵眾人,語氣平靜聲音卻異常蒼老,猶如風中殘年的老人,緩緩道:“不要做任何掙紮,這血靈大陣乃是遠古凶陣,不是你等小娃娃能破解的。”


    眾人微微一愣,沒想到古怪兩人組年齡如此蒼老,聽聲音怕是隨時都要死去,有氣無力之極。


    羅溶問道:“你們兩人到底是何目的?居然將我們全部困於此一網打盡,這與你們兩個有什麽好處?怕是你們出了幻境就要遭受正魔兩派的共同圍殺,任你兩人手段通天也要隕落,不如就此罷手吧,我可以給你們兩個每人一隻回春蠱,此蠱煉之不易,起碼可以讓你們二人再獲得百年壽元,這筆交易如何?”


    羅溶所說的話通情達理,威逼加利誘,眾人紛紛讚同。


    白衣人倒是沒搭話,另外一邊的黑衣人慘慘笑道:“小娃娃啊,我們二人豈會貪戀這百年壽元,隻要主人恢複威能,便可施展下一步計劃,我們兩個老家夥就可死而無憾了。”


    所有人聽了他這樣的話後,心中微微一驚,並且這兩個人口氣如此之大,張口閉口就是小娃娃,感覺倒是不像一位築基修士,而是兩頭千年老怪!


    楚浩身軀一震,突然腦中靈光迸發,將來到幻境之前,和幻境之後的種種,以及剛才兩人的隻言片語,全部串聯在一起,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再將腦中想法推演一邊,越是推演到最後越是確信,最後驚呼道:“你二人可是那天機老人和天衍道人?”


    在場的所有高手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李凡道:“怎麽可能,天機老人和天衍道人雖然是散修,卻是元嬰以上修士,活了上千年,乃是各宗掌教一個輩分的人物,怎麽可能會是築基修士?哪裏會是眼前兩個病秧子?”


    然而身穿黑白道袍的二人並未反駁楚浩的言語,幾乎不可置信的望著楚浩,聲音沙啞無比道:“何以見得呢?”


    楚浩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道:“此次幻境沒有開啟之時,就傳言你們兩個不惜耗費壽元卜卦,大肆為日月珠的出世鋪墊條件,四處造勢恨不得弄得人盡皆知,其目的在於要更多的人進入此次幻境。”


    眾人一想還真是如同楚浩所說,天機老人和天衍道人共同進行了卜卦,卦相一致,說先天靈寶日月珠將要出世,這種消息隻要有點實力的人都是知道的,靜靜等待楚浩分析。


    楚浩繼續道:“你們二人想必就是金紙的創造者吧!為了讓更多的人來到這方峽穀,生怕進來的人少了,就給出明確的指引,三種提示均切中要點,沒有金紙上麵的信息,能來到此地的人就會少之又少,那麽日月珠所得的好處就會大打折扣,我說的沒錯吧。”


    白袍道人笑道:“哈哈哈哈,你們所有人對於日月珠來說,當然屬於祭品,自然多多益善!”


    黑袍道人反問道:“即使如此,你又是如何猜測到我們兩人的身份呢?”這句話幾乎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楚浩道:“蓬萊幻境一千年一開啟,你二人又是千年老修士,若我說得沒錯的話,你們二人上一次幻境開啟就機緣巧合進入過這裏吧,隻是當初你們兩個修為太低,未必是什麽機緣,而是天大的災禍,想必你們二人已經淪為日月珠的傀儡了吧!”


    兩位道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紛紛將道袍掀開,露出下麵褶皺不堪的皮膚,皮膚之上幾乎被老人斑所占據,兩人已經垂垂暮態蒼老之極,風燭殘年怕是隨時可能死去。


    在場的所有修士不乏一些有眼力勁兒的人,看到這兩張蒼老異常的麵孔,仔細回憶其輪廓,頓時認出身份的人不約而同驚呼道:“居然真是你們兩個!”


    天機老人陷入無限感慨,語氣蒼老緩緩道:“我們兩人千年之前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機緣巧合進入蓬萊幻境,卻與上次出世的寶貝擦肩而過,心中怨恨誤入此地,卻被怨念深重的日月珠所控製,化為日月傀儡,我們雖然心中清楚,行動卻無法逃避,為了再次進入幻境,施展主人的計劃,不惜自廢修為,隻剩築基巔峰,如今血靈大陣成功布成,我二人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休息了。”


    天機老人言語之間頗為落寞,想必做了一千年的傀儡,已經早就有了求死之心。


    天衍道人搖頭笑道:“如今千年已過,滄海變桑田,物是人已非。可笑世人還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這先天靈寶葬送了一波又一波性命,你們這群小娃娃倒是幸運的多,不似我們二人被千年奴役,就這麽死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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