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趙錯第二天一早是被懷中的太後娘娘驚醒的。


    他感受著從懷中離開的嬌軀,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好白的陽光。


    隻見清晨的光束落在紅發少女美好的身子上,深紅色的肚兜上繡著金色鳳紋,大鳳凰驕傲地挺立在前。


    “你醒了呀?”


    她笑吟吟地用一雙淡金色鳳眸望著少年。


    “本宮要去上早朝了,沒有差事要你辦的,你就在本宮床上繼續睡吧。”


    照太後說著還疼愛似的輕撫著趙錯的臉頰。


    “我想要娘娘陪著我。”


    小公爺還沒睡醒。


    他睡意朦朧地向著女魔頭湊近。


    冠軍侯一把抱住了大虞太後白膩修長的美腿並把臉貼了上去。


    “你這個逆臣是想害得本宮不理朝政嗎?”


    女魔頭板起臉蛋兒的對他嗬斥道。


    “不是有那麽一句詩嗎?”


    趙錯在壞女人身邊的時候總是特別安心,從窗外灑在臉上道溫和晨光讓他的困意更重,所以一時間開始說胡話。


    “你想搬出什麽先賢成例讓本宮留下來陪你胡鬧呀?”


    太後娘娘似笑非笑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是呢。”


    趙小公爺用臉龐摩挲著她的溫軟玉腿。


    “有詩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本宮可沒有聽說過,這兩句是你自己編的嗎?真想當禍國紅顏呀?”


    壞女人笑靨如花地捋著自己的紅發,而後俯身在少年的唇上啄了一口,起身給他蓋好被子。


    “你好好睡覺吧。”


    一旁端著衣物的非霧低眉順眼的看著床上打情罵俏的兩位。


    太後娘娘投來眼神後她才快步走上前伺候穿衣。


    作為帝國主宰者的女魔頭上朝去了。


    “起來了就睡不著了呢。”


    趙錯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忽然打著哈欠,將腦袋從滿是娘娘體香的被子上抬了起來。


    他睜眼向著窗外看去,今天又是萬裏晴空,早晨的溫和陽光逐漸向毒日頭過渡。


    現在是五月夏日,天氣熱到朝廷和反王都不敢大動幹戈,他也做出了泳衣。


    “好些天沒去看寧王妃了……”


    趙小公爺在皇宮中難免會想起那個可憐的柔情女子。


    他頓了一下後就就叫來了宮女沐浴更衣。


    隻是去和王妃見一麵倒也沒什麽。


    ……


    “這個小賊是要去見什麽人?”


    好不容易潛入後宮的虞宣帝一眼就看到了走到禦道上的趙小公爺。


    他瞠目結舌地發現宮人與侍衛都在向這少年勳貴行禮。


    一副好像趙家的小公子是皇帝似的樣子。


    “趙錯昨晚是在哪裏睡的?”


    安和帝眉頭緊鎖。


    他確實是沒有看見小公爺是從東宮出來的。


    一時間他也沒有太生氣了,反正後宮也沒有他這個十四年前的老皇帝的女人了,除了他還在意的鹽兒。


    “他走這條道是要去坤德殿還是景華宮?”


    虞宣帝暗中跟著趙錯。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了。


    坤德殿是皇後寢宮,寧王妃應該就住在那兒,景華宮作為太後住所可沒有人!


    “趙賊是要去見鹽兒?”


    安和帝得出這個結論後呼吸粗重。


    他一時間想到了曆朝曆代那些霍亂後宮的權臣。


    趙錯如今身居高位,他想要欺負一個即將成為傀儡皇帝的寧王的女人,這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妃應該是醒了吧?現在都是巳時了,一般人早都起了。”


    他自語道同時已經來到了坤德殿之外。


    “小的參見冠軍侯。”


    殿外執勤的侍女見到他後立即行禮。


    “勞請姑娘向王妃通報一聲。”


    趙錯客氣地拱手說道。


    “請侯爺稍等片刻。”


    宮女說罷就向著坤德殿中小跑而去。


    趙小公爺渾然不知自己正被一雙凶厲的眼睛所注視。


    他站在宮門外等了少頃,一名穿著深紅色長裙的高貴婦人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她步履款款逐漸走近。


    “王妃……”


    趙錯看著她端正而又柔媚的臉蛋兒。


    他每次見到七國第一美人都會覺得名副其實,她蓮步挪動間自有一股貴婦風情,梨形的身段搖曳生姿。


    寧王妃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端莊大方的賢妻良母,但是隻要與她短暫地相處又會感覺到她婦人韻味中藏著的內媚,讓人期盼她失去尊嚴時的羞赧。


    “妾身見過趙大人。”


    王妃來到近前後對他盈盈行了一禮。


    小公爺一直覺得她輕柔的嗓音特別地讓人心神愉悅。


    她見到趙錯應是欣喜的,但是此時表現出來的卻隻有嘴角的一抹淺笑,這也是她的矜持。


    “該我向王妃行禮才是。”


    趙錯笑著說道。


    他與王妃之間的相處可以說是相敬如賓。


    從稱呼上說,他們一直互稱“王妃”與“大人”,他其實對這種潤物細無聲地輕柔交流很享受。


    ‘鹽兒已經忘了朕了嗎?’


    虞宣帝愣神地看著那笑容相對少年與貴婦。


    寧王妃嘴角含蓄的笑顏,讓老皇帝突然有一種心如刀絞的感覺,疼徹心扉。


    他一時間不能接受眼前這一幕,對趙錯生出怨恨之意的同時,又在心裏安慰自己情況還沒有那麽糟。


    “或許他們隻是好友的關係?”


    老皇帝自欺欺人。


    老年的昏聵是絕大多數帝王無可避免的。


    許多英明神武的一代雄主,皆因活得太久而失去當初的雄心壯誌,變得昏庸乃至愚蠢。


    “大人可用了早點?”


    寧王妃輕聲地問。


    “尚未。”


    趙錯的話讓她愣了一下。


    “這都巳時了,大人不會是才從床上起來吧?唔……”


    寧王妃掩嘴輕笑。


    大虞的風氣講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當下敢睡到這個時候才起來的人,一般都會被當作懶漢,她則是覺得趙小公爺是孩子氣的貪睡。


    “王妃的宮裏可有吃食?”


    趙錯一臉無辜的道。


    “是有些糕點。”


    寧王妃輕點了下頭。


    “大人且隨妾身到裏邊說話吧。”


    趙錯點了下頭後跟著她向坤德殿的大堂走去。


    他的目光不時掃向王妃那在小腹前相疊的一雙玉手。


    心中生出了牽她的手的想法,實際上他也這麽做了,小心地握了上去。


    “豎子!”


    虞宣帝藏在暗處一時間目眥欲裂!


    “鹽兒的身子就連朕也不忍在給她名份前有半分冒犯啊!”


    寧王妃也是一愣,她端正的臉蛋上沒有驚羞,象征性的掙紮後也就由著少年胡作非為了。


    “王妃可還記得上次分開時你對我的哄騙?”


    趙錯牽到她纖柔的玉手後小聲說道。


    “妾身的記性一向不太好。”


    她的臉蛋上染上了一絲淡紅色。


    上次趙錯帶著她上街遊玩然後又出城踏青的事她怎麽可能忘。


    那時她是初到京城滿心彷徨無助,趙小公爺從燕國到項京對她百般照拂,這份恩情實在太重了。


    “我倒是記得清楚。”


    趙錯故意的道。


    “我們那時在城郊的一座青山上撿了隻貓,回到皇宮,你騙我看懷裏的夏公主然後……”


    他至今還記得寧王妃在自己額頭上留下的薄唇溫熱的觸感。


    “大人原來還是有些壞心眼兒的……”


    寧王妃沒有惱羞,玉麵上泛著紅暈,言語的口吻卻有種母性的包容。


    “王妃認為我是謙謙君子嗎?其實我可壞了呢,我家姐姐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壞話?”


    趙小公爺和她走進了殿堂中。


    “才沒有呢。”


    王妃抿嘴笑道。


    “趙小姐那般疼你又怎麽會說你壞呢?”


    她拉著趙錯在殿中坐了下來,親自倒了杯清茶,又端上來一碟糕點。


    “這點東西不夠大人你吃的,先暫時墊下肚子吧,妾身讓人去禦膳房再取些吃食。”


    “不用了。”


    趙錯隨意地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我肚子不餓,又不是專程到坤德宮用早膳的,我過來是想見王妃你了。”


    “嗯……”


    寧王妃聽著他的話也隻是輕聲回應。


    她坐在趙錯的身邊,見他嘴角帶上了糕點的粉砂,又一臉認真地拿出手帕為他擦了下。


    趙小公爺忽然意識到她對自己的感情不是單純的喜歡,更多的似乎是一種發自內心地相信,還有因為他的年少而不自覺生出的一種包容。


    “三日之後就是寧王的登基之日以及王妃的封後大典了。”


    趙錯仔細地體會著她的溫柔體貼。


    “妾身知道。”


    寧王妃柔媚的臉蛋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她回話之後忽然眼神一動。


    開口說起了別的事。


    “屆時也是大人的生辰是嗎?”


    “我姐姐告訴王妃的嗎?不用放在心上的,十九歲的生日沒什麽可過的。”


    趙錯怎麽會讓王妃為難於為他準備禮物這種事。


    “妾身在深宮中確實難以為大人賀壽……”


    寧王妃低著小腦袋輕聲說著。


    “我能為你做的,隻有繡一身新衣裳了,還請莫要嫌棄。”


    “王妃還是不要麻煩了。”趙錯心中淌過一道暖流,“你的心意已經夠了。”


    “妾身這幾日已經把新衣縫製好了。”


    寧王妃的嗓音柔和。


    “衣裳就在妾身的寢室中,大人現在試一下吧?若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改。”


    “王妃已經把要給我的衣服做好了?”


    趙錯愣了一下。


    他忽然透過美婦人的臉蛋兒上的淡妝看到了隱約的黑眼圈。


    小公爺一時間無言,送禮講究的是用心與否,寧王妃此時顯然是真的把他的生日放在心上了。


    “你何必如此勞心?”


    趙錯抿了下嘴唇的握住了她溫潤的玉手。


    “大人於我是有救命之恩的,妾身在京城中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一件衣裳算什麽?”


    寧王妃用溫潤的目光與他對視著。


    趙小公爺忽然有了一種衝動。


    他脫口而出了無心之言。


    “王妃是因為恩情才與我如今這般?”


    趙錯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細嫩柔荑。


    寧王妃聽到他的話明顯一怔。


    他這時也反應過來了。


    “還請當我剛才那句蠢話沒說出口……”


    趙錯的低頭道歉,但是寧王妃卻是搖了下頭,眸光柔和地說道:


    “大人對妾身施恩不就是一種付出嗎?人之間的感情是相對的,你對我的好我能不記在心裏?”


    小公爺覺得她說的話好有道理。


    與之相比他方才的發言就顯得幼稚了。


    他尷尬地別過了頭不知該說什麽,隻能故作正經,道:


    “王妃……比我懂事。”


    趙錯兩世的年齡其實都不大。


    “大人現在就已經足夠了,少年心性總是良善正直,妾身不想你變得圓滑古板。”


    寧王妃像是長輩一般地抬起手輕柔地摸著他的頭發。


    “王妃也知道我的壞吧?”


    趙錯板起臉的道。


    “我當初可是毫不留情地對你下蠱威脅呢。”


    寧王妃卻是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輕聲細語地說道:


    “大人到妾身寢室裏試一下衣裳吧,若是合身的話我就提前當作生辰賀禮送出了,之後的幾天你我也未必能見麵。”


    “我得空了當然還是會來看王妃的。”


    趙錯吃下最後一塊糕點後跟著王妃向著寢宮走去。


    他走在後邊,目光不自覺地被翹起吸引,莫名有種拍上去的念頭。


    不過他沒有這麽做,寧王妃的矜持他是看在眼裏的,過於冒犯的事他是不想做的。


    “喏。”


    趙錯來到她寬敞的寢宮,聞到的是一股女子的淡香,讓人心跳加快。


    寧王妃拿過了一件深藍色的錦袍在他麵前展開。


    衣裳之上的精細紋理是她的真心。


    “樣式還合你心意嗎?”


    她看著趙錯的眼眸問道。


    “王妃的手藝當然無可挑剔。”


    趙錯點頭說道。


    “那就先試一下合不合身。”


    寧王妃將衣裳放在一旁,抬起玉手就要去解小公爺外衣的紐扣,清麗脫俗的臉蛋上隻有認真。


    趙錯愣了一下,倒也沒有過大的反應,他也是穿著底衣的。


    隻是鼻尖的婦人體香讓他有些難以自持。


    “我想抱一下王妃……”


    他在心理上的渴求與身體的催促下摟住了她水蛇一般的細腰。


    冠軍侯可不是什麽單純無害的素食主義者呢。


    他那臉龐貼在了王妃白嫩的玉頸上。


    “大人……”


    寧王妃的身子先是一僵,但是接著又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對於少年的唐突之舉不做反抗。


    她像是想要安撫趙錯躁動的心,抬起玉手在他的背上輕拍著,力道溫柔。


    趙小公爺在她的柔和反應下並沒有冷靜反而更加地不可自製。


    “朕要殺了你這個亂臣賊子!”


    藏在暗處的虞宣帝雙目赤紅地咬緊了牙關。


    一代九五至尊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了?


    此刻他真想不顧一切地動手……


    “太後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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