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現在才想起來說正事?”


    趙錯先是一怔,然後掐住了懷中美人的臉蛋兒,故作惱怒。


    “因為一見到錯,我就什麽也不會去想了,一下子忘記了這個事。”


    安樂用紅潤的容顏在他的手臂上磨蹭著。


    “你呀……”


    小公爺低下頭又讓她的香肩多了道痕。


    “對於凶蠱,我有解決的辦法,你尋到的法子是怎樣的?”


    他說著就內視了命宮一眼,金色小蟲子正亢奮的昂首挺胸,似乎知道這一戰打贏會有什麽好處。


    大虞若是在正麵會戰中擊敗七國,統一大勢將不可擋,國運昌隆。


    它作為大虞龍脈寄生者可就要噬主了。


    “我怎麽聽不懂你們的話?”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隻見一名韶顏稚齒的小娘站在了床邊。


    她皺著秀眉,一雙明豔杏眼顧盼生輝,毫不客氣地望著榻上兩人。


    “嗯……事到如今是該和您說了。”


    趙賊頓了一下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小國師一直在注視自己。


    這事兒也沒什麽好瞞的了,這次回京之後,他也會和太後娘娘坦白。


    “你是說,當初嫁入你趙家的那個妖女,給你種下了十害中的龍脈蠕蟲?”


    楚別枝聽完他的話,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驚怒之色,其中還帶有一絲恍然。


    她就奇怪為何這個小賊身負大虞國運。


    原來是因為凶蠱。


    “這筆帳,平息七國叛亂後再與她,本將軍饒不了她。”


    趙錯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銀發妖女,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是與她結為夫妻。


    他一想到自己的頭發與伯鸞半夏的銀絲有過糾纏,心裏就一陣不適,結發……


    這個儀式在現在的他看來有種賭咒發誓的感覺。


    “你說的解蠱法子……”


    小別枝看向了還躺在床上的嬌柔少女。


    她此時的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沒有一絲要與人爭鋒相對的意思,甚至還帶著善意。


    除了小公爺識趣,自覺坐起來與她說話外,更多的就是因為小陳後的話了,如今最讓她關心的,當然是如何解蠱……


    “我去了南疆禁地,找到了這兩隻蠱,都是七品。”


    安樂也光著身子起身。


    她張開手,兩隻各有神異的蠱蟲出現,隱約流露出威壓。


    七品蠱,對應的就是第七境的修行者,再往上則是每一隻都是唯一的聖蠱。


    “這個是什麽蠱?”


    趙錯詫異。


    他背的異蠱榜上可沒有這兩隻蠱。


    而且用蠱蟲對付龍脈蠕蟲……兩隻七品蠱也不夠它吃的吧?


    “時來運轉蠱與竊命蠱。”


    楚別枝麵露驚色。


    她一開口就讓小公爺覺得自己是見識短薄。


    小巫女點了下頭,表示小國師說得沒錯,然後開口說道。


    “這本來是南疆一位老蠱神的,他想要以此煉出聖蠱氣運蠱,不過沒能成功。”


    趙賊點了下頭,忽然有點兒擔心了,小陳後不會是用了什麽重要之物去為他換來了這兩隻蠱吧?


    “你是怎麽得到這蠱蟲的?”


    他首先問道。


    “我跟那個人要的,他不太想給我,我就動手搶過來了。”


    安樂一臉認真地說道,語氣是理所當然,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做了什麽不道義的事。


    趙錯頓時也是啞口無言了,這很安樂,她也沒有善惡的概念。


    楚別枝一時間看向她的眼神變得異樣了。


    “強取豪奪是不對的。”


    小公爺抬起手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


    “不過南疆與永照帝謀反,你奪反賊的東西,自然沒有問題,但可不要在我們自家鬧,知道了嗎?”


    他莊嚴肅穆的教育著肆意妄為的小巫女。


    “我聽錯的。”


    小陳後乖巧的頷首。


    “我們現在來說一下這蠱的用法吧。”


    趙賊收起了臉上的大義淩然,他作為受益人,並不會怪安樂胡作非為。


    不過教導還是不能少的,正如許多父母的人品不如何,依然會要求孩子從善從良。


    廢帝一方的東西,他搶多少都不會覺得愧疚,蠱又算得了什麽呢?他接下來要奪下淮南,直入南疆。


    “這兩隻蠱,可以將龍脈蠕蟲掌握的大虞國運,反哺到錯的身上。”


    安樂用精煉的話語回答道。


    “嗯……”


    趙錯愣了一下後也明白了。


    “我可以用它們來掠奪凶蠱的力量,它陷入疲軟狀態後,就沒有能力反噬我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龍脈蠕蟲也不會一直被壓製,大虞一統後它就會變得不可收拾了。”


    小巫女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眼睛。


    “錯有辦法對吧?”


    “我當然不會輕易死了。”


    小公爺抬起手揉了下她的小腦袋。


    他又轉頭望向了床邊的小別枝。


    國師大人此時也已平靜。


    “我先走了……”


    她一開口就是離開。


    “您從來沒有遠離我半刻吧?”


    趙賊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白皙的皓腕。


    “你還想我也留下來陪你不成?”


    楚別枝擰起細眉。


    “我怎麽敢冒犯您呀。”


    趙錯看著她的稚顏忽然說道。


    “您知道我最後要辦的事了,唯有如此我才能活命,我……”


    他的心中還是有所顧慮,小別枝畢竟姓楚,他要奪的是楚家的江山。


    “天下已亂,楚室失勢已經十四年,你不做也會有別人。”


    楚國師平靜的與他對視。


    她對楚門也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自幼入了道宗,一個公主封號也沒有,天下沒幾人知道她是宗室。


    “您說的是,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打好這一仗,不使人族亡天下就是。”


    小公爺輕點了下頭,大虞亡了不過改朝換代,妖族鐵蹄南下,他們失去的可就是天下,淪為兩腳羊。


    “你們今晚先用了這兩隻蠱吧,不要耽擱時間,兩軍開戰就在這幾天了。”


    她說罷就隱去了身形。


    趙賊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安靜好一會他才看向安樂。


    “我們開始吧。”


    趙錯說道。


    “還要?”


    小巫女眨了下眼睛。


    她不等趙將軍開口就躺下了。


    這姿態,趙賊一眼就明白她想歪了,一時哭笑不得地將她拉了起來。


    “我是讓你把蠱給我種下。”


    小陳後這才頷首。


    “這個蠱不能收到命宮去,會被龍脈蠕蟲吃掉的,錯與它們建立聯係就可以了。”


    她說著就拉過了趙錯的手,將兩隻蠱蟲放在了它的掌心間,引導他控製住了蠱蟲。


    小公爺內視命宮,就在他掌握一雙七品蠱的同時,龍脈蠕蟲打了個激靈。


    它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玩偶一般爬倒在了地上。


    “這就算成功了?”


    趙賊此時已是麵色紅潤。


    一股熟悉的力量在體內蔓延開來。


    他似乎與龍脈蠕蟲建立了什麽聯係,得以源源不斷地掠去它身上的運勢,修為在頃刻間就有了進境。


    “我的道術修為在這幾個月荒廢了,沒想到這一會卻是突破到了第三境,純愛蠱似乎也要晉升了?”


    趙錯心中驚喜,他對修煉還是放在心上的,隻是這段時間忙於公務所以有所輕怠。


    不過他也覺得個人實力上的提升已經用處不大了。


    聖者之下的修行者還不如一千軍。


    “如何?”


    安樂眨巴著美眸地望著他。


    “甚好,如此就不用擔心贏了這一戰後,龍脈蠕蟲會反噬於我。”


    小公爺麵露喜色的頷首,小巫女這一次可是雪中送炭了,至少在滅盡七國前他都不用擔心凶蠱了。


    大虞重歸一統時,這個小蟲子就是有能力撲騰起來,可他也已經把事情做絕了。


    屆時直接擁立太後娘娘登基就是了。


    “你可是幫了我大忙!”


    趙賊忍不住捧起她的臉蛋兒印了一下。


    “境界有了突破嗎?我幫著錯熟悉一下實力吧,好嗎?”


    小陳後巴望著他。


    “怎麽試呀?”


    趙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天兒還早,我們再來一次,更多……”


    她嬌顏紅豔的對趙小公爺張開了白皙如玉的雙手。


    “你現在還學會找借口了啊?”


    趙大將軍好笑地道。


    不過他也順勢將小女郎摟進懷中。


    大戰在即,明日就要出城紮營擺陣,他要努力也隻能趁現在了嘛。


    “我的安樂真是個壞女孩……求我。”


    他過分的話讓暗中的國師擰眉。


    不過單純的小巫女順從了。


    關城又是一夜風雨。


    ……


    “趙大將軍!”


    趙錯在翌日都督大軍出城。


    今天的天氣轉好了,雖然還是下雨,但隻是絨毛細雨。


    如此天時,他們當然不會放過機會,一早就調動了多支人馬在城外三十裏紮營擺陣。


    “中軍帳已經紮下,請您移步,武將軍有事向您稟報。”


    “本將軍知道了。”


    趙錯帶著親軍在城外督軍。


    他耳邊是震耳欲聾的跑馬與伐木聲。


    肅殺之氣無可遮掩,士卒們神情各異,但是都談不上輕鬆。


    “末將拜見大將軍!”


    “罷了。”


    趙錯一到氣派的中軍帳就見到了武崇行。


    “武將軍尋我,可是前方探子傳來了消息,叛軍快要到了?”


    小公爺從容自若的在大帳中的帥椅上坐下。


    “正是如此。”


    武崇行嚴肅的道。


    “七國之軍明日就能到豫城!”


    趙賊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呼吸一重。


    明天就要開戰了?來得真快啊!多日急行軍的賊軍應該疲憊不堪吧?


    冷兵器的戰爭,打的就是敵我雙方的士卒素質,隻要先勝一場,士氣定然大振,此消彼長。


    “叛軍到了豫城後,必不會直接出城決戰,他們至少休整一日!”


    武崇行的眼裏有光。


    “這是個機會!”


    “你的意思是我們攻城?”


    趙錯在楚國時是打過攻城戰的,他那時用了道宗改進的大型投石機,成功砸塌了城牆。


    不過豫城的牆太厚了,淮南國這幾日又是不斷加固,顯然是防著這一手。


    貿然展開艱難的攻城戰恐怕難有戰果。


    “您不是從江南織造局運來了……”


    武崇行說到這裏停住了。


    “底牌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刻才能用的。”


    小公爺望著他的眼睛,他沒想在軍營中乾綱獨斷,下屬的建議他會聽,可是也要考慮可行與否,所得能否償失。


    “我之前在楚國用上了道宗的投石機,如今永照帝一黨為此加固了城樓,機器的效用就小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個東西用一次也會被嚴防死守。”


    打仗講究出奇製勝,一開場就把這個“奇”亮出來,後麵還怎麽打?


    “大將軍,這次的首戰決定了勝負,我們要的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如今雨也停了,所以可行!”


    武崇行激切地單膝跪地。


    “末將願為前鋒!”


    ‘你丫的還是個賭鬼啊……’


    趙賊看出了他眼中強烈的進取之心。


    “此戰幹係重大,召集諸位將軍議事吧,本將軍最後再拿定主意。”


    趙錯並未遲疑地道,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不會一人決定大軍進退。


    凡是青史留名的將軍,都知道群策群力,然後作出最正確的決定。


    不過全聽手下的也不行,最終決定權要握在手中,權衡利弊。


    “下官這就去請照將軍等人前來。”


    武崇行行禮後退了下去。


    “呼……”


    小公爺坐在椅子上合上了眼睛。


    他總是在想怎麽打勝仗,但結果都是不打就能贏才好,畢竟開戰的代價就已經讓他覺得輸了一半。


    戰爭,這是一個國家最後的手段,以武力解決擺在麵前的所有危難,贏就是前路坦蕩,敗了就一無所有。


    “這一戰用去的糧草輜重不計其數,二十萬大軍吃空了兩江之地,賑災糧都要被當作軍需送來……”


    趙賊知道一開始輸出去的是贏不回來了。


    他奪回的七國想來也會是滿目蒼夷。


    朝廷又得出錢糧賑濟百姓。


    “這個時候還是要想著打勝仗才行。”


    趙錯搖了下頭,對於兵事他不是一無所知了,所謂計策隻是正確的決定。


    他知道的信息夠多,總能作出準確的判斷,不犯錯。


    妙計好棋不過是在一個時機中精確無誤的決策。


    “我不犯錯,並且讓廢帝出差錯,如此方能贏得此戰。”


    趙大將軍升帳召集諸將,在一番權衡輕重之後,有了決斷。


    南軍明日全軍出擊,攻豫城,全力以赴搏個勝負。


    他們要逼長途行軍後疲憊的叛軍出城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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