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人要毒害朕?”鄭開無意中覺查到兩名太監異樣的神情,但終究不敢確定,因為整個事件,包括紹岩的出現太過突然,這時,他身旁的魏總管開口稟道:“皇上,您甭聽他胡言『亂』語,他這是在危言聳聽,依奴才看,此人絕非特使,興許是他國派來的『奸』細,所表言語不足以采信,應當將他交由刑部嚴加審問。”


    張太監隨聲附和道:“皇上,魏總管說的極是,奴才也正有此意,奴才也覺得此人身份十分可疑。”


    “放你媽的紅薯屁!你這個卑鄙小人。”紹岩罵道。


    “你……你罵我?”張太監頓時麵紅耳赤,紹岩挽起袖子,氣洶洶地說:“草,我就罵你了怎麽著吧?我不隻罵你,我還要打你呢!”此時的他肺都要氣炸了,哪還顧得上什麽宮廷規矩,掄起拳頭就往張太監衝去,張太監也不甘示弱,跑到灶台麵上拿起一隻大勺子,眼看‘惡戰’一觸即發。


    “住手!”鄭開的一聲呐喊才讓雙方的‘戰火’稍稍得以平息,鄭開皺著眉頭盯著一旁氣喘籲籲的紹岩,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口口聲聲說有人想要毒害朕,可有什麽證據?”


    “行,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紹岩從鄭開手中端起貴族糕來到張太監、小文子二人麵前,進而回過頭對鄭開說:“請你下道聖旨,讓他們一人吃上一口。”


    “準奏!”鄭開豁然點點頭,張、文二人嚇得臉『色』蒼白,魏總管慌忙從中打斷,“皇上,萬萬不可,貴族糕乃東吳國的貢品,它代表著兩國之間的友誼,張太監和小文子隻不過是小小奴才,又豈能玷汙如此神聖之物?”


    紹岩輕蔑笑道:“魏公公說得沒錯,貴族糕象征著東吳國對南梁國的深厚友誼,所謂禮輕義重,神聖之物當然不能被這兩個奴才所玷汙,更何況是不完整的男人。”


    說到這裏,紹岩注意到魏總管的臉『色』有些難看,拍拍自己的左臉,自責道:“瞧我這該死的嘴,不好意思,魏總管,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這麽做,隻是想讓他們自己來證明當中是否有毒,既然公公說他們身份不夠高貴,我想來想去,還是公公您比較合適,論職務、論年紀,您在人……,在太監當中身份才是最尊貴的。”


    哇靠,老子他娘的簡直是天才,竟然說得這麽有板有眼,剛才還差點把太監說成了人妖。紹岩捂著嘴,竭力在大家麵前掩飾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皇……皇上,奴才……”魏總管惶恐地有些語無倫次,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冒出這麽幾個字,鄭開微笑地說:“這位小太監分析得很對,看來試毒一事還是非魏公公莫屬啊。”


    “皇上……”魏總管意識到皇命難違,絕望的他偷偷地朝張太監遞了個眼『色』,張太監二話沒說,突然猛地抓起一把盤中的糕點強行塞入小文子嘴裏,紹岩、鄭開頓時目瞪口呆,不多久,隻見小文子倒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著,嘴裏不斷的滲出許多白沫,很快斷了氣。


    “真的有毒?”鄭開恍然後退幾步,紹岩斜視著正在一旁沾沾自喜的張太監,以及得意忘形的魏總管,內心不由得為小文子的枉死感到同情,為這兩張醜惡的嘴臉所悲哀。


    “來人,將張來喜押入大牢,聽後處置!”魏總管迫不及待的搶在皇帝前麵發號施令,片刻間,大頭象從外麵走了進來,傻頭傻腦的他不由分說,彎腰的瞬間猛地將瘦弱的張太監夾在腋下往外走去,看上去就像豺狼在叨一隻獵物那麽輕鬆,紹岩看到這裏,不由得暗自驚歎道:“超人啊超人,要是你能跟我回到現代的話,你肯定是世界舉重冠軍。”


    “你叫什麽名字?”同樣的問題、不一樣的語氣來自那位滿身書生氣的皇帝鄭開,“剛剛要不是閣下及時揭穿他們的惡行,此刻倒在地上的人便是朕,你救了朕一命,朕要重重地獎賞於你。”


    紹岩覺得自己能和皇帝站在一起就已經很不錯了,便揮揮手,道:“嗨,小事一樁,獎賞就免了。”


    鄭開莊重地說:“朕身為一國之君,賞罰自然要分明,你救駕有功,若有什麽要求隻管提來,朕都答應你便是。”


    “真的不用了,皇上。”紹岩搖搖頭,鄭開見他不肯接受封賞,又驚又喜,“施恩不圖報,不愧是當世之英雄,你的所作所為實在令朕佩服。”


    紹岩麵『色』窘迫地勉強一笑,其實他哪是不肯接受皇帝的封賞,而是考慮到金銀珠寶太重,拿少了不甘心,多了又帶不回去,銀票拿到21世紀估計也就是一張廢紙,所以他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無處說’。


    “皇上,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紹岩好不容易打消心中的貪念,立即扭過頭奪門而出,鄭開與魏太監追出來時,早已不見他的蹤影。


    紹岩穿過禦花園,走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他記得走廊的低端便是桂花林,位於桂花林東麵則是自己穿越過來的第一現場,他希望盡快找到那口井,以求早點離開這裏,他親眼目睹了皇宮裏的黑暗,要不是他的到來,恐怕再過兩天又要換新皇帝了,他越想越害怕,就在這時,迎麵突然衝來十幾個身穿黃金甲的士兵。


    “給我圍起來!”


    話音剛落,隻見司馬俊手持大刀笑眯眯地走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老頭的臉上帶著無限的困『惑』,悄悄地指著紹岩,問一旁的司馬俊,“司馬將軍,你說他就是冒充我的人?”


    不言而喻,這位老頭應該就是西楚國的特使,紹岩看他的年紀最少也有五十多歲,而且還有點老花眼,眼睛時不時撐得大大的。


    “不錯,就是他!”司馬俊冷冷的目光直『射』在紹岩的臉上,不屑地說:“這皇宮可真小啊,想不到你我又見麵了,更讓我意外的是,你原來隻是宮裏的一名小太監,本將軍就知道之前你是在裝神弄鬼,哼哼,還敢冒充特使?如今『露』了陷,看你如何收場?”


    “司馬將軍,幸會幸會,你我既然這麽有緣,我們幹脆來合個影吧!”紹岩邊說邊掏出手機,緩緩地向他走去。


    “別,別過來!”司馬俊生怕自己的‘魂’再次被攝了去,慌忙躲在老頭的後麵,手指著紹岩手中的手機,戰戰兢兢地說:“特使大人,小心他的暗器!”


    “暗器?”老頭神『色』有些緊張,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暗器’,好一會兒才捋捋胡子道:“怪哉怪哉,老夫縱橫江湖四十載,此神物還是第一次見到!”


    “主人主人,來電話了……”


    “大家小心!”


    司馬俊撲倒在地,在場人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蕩』。


    一首鈴聲就把這些人嚇得魂飛魄散,看來這玩意兒還真挺管用,紹岩趁機掉頭就跑,這一路上疲於奔命,整個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媽的,累死老子了,好在總算擺脫了司馬俊的追捕,可是整個皇宮就像一座『迷』宮,跑來跑去好像仍然停留在原來的地方,所幸的是,就在他感到『迷』茫之際,鼻間偶然聞到了一股香味。


    是桂花!紹岩一陣竊喜,心想前麵一定是桂花林,說不定月桂公主還在那裏,我何不去找她幫幫忙?想到了這裏,便不由分說,順著花香的方向跑去,其實所謂的桂花香並非是來自‘天下第一林’,而是源於一座寺廟。


    靠!有沒有搞錯?皇宮裏居然有寺廟?紹岩看著眼前一間不大的寺院,失望透頂的他一屁股坐在院中央的一座佛像前麵。


    那是一尊挺著大肚皮的彌勒佛,靜靜地躺臥在院子中間,渾身上下鑲著金裝,紹岩雙手支撐著酸痛的腰杆,走過去用手去摳彌勒佛的肚臍眼,恬不知恥地說:“布袋和尚,求求你幫幫忙,送我回2010年好嗎?我實在不想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要回家,我不能死在這裏,相信您也不會忍心看著這麽優秀的青年被扼殺吧。”


    彌勒佛的臉上除了微笑還是微笑,未顯異常變化,紹岩掃興地搖搖頭,“石頭做的就是鐵石心腸,看來隻能自救了。”


    彌勒佛依然笑容可掬。


    “娘的,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紹岩對著佛像吼了一聲,繼而大搖大擺地往廟裏走去,殊不知,正當他左腳剛走在通往寺廟的台階上時,突然感到後背被人施以重重的一掌,他當即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地。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口井邊,漸漸的,模糊的視線也越來清晰,畫麵中,隻見司馬俊帶著一大幫士兵緊緊圍住自己,其中還有一個老和尚,那和尚中等身材,其最顯著的特征便是禿頂上有一個十公分左右的刀疤。


    “大師,剛才幸虧你幫忙,否則真要讓這小子給逃了。”司馬俊畢恭畢敬地獻媚道,老和尚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司馬將軍言重了,貧僧見到有人驚擾佛門聖地,又豈能坐視不理?”


    紹岩看了看那和尚,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老禿驢在背後偷襲我,媽的,什麽佛門聖地?死禿驢敢跟老子玩陰的?他想起來就來氣,要不是全身軟弱無力,恨不得衝過去給他們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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