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岩暗自冷笑,狗日的,別以為你大權在握,老子就拿你們沒辦法,就算你有千軍萬馬,老子也照樣將你們連根拔起。


    雲雲等人立即走到錢天行麵前,說到這個錢天行,外表雖然長得虎背熊腰,其實膽小如鼠,未等雲雲等人動手,這家夥早已嚇得癱倒在地,郭威見他如此沉不住氣,不禁狠瞪了他一眼,之後三步變成兩步走到殿前,叩道:“皇上,錢元帥對朝廷忠心耿耿,想必這當中一定有所誤會。”


    裝,使勁裝,老子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紹岩冷哼一聲,說道:“朕知道錢天行是由舅舅一手提拔上去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朕能體會到你們之間的情誼,可是舅舅你有所不知,這家夥竟然背著你竟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枉費舅舅這麽多年來如此器重於他。”說到了這裏,紹岩見郭威臉上有些掛不住,便補充說道:“舅舅盡管放心,朕一向公私分明,他是他,你是你,朕決不會因為你們之間的關係而怪罪於你。”


    紹岩三言兩語就把責怪全都推在錢天行一人頭上,郭威是何等的狡猾,要不是為了這個窩囊廢,他才懶得去趟這趟渾水,既然皇帝有意坦護自己,他便不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偷偷朝錢天行眨眨眼睛。


    錢天行立馬反應過來,整個身體撲在地上,高呼道:“皇上,臣冤枉,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臣,還請皇上明察。”


    紹岩哼聲道:“冤枉?就你也配這兩個字,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證據抬上來。”


    話音未落,幾名太監抬著兩具屍體從殿外走了進來,這一舉動頓時引起整個大殿一陣『騷』動,大臣們紛紛指著那兩具屍體私下裏竊竊私語著,沉默多時的郭威麵『色』頓變,紹岩命人揭開屍體上的白布,卻見那二人正是騸動士兵嘩變的黑臉士兵,錢天行黯然失『色』。


    “錢元帥可認得此二人?”紹岩不冷不熱地問,錢天行正要矢口否認,紹岩早就料到他會狡辯,便拿出一張小冊子朝他扔了過去,錢天行撿起一看,發現那本冊子正是士兵的花名冊。


    “朕派人查過,這兩個人,一個叫狗拿,一個叫耗子,是你旗下的兩個小隊長,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在說到最後一句時,紹岩刻意加重語氣。


    錢天行瞠目結舌地癱倒在地,紹岩大喝一聲:“來人,將錢天行拉出午門,立即斬首示眾。”


    “皇上饒命啊,皇上,微臣知錯了,皇上,臣這麽多年為朝廷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錢天行見皇帝表情冷漠,便向一旁的郭威求救,郭威故意將腦袋扭到一邊,假裝沒看見,


    錢天行氣急敗壞地掙開士兵的手,衝過去死死地抱緊郭威的雙腿道:“國舅爺大發慈悲,救救末將,末將是奉了您的命令才會去冒這個險,您說過要保全末將『性』命的,您可千萬不能丟下末將啊。”


    錢天行的一番話再次引起朝堂上下一陣『騷』動,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郭威的身上,錢天行一個勁地跪地討饒,見郭威遲遲不動聲『色』,這家夥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到郭威背後,狠狠地掐著郭威的脖子,郭威猝不及防,嚇得滿臉泛青,群臣驟然大驚,雲雲等人迅速抽刀走了過去。


    “都別過來,要不然我,我掐死他。”錢天行壯著膽子道。


    郭威被掐得說不出話,表情非常痛苦,無助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看上去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紹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錢天行此舉無疑是狗急跳牆,紹岩原本打算趁這個機會借題發揮,直接將郭威一黨全部打倒,可是郭威手握重兵,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決不能輕舉妄動,一朝不慎滿盤皆輸,紹岩不想讓自己的一番努力就此白費,便裝模作樣道:“錢天行,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在那裏死撐,你以為你這樣做,你就能有活路嗎?即便朕一會兒放了你,你能走出這皇宮?朕可以不殺你,但攝政王府上的那些人會放過你嗎?你現在鬆手,朕會放了你的家人,如果國舅爺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家人都會為你陪葬,信不信由你,你最好好好考慮清楚。”


    紹岩以前看過的警匪片不少,片中的犯罪份子拿刀要挾人質,表麵上趾高氣揚,其實心裏很虛,紹岩正是『摸』準錢天行的畏懼心理,才使得對方陷入了沉思,這家夥雖笨,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哪能因為自己而連累無辜的家人,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錢天行終於鬆開雙手,郭威脫險後,第一時間從士兵手裏搶奪兵器,未等錢天行反應過來,郭威一刀捅進他的心窩,錢天行遺憾地晃晃身子,瞬間倒在血泊中。


    在場人為之一愣,紹岩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郭威為人心腸歹毒,自然不會讓變節的手下活在世上。


    “微臣該死,讓皇上受驚了。”郭威扔掉手中的大刀,走到殿前負荊請罪道:“都怪微臣當日有眼無珠,才會發生今日一事,微臣有罪,自知無臉繼續在朝為官,請皇上撤去微臣的攝政王一職。”


    這招以退為進的手段,紹岩早在電視裏屢見不鮮,便朗朗笑道:“舅舅無須自責,朕說過此事與您毫無瓜葛,倒是這錢天行嫉賢妒能,此人不僅對白大人,還有舅舅您以及這滿朝文武都妒能,不瞞舅舅您說,朕登基的第一天就覺得此人有勇無謀,平日裏好勇鬥狠,像這樣的人的確難當大任,舅舅剛剛為朕,為這朝廷除去了一害,實在是功不可沒,這樣吧,從今往後,您就兼任兵馬大元帥一職,替朕管好這些士兵。”


    見目的已經達到,郭威不甚歡喜,連忙叩道:“承蒙皇上如此信賴,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老臣有本要奏。”這時候,左丞相任賢良挺身走了出來,“讓攝政王兼任兵馬大元帥一職,老臣認為此事欠妥。”


    任賢良所言非虛,像郭威這種『奸』佞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紹岩封賞郭威其實是緩兵之計,任賢良快人快話卻間接引起郭威的不滿,郭威偷偷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個老匹夫,皇上封賞我,關你什麽事?為什麽你每次都要跟老子唱反調?


    “哦,任卿家似乎對朕的決議很不滿?”紹岩假裝有點生氣,內心對任賢良的耿直表示讚賞。


    “老臣不敢,老臣以為……”


    “朕金口已開,爾等不必再說。”紹岩不容他多說,離開龍椅,徐徐走到大殿中間,親手將郭威攙扶起來,然後對著兩旁大臣道:“太後說過,攝政王對朝廷一片忠心,可委以重任,通過朕這麽長時間的觀察,攝政王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忠臣,朕為自己身邊有這樣的忠臣良將感到非常自豪,列位卿家也是一樣,誰對朕好,朕都會一一看在心裏記在心裏,反之,朕要警告那些在背後耍陰謀玩手段的那些人,不要因為自己的一時僥幸就可以膽大妄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如果被朕揪出來,不管你是王孫貴族還是下麵大臣,錢天行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見皇帝話中有話,郭威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


    退朝後,紹岩很快回到禦書房,雲雲親自為他沏了一碗茶,紹岩口渴不已,一連喝下五大碗,這家夥自從下了朝,滿臉布滿愁容,整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雲雲見他額頭上留有少許汗水,便拿絲帕為他拭去,輕聲問道:“皇上莫不是剛剛在大殿上受到驚嚇?”


    紹岩搖頭笑笑,輕輕地握著雲雲那雙纖白的小手,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朕隻是想到今天朕指揮不動那些禦林軍就來氣,幸好你及時帶著那些太監們過來,要不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朕真的糗大了。”


    “糗?”雲雲感覺很陌生的一個字眼。


    “意思是朕差點把臉都丟盡了。”


    雲雲掩唇輕笑:“皇上言重了,雲雲今日帶著幾個小太監訓練,剛好路過大殿之外,隱隱約約看見錢天行跪在殿前,雲雲就知道皇上肯定是在審問那件事,所以就帶著太監趕了過來,可是……”


    “可是什麽?”紹岩好奇道。


    “大殿之外明明有這麽多禦林軍,為何皇上連一個都指揮不動?”


    “道理很簡單,他們都是郭威的人。”說到這裏,紹岩哼了一聲,冷冷一笑:“朕要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這些人,早晚有一天會朝不保夕,尤其是那個趙德柱,朕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心煩。”


    雲雲氣憤的握緊拳頭,道:“郭威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根本就不把皇上您放在眼裏。”


    “這個朕知道,可是郭威權大勢大,背後還有老太後給他撐腰,要想鏟除他決非易事。”


    “那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縱容他胡作非為嗎?”雲雲情緒異常激動,大有一種現在就去殺掉郭威的架勢。


    “當然不是。”紹岩搖頭輕笑:“他不是想要權力嗎?朕送他便是,他想要什麽,朕就送什麽,直到他滿意為止。”


    “皇上的意思是?”


    “雲雲,你聽過麻醉『藥』嗎?”紹岩見雲雲詫異地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古代還沒有麻醉『藥』,便接著道:“也就是說,朕要哄他開心,哄得他得意忘形,要知道,狐狸的尾巴藏得再好也有見光的一天。”


    雲雲興奮起來,“雲雲知道了,皇上是想讓他不打自招吧?”


    “不打自招?嗬嗬,可以這麽說吧。”紹岩勉強接受這個形容詞。


    雲雲又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紹岩順著房門看著外麵站崗的禦林軍士兵,仿佛一下子想想了什麽道:“對了,那些太監訓練得怎麽樣了?”


    “他們剛開始一個個都很消極,不過這兩天好了許多,再也不會像以前好樣厭煩訓練了。”


    “那就好,隻是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


    “皇上千萬別這麽說,為皇上辦事,雲雲就算再苦也值得。”


    見這丫頭一副清純可人的樣子確實可愛,紹岩伸手輕捧著她那粉紅的臉蛋,越看越美麗,忍不住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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