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平,你瘋了你?你要是再敢對石公子無禮,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叔叔了。”穆伯清是個典型的保皇派,豈能容他在這裏胡攪蠻纏。


    紹岩倒是無所謂,在他看來,當對方對你不夠友好的時候,哪怕你上天摘星,下海撈月都很難討得他的歡心,尤其像穆誌平這種小肚雞腸的人,與其在這裏瞎折騰,倒不如回到山寨喝喝茶,於是他笑著搖搖頭,然後不聲不響的轉身走去,身後卻傳來穆誌平的嘲笑聲:“怎麽樣?影妹,我說的沒錯吧?這家夥根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


    紹岩可以容忍一切,唯獨容忍不下那些故意在女人麵前炫耀自己的小人,你媽的,有種你給老子跳一個試試,站著說話不嫌腰痛,此刻,身後響起穆影的聲音,“平哥,不是小妹說你,這麽高的陡坡,換作任何人從這裏滾下去肯定會九死一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怎麽能拿這個來和石大哥較勁呢?”


    穆誌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憤然道:“我沒聽錯吧,影妹,你喊那小子什麽,石大哥?這才剛剛認識,你就喊得這麽親熱。”


    “我,我懶得和你說。”穆影臉『色』一紅,輕咬珠唇,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越作解釋,無疑是越描越黑,非但起不到一點作用,反而會加深他們之間的矛盾。


    “懶得跟我說?”穆誌平哼了一聲才道:“我看你不是不想說,而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你這是無理取鬧。”穆影眼圈泛紅,狠狠白了他一眼,旋即頭也不回地向紹岩這邊走來。


    穆誌平氣得跺了一下腳,牙齒卻是咬得咯咯作響,心道,姓石的,我才不管你是什麽來頭,你給我記著,今日之羞辱,他日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想罷便憤憤地帶著手下人離開了這裏。


    穆影來到紹岩身邊,大方的鞠了一下腰,“石哥——,石公子,我哥哥從小就喜歡與人爭強好勝,請您不要與他計較好嗎?”


    紹岩豪爽一笑:“穆姑娘說這話就太見外了,山不轉水轉,雖然穆公子對我誤會頗深,可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眼下時局正『亂』,咱們應當同仇敵愾,一致對外,而不是在這裏窩裏鬥,姑娘,您說對嗎?”


    穆影含笑的點點頭:“公子說得對極了。”,


    紹岩注意到這丫頭每次高興的時候,汪汪的大眼睛顯得特別有神,又黑又長的睫『毛』灑上一層甘『露』,給人一種很清雅很可愛的感覺,嬌若欲滴的臉蛋上總是帶著甜美的笑意,甚是惹人憐愛。


    穆影自小生在草原,『性』格向來活潑開朗,可不知怎的,每當與紹岩近距離接觸時,她就會變得特別的靦腆,更別說麵對那雙狼一般的眼神了,她趕緊把頭低了又低,羞澀的道:“公子為何這般看著影兒,是不是影兒臉上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紹岩嗬嗬笑了起來,“沒有,我隻是覺得穆影長得很像一個人。”見穆家父女都好奇的盯著自己,紹岩指著天空,微笑的道:“像天上的仙子。”


    穆影噗嗤一笑:“石公子說話真是有趣,影兒哪能與天上的仙子相提並論呢?”話雖如此,她心裏還是挺高興的,長這麽大,除了每天聽穆誌平的誇誇其談外,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仙子’這個詞語來讚美自己。


    見這丫頭的臉蛋活像一個紅蘋果,紹岩心頭一樂,大言不慚的道:“以姑娘的容貌,豈是普通仙子所能比擬的?您比天上的嫦娥和七仙女還要美麗。”


    穆影嫣然一笑,雖然不知道紹岩嘴裏說的那些是什麽人,但她心裏頭還是美滋滋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個女孩不想聽點好話。“公子真會說話,影兒倒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哪裏哪裏,我說得句句屬實,絕無半點奉承之意。”紹岩停頓片刻,方才說道:“穆姑娘,您以後就不要喊我公子了,直接喊我名字吧。”


    “真的可以嗎?”穆影習慣了草原豪放的生活,壓根就不懂漢家女孩那麽多規矩,就連剛剛那幾句也是硬『逼』著自己說的,此刻聽到紹岩這麽說,不禁感到釋然,輕咬嘴唇:“那我以後就喊你——。”正要往下說,卻聽穆伯清咳嗽了兩聲,她隻好改口道:“那我還是像原來那樣,喊你石大哥吧。”


    石大哥?嘿嘿,聽著不錯,很有情哥哥的味道,紹岩笑著點了一下頭:“很好。”


    穆伯清見他們倆個聊得很投機,便識趣的走開了,用他的話說,年輕人的事還是讓年輕人自己去辦為好,何況女兒也不小了,是該為她物『色』一個婆家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穆影陪同紹岩圍繞著山寨外圍走了一圈,一路上,紹岩邊聊邊仔細留意附近的地形,這一帶主要是山巒為主,叢林不是很深,但卻足以掩藏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比較適合打伏擊戰,即便讓敵人發現,也可以及時後撤到大山裏麵,敵人礙於前麵是高山,絕對不敢貿然進犯。


    走過附近的一些小山峰,紹岩沿途都會用筆在紙上注明這裏的地形,然後再用筆試著將他們連起來,穆影見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個不同大小的三角形,不禁有些好奇,連續問了幾次,紹岩都沒能告訴她,而是以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給搪塞過去,穆影見他隻忙於畫圖,內心多少有些失落。


    快到中午的時候,紹岩已將周邊的地形全部統計在一本小冊子裏麵,他翻開那個小冊子看了又看,接著興高采烈的將它揣在懷裏,嘴裏還時不時哼些當代的流行歌曲。


    “石大哥,您唱的這是什麽歌?我怎麽以前從來都沒聽過?”穆影百無聊賴的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紹岩的歌聲倒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這丫頭以往在放羊的時候也會哼上幾首牧羊曲,按說許多名曲,她也曾聽過一些,卻唯獨沒聽過紹岩哼出來的這些曲子。


    嘿嘿,你沒聽過的多著呢。紹岩樂道:“這都是些網絡歌曲,隻有我們那個年代才有。”


    “網絡歌曲?什麽是網絡歌曲?”穆影不解地瞪大眼睛。


    “這個——”紹岩想了想才道:“總之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不如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


    穆影樂意的點點頭:“嗯。”


    “對了,石大哥,影兒有件事想問問您。”未等紹岩回答,穆影看了一下四周,輕聲的道:“您可不能騙我哦。”


    “那是當然,你問吧,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影兒記得您明明就是紹岩紹將軍,為何要把自己改名為石山呢?還有,上次您的身邊還有一個姐姐,她怎麽沒與您一起來呀?”


    “這——”紹岩本不想說,仔細想想,這丫頭也不是什麽壞人,而且以前還曾幫過自己,若是連她也騙的話,於情於理都有點講不過去,於是便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穆影聽到雲雲已死,心裏特別難受,雖說她們之間隻有一麵之緣,那次在草原上相遇時,她總覺得紹岩和雲雲怎麽看都是天生一對,想不到到頭來卻是天人永隔,


    見紹岩在那裏悶悶不樂的搖頭歎息,她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揭開他的舊傷口,趕忙道:“石大哥,影兒錯了,影兒不該提及您的傷心事。”


    紹岩此刻正沉浸在以前的回憶當中,沒有聽見她的話,直到穆影連喚幾聲,他才緩過神來,揮揮手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咱們活著的人還得好好地活下去。”


    “石大哥,您——”穆影試探『性』的道:“您是不是很想念雲姑娘?”


    “能不想嗎?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又與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坎坷路,我們之間也算是患難夫妻,隻可惜——”說到傷心處,紹岩沒有再往下說。


    “石大哥,人死不能複生,前麵的路還很長,您一定要振作啊。”


    “我會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要不先回去吧,阿爹為了歡迎您的到來,特地讓人設下宴席,您可不能辜負了他的這番美意噢。”


    紹岩吃驚一笑:“嗬嗬,是嘛,我怎麽不知道?這個穆大叔,他可是什麽都沒說啊。”


    穆影眉開眼笑的道:“阿爹是想給您一個意外的驚喜。”


    “既是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走。”


    言畢,二人一同回到了山寨,與此同時,穆伯清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午餐,紹岩一連跑了這麽多路,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奈何是在人家家裏做客,也不好太失態,尤其是當著穆誌平的麵。


    席間,穆伯清與在座的幾位手下,一同舉杯向紹岩敬酒,紹岩每次都是一飲而盡,眾人拍手叫好,穆誌平卻是一臉的怒相,像是別人都欠他錢似的,紹岩權當他不存在,隻顧與其它人喝酒助興。


    “平兒,石公子是本寨請來的貴賓,你還不快過來敬人家一杯。”穆伯清板著臉,對著一旁沉默寡言的穆誌平道。


    穆誌平懶懶散散的拿起杯子,冷冷的道:“既然大叔都開口了,我穆誌平就算再混蛋,也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大叔,來,姓石的,咱們來碰一杯,省得到時候某些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姓穆的,你怎麽跟我家公子說話呢?”常一笑憤怒的一拍桌子。


    穆誌平沒好氣的道:“唉呀,我就說麽,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就是某些人帶出來的好手下,我算是服了。”


    “你——”


    “好了,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還不給我退到邊上去。”紹岩厲聲訓斥道,常一笑隻得規規矩矩的退到一旁。


    紹岩跟著舉著杯子對著穆誌平道:“穆公子,手下人不懂事,還請公子不要見怪,我這就自罰一杯。”說著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穆誌平冷哼一聲,繼而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光,在場人無不稱讚他們倆個酒量好,大家接著挨個向紹岩敬酒,紹岩都一一應付。


    身為女兒身的穆影也不甘示弱,當下雙手捧起滿滿的一碗酒,起身道:“石大哥,阿爹和幾位叔伯都誇您是個英雄,那影兒現在就代天下所有女子敬我們的英雄一杯。”


    紹岩哈哈大笑道:“穆影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我石山向來最為器重的就是女中豪傑,今日大家難得有緣聚在一起,就讓我們一同敬天下所有女英雄。”


    在場人齊聲稱好,穆影滿懷信心的仰起脖子,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喝完一碗再來兩碗,這就叫三碗會客,是他們少數民族的規矩,紹岩也當仁不讓,直接向穆伯清要來整整一壇子酒,當著大家的麵一口氣喝完,在場人頓時目瞪口呆,穆家父女更是讚歎不已,甭說是在漢族裏麵,像他這麽豪爽的酒量,恐怕找遍全民族也找不出幾個。


    由於中午喝得太多,紹岩的肚子一直漲得慌,甚至連晚飯也沒吃就睡下了,待到半夜的時候,渾渾噩噩中,他忽然感到脖子一絲清涼,睜開眼睛一看,卻見幾名黑衣人不知何時闖入自己的房間,其中有一名黑衣人用刀狠狠地抵在他的脖子上,狠狠道:“不要『亂』動,也不要『亂』喊,要不然我一刀割了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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