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方才說道:“皇上,民女有罪,民女甘願一死。”


    盡管這丫頭平時性子挺倔,但終究還是被姐妹情義所感化,正在這時,隻聽殿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劉大小姐言之過早了,該死的人在這裏。”


    文武百官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不禁麵麵相覷,朝堂上下頓時一陣**,大家心裏都在揣測,到底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竟敢未經通傳就在外麵大聲喧嘩。


    紹岩也是吃了一驚,心道,這聲音聽著倒是有些熟悉,甚至有一種似曾相聞的感覺,可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過。


    白如雪開始還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宮女在胡諂,要知道,冒犯天威是死罪,她不想看到一個無辜的生命就此完結,可就在她準備出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卻見妙善連推帶趕著曹昆、雲荷二人從大殿外麵走了進來,乍一看,曹昆、雲荷身上皆被五花大綁著,二人身上的衣服雖新,卻到處都沾滿了泥巴,汙水,而且還帶著一股酸臭的味道。


    眾大臣驟然失色,或者說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那昔日趾高氣揚的國丈大人,如今的樣子比大街上的乞丐也好不了哪去,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麽一個位高權重的權臣,如今卻竟落在了一個丫頭手裏,當然了,他們並不知道妙善的真實身份,這丫頭可是遠近聞名的殺手,對付兩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事實上,妙善的突然出現著實讓紹岩大吃一驚,不過,轉念想來,這丫頭以前是個職業殺手,神出鬼沒一向是她的特長,隻是紹岩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將曹昆、雲荷這兩條泥鰍送上門來。


    妙善將父女二人押至殿前,說道:“皇上,末將昨日帶人巡山時,發現他們兩個鬼鬼崇崇的在山內遊走,經過盤查才得知,此二人正是朝廷通緝之人,雲荷已經交待了一切,還有,末將從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說罷,她取下後背的包袱,由白如雪轉交到紹岩手裏。


    紹岩打開來一看,卻見裏麵裝著一大堆銀票,每張銀票最低麵額一百兩,最高五百兩,總數目加在一起不少於一百萬兩,數額龐大,相當於東林國一個月的國庫總收入,紹岩將所有銀票倒在地上,無意中發現裏麵還夾雜著一個信函,他順手將它拆開,裏麵是一張八達嶺的地形圖,背麵則記錄著通往八這嶺的每道防區的布防情況。


    這張地圖是紹岩親手所畫,包括那些哨兵的布防、換防流程也是由他一手安排,數月前,楚梁聯軍之所以遲遲拿不下八達嶺,除了東林軍民團結,同仇敵愾之外,關鍵在於這一帶險峻的地形以及變化莫測的戰術,這些東西看似平常,卻都屬於軍事絕密,如果不是皇帝親近的人,一般人很難得到這兩樣東西。


    媽的,這老家夥分明就是想通敵賣國,紹岩勃然大怒,凶光直射在曹昆臉上,喝道:“曹昆,朕一直視你為自己的親人,而你卻想著拿著這些物件去通敵賣國,如今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曹昆惶恐萬安,忙道:“皇上,老臣冤枉,老臣一時糊塗,才會受雲荷蠱惑,還請皇上能念在宣嬌的份上,饒恕老臣,老臣定然將功折罪,絕不有負皇恩。”


    “饒你性命?”紹岩冷哼道:“從你入朝為官以來,私底下不知幹了多少買官賣官的勾當,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表麵上積極響應朝廷的募捐口號,實則是為你自己中飽私囊,朕就是因為念你是朕的嶽丈的份上,故而屢屢放縱於你,不曾想你非但不知收斂,竟還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朕難道不該殺你麽?”


    “皇上,老臣冤枉,這些都是他人妒嫉老臣,才有意栽贓陷害,皇上切勿聽了小人讒言。”曹昆辯解道。


    你媽媽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紹岩隨即打出一個手勢,白如雪立即將一張圖畫呈到曹昆麵前,曹昆睜大眼睛一看,頓時麵紅耳赤,卻見圖畫上麵清清楚楚的畫著他與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以及在妓院風流快活的情形,並且每個鏡頭下麵都記載了當時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多半是關於用銀子買官的話題,應有盡有,一應俱全。


    “來人,立即曹昆拉出午門,斬——立——決。”紹岩拍案而起,一字一頓的道,四名禦林軍迅速從殿外走進來,拉著曹昆往外走去,曹昆沒有掙紮,也沒有喊冤,也算是死得心服口服。


    方才那些圖畫都是由紹岩派女錦衣衛跟蹤繪製,不單是曹昆,就連在座每個大臣都記錄在案,當文武大臣看到自己的行蹤一直被皇帝監視著,一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尤其是那些幹過不法勾當的臣子。


    “聖人有雲: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人臣者,自當盡心盡力為百姓謀福,朕絕非有意監視某一個大臣,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隻要盡心竭力去做一個好官,朕都會記在心中,加官晉爵少不了你們的份,反之,倘若誰有貪邪之念,那麽,對不起,朕不但要收回你頭上這頂烏紗,還有可能連你頭上這顆腦袋都要奪去。”紹岩正色道。


    大臣們不敢說話,整個大殿瞬間變得出奇般的安靜。


    紹岩複又將目光轉到雲荷身上,冷冷的道:“雲荷,朕若是沒記錯的話,你還欠朕兩個腦袋,原本以為你會迷途知返,隻可惜你依然是冥頑不靈,朕念你曾伺候過皇後的份上,留你一個全屍。”說罷擺擺手,幾個禦林軍不容雲荷掙紮哭喊,強行將她帶出去執行絞刑,這也是紹岩在這個時代,第一次用這種方法去處死一個犯人。


    “劉萌聽從他人挑拔,險些鑄成大錯,本當從重論處,但念其也是為雲荷所騙,朕姑且罰你在家中禁足百日。”


    這樣的處置也算合情合理,眾人心悅誠服。


    ……


    下了早朝,群臣井然有序退出了大殿,鄧炳堂與李長生結伴而行,二人一路上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出了兩道宮門,忽聽前麵傳來清亮的嗓門:“爹——”


    二人同時抬起頭,卻見鄧靈兒笑盈盈地從前麵跑了過來,這丫頭從一大清早就守在了外麵,當看到父親的一刹那,她的眼裏情不自禁的掉下淚珠兒。


    “靈兒?”鄧炳堂又驚又喜,三步變作兩步迎上前去,鄧靈兒嫻熟的跑進父親的懷裏,父女二人激動的抱頭痛哭,李長生見到他們父女終於團圓,打心眼裏為他們感到高興。


    隨後,鄧炳堂領著寶貝女兒回到府上,府裏下人得知大小姐歸來,趕緊到後苑收拾出一間最好的房間,其它人則忙著端茶送水,燒熱水供大小姐洗澡,幾個機靈的家丁幹脆在門外掛起了鞭炮……,總之,整個鄧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闊別一年多,父女二人剛一見麵便是話題不斷,他們從白天聊到了晚上,再從晚上聊到了天亮,不眠不倦,從鄧靈兒最初離家到現在,當中的每個細節部分都不放過,二人有說有笑,有喜有淚,鄧靈兒後悔自己錯過了這麽多離奇精彩的日子,鄧炳堂則更加心疼她在山間過得清貧生活。


    第二天早上,鄧靈兒由於徹夜未眠,忽覺有些困意,殊不知,就在她剛要躺下休息的時候,下人敲門來報,說是宮裏的穆女官有急事求見。


    鄧靈兒雖有困意,但聽說宮裏有人找,於是趕緊穿上衣服來到大廳,隻見穆影正焦急不安的在客廳內來回走著。


    “穆姐姐,何事如此慌張?”


    見鄧靈兒來到,穆影慌忙上前拉著她的小手道:“靈兒,皇後出事了。”


    鄧靈兒身子一顫,詫異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皇後娘娘於昨夜上吊自殺,幸虧被如雪姐姐及早發現,隻是娘娘如今還陷於昏迷狀態,太醫們也束手無策,皇上特命我前來請你。”


    鄧靈兒眉頭緊皺,不解道:“這是為什麽呀?我昨日去和娘娘請安的時候,娘娘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


    穆影也不多說,拉著她的手徑直往外走去,二人坐上一頂轎子,很快來到了宮門口,鄧靈兒救人心切,未等轎子停下,她急忙掀開簾子,疾步衝進宮裏。


    ……


    晴朗的天空,萬裏無雲,遠方時而飛來一行白鷺,它們盡情的拍打著翅膀,在皇宮的頂空來回徘徊,忽而直向青天飛奔而去。


    未央宮內


    太醫們一個個狼狽不堪的從房間裏跑出來,確切的說,應該是被人從裏麵趕了出來,身後還傳來紹岩的漫罵聲。


    “都給我出去,你們這幫沒用的庸醫,一個個隻會說些喪氣話,朕養著你們有什麽用?醫不好皇後的病,朕讓你們全部下崗。”


    鄧靈兒走得太急,一不小心被一名太醫給撞倒在地,那名太醫趕忙向她賠禮道歉,鄧靈兒淡淡一笑,然後緩緩向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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