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沒有季詩禮的拍攝任務,分完東西後,季詩禮帶郝競先去了休息室,他沒有單獨的休息室,是和劇組其他人員一起共用的,裏麵還有幾個人湊在一起吃郝競先帶來的糕點,看見他們兩個進來都很有眼力得找理由讓了出去,打開的糕點擺了大半個桌子,空氣裏滿是清甜的香氣。


    “郝總,你請坐。”季詩禮招待郝競先在沙發上坐下,他自己卻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郝競先直白地說,“郝總,我覺得我已經跟你說得挺清楚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


    郝競先在沙發上舒展了身體,找了個舒適的姿態坐好,仰頭看向季詩禮,對方今天大概有拍攝,化了個裸妝,穿著搭配也很考究,他看了一眼竟然有些恍神,隔了一會他才說:“你多想了,我對你沒有什麽要求。”


    季詩禮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麵坐下,說:“商人不都是信奉無利不起早的嗎?你就算是花錢做慈善也做不到劇組這邊來。”


    椅子比沙發高了一些,郝競先看季詩禮還需抬著頭,他笑著說:“我的做法還不夠明顯嗎?”他頓了頓才繼續說,“我是在追求你。”


    季詩禮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後略顯精彩,他很快平複了心情,語氣平淡地說:“既然郝總都說了是追求,那我應該有拒絕的權力。”


    郝競先認真地表態:“當然,但你的拒絕也不會妨礙我繼續追求。”


    “……”這一刻,季詩禮很想說,你看上我哪裏我改還不行嗎?隨後自娛自樂地想,這種人能看上的不過就是他這一副皮囊吧,自己總不能為了他去毀容,所以還是不提了吧。


    “晚上有空嗎?能不能一起去吃頓飯?”


    季詩禮皺著眉不悅地問:“你這是想強迫我嗎?”


    郝競先攤手說:“我能拿什麽強迫你?”


    季詩禮仔細看了下他的神情才說:“我說真的,你不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我其實……”季詩禮停頓了一會,郝競先等著他的下文,季詩禮默歎了口氣才繼續說,“我其實有男朋友了。”這是他最不願意向人暴露的私密,或許因為察覺到郝競先表現出來的認真,他不想在感情上給人傷害,又或許是他害怕郝競先追求這件事本身,被他這種有錢人追求說不準就會成為麻煩。


    郝競先篤定地說:“你在說謊。”他上輩子認識季詩禮七年,在他之前對方或許有過那麽一兩個利益關係上的人,但季詩禮交過男朋友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何況他深知季詩禮對性向的避諱,完全沒有可能在他們現在這種關係的時候向他坦白,所以他很確定季詩禮在說謊,目的是為了擺脫他。


    季詩禮哭笑不得地說:“是不是事情隻要不順著你的意就不是真的?”


    “我沒那麽偏執,隻不過你不可能有男朋友。”如果他有過男朋友的話他上輩子沒道理會完全不知情。


    季詩禮無奈地笑了,他說:“好吧,郝總你說什麽都是對的,我說謊就我說謊吧。”


    郝競先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他說:“其實你有男朋友也沒關係,因為你們肯定會分手。”


    季詩禮臉色很差地看著他不說話,郝競先問:“你這樣是不是不答應一起吃飯了?”他的語氣忽地放軟,沒有之前那種迫人的氣勢,有種才呲牙的老虎突然開始撒嬌的感覺,這讓季詩禮覺出了很強烈的違和感。


    話雖然已經說到如此明顯的程度,季詩禮還稍微委婉地說:“我不想浪費劇組訂得盒飯。”


    “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不浪費,你那份給我帶回去吃。”


    季詩禮瞪著他說:“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飯。就非得要我這樣說才行嗎?”


    郝競先很不要臉地說:“那看在我今天買的那些點心的份上行不行?”重活一世,拿的起放的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這種技能郝競先應用得很是純熟。他過來也就是想跟季詩禮多待一會,親近一下關係,就這麽回去了他怎麽甘心。


    季詩禮皺著眉頭,糾結地說:“花了多少錢我給你。”隻看點心的牌子就知道價格不會便宜。


    “算了吧。”看他這麽抵製自己,郝競先在對方不高興和自己不甘心之間選擇了自己不甘心,他安慰自己說把人逼迫地太緊會適得其反的,而且自己也看不得他皺眉。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季詩禮還坐在椅子上側頭看他,屬於二十一歲季詩禮的臉上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眼神裏微帶著幾分訝異,一隻手垂在身側一隻手壓在椅子上,此刻正抬著頭看向自己,黑色的瞳孔裏是縮小的自己,那副畫麵突然就拓印進了郝競先的心裏,讓他很想出爾反爾。他猶豫了幾秒問:“你不送我嗎?”


    季詩禮起身走過來說:“隻能送你到劇組門口,我等下還有戲。”


    郝競先伸手拉開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門,他故意減了步幅跟季詩禮並肩,他問:“我自問也沒對你做過什麽出格的事,你幹嘛總想避開我?”不等他回答,郝競先又說:“換句話說,你願意跟姓陳的那種人喝酒為什麽不願意跟我一起吃頓飯?不是我自戀,我覺得我各方麵的條件都能甩那種人幾條街,當然,如果可以,我甚至不願意拿那種認來跟我相提並論。”


    季詩禮被他說得有些尷尬,細細思索業的確如此,可郝競先和那個陳總在他眼裏都是歸在一類人裏的,同樣是場麵上的應酬自己願意陪陳總那種人喝酒為什麽會拒絕郝競先呢?隻是因為陳總是戲的投資商而郝競先不是嗎?他一時想不到話反駁,隻得說:“等我《流年》拍完請你吃飯吧,就當是謝謝你今天送東西來劇組。”雖然鬆口說可以一起吃飯,他還是把理由擺上了明麵,不願意給郝競先更多的希望。


    郝競先不在乎這些希望不希望的,他覺得能一起相處總是進步,暗想和季詩禮的相處可真像是股市行情,曲線忽高忽低讓人忽喜忽悲,他生怕對方反悔,立馬答應:“好啊,你的戲份什麽時候拍完?”


    “還有小半個月,拍完我會聯係你的。”


    “那好,我等你電話。”


    季詩禮將人送出劇組就回去了,郝競先坐在車裏看著他臨了劇組,隨後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設置了十天後的備忘提醒。


    郝競先從季詩禮那回來又被閔行約去了雅致,他最近忙已經小半個月沒有跟他們這群人碰頭,這一次肯定不能再拒絕,很爽快地去了。


    一起玩的幾個也都各自帶了伴,閔行身邊跟著的還是那個小辛,前次郝競先見到她時,她和其他人一樣化得是很豔的妝,這一次倒是妝容素淨,郝競先離她有些遠,也沒看出她臉上是裸妝還是沒有化妝。


    一群人湊在一起鬧了一陣就各自喝酒玩鬧去了,郝競先因為一個人過來的,這會正一個人坐著喝酒,閔行湊過來跟他談新玉石投資的事情,過了這些天閔行那裏的消息也具體定了下來,他跟家裏商量過,也都同意讓郝競先借這股東風,隻不過要看他打算出多少,太多還是不行的。


    閔行將家裏的意思擺在明麵上說了,郝競先沉吟片刻問:“打算給我勻多少?”


    “這個做好了是萬利,做不好可能隻能收回三成的成本。”閔行問,“你敢出多少?”他說完又笑道,“我可是聽說你把你爸媽留給你的別墅都抵押出去了,你還能有多少私產?”


    郝競先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說:“有啊,郝氏企業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在我手上呢。”


    “你敢動股份?不怕你家老爺子把你往死裏揍?”


    郝競先說了句:“反正都還是在自家人手裏。”


    閔行瞬間就明白他這大概是想去坑他小叔呢,他說:“百分之五的股權,這錢有點太多了。貨總共也沒那麽多。”


    “那……”郝競先沉吟了片刻說,“那就給我勻一兩千萬怎麽樣?”


    閔行挑眉問:“百分之五的股權就換這點錢?你們郝氏在你手裏這麽久怎麽還沒倒啊?”


    “怎麽可能真拿股權出來?都說過我拿的是個人的私產了。”


    閔行朝他翻了個白眼,感情提到股權的事就隻是為了忽悠他?


    “這個數目不算多,但還是得回去再商量下。”


    郝競先是知道新玉石的利潤的,當下率先許諾道:“嗯,不管我能分多少,隻要是獲利我要五成就行,當然如果虧本還是算我本人的。”他這樣做也算是讓利很多,閔行覺得家裏應該能答應,但他也沒有當場承諾下來。


    兩個人聊完郝競先抬頭剛好看見小辛正往這邊看過來,因為最近跟閔行接觸多了,關係也親密,就低聲跟閔行評價了句:“小辛還挺漂亮的。你也帶出來好幾次了,是定下來了?”


    “看著她順眼才帶著她,真定下來不是要我的命嘛!”閔行說完不在意地說,“你要是覺得漂亮就讓她陪陪你,最近也不見你帶人來。”


    郝競先忙拒絕說:“我有伴,隻不過他忙,所以才沒帶來,謝謝你的好意了。”


    “有伴就有伴,也不影響出來玩嘛。”閔行不在意地說完,抬手衝坐在另外一邊的小辛招手。


    小辛笑著走過來,打算在閔行身邊的空位落座,閔行卻往旁邊讓了讓,把他和郝競先之間讓出了一個人的位置,然後跟小辛說:“你坐這裏,陪郝總喝杯酒。”


    郝競先聽到他的話隻覺得頭皮一炸,閔行剛才的話竟然是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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